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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天之外取了天河荷露水,萬弓延禦劍趕回濛田部落,當他欣然於色,覺得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當中之時,他尚不知在另一個世界裏,慕橙正遭遇著無盡的苦痛。使他意想不到的還有,在他眼看就要到達部落之際,從身後突然追出了一個人來,回頭一看,讓他欣喜萬分。
竟然是封****。
駕馭著降龍劍,萬弓延一個急速回轉便掉了頭。封****是踩著雲朵而來,其雙手背後,看似要比萬弓延英姿颯爽且高明得多,不時也追到了萬弓延跟前。他的到來,令萬弓延感到意外,而封****臉上突然多了異常的冷酷,也讓萬弓延感到了哪裏不對頭。
“大哥……”
萬弓延也隻是喊了一聲,隨即便見封****冷冷地一笑,跟著一掌就打了過來,萬弓延慌忙去接,二人對了一掌之後,他腳下的降龍劍是一陣晃蕩。剛才那一笑還在萬弓延的眼裏,上來二話不說就動手,萬弓延還以為這個剛剛結義過的大哥隻是想切磋武藝,便也跟著淡然一笑,開始暗運內力到了手上。
畢竟跟聖君封****切磋,不是鬧著玩的。
對過一掌之後,二人都是擺上了架子,於高空之上,他二人很快打到了一起。沒有降龍劍的幫忙,萬弓延並非封****的敵手,待數十招過後,他沒有感到壓力,便認定封****是在讓他,打著打著就懈怠了下來。不時,封****突然給了他致命的一擊,也正是在他懈怠以後。
接連對拚了幾掌,他二人便在功力上形成了對峙之勢,本以為好好的,幾乎不相上下,不料封****猛然一下鑽進了自己的掌風,迎麵又撞進了萬弓延的護體真氣裏。這出其不意的一招,令萬弓延措手不及,他隻覺得一股鑽心的痛很快蔓延到了四肢,一失足從降龍劍上掉了下去。人在半空中的時候,萬弓延眉頭緊鎖,滿臉的麻木,在想這一切是不是在夢裏。
封****突然不見了,降龍劍也脫離了自己,萬弓延仰天望去,隻見得藍天白雲在漸漸遠去。從天摔落帶動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他聽不到任何動靜,隻因一切來的太突然,心裏一閃一閃亂糟糟的,使他閉上了雙眼。
“究竟是怎麽了?究竟是怎麽了?究竟是怎麽了?”
萬弓延在內心裏用不同的腔調重複問著自己,忽一下重重地落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裏。
渾身的疼痛到了極點,反而讓萬弓延失去了知覺,在落到草地裏之後,他感覺到了背後的八角竹子皿被他壓碎了,才意識到禍不單行。剛剛不辭勞苦取回來的天河荷露水,從他背後溢出來一大片,在他漸漸模糊的意識裏,他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大堆人等著他去救命,才是最悲催的。
至於他為了拿到荷露水答應了河神什麽,或許已成了泡影,另當別論。
片刻之後,他連最後的意識也沒有了,仿佛要死去一般。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他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拍打他的臉,他才冷不丁的猛然蘇醒。跟著他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身影,隻是太過於模糊,讓他辨認不出是否認識,一種很熟悉的感觸又讓他拚命去看,哪知還是看不太清。漸漸地,漸漸地,那女子竟又不見了。
太多人的性命需要萬弓延的到來,可萬弓延中途出了差池,給濛田整個部落都帶來了影響。尤其在此時此刻,凡人皇在掐算出萬弓延應該回來的時間段裏不見萬弓延,對其是大為失望。臨走的時候,萬弓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似乎還活躍在帳篷內外,可到現在,令凡人皇都羞愧難當。
凡人皇已向部落王子提及了此事,現在他所處的帳篷裏,葉衍石的大子葉爻、二子葉希都在等候著,可不知喝了多少酒水不見其人,都等出了焦躁。
“我早就說了,一個人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日行幾千裏,這麽快就能把水取回來。早聽我的,兩天之前啟程,現在我們的人或許都到了,大不了再廢一日尋找水源,過幾日也能回來。”
說這話的,是葉希,滿帳篷裏,就能聽到他的牢騷。
凡人皇與元靈都在同一個帳篷裏,聽了他的話,凡人皇沒有解釋,隻是默默在心裏祈禱著,但願萬弓延能及時出現。即便比他預算的時間已經晚了一個多時辰。這時候可不能小看這一個時辰,在一個時辰裏,不知能增加多少條人命。
“說的簡單,這一路北去,僅僅是關卡也能把我們的人卡死,何來兩日之說。”反駁葉希的卻是葉爻。
僅僅是坐著不說話,從外表上看,哥哥葉爻都要比葉希穩重得多,在對這件事的態度上,更是如此。
葉爻一語,葉希豈能輕易妥協,隻見他依然堅信道:“那就殺啊,我們濛田部落,可個個都是勇士,為了救自己的兄弟姐妹,我就不信哪個能怕了他們。”
“這不是殺不殺的問題,而是你覺得你們能殺得了多少個,殺得了幾時,兩天?真要是按動手來說,我看二十天都不足以夠吧!”
“不試試,怎麽能知道。”
葉希心急,葉爻也理解,可要是再爭論下去,難免會形成無理取鬧,葉爻幹脆先打住了。扭頭看著凡人皇,見其隻字不言,葉爻似乎又看出了他的難言之隱,想了想,才又講道:“看來我們得另想辦法作為後路了,瘋爺,你不是說除了天河水之外,還有一個辦法,都到了這個時候,不妨說出來聽聽。”
哪知凡人皇一聽,跟著便搖起頭來,緩緩回道:“不行啊,萬萬不行,濛田王也說了,另一個辦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到底是什麽辦法,為何自上次您見過父王之後,他突然焦慮了許多,難道是要我們付出什麽代價。”葉爻繼續不舍的追問。
“唉!”凡人皇不禁感歎了一聲,跟著回道:“濛田王大義淩然,這些代價卻是他負擔不起的,大王子還是不要問了,等過了這一場災難,你自然會知道。”
“果真是這樣。”葉爻所猜想的雖得到了肯定,但這些與他想知道的相比,微不足道,他不由得便脫口又道:“關鍵是這場災難我們過不去呀!”
“會過去的,一定會過去的。”凡人皇竟又喃喃自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