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謝大爺的廚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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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陳雙應了一聲,趕緊去點火,卻見謝大爺拉開架勢,刀法精湛,等陳雙點著了火時,鍋底呲呲冒著水泡白氣時,謝大爺已經將那菜心巧奪天工的從中間破開了淺淺一刀尖兒。

    刀尖並沒有徹底劃開菜心兒的杆子,而是切了三分之二,破骨連皮兒的感覺。

    鍋底油燒熱,謝大爺炒菜不用鍋鏟,用的是勺子,直接勺口朝下,攪合了一下熱油,蔥薑蒜下鍋爆香,隨後菜心丟下去,刺啦一聲……鍋裏濃煙滾滾,還冒了一陣兒的火苗。

    謝大爺翻鍋炒菜,就短短不到兩分鍾,青菜心出鍋,香嫩可口,軟糯之中不失甜脆,表麵綠瑩瑩的,掛著一些零星點點的油花子,再撒上那麽幾滴芝麻油,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高手,高手……"陳雙都嘖嘖稱讚,這爆炒需要油溫她倒是懂,但是,掌勺的最難得就是把握火候,眼前的謝大爺明顯是了解各種火候,比如煤炭?柴火?

    它們的火候看似都是傳遞熱量,但是實質上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就如陳雙記得,二十多年後,地鍋燒的雞肉,半隻雞就能賣七八十塊錢,為什麽,是因為地鍋柴火燒出來的雞肉鮮嫩可口,味道敦厚且會在喉嚨中留下綿延勾住味蕾的一線鮮甜之口感。

    如果換做煤氣,或者天然氣,完全就沒有地鍋柴火烹飪出來的味道。

    眼瞅著,謝大爺就和麵,麵餅他好像加了糖水劃開,然後揉成麵團,在鍋裏一炕,軟嫩的鍋貼兵就出爐了,而且還是外頭帶著脆意,裏麵柔嫩可口還甜甜的。

    "謝大爺,你這裏頭加了啥呀?這餅真是絕了!"就連提早經曆了二十多年的陳雙也不由得嘖嘖稱讚。

    這要是擱在那個世界,謝大爺絕對是五星級酒店的掌勺大廚師啊。

    "味道咋樣?"謝大爺笑盈盈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這丫頭吃了自己的做的一塊餅都這麽興奮,謝大爺心裏頭也高興。

    你說長得也怎麽好看,一般孩子早就學壞了,而這小雙就和人不一樣,勤奮肯幹,還那麽孝順懂事兒,一塊餅就把她滿足了,這樣的丫頭,去那兒找哇。

    "對了,謝大爺,我去山頭找謝歡大姐來吃飯吧!"一切準備就緒,陳雙早就按耐不住想吃謝大爺這大廚做的飯菜了,可處於禮貌,她還是去喊一聲謝歡。

    陳雙一出門,就看見了李大奎!

    "小雙啊,謝老哥在不?"李大奎搓著手,這家裏的飯菜都準備好了,八個碟子四個碗,還有兩盆湯。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酒席呢,他今晚必須得把老爺子給請過去。

    "在!"陳雙說道,與李大奎擦肩而過,直奔山上而去,陳雙沒想到,這謝歡大姐竟然如此盡職盡責,天都黑透了,認還在煤洞那兒呢。

    "謝大姐,要不,先回去吃飯吧,明兒再看!"陳雙問道。

    此刻的謝歡正在彎著腰撿起煤渣滓在看,隨時隨地記錄著,陳雙見這天色這麽晚了,就算是記錄恐怕也看不見了吧。

    "好!麻煩你了!"謝歡很客氣的收起紙筆,跟著小雙往下山的路走著。

    謝歡很少來鄉下,不由得左顧右盼:"小雙,你們這兒的空氣還蠻好的嘛,那邊的河裏應該有不少魚吧!"

    陳雙抿唇點點頭說:"那是楊柳河,每年都有野魚,如果有閑工夫的話可以去釣魚!"

    "這個倒是不錯,我爸,可喜歡釣魚了!"謝歡笑著說道。

    陳雙一愣,她爸?

    陳雙沒有問下去隻是笑著說:"那你爸以後想釣魚的話,就來這裏好了,管吃管住!"

    謝歡笑了,似乎因為工作比較嚴禁,所以,她很少笑。

    陳雙一路領著謝歡到了自家門口,卻發現,李大奎正在拉扯謝大爺:

    "謝老哥,去家裏坐坐唄,我這兒飯菜都備好了,都是整條魚,整隻雞的,在這裏也就個青菜,走走走……去我家吃去!"

    陳雙頓住腳步,和謝歡對視了一眼。

    謝歡上前,李大奎趕緊鬆手,這眼下都是領導,他可不能太失態。

    "李先生,我們打算今晚在小雙家吃完飯,您就自便好了。"謝歡的官腔一起來,臉陳雙都覺得有氣質。

    "不是……"李大奎臉色難看,十分尷尬:"說好了去我家吃個飯的,我是這杏花村的村長,俗話說的好,總歸要盡地主之誼不是!"

    "相關證書辦不下來,你這地主之誼也就罷了,受不起!"

    謝歡說道,李大奎的臉色很難看,他是大致不認識幾個,可這話說話中有話,也就是辦不下來相關證書,他就不是"地主"了,這村長也甭幹了。

    李大奎一時半會真回不過神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李大奎看了一眼站在暗處的陳雙,眼神露出了犀利的神色,隨後,他還是笑臉附和著對謝大爺和謝歡說:

    "那兩位領導就暫且委屈一下住在宋家。"

    說完李大奎就離開了。

    一回到家,李大奎看著一桌子的飯菜,至少花了他一百多大洋,他起的抬腳就踹在了桌子上,可臨著落腳,李大奎及時刹車,把腳又十分肉疼的給收回來了。

    他心疼這一桌子的"大洋"啊。

    "李寶,去叫你姑姑,嬸子,堂哥來吃飯!"李大奎最終這一腳沒落空,踹在了板凳上。

    可沒人答應,李大奎坐在桌邊,自斟自飲,這麽好的糧食酒,李大奎自己都不舍得喝,現在都拿出來。

    三杯酒下肚,李大奎才發現女兒一直沒理她,一股無名火就上來了:"李寶……你死了嗎?"

    此刻,李寶正在房間的床上躺著,她下身的血一直沒止住過,就跟親戚來了兩個月一樣。

    李寶現在都覺得自己說話力氣都沒了。

    嘭,一聲巨響,李大奎踹門而入,怒視著此刻還沒入冬就裹著棉被在床上窩著的閨女:

    "你耳朵聾了?沒聽見我叫你"

    李寶嚇得渾身一哆嗦:"我……我剛才理你了!"

    李寶的聲音細弱蚊子,中氣不足導致一口氣都說不完就得喘一口氣。

    毫無疑問,李寶感覺自己連下床走路的力氣都得攢一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