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什麽賤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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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芙雅猛的頓住笑,整張臉都難看起來。
許夏淺笑著,又道:“不過你放心,你我姐妹一場,我不戳破這事。”
許芙雅毫不懷疑的放鬆了神色。
許夏又道:“隻是即便我不戳破這事,恐怕你下場也並不會好到哪裏呢。”
許芙雅剛剛鬆下的神色又緊緊的崩起來,剛要張嘴罵,蘇夫人帶著兩個大丫環到了。
蘇夫人怒意難消:“你這丫頭真是沒上沒下,一個丫環竟也敢妄議主子?秦管家的話你也不聽,自作主張的,你以為這個蘇家如今當家做主的就是你了,是不是?!”
許芙雅變臉變的極快,她兩眼淚汪汪的,楚楚可憐道:“夫人,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剛提拔做了這管事大丫環,方方麵麵的自然是要盡心盡力一些,今日奴婢那麽說,絕不是要打壓夏姑娘的意思,奴婢也是為了讓事情真相大白,這樣才能讓夏姑娘洗清自己,奴婢都是為了夏姑娘好,為了蘇家好呀!”
許芙雅慶幸著剛才那個小丫環沒有供她出來。隻要許夏說話算話不戳破這事,隻要她再巧言幾句,今日她不會有什麽事的。
許芙雅打定了主意,又繼續為自己辯解道:“夫人,奴婢真是冤枉。關於秦管家的事,當初老爺提拔奴婢的時候,隻說了後院丫環婆子們歸奴婢打理,並沒說清楚奴婢還要聽命於秦管家的,奴婢也隻是不知這事並不是故意不聽從秦管家的調度。夫人,奴婢是個賣身的,又是剛剛提拔上來的,哪裏敢不聽上頭的話呀,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再說剛剛夏姑娘的事,奴婢冷靜下來細想了想,剛剛確實是做的不好,可奴婢畢竟是剛剛提拔上來的,在處事上難免會有過錯。夫人您若是怒意難消,您就罰奴婢吧,隻要能給夫人您消消氣,奴婢有什麽不能做的?!”
許芙雅把話說的,十分動人。她的‘錯’全變成了‘功勞’,她還犧牲自己要給蘇夫人消氣。
這樣懂事乖巧的丫環,誰會不喜歡??
蘇夫人的臉色當下就緩和了許多。
許芙雅暗地裏欣喜,隻要她再加把油,就能安然度過今日這事了。
隻是許芙雅還沒來得及太高興。
你做為管事大丫環,管理下人不利,惹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難逃罪責,這可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說過去的。再說據我所知,你剛剛好似並不是在替許夏洗脫冤情,而是在懷疑她,質疑她的吧?你以為憑著話語上的技巧就可以蒙混過此事?怎麽蘇家未來的夫人說話還要你們這些個下人來懷疑嗎?怎麽你是以為主子們都是傻子好糊弄嗎?我看你這是找死!!”
蘇海事臉色沉黑的走過來,話語間毫不留餘地。
許芙雅是個賣身的,蘇家若是想要她的命,她就得把命交出來,誰也說不了什麽。
而蘇海事行事風格向來是果決冷冽,他的話叫許芙雅當下就嚇了個半死,之前的想法念頭全都拋到了腦後,跪在地上‘碰碰’的就磕起頭來:“少爺饒命,少爺饒命啊!奴婢真的是冤枉呀,少爺!”
許夏在旁上冷眼看著。剛剛她說過,就算她不戳破今天大門處的那場算計,許芙雅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因為許夏了解蘇海事,因為許夏知道她在蘇海事心裏的地位。不過雖然知道,但現在聽蘇海事這麽說,心裏依然還是暖暖的。
她是他的底線,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麽方法,隻要碰到了她,他就不會放過對方。不管是什麽巧言妙語,不管是什麽障眼法,都騙不過他的眼睛,這種感覺,真是十分心安。
就好像兩個人心靈相通一樣。
這種默契的感覺,真是十分微妙。
隻聽蘇海事冷道:“你是什麽賤東西,也敢向我求饒?主子說什麽,你便做什麽,蘇府的下人,何時如此沒規沒距?”
許芙雅知道蘇海事一出麵,這事就開始變的危險了。她轉著心眼兒,又楚楚可憐的衝蘇夫人求道:“夫人,您就饒過奴婢這一回吧,人非聖賢,誰能無錯呢?您就看在奴婢救過老爺一回的麵兒上,饒過奴婢這回,好不好?”
惶急的許芙雅,連蘇老爺這個最後的底牌都搬出來了,她是真怕蘇海事治她一個死罪。
旁的都好說,可人命就一條啊。誰知道這蘇海事這麽心狠手辣,一出手就是要命的招兒?偏偏她許芙雅又毫無辦法。一想到這,許芙雅就對許夏恨極。要不是許夏,她許芙雅也不會到蘇家來做賣身丫環!!做賣身丫環也就罷了,她在蘇家辛辛苦苦,幹活兒,挨罵,還要看人臉色,卻始終連蘇海事的房門都沒有進過。可許夏那賤丫頭,怎麽就同蘇海事訂了親事?!
許芙雅興許是忘了,當初賣身進蘇家的那個機會,是她生生從許夏手裏搶來的。
許芙雅搬出了蘇老爺,蘇夫人就有些心軟。
要不是你救過老爺,你今兒也捅不下這禍事!”
一聽這話,蘇夫人是有想饒過許芙雅的意思。
許芙雅剛剛說的對,她現在是府中的管事大丫環,而許夏不過是個未過門兒的媳婦。如果今天放過許芙雅,那麽之後她在暗中多給許夏使絆子使詭計的話,接下來的日子,恐怕許夏並不會好過。
今天的場麵雖然不見血腥,但卻是相當凶險了。下一次恐怕比這還要危險。
許夏微微抿了抿唇,小心看著蘇夫人。
蘇夫人歎了口氣,道:“阿事你總是這般冷酷,她怎麽說也是救過你爹的,現在又是府裏的管事大丫環,又是初才上任的,犯些錯誤也是正常。雖然這不是理由,不能饒過她,但也不至於死罪那麽嚴重。咱們蘇府,可沒沾過人命。”
是啊,少爺。奴婢的命不值錢,可是因著奴婢要讓蘇府沾上血腥,並不值得呀!”許芙雅聲調兒都變了,整張臉都扭曲著,有種接近崩潰的瘋狂,惡獸臨死前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