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了寒毒？多久了，怎麽不告訴我？”雷震霆皺眉問。

    “沒事，我自己可以解的，就是想捉出幕後之人。”

    “我幫你，凡是有嫌疑的帶去京畿衛審問，不出一天就招了。”

    “你的京畿衛是用來做大事的，這些小事我會處理你放心。”

    “怪不得你前幾天腹痛，就是因為中了寒毒是不是？”

    “現在沒事了，我就是不想聲張，準備抽絲剝繭查出背後之人是誰。”靜姝看雷震霆很不高興的樣子，“生氣了？覺得我沒告訴你？是我不對，不想給你添麻煩，我自己會當心的。”

    雷震霆板著臉，沉默不語。

    “你最近越來越像孩子了，親一個，別生氣了。”靜姝在他臉上“啵”一下。

    “我再給你派兩個暗衛？”

    “不用，這種醫毒上的小事，我最拿手。”

    雷震霆突然抱緊靜姝，“無論怎麽樣，我都站在你身後，解決不了的就找我。”

    “嗯。”

    墨竹和墨畫兩個都不好意思地站在原地，頭垂下，恨不得沒在這裏，主子沒讓她們退下，她們也不敢貿然退下。墨竹心想，剛才還好好說話呢，怎麽一下子抱上了。

    “你們下去吧，這事兒先別伸張，去打聽打聽，浣衣房裏是誰負責給衣裳熏香的。”靜姝吩咐。

    “是，世子妃。”墨竹和墨畫二人退下。

    “師傅，我是不是闖禍了？我發誓，我先前不知道世子妃中了寒毒，我覺得熏香也不是什麽大事，所以沒說。”墨畫心裏有點害怕。

    “沒事，你這是無意中立功了，世子妃正要查是誰呢。這個人可真夠壞的，這樣做是想讓世子爺世子妃無後，我先去浣衣房找幾個婆子聊聊天，套套話，你在這裏守著。”

    “好。”

    墨竹離開沒多久，專管大房小廚房的管事牛嬤嬤就來了，“墨畫姑娘，世子妃可在？”

    “在，這會兒世子爺也在呢。”

    “方便不方便給我帶個話？”

    “很重要的事？”

    “本來是不應該麻煩世子妃，但聽聞世子妃醫術高超，所以才來冒昧求一求。小廚房有個馮媽媽，她兒媳婦喝了她帶回去的湯，肚子痛得不行，結果郎中來看過，說是喝了有紅花的東西，必定要流產了。為了保住這孩子，我來求求世子妃，能不能去看看？馮媽媽自己都哭得不行，她自己的兒媳婦怎麽會去害呢？”

    “你等等，我去回話。”墨畫悄悄撩起簾子，瞄了一眼，隻見雷震霆躺在榻上打瞌睡，靜姝正在看書。

    “世子妃，小廚房的管事牛嬤嬤求見，說她有事想來求您。”

    “進來。”

    牛嬤嬤進去了，行了個大禮，把來意說明。

    “馮媽媽的兒媳婦多久的身孕了？”

    “都七個月了。這真是造孽啊。”牛嬤嬤惋惜道。

    “安排一輛馬車，我出府去看看。”

    “哪敢勞煩世子妃您啊，我早前已經讓她們把人抬到梧桐院那的後罩房裏了，您隻要挪個步就行。”

    “那就現在吧，孕婦等不得。”靜姝匆匆套上一件短夾襖。

    梧桐院裏此時沒什麽人，隻有一個掃地的婆子，寒風呼嘯而過，竟有那麽些蕭條的味道。

    “主子您小心腳下。”牛嬤嬤在前方帶路。墨畫為靜姝打傘，墨琴則是在身側攙扶著靜姝。

    一間屋子裏飄出濃烈的藥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給世子妃請安。”說話的正是馮媽媽，眼眶紅紅的，“世子妃您願意來看，真是奴婢幾輩子的福氣，奴婢給您跪下了。”

    “馮媽媽不必多禮，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情形，容我把過脈再說。”靜姝坐到床前。

    片刻之後無奈搖頭，“這胎是保不住了，紅花的分量雖不大，但是好像沉積已有幾個月的光景。這？你平時給你兒媳婦吃了什麽？”

    “世子妃，老奴我自己也搞不懂。有時候小廚房裏剩下的吃食，奴婢會帶回去一些，我兒媳婦反應也大，吃的不多，隻經常吃些醃漬的梅子止止吐。”

    “下次把那梅子帶來我看看。”

    “世子妃，我都帶來了，還有今天喝剩下的雞湯。”馮媽媽拿出一個兩個小壇子，一個裝的剩下的雞湯，還有一個裝的醃漬梅子。

    靜姝喝了一口雞湯又吐了，“這雞湯是什麽時候的？”

    “已經算是前天的了，因火候不夠，上菜的時候墨竹姑娘說不要了，老奴舍不得扔便帶回去了。”馮媽媽小心翼翼看看靜姝。

    “裏麵應該是下了點紅花，但是是極輕分量的。”

    “這。”牛嬤嬤也嚇了一跳，若是上菜上成功了，最後就是世子妃吃進肚子裏了，“那麽這個醃漬的梅子？”

    “這個梅子應該也浸潤過紅花那樣的東西了。”靜姝想起自己好像也吃過那麽幾粒。

    “世子妃，這梅子是姚黃做的，當時大家都嚐過。姚黃做的是偏甜的，您嚐過幾粒再沒吃過，大家就把這些梅子儲存在小廚房裏，馮媽媽問大家要不要吃，大家也說不要，馮媽媽才說要帶回去的。”墨畫提醒道。

    “那老奴就更不明白了，老奴是拿剩下的梅子重新浸泡過，就用了一點點老陳醋，老奴真是說不清了。”馮媽媽頹然坐在地上。

    墨畫跟墨琴小聲嘀咕，“也不可能是姚黃想害世子妃，姚黃醃製的是甜味梅子，世子妃不愛吃，我們也沒動啊。”

    “馮媽媽不必苦惱了，這些吃食應該是有人想要碰運氣讓我多吃點兒的，但是恰好我沒怎麽吃到，或者說吃的少，倒是讓你兒媳婦替我受過了。”靜姝動手寫了兩張方子，“孩子是鐵定保不住了，把身子養好了再懷吧。今天若是再搬動可能不好，過了三天，再把馮媽媽的兒媳婦移出去吧。”

    “多謝世子妃大恩大德。”馮媽媽感激地叩頭。

    “世子妃，這都是奴婢管理小廚房不利，奴婢立即去查清，誰經手的雞湯和梅子兩樣吃食。”牛嬤嬤心有不安，一個頭兩個大，好不容易得了個體麵的差事，不知是哪個陰險小人這樣搞事情，存心不讓她過好日子嘛。

    一行人才走到熙和院門口，墨竹就來稟，“世子妃，小廚房的二丫自盡了，原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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