第403章比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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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懷飛不但應了,而且應的十分幹脆:“放心吧,我何曾不顧過你們?眼下我家裏的地已經種完了,等佃地的事兒落妥,咱們就趕緊開始播種這六畝田地。到時候喬丫頭夏丫頭全都去幫忙,哪有種不完的理兒?”

    許夏氣惱的是,許懷飛把他自己搭進去也就罷了,做什麽要牽扯上她和許喬?許懷飛願意同老院兒親近,她們都沒有幹涉,那麽許懷飛也不該幹涉她們同老院兒的關係呀!!畢竟以前發生過那麽多事情,許懷飛又不是不知道!

    幫忙?幫什麽忙?我最近可忙的很呢,沒空去幫旁人。爹你要去就自己去,可別替旁人胡亂應下。”許喬性子直辣,直接回了嘴,扭頭就進了小裏屋。

    許懷飛擰著眉,有些不悅:“當著你二叔的麵兒,說啥呢!”

    小裏屋傳來許喬絲毫不相讓的聲音:“二叔?笑話,我可沒有什麽二叔!有嬤嬤有二叔的那個許喬,早已經餓死凍死了!”

    當著許老二的麵兒駁了許懷飛的麵子,許懷飛氣的直瞪眼。他還想再說什麽,被許老二按下了。許老二笑嘻嘻的打圓場道:“大哥,你同喬丫頭計較什麽,她向來是這樣的性子。她不愛去就不去吧,隻要大哥肯伸手幫忙就行了。”

    許老二轉了轉調兒,期期艾艾的歎了一聲,又道:“不過說起來,當初把這幾個丫頭送出來確實也是咱娘不對,可她縱是不對,從前也並沒愧對了這幾個丫頭。想從前的時候,夏丫頭還傻著,這大房四口人,就隻有喬丫頭和虎子娘能出點勞力,還都是女力不頂事。咱娘也沒說什麽照樣養著她們。那時候家裏困難,夏丫頭不做事也就罷了,這丫頭也不知從哪裏染的毛病,犯起傻來愛偷家裏的東西。什麽雞蛋啊,糧食啊,簍子和工具,沒有她沒偷過的,而且還不知道她都藏在哪兒,找都找不到。到後來,她連雞都開始偷了,大哥你說,家裏那麽困難,白養著這幾個丫頭就夠艱難的了,哪裏還能頂得住她這麽偷?咱娘也是沒辦法了,才將她們送出來的。”

    要說喬丫頭心裏有氣,我可以理解。可是咱娘送她們出來之前,也從未虧著這幾個丫頭,她們就算是心裏有氣,也合不該氣到現在,更不該跟老院兒就這麽斷了關係。畢竟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麻,都是許家的血脈”

    什麽叫從未虧欠過?在老院兒的時候,嬤嬤和二嬸子何曾給過一天的好臉色?何曾給過一天的飽飯?

    什麽叫東西都被許夏偷了?許夏雖然是個穿越的,但以前的事她是有記憶的,她雖傻卻從未偷過家裏的東西。

    什麽叫許喬斷了兩家人的關係?明明那是嬤嬤說的狠話,再不準相認不準叫嬤嬤,再見麵就是陌路人。

    怎麽許老二這話聽著那麽不對味兒呢?

    許老二這哪裏是打圓場,他舊事重提,話裏話外都是在責怪許喬忘恩負義,在提醒許懷飛許夏偷東西的行徑,在強調老院兒對她們其實有多好有多忍讓,而她們又是怎麽的不知好歹。

    聽了許老二的話,許懷飛的臉色果然沉下來了。

    許老二有些得意的端著手裏的水杯子搖晃著,嘴角微微的帶著壞笑。

    許夏輕笑一聲,說道“二叔你這話說的似乎並不怎麽準確吧?老院兒對我們好像並不如二叔你說的那般好呢,飯沒有一頓飽的,天天要挨責罵,動輒就要挨罰,這也叫對我們好,對我們沒有虧欠?當初嬤嬤不允我進堂屋吃飯,要不是我自己有本事尋些吃的來,恐怕早就餓死了吧?這也就罷了,我自己弄來了吃的,嬤嬤竟生氣我沒給她送一些,還罰三姐連夜挑水挑滿水缸。她一個姑娘家,哪裏可能挑得滿?要不是當時遇上了鄧冬,恐怕三姐一夜就累死了吧?!當初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我們能逃得過來真算是萬幸,二叔你竟還好意思說那是對我們好?”

    如果這是對我們好的話,那二叔你倒是去挑那麽多的水試試啊,你三天不吃飯試試?你天天挨罵試試?用不上的時候就當垃圾一樣對待我們,現在能用上了,又跑來說這樣的話?我爹隻是念著你們的情份,他是有情有義,但他並不傻!還有,兩家的關係是你們斷的,別怨在我三姐頭上。當時家裏的東西也並不是我偷的,這帽子你可千萬別亂扣!”

    許夏氣勢如虹,目光如炬,盯的許老二頭都沒敢抬。

    許老二訕訕的道:“你這丫頭當時還傻著,哪裏記得了這麽多?你自己做了什麽估計你自己也記不得,你自然忘了你偷過東西的事情了。你這丫頭也真是的,你那時常偷公中的東西,家裏那麽困難,你嬤難免就要發脾氣,罰你幾回也是應當的,怎麽能說是對你們不好呢?”

    真是胡攪蠻纏,瞧不出來這許老二平日裏沉默寡言的悶葫蘆一個,說起話來倒是真會渾水摸魚。

    許夏冷笑起來:“二叔說話可真是不怕咬了舌頭呀!那時候我是傻,可是傻不代表會沒有記憶呀。那時候的事情,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呢。我記得二嬸子是怎麽打罵我的,我記得二叔你是怎麽背著人搶我手裏的吃的,我記得富強是怎麽罵我的,大家瞧著我傻就來欺負我,這些我都記得清楚呢。我偷沒偷東西的事情,自然也記得清楚。”

    許老二語結的瞪著眼:“這,這這不可能的呀”

    嗬嗬,不可能?是呀,正是因為二叔以為我不可能記得以前的事,所以才那樣肆無忌憚的欺負人的吧?”許夏冷笑著,輕飄飄的目光在許懷飛身上轉了兩圈兒,又道:

    現在有我爹在,那時的事情我不計較。可是今兒既然二叔你提起來了,而且還顛倒黑白了,我就不得不出聲兒了。畢竟這樣顛倒黑白的話,會叫我爹產生一些誤會的,不是嗎?”

    若是要論比嘴皮子,許夏並不認為自己會輸給許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