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捅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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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你們誰敢。”墨竹雖然扮成了小廝樣子,但畢竟是個身材嬌小的丫頭,被人家一推就坐地上了。
靜姝一腿一個回旋踢,將兩個家丁踢坐在地。
喲嗬,嫩書生還有兩手。大爺我更喜歡了,這種倔強的雛兒,更能激發大爺我的。哈哈哈。來人呐,給我一起上,誰抓住他,我賞一百兩。”紫衫男子,展開折扇笑道。
他身後八個家丁都慢慢圍上來了。
你們這群王八蛋,你們可知道我們是誰,大膽登徒子。”墨竹此時被一個家丁牢牢從後抱住,胡亂踢著,胡亂叫著。
喲,本大爺不管你們是誰,我是王忠,我祖父是安樂侯,哈哈,我祖父的親妹子是皇太後。怎麽樣,你們能大過皇太後她老人家?”
墨竹一聽,完了完了,這個王忠是個酒色之徒,而且他說的沒錯,沒人能大過皇太後。這會兒報出丞相府也不好,到時候王家上門來提親,不是害了大小姐嗎。墨竹一下子就不吱聲了,欲哭無淚,著臉。
靜姝今日沒帶什麽武器,其實她的棍子耍得最好,不過這裏沒有,但是她帶了銀針。
哎喲。”離她最近的兩個家丁被踢中,捂著,跌倒在地。
靜姝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久沒有實戰過了,她一直都是躲著,偷偷練功,今天終於有機會放飛自我,當然是下重手,狠狠打一場架。
半盞茶的功夫,這些家丁都捂著倒下了,包括墨竹身後的那個。墨竹看得興奮不已,原地跳腳,拍手大叫,“大,哦不對。大公子好厲害。”
喲,還挺厲害。有種你別走,本大爺再喊人來。”王忠咽了口唾沫,他有點後怕了。
靜姝嫣然一笑,“我等會兒走,你也等會兒走。”說完,慢慢向王忠靠近。
你,你想怎麽樣?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毛,我王家能要你的命。”
我可不稀罕你的一根毛,我隻想教訓教訓你。”靜姝突然衝上前去,迎頭一腳,踹他臉上,王忠懵圈了,跌坐在地,緊接著,又是連環拳,左右夾擊,王忠都趴到地上了。
靜姝坐到他背上,掏出銀針使勁紮他,“讓你再騷,讓你再浪,讓你再賤。”
啊啊啊好疼。大俠饒命。太上皇饒命。大爺我知錯了。”王忠慘叫。
誰是誰大爺?”靜姝掏出五根銀針,一起紮。
您是我大爺,您是我祖宗,救命啊。嗷。哦。”
墨竹在一旁笑得不能自已,就在剛才,大小姐已經成為了她的偶像。周圍的老百姓越聚越多,指指點點,他們都很讚賞唐靜姝,這年頭居然有人敢揍王忠。王忠這人是出了名的人嫌狗惡,大多數被欺負的人也隻能認栽,包括那些中下等權貴。
今天還真是打得爽。”靜姝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大公子,你真是太棒了。”
我們走。”
好嘞。”墨竹高興得不得了,以一種小迷妹的眼神,看著靜姝的側臉。
我臉上髒了?”
沒沒沒,就是覺得大公子真的好棒。嘿嘿。”
今天我確實衝動了,應該戴個麵具的。罷了,以後出來再戴麵具,萬一被人認出來就不妙了。”
靜姝帶著墨竹又去了名下產業之一的妙音館和瀟湘館,妙音館是樂器行,瀟湘館是下棋的地方,這兩個地方也是生意一般般。
當二人出來時,夕陽紅霞已布滿天空。
大公子,我們快回府吧。”
恩。”
二人正悠哉悠哉走著,隻聽大喝一聲,“就是他們。”
靜姝一看,是一幫不認識的男人,黑壓壓一片,不用說,肯定是安樂侯府的打來了。不由分說,拉著墨竹就跑。再好的功夫,也是寡不敵眾,逃命要緊。
大公子,他們來得真快啊。”奔跑中的墨竹還不忘說話。
瘋跑了一會兒,靜姝餘光瞄見路邊有一輛馬車,情急之下,一躍而上,墨竹也迅速爬到車裏,靜姝掏出銀針對著馬就是一戳,馬匹瘋也似得跑起來。車廂內的墨竹顛簸得四仰八叉,死死扒著窗欄。
一路顛簸瘋跑,馬似乎也跑累了,終於停了下來,此時已經到了京郊,這裏靜姝很熟悉,因為她在庵堂時,經常在山頂往下看。
啊。”墨竹驚叫一聲。
怎麽了?他們又來了?”
不是。大小姐,我們又捅簍子了,這是雷王府的馬車。”
恩,我知道,雷老王爺是唯一的異性王爺。”
這好像是雷世子的馬車。”墨竹哭喪著臉。
想起那個讓自己下跪的吊兒郎當的薄情世子,靜姝撇撇嘴,“那又怎麽樣?我們現在逃走就行了,管他誰呢。”
天都黑了,相爺和夫人要是知道我把您帶出來,會打死奴婢的。”
不會知道的,看把你嚇的。放心,萬事有我。我們現在趕緊回吧。”
大小姐,走回去要好久。”
傻瓜才走呢,當然是騎馬了。”靜姝將馬解下,騎上了去,墨竹也騎了上去。
抱緊我。”
恩。”
二人一路飛奔回到城裏,此時已是萬家燈火通明了。二人騎到榮達街,就雙雙下馬,靜姝往馬上踢了一腳,馬又瘋跑起來。
大小姐,您真聰明,這樣我們就沒什麽事情了。”
丞相府有狗洞嗎?”
啥?”墨竹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無論正門還是後門都晚了,隻有狗洞最安全。
有有有。”墨竹帶著靜姝繞了大半圈的唐府,終於找到狗洞,二人一前一後迅速爬進去。
瀟湘院並不是唐府中地理位置最好的院落,反而有些偏僻,靜姝現在覺得這種偏僻的院落還是相當有好處的。
靜姝內室的油燈已經熄了,隻有微弱的蠟燭發出點點亮光,她從窗口爬進去,繞到屏風後,換了一件家常衣衫。
門輕輕開了,是墨琴,“主子,您可回來了。”
有人發現我不在嗎?”
墨琴搖頭,“我把姚黃隔離在內室外,說您隻要我伺候晚膳,我吃了幾口,謊稱您有些頭疼想睡了,並沒有讓她進來,至於她有沒有懷疑,奴婢就不確定了。”
靜姝點頭,“今天輪到誰守夜?”
是奴婢。”
你等會兒去跟姚黃說,換她來守,她今天有異常嗎?”
回主子,她今日去了東跨院。”
行了,先給我弄碗簡單的麵來,然後再讓姚黃守夜。”
是。”
靜姝吃飽喝足,洗漱完畢,吹滅蠟燭,坐在。
姚黃進來,屋內沒有一點光,這種黑暗讓她覺得心裏壓抑。可她依然畢恭畢敬,“稟大小姐,今夜是我守夜。”
你想不想知道,我晚膳為何隻吃了幾口就不舒服了?”
請大小姐明示。”
因為那根本不是我,我從下午就出府了。”靜姝淡淡道。
姚黃很驚訝,她確實懷疑靜姝不在屋裏,沒想到親耳聽到她承認。
你想不想知道我去了哪裏?”
短暫的沉默,“奴婢不敢。”
我就是出去視察了一下我生母留下的蕭家產業,你說應不應該?”
應該的。”
我從出生起就被送到庵堂裏,而你們這些下人在這唐府呆的日子比我長多了。你應該知道夫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吧。你去見她,我不詫異,畢竟她也是你主子。不過,我要告訴你,我有的是耐心和時間,我在等,等你心甘情願站到我的裏。你出去吧,我困了。”
姚黃深吸一口氣,“奴婢告退。”退了出去,她在隔間久久不能入睡,沒想到大小姐竟然跟她攤牌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一邊是夫人,一邊是大小姐。
今夜睡不著的還有順天府府尹黃大人,他今天在黃昏時分接到兩起讓他頭疼的案子,一個是皇太後的侄孫王忠被人揍得鼻青臉腫,一個是雷王府世子的馬車被人劫走,那馬還是汗血寶馬。就目前的線索來看,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根據目擊者的描述畫了兩張畫像,兩個清秀小男孩。
雷王府中的雷震霆也氣得不輕,居然有人敢劫走他的馬車,要知道他的汗血寶馬價值千金。今天他和大皇子約好在第一酒樓《攬月閣》的包廂議事,用完晚膳出來發現馬車不見了。真是邪了門了,大皇子還笑話他。
查看得怎麽樣?”雷震霆問暗衛追風。
回世子,馬車裏麵什麽也沒少,隻有一小塊布料,鑒定過了,是粗布麻衣,這種質地一般是小廝穿的。但是屬下仔細聞了聞,還有一股香胰子的味道,說不定是女扮男裝的。”
那麽到底是男是女呢?”
屬下也不敢確定。”
順天府什麽說法?”
順天府尹好似很頭疼,隻說根據目擊者畫了此二人的頭像,明日一早就貼遍全城,此二人。”追風拿出畫像遞給雷震霆。
這畫的什麽玩意兒,滿大街的書生不都長得這樣嗎?還有這個小廝,是個小男孩嗎?滿大街都是這樣的人,找到什麽時候?一群酒囊飯袋。”雷震霆嗤笑道。
世子,您的馬自己回來了。奴才們已經將它牽進馬棚了。”一個小廝在書房外稟道。
雷震霆去了馬棚,查看心愛的馬匹。
世子您瞧,馬出血了。”追風提醒道。
該死的,這麽細小的血跡,是用銀針紮的。”雷震霆用手摸了摸,“掘地八尺也要把這兩個家夥挖出來,好好修理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