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沒人敢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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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秀蘭眼眶微紅,抬頭看著女兒。
陳雙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因為母親的眼神怎麽看上去那麽的冰冷。
"小雙,你上午幹什麽去了?"
陳雙聽聞此話,長出了一口氣,她似乎猜到了,肯定是母親聽到了流言蜚語。
在這個年代,根本沒有什麽秘密,添油加醋傳播之快比前世的網絡還要厲害,她已經猜到了。
"媽!"
陳秀蘭憋著一口氣,隨後問道:"李大彪他是個傻子,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咱家再窮,可腰杆挺得直,你這是想錢想瘋了嗎?"
陳雙錯愕,媽以為是自己勾搭他,他們李家在杏花村是大戶人家,仗著村長的庇佑,家家戶戶柴米油鹽醬醋什麽都不缺。
可眼下,母親很明顯,覺得自己是為了過好日子,連傻子都勾搭。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是你聽說的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村上幾個老女人聚集在一起,準沒好事兒,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明白嗎?"
陳雙不知道怎麽解釋,說完就拎著醋瓶子回了火房。
生火炒菜,陳雙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外頭的流言風語,她已經習慣,可是,最怕的,不還是自己的父母對自己不信任嗎?
可這最害怕的事情,始終還是來了!
陳秀蘭看著自己的女兒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裏卻有反過來心疼起來。
她其實最終的目的是什麽,女兒不知道,可她不過是擔心過段時間凱凱探親假回家,這些流言蜚語要是被凱凱聽了去,那麽,他倆的將來……
想到這裏,陳秀蘭擦了擦眼淚,她與前夫離婚後,與女兒相依為命,別的小孩子能有的東西,她從來都沒有能力去滿足女兒。
時間久了,女兒的性格隨著離婚和**空乏,變得原來越扭曲,最近才發現她突然懂事了。
想到這裏,陳秀蘭把一切的責任都攔在了自己身上,是她沒有給小雙一個好的條件,才導致她從小就看不得別人好。
陳秀蘭揉了一把眼角,進了火房,笑著說:"小雙,媽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擔心你和凱凱將來……"
陳雙一邊往鍋裏倒油,一邊說:"媽,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想到啥,隻是緣分的事情,也不是咱們說了算,大哥什麽時候回來,我還不知道,反正,這件事媽就不要再提了!"
陳雙想著,她的母親心性善良,不喜歡叫弄是非,她擔心的是自己的名聲越來越壞,以後嫁不出去。
之後,母女二人誰都沒有說話,陳雙用朝天椒炒了一盤酸辣土豆絲,吃的陳秀蘭是一邊嘻哈著嘴角被辣出來的口水,一邊還使勁的往嘴裏塞。
陳秀蘭還說留一些給宋有糧也嚐嚐。
陳雙扭不過,也就留了一碗,獨自回房後,陳雙枕著雙手,腦子卻亂的跟麻繩一樣。
想的最多的倒不是外頭的流言蜚語,也不是眼下種地的事情,而是宋德凱的事情。
陳雙有些後悔寫那封信了,估摸著宋德凱能氣死在軍營……
"天哪!"陳雙搓了一把臉,最近她的"緋聞"處於鼎盛時期,可千萬別回來啊大哥!
想到這裏,陳雙又想起了前世那雨夜的一幕幕……
他的肩膀堅韌而有力,哪怕時光再停留一秒落在他的懷裏,陳雙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或許,老天注定前世她死在這個男人懷裏,留下了前世那一生的悔恨和安慰……
下午,陳雙連門都沒出,直到傍晚時分,宋德凱一身臭汗的回來,陳雙才和陳秀蘭母女二人去火房準備晚飯。
"你咋沒在孫家吃飯呢?難道孫家不管飯啊!"
陳秀蘭本來打算把留下的一碗酸辣土豆絲給自家男人當夜宵的,誰知道太陽剛下山,他就回來了。
這要是幹農活,這個點兒,剛好是日頭最小的時候,幹的也是最起勁的時候。
可宋有糧一回到家,就打了一桶井水洗了澡,換了衣服,這衣服,還是陳雙給他買的呢。
可一直都沒舍得穿,那涼鞋,馬褲,還有背心,往身上衣穿,連陳秀蘭都多看了兩眼。
幹淨又立整,人都好像年輕了好幾歲呢。
"秀蘭,俺不吃了,俺去縣上,凱凱回來了,俺去接他!"
宋有糧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收拾整齊後,就準備出門。
陳秀蘭卻墊著飯勺都沒來得及說話,宋有糧就小跑著出了門。
隨後,陳雙的門被敲開了:"小雙,你大哥回來了!"
陳雙一下子跟做了噩夢一樣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啥?"
"凱凱回來了,應該今晚就到鎮上了,最遲明天就到縣上啦,快,起來打掃一下衛生!"
陳雙的腦子卻嗡了一下,他果真回來了!
"還愣著幹什麽?你把你大哥的房間打掃一下,一路顛簸,肯定累著了,這一回來就得睡覺!"
陳秀蘭一邊說著一邊挪動座椅,拿著掃把在堂屋翻箱倒櫃,桌子底下,桌麵每天都擦,這還在擦著呢。
"對了小雙,名一大早,媽去縣上買條魚,再買點菜回來!"
陳秀蘭又說道。
可陳雙依舊坐在自己的床邊,一時沒回過神來。
大哥要回來了?
那封信?
陳雙越想越覺得擔心,不知道大哥會不會掐死她!
"小雙,你癔症了?"陳秀蘭再次催促。
陳雙這才走出房間,拿著掃帚和抹布去了宋德凱的房間。
宋有糧和陳秀蘭住的是堂屋,她住的是偏房,宋德凱住的放假就在偏房對麵。
陳雙一推開門才發現,門上了鎖:"媽,大哥房間上鎖了!"
其實宋德凱房間上鎖的事情,陳雙早就知道,她以前企圖去他的房間睹物思人,隻是,他自從被陳雙多次無理取鬧陷害,宋德凱已經對她十分排斥了。
雖然他嘴上不說,可這一世的陳雙自然明白。
"鑰匙在媽房間高低櫃的第一個抽屜!"陳秀蘭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
陳雙吸了一口氣,去了父母房間,從那高低櫃的抽屜裏找出了一枚鑰匙,連根繩子都沒有。
陳雙打開了宋德凱的房門,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