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雷府的四房吧，雷耀真這人倒是不錯。”唐鴻儒說道。

    蔡氏鬆了一口氣，眾人都笑了。

    大年初五是吉日，唐鴻儒和蔡氏親自上門提親，老王爺笑得合不攏嘴，張氏沒想到親家竟然是丞相府，要知道唐維德是少年探花，不少京中勳貴世家都想攀這門親事。

    蔡氏看了一眼張氏，越發覺得這個張氏順眼，慈眉善目非常溫柔，和這樣的女人做親家不會有很多麻煩事。

    靜姝說這個四嬸天天禮佛，不太注重人情往來，所以自己才會京城赴宴，幫明葉說親事。

    “丞相夫人，請嚐嚐這剛出的雲霧茶，味道很香。”張氏招呼道。

    “謝謝四夫人，老聽說四夫人是個妙人，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我不過一個俗人，哪堪夫人如此誇獎。”

    兩位未來的親家母聊了聊，蔡氏了解了一下明葉的興趣愛好，日常起居，越發覺得滿意。

    兩家的親事就這麽定下來了，成親的日子定在八月十六那天，張氏說還想跟女兒一起過個中秋節。

    這日下午，雷耀祖將雷震霆叫到書房裏。

    “震霆，雷家軍的令牌在你這裏？”

    “是的，父親，我成親之後，祖父就交給我保管了。”

    “哦，那你收著吧。”

    “父親，你要的話，我現在就拿給你。”

    雷耀祖抿嘴道，“讓為父看看也好。”

    雷震霆親自回熙和院的內室翻找那塊令牌。

    “哎，你幹嘛呢？”靜姝正逗小圓球說話，見自家夫君正翻箱倒櫃。

    “我把令牌給父親看看，這東西原本也應該是他保管著的。”雷震霆找到令牌走出去。

    雷耀祖在梧桐院的書房等著，他負手而立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麽。

    “父親，令牌來了。”

    “對，就是這塊。”雷耀祖有些激動。

    “父親，就放在您這兒吧，本也應該是您保管的。”

    “那就放我這裏，我會去跟你祖父說的。”雷耀祖也不推辭。

    老王爺倒是無所謂這令牌該放誰那裏，反正都是自己的長子嫡孫。

    孟氏推門進來給雷耀祖送下午茶和點頭，“夫君，你在書房裏住了那麽久，傷也好了吧，什麽時候住回正房來？”

    雷耀祖歎了口氣，“夫人，請你原諒我。”

    “怎麽了？”

    “當時我手了重傷，就連那處也受了傷，很抱歉，我已經不是那個完整的我了，實在是配不上你了。”

    孟氏握住他的手，“你怎麽不早說呢？這有什麽大不了的，你我二人何時變得這樣生分了？你無論是什麽樣子，妾身都不會嫌棄你的。”

    “可是我介意，我希望我在你心裏的樣子，永遠都是那麽剛強勇猛，而不是像個廢物一樣。”雷耀祖抽回自己的手，“對不起，我沒辦法給你幸福了。”

    “你陪著我，就是我的幸福了。”

    當天晚上，雷耀祖就搬去莊子上住了，說是要沐浴齋戒，懺悔自己的罪行。

    孟氏向來是溫柔體貼的，夫君說什麽就是什麽，她還派了四個丫頭四個婆子跟過去伺候雷耀祖。

    陽春三月的某天下午，姚黃到熙和院給靜姝請安。

    “母親這幾天心情如何，饒是她白天在我們麵前笑意吟吟的，我也看出她晚上睡得不好。”靜姝問道。

    “稟主子，好像是出了點事。”

    “什麽回事？”

    “大老爺去莊子上沐浴齋戒，都快一個月了都不回來。大夫人表麵上好像沒說什麽，心裏肯定是不舒服的，晚上老是很晚才睡。還有我聽一個婆子說，大老爺似乎寵幸了一個丫頭，還是大夫人派過去伺候他的。”

    “母親知道這個消息嗎？”

    姚黃搖頭，“還不知道，奴婢不知道怎麽開這個口。”

    “暫時先別說，頂多就是多個通房丫頭而已。”靜姝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問，“大老爺沒去莊子上前，一直呆在書房裏？”

    “嗯。”

    “也就是說，大老爺從沒有跟大夫人同床過？”

    “嗯。”

    “這真是怪了。”靜姝嘀咕道。

    先不說小別勝新婚，雷耀祖和孟氏年輕時那樣恩愛，如今過去十幾年回來了卻疏遠成這般模樣，怎麽不奇怪？

    “大老爺的身體怎麽樣了？”

    “稟主子，奴婢暗中觀察過，雖老大爺那時說自己身子不好住在書房裏，但奴婢天天早上見到他練劍，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伺候大老爺的小廝，一個也不在？”

    “都去莊子上了。”

    “還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

    “姚黃你是怎麽回事，要說的都趕緊說了。”

    “主子，有天夜裏，大夫人偷偷得哭，奴婢就進去安慰，大夫人說大老爺過得太苦了，奴婢就問了原因。大老爺好像是那裏，那裏病了，喪失了男人的。”

    姚黃說到此處，靜姝就明白了，大老爺那裏受傷了，轉念一想又不對，“可是你先前不是說，大老爺在莊子上收用了一個丫頭嗎？”

    “正是這個原因，奴婢覺得奇怪，不知該不該告訴大夫人，因此才來告訴您的。”

    靜姝笑道，“我公公還真是有閑情逸致，孫子都有了，還偷摸瞞著正妻弄了個年輕的通房。那個莊子上被收用的丫頭叫什麽？”

    “叫碧痕，以前是我們梧桐院裏的二等丫頭，長得挺明豔的還很活潑。”

    “姚黃你去吧，若是發現碧痕不見了，不要聲張，就說府邸的丫頭人事調動，我會再派個丫頭去接替碧痕。”

    “是，主子。”

    靜姝叫來了閃電，“你去大老爺齋戒的莊子上，找到一個叫碧痕的丫頭，把她悄無聲息地帶過來見我。”

    “是，主子。”

    晚上，雷震霆到家的時候，發現靜姝並不在內室之中，“夫人呢？”

    墨竹也不在，隻有一個墨畫在，“稟世子爺，夫人正在審訊。”

    雷震霆笑了，“我也去旁聽一下。”

    墨畫帶著雷震霆到了熙和院的北廂房，這裏的空屋子多，其中一間正亮著燭光，雷震霆站在門外，示意她們都不要說話。

    裏麵傳來靜姝的聲音，“也就是說，大老爺的身體很好，是在騙大夫人？”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