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致遠附在雷震厲耳邊嘀咕了好長一串話。

    雷震厲笑道，“這個主意好。”

    “你父親是吏部侍郎，你想做什麽生意，真是容易得很，而且大國師又器重你，你完全可以兩邊周全，趁著兩邊開戰，大賺一筆，至於其他的事，當然要想好退路，不需要你出麵，找個替罪羊就好，你不是認識波斯商人嗎？跟他們商量一下，有銀子大家賺，反正他們是波斯的，萬一出了事，往波斯逃走，什麽事都賴不到你身上。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雷震厲點頭，“我明日就開始好好計劃計劃。”

    翌日清早，皇上就接到急報，說是波斯一隻大軍正衝擊邊境屯水關，還有一支精銳部隊已經侵占了雲門關內的雲城。

    這件事讓滿朝文武嘩然，這波斯不是上次已經戰敗過了嗎，如今皮又癢了？站在底下的冠軍侯田驍不由得心裏一驚，果然讓洛真道長說中了。

    前方戰事緊急，太子請命親自奔赴一線戰場，太子去了，那雷震霆勢必是要跟著去的，這次皇上還調遣了幾個邊關大將，比如劉大將軍，他被派到屯水關了，而他的南疆妻子希提沐也跟著他。

    雷震霆剛回到雷府，聖旨也跟著到了，讓他也奔赴前線，協助太子。

    靜姝幫他收拾行裝，“我還給你帶了些藥，上麵都貼著標簽，如今都是六月了，夏天打仗特別不容易，當心些。”

    “嗯，你放心，以前我都是不管不顧的，現在有你有孩子，肯定會照顧好自己。”雷震霆執起她的手，吻了吻。

    朝廷派出去的第一列大軍很快就出發走了，靜姝在一家客棧的二樓定了包廂，目送著夫君離開京城。

    回到府邸後，平陽已經來了。

    “你可讓我好等。”

    “你來也不事先說一聲？我好準備準備招待你。”

    “不用招待，我也要走了。”

    “你去哪兒？”

    “我把女兒送回安國公府去了。”平陽輕聲道，“我夫君接到命令，要暗中去邊關，我想跟著他。而且希提沐也在邊關，我都好久沒見她了，幹脆跟著一起去看看。”

    “你夫君能同意？”

    “他不同意，我也已經這樣做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反正你夫君已經上路了。”

    “不了，我還得在府邸主持中饋呢。”

    “不過我估計你早晚也得去，聽說這次的仗可能比以前難打。說起來還是怪你們雷家軍太厲害，驍勇善戰。”

    靜姝想起雷家軍令牌被假冒的雷耀祖盜走的事，“是個誤會。其實咱家老王爺也去了邊關，應該不久以後會退兵吧。”

    “來不及了，波斯大軍已經補上了。看來這是場惡戰。我聽說，兵部正在不分日夜地打造兵器和盔甲。宮中也在籌集軍用物資。”

    平陽和靜姝聊了一會兒就趕緊走了。

    正巧張氏來，“剛才我好像看見平陽縣主了，她不用午膳就走了？”

    “嗯，她就是來找我聊聊。”

    “她夫君是京畿衛指揮使吧。”

    “嗯。”若是平日，靜姝可能會說很多，但是如今，她對張氏有了些懷疑，便有了防備她的心思。

    “裴家也是武將，這次好像無人出征。”

    靜姝感到奇怪，張氏平時幾乎沒有什麽社交圈子，她是怎麽知道裴家無人出征的呢？

    “裴家也是才回京城沒兩年吧，皇上的心思誰又知道呢？明葉最近好嗎，是不是忙著繡嫁衣？”靜姝轉移了話題。

    張氏笑道，“是啊，這孩子一定要自己親自繡，那紅蓋頭還要雙麵繡，真是執拗得很。”

    “四嬸可以放心，我娘家人都挺好相處的，明葉嫁過去不會受任何委屈。”

    “我知道，丞相府的家風，我是信得過的。”

    張氏和靜姝聊著聊著，就會說到朝廷上的事，靜姝不是裝傻就是說不知道，張氏聊了一會兒，見沒什麽可說的，就告辭了。

    “以後，若是四夫人再去找大夫人聊天或是送雞湯，就馬上告訴我。”

    “是，主子。”墨竹看看靜姝，“四夫人是不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靜姝輕輕點頭，“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我至少要弄清楚，她究竟想幹什麽。”

    雷耀暉從衙門回來，雷震厲正等著他。

    “父親，我想賣一批藥材和軍用物資給朝廷，送給邊關浴血奮戰的軍士們。”

    “你這個提議不錯，能想到他們是好的。但是目前兵部正在全權處理這些事情。我答應你，如果兵部忙不過來，我就讓你負責這些後續供給的事情。”

    “多謝父親。”雷震厲笑道。

    又過了一個月，邊關戰事吃緊，雷震厲終於得到了提供物資的差事。他按照事先的計劃，送了一批藥材過去。

    七月已是炎熱非常，屯水關爆發大麵積的“斷骨熱”，已有百姓和守城士兵死亡。

    這時候，老王爺才從邊關秘密回京，他一回京就進宮見了皇上，雷家軍令牌已被他親手交給皇上。

    書房之中，老王爺跟靜姝單獨說話，“邊關戰事比較緊張，那裏還爆發傳染病，你去幫忙吧。”

    “祖父放心，我其實也挺想去的。祖父，隻是我有些不放心兆明和母親。”

    “你放心，有我在，府裏不會出事。”老王爺說道。

    靜姝猶豫著要不要說四夫人有古怪，但苦於子沒有證據，不能明說。

    離開老王爺單獨居住的院子，靜姝來到孟氏的梧桐院。

    “母親，邊關戰事吃緊，我也要去了。兒媳拜托您好好照顧小圓球。”

    “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他的。”

    “您也要照顧好您自己。”

    “放心。”

    “母親，我，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也不知道您能不能信我，但我還是想提醒您小心四嬸。”

    “何出此言？”

    “您想想，您自從喝了她煲的湯就瘋了，而且一瘋就瘋了這麽些年，她從未間斷過給您送湯，直到我治好了您，她送得極少。根據我敏銳的鼻子，她送您的佛經，上麵的香味也有怪異，我判定不出，已經悄悄送去給我師傅了。若是我弄錯了，我會親自向她道歉。所以請母親在我和震霆都不在您身邊的時候，這府邸隻相信老王爺一個人。”靜姝說完跪下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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