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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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
四人一早收拾了行李,準備出發,為首的清風子身無一物,隻是提著酒壺帶著白炎三人往下山的路走去。
“師伯,這鬆陽仙門在哪?遠不遠啊,多久能到啊?”
路上實在無趣,秦容雪冷著一張臉一句話都不說,表妹因為昨晚太興奮,睡得比較晚所以現在也沒精神陪他聊天。
清風子滿臉笑容,小口小口喝著酒,耳邊傳來白炎的好奇聲。
“按照這個速度,我們明年可能就能到了。”
小口抿了抿酒,抬著頭想了想道。
“啊?這麽遠,那師伯你一定有辦法在今晚之前到鬆陽仙門吧。”
白炎先是一驚,然後心中想起了前世修真小說中經常說的傳送陣,不由有些期待。
“這辦法自然有,不過代價卻是不小,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用的,除此之外我倒是還有個方法,不過你們恐不恐高啊?”
清風子搖了搖酒壺,發現沒酒了,有些掃興,隨手扔掉酒壺道。
恐高?
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恐高。
看著三人搖頭,清風子笑了笑:“其實就算你們恐高也沒用,因為我還是要送你們去鬆陽仙門,看好了。”
清風子這一番話讓白炎三人一愣,就在他們愣神的時候,清風子從自己腰間掏出四張符紙。
“靈鶴現形。”
符紙灑出,雙手捏訣,暗送靈力於符紙上,一道黃煙飄過,將四人眼睛嗆得直流眼淚。
“咳咳咳,師伯,這是什麽啊?好嗆人。”
不光是白炎這樣說,在他身後的白靜和秦容雪都是這般想,好一陣這嗆人的煙氣才散去。
這時四人才將緊閉的雙目睜開,看著眼前的景象都是驚呆了。
“哇,白哥哥,你看這是仙鶴啊。竟然還會動,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快看。”
白炎的心神被眼前四隻紙鶴給震住了,符紙化鶴這種仙術在他眼前使出,心中的驚訝可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說的明白的。
“師伯,你該不會想用它載我們去鬆陽仙門吧?”
白炎看著四處活動的紙鶴,心有所感道。
“小子,挺聰明的嘛,不錯就這樣,走吧,坐上去準備起飛了。”
清風子拍了拍白炎的肩膀,往其中一隻紙鶴身上爬去,坐在紙鶴背上,輕輕摸了摸紙鶴的脖子。
“走啊,還愣著幹嘛?快上來。”
清風子見三人站在原地發愣,連聲呼喊,催促三人快些坐上來。
三人無奈,硬著頭皮坐了上去,清風子一聲輕快的口哨響過,四隻停留在地麵上的紙鶴開始撲打著翅膀,準備起飛。
“師伯,我發現我有些恐高啊,能不能換個方法?”
白炎緊緊抱著紙鶴的細長脖子,低頭看著已經成黑點的鬆陽道館,雙腳隻打顫。
腳踩不到泥地上,他始終有些不安心啊,白炎已經如此更別提白靜二人。
“喂,小子這點高就害怕了?以後修仙鬥法都要飛這麽高,你豈不是任人宰割?”
清風子見眾人如此不堪,不由出口提點,畢竟是自己帶來的人,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他人笑話。
“不是啊,師伯,太高了我有點暈啊。”
紙鶴升空之後,速度極快,撲麵而來的狂風將白炎的長發吹得獵獵作響。
“小子你最好早點熟悉高空,不然你以後可就慘咯。”
清風子摸了摸胡須,搖了搖頭,轉頭看向秦容雪和白靜二人,兩人雖說閉著眼,但卻比白炎冷靜許多。
“啊啊啊啊啊。”
高空中扔下白炎一道道慘叫聲,急速飛馳的紙鶴穿過高高的雲層,越過一座又一座巨型山脈。
四個時辰後。
清風子將紙鶴降落到一處數百米高的山巔上,雙腳著地,從懷中摸索了一陣。
“記名弟子雲飛白攜帶有緣人前來鬆陽仙門求道,請守門師兄開門。”
雙手合十,看著天空高聲道。
白炎三人不解,為何清風子和空氣再說話,不過很快就知曉了原因。
轟隆——
一聲巨響,宛如雷電擊中山脈發出的聲音,天空中出現一道霞光,七彩霞光將碧藍的天空映照得分外妖嬈。
“雲師兄,有禮了,上來吧。”
霞光化作登天之梯,邀有緣人上前。
“走吧,跟緊了,不要說話。”
清風子叮囑一聲,轉頭看向天空霞光盡頭的那道人影,距離數百米之遠,聲音依舊如此洪亮,這次的守門弟子比之上次更強啊。
微微捏了捏自己腰間的錢囊,定了定神拱手回禮。
“師兄有禮了,我等這就上來。”
登上天梯,四人飄飄欲仙,雖然不止一次上天梯,但是每次上來都是這種感覺,成仙的感覺。
可惜他因資質不足,隻能止步於練氣三層,一個不高不低尷尬的修為,守門低了點,打雜有高了點,最後他申請下山做尋道人。
就是幫門派裏搜尋有資質的普通人,年齡不能太大,越小越好,每有一人成功通過師門檢測入門就有多少不等的獎勵。
“雲師兄,這次你可是帶了不少苗子啊,我看……”
那名守門的弟子麵色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道。
清風子了然,上前一步從寬大的衣袖中掏出自己積攢許久的下品靈石,悄悄的塞入守門弟子的手中。
“師兄小小心意,師弟該不會介意吧。”
“不會不會,師兄稱我包師弟就好,你為師門帶來了這麽多苗子,我一定幫你好好照看,師兄你在一旁等著,我去通報一聲。”
守門師弟掂量了下手中的靈石份量,暗自點頭,起身前往門內通稟外門長老向羽塵。
此次收徒便是由他一手操辦,將消息上傳之後得到了新的指示,來到清風子麵前。
“師兄,好了,讓他們先簡單的測試一下即可,準備去賞罰堂去領賞吧。”
說罷還眨了眨眼睛,顯然是做了點小動作,果不其然,三人隻是進了間黑屋之晃了一圈便算通過所謂的測驗了。
清風子見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滿臉堆笑,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一塊去了,和包師弟親切地握著手。
“師弟,這次謝謝你了,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有機會師兄請你喝酒,告辭告辭。”
“慢走,可惜師弟我還要堅守職位,不能與師兄你喝酒論道,實在可惜。”
包師弟麵露遺憾的道,三人在一旁看著兩人肉麻的表演,有些看不下去了,紛紛將頭別到一旁看風景去。
過了天梯他們眼前出現的是一座宮殿,宏偉的宮殿光是大門便有數十米高,宮殿位於深處,在宮殿前是一座座矮小的山頭。
山頭上隱約可見密密麻麻的小木屋,與深處奢華的宮殿形成鮮明的對比。
將清風子送走之後,滿臉笑容的包師弟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冷漠起來。
“你們在這等著,再過一刻便有師兄帶你們走,在此之前就先站著吧。”
冷漠的說了兩句,他便悠閑的鑽進大門旁的小木屋,坐在裏麵悠閑地喝著茶唱著小曲,好不得意。
“哼,狗眼看人低。”
白靜不忿的低聲罵道,白炎聞言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輕輕的道。
“靜兒,這裏可不是白家,亂說話是會沒命的。”
一旁漠然的秦容雪看見白炎如此動作,不由麵露恥笑之色,男人大丈夫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正是沒用。
白炎似乎注意到了一旁秦容雪的表情,搖了搖頭。
“你們不知道,在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山下還好點,不會直接出手打殺,這裏可就不同了,說話什麽都要注意,這是為自己好,不是膽小。”
白靜經過剛剛的事情之後,發現白哥哥並沒有自己心目中那麽完美,有些失落。
“知道了。”
她有些敷衍的道,秦容雪臉色依舊冷漠無情,就似萬年難化的堅冰一般,白炎見怪不怪。
“我們耐心的等著吧。”
一刻鍾,三刻鍾,直直等到一個時辰他們才等到來指引他們的師兄。
“三位走吧。”
來者師兄隻是站在遠處靜靜的說了句便往後走,三人也沒想太多,邁步跟上。
這裏修仙的作風怎麽這樣,白炎心中暗暗感覺不妙,這和他心目中的修仙門派不一樣啊,這裏的每名弟子都透露著深深地戒備。
明明是師兄弟,但見麵卻連招呼都不打,這門派到底是怎麽回事?
“師兄,請問如何稱呼啊?”
白炎看著眼前帶路的師兄,一股血腥味直撲入鼻,這是?
“血屠。”
帶路師兄報了下自己的名號,‘血屠’看樣子隻是代號,名字什麽的並沒有說。
“血屠師兄啊,不知我們到了地方該幹嘛?”
白炎不了解鬆陽門內的消息,不敢擅自行事,為了博得好感,他努力詢問,準備刷些好感度。
“閉嘴,倒時你們自然便知,何必此刻多費口舌。”
一聲冷喝,斷了白炎的心思,身上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漸漸消失,三人眼前映入一排排木屋。
“這裏是記名弟子的住處,一個月後門內大比,從記名弟子中選拔前十名加入外門,你們好好努力。”
將三人帶到木屋前,血屠便轉身離去,隻留下三人站在原地不知幹嘛。
“走吧,我們先進屋看看。”
白炎開口提議,或許他們進屋便知,一人選了座木屋走了進去,三人木屋相距不遠,這以後彼此間相互有個照應。
三人分開,各自進屋,屋內家具很簡單,一張簡單的木床,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和一本小冊子。
“好簡陋的房間,連衣服也沒有,先看看這是什麽?”
白炎看著眼前有些失落,這裏的條件好差,讓享盡奢華的他明顯感覺不適應。
翻開手中的小冊子,上麵寫著一些入門事項以及記名弟子的福利。
凡上山求道的記名弟子皆可以此冊前往外門安寧宮領取記名弟子清風服一件,百煉精鋼劍一把,下品靈石五顆。
看著上麵前往安寧宮的路線,白炎暗自點頭,先去領東西再說。
出門,白靜二人早已在外等候,向白炎招了招手,一道前往安寧宮領取福利。
出了木屋一直往南走,越過一排排木屋,來到諸多宮殿前,仔細的看著上麵的招牌。
“丹藥堂、煉器房、修煉室……找到了。”
白炎看了一圈,在最邊上的角落看見了安寧宮,看著有些簡陋的安寧宮,三人心中依舊震撼不已。
簡陋隻是相對來說,對比身後宏大堂皇的宮殿,高隻有三四米的安寧宮顯得略小巧。
進屋,一張長台將房間分成兩半,一半來來回回走人,還有一半將外門師兄圍起,在裏麵發放衣物與精鋼劍。
今天是鬆陽派四年一度的開山收徒日子,前往仙門求道人凡人絡繹不絕,在收錄了上百個有些資質的記名弟子之後。
外門長老向羽塵見差不多,便吩咐關閉大門,將未收取的外人通通趕了出去,其中不乏在凡間的習武高手。
安寧宮久違的熱鬧起來,前來領取福利的新弟子一波接著一波,現在白炎三人就在排隊。
幸虧人不算多,前麵還有三個人領完之後就可以輪到他們了,不料就在白炎身前的新人領取福利時,一道身影穿過。
“讓讓,不然小心被撞死。”
霸道的話語,蠻橫的舉動,這人顯然是插隊,白炎身前之人顯然不服,準備上前爭論。
“喂,這位師兄,你怎麽可以插隊呢?明明是我先來的,你怎麽可以這樣呢?”
白炎仔細打量著眼前說話之人,身穿水墨色衣、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清秀的麵孔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出完美的側臉,一雙修長潔淨的雙手不時遮擋著陽光,一身的書生氣質。
“嗯?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敢惹老子?”
之前那人已經領完福利,轉頭麵色不善的看著說話之人。
“哎,師兄此言差矣,小生今年才十六,還未娶妻怎麽能說活得不耐煩?”
書生打扮的少年絲毫不懼那人的氣勢,挺了挺腰直直地看著那人的眼睛。
“好小子,留下你的姓名,一個月後門內大比老子幹翻你。記好了,老子叫唐盛。”
唐盛他身穿一件玄青色錦袍,腰間綁著一根青色鍛帶,一頭烏黑的頭發,有著一雙嚴峻的虎目,身軀挺拔,麵容不善。
“唐門的人?”
白炎聽見這名字下意識的想到了唐門,不由說出了聲。
“小子,你認識我?”
唐盛聞聲有些疑惑的看著白炎,這次他可是偷偷從家溜出來的,他又怎麽會知道自己是唐門之人。
“不認識。”
白炎搖了搖頭,越過那名書生前往長台領取福利。
“在下姬天工,唐師兄這次你雖然做錯了,但念及同門之情,大比我會留手不傷你。”
姬天工笑了笑,對著唐盛拱了拱手,看著在身前的白炎眉頭微微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