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給村長家送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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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給你盛飯!”陳雙見陳秀蘭的臉色好了一些,趕緊起身去鍋底成稀飯:
咱不是買了兩斤芝麻嗎?咱明天還得炸芝麻果子,螞蚱腿,還得蒸饅頭,事兒多著呢!要不,咱渣點糖包咋樣!”
行,明天就幹!凱凱最肯吃糖包了,以前沒錢,有時候就做幾個,光給你倆吃!”陳秀蘭被陳雙一席話給岔開了。
陳雙怎麽不知道,九歲那年,媽用家裏唯一剩下的麵用開水燙了揉好,捏成圓形帶窩窩的麵餅,裏麵加半勺糖,然後捏好下鍋。
那有也是家裏唯一的油,炸好的三四個糖包後,那鍋底陳秀蘭足足空了兩天,一滴都不舍得浪費。
後來還用油鍋炒了一盆大白菜,而這盆大白菜就是過年的菜,這四個糖包是唯一的點心。
隻是陳雙還跟宋德凱搶著吃,大哥當時也不說話,隻是留了兩個說是給爸媽的,他的那個卻給了陳雙吃,結果,自私的陳雙不光吃了宋德凱那一份,還把父母的那一份給偷偷吃了。
把宋德凱給氣哭了,三天都沒跟陳雙說一句話。
陳雙此刻回頭想想,前世的點點滴滴是那麽的暖心,為什麽她以前就那麽不懂事呢?就沒感受到呢?
今年,咱炸它個一盆……”宋德凱也笑著說道。
吃了飯後,外頭有飄起了雪花,整個杏花村白茫茫一片,陳雙和宋有糧拿著手電筒又去了一趟菜地,爺倆守到了半夜,也沒人來,索性就又回家去了。
陳雙回到家才反應過來,夾子少了一隻的事情,她貌似當時太著急沒跟老爹說。
那家夥受傷了,也有可能最近不會來破壞了,陳雙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她剛才咋沒想到呢,這半夜把她爺倆給凍得也夠嗆。
陳雙在被窩裏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日子,還有十天就是年三十兒,過了年三十兒老爹的酒應該是年初三,也就是說,大哥年初二就回來了。
這前後還有十幾天的時間,而飯館從年二十九開始關門謝客,一直到過了年初五才開張,這段時間就不用送菜了。
陳雙打算下回給謝大爺送菜的時候,得問問他們公家單位幾號放假,幾號開工,這些她都得提前預備好。
等過了這個年,陳雙打算帶著所有積蓄去朗口市找找醫院給母親做檢查,雖然這陣子母親發病的情況又說好轉,但是,陳雙知道,她有時候怕家人擔心一直在忍著。
想到這裏,陳雙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很重,再想想那被毀掉的茄子有算多大點事兒呢?
第二天雪後晴天,陽光明媚,藍天白雲,過年的氣氛漸漸濃了起來,宋有糧早早的就去了趙家。
聽說趙大學生放假回來了,拜托他給寫對聯的人絡繹不絕,陳雙則在家裏幫陳秀蘭準備過年的油炸果子。
和麵用的是煮熟後去了皮的紅薯,因為是天然的甜味不用再放糖了,裏麵還加了芝麻,擀好麵皮後,切成菱形晾幹後下鍋油炸。
眼瞅著那果子在油鍋裏慢慢卷起了邊兒,變得焦黃焦黃的,撈出來控油就可以裝起來了。
糖包陳雙親手做的,看的陳秀蘭是大眼瞪小眼,她就奇了個怪了,會織毛衣已經把陳秀蘭嚇傻了,老宋說的還針對,這孩子啥不會啊?
可她,到底是啥時候學的?又是打哪兒學的,陳秀蘭覺得這可以成為她一輩子的謎團了。
糖包捏好後下油鍋,慢慢的炸成金黃色,變得鼓鼓的,裏頭的白糖自然化開,咬一口,外焦裏嫩,甜如蜜的湯水流出來,陳雙是剛出鍋就吃了兩個,燙的她捏著糖包在原地直蹦噠。
陳雙幾乎嚐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味道,那個味道到現在她都沒忘記。
糖包不好儲存,剛出鍋的最外焦裏嫩,所以這一次,她做的不多,等大哥回來之後,再做一鍋,想想,陳雙都算著日子盼著她回來。
有人嗎?”這個時候,大門被敲響了,陳雙聽著這聲音特別耳熟,一邊吃著糖包一邊去開門,果然是李寶。
俺爸我來你家買點菜。”李寶穿著去年的花棉襖,聲音很小,說完就往陳雙手裏塞了一百塊錢轉頭就走。
這哪裏是來買菜的,陳雙將糖包剩下的一角兒塞進嘴裏說道:“你等等,你要買什麽菜總得說一聲吧!”
你看著給我家送,隨便啥都行!”李寶恨不得現在就走。
家裏今年根本沒時間辦年貨,老爹天天就跟吃了炸彈一樣,往年都是姑姑幫忙辦年貨,今年,姑姑也很少往家裏走動了。
今天家裏來客人了,啥玩意沒有,去縣上都來不及了,山路都結冰了,拖拉機不好開,這不才想起了來陳雙家買菜。
李寶出門的時候那可是被李大奎給罵出來的,要不然,李寶才不會跑到她家裏來買菜。
這可不行,有你這樣買東西也不說買啥的嗎?”陳雙說道。
李寶不耐煩的回頭,皺著眉頭說:“茄子,花菜包菜……西紅柿,你看著辦,反正一百塊錢的菜就行!”
說完,李寶就走了,陳雙轉身回屋,可剛轉身,陳雙就發覺不對勁,自家家裏的大棚蔬菜,就這幾樣中的最多,其他的都是闌幹啥的,陳雙怕不好賣所以中的少。
她咋知道的那麽清楚?
陳雙又折出了院子,遠遠地看著李寶一瘸一拐的往家走,陳雙寫了一口涼氣,好家夥,李寶,你厲害,這可是你不願意放過我陳雙!
陳雙跟陳秀蘭說了一聲,說給村長家送菜就出門了,拎著個曾經裝煤的大框子就去了菜地。
陳雙是個很大方的人,根本不過稱,絕對一百塊錢有多,直接就拉著板車去了村長家。
李寶,你叫你姑姑來幫忙做飯!”
陳雙剛放下板車就聽見堂屋裏傳來李大奎的咆哮,隨後李寶哦了一聲就又出門了,這一次,她看都沒看陳雙一眼。
菜放哪兒?”陳雙喊住了李寶。
李寶指了指院子裏的火房:“你瞎啊,菜不放火房難道放被窩裏啊!”
陳雙還一肚子火呢,她倒是先發火了,陳雙吃力的把一大筐菜順著地拉拉扯扯的才給弄到了廚房。
李叔,用完了把改天我來筐!”陳雙說道,但是堂屋裏傳來了咆哮。
楊柳村的人憑啥參選我杏花村的選舉?吃飽了撐得?”
沒辦法,這是上級領導的意思,到時候楊柳村整個村都參與投票選舉下一任村長,我隻是來捎個話。”
領導算個蛋?他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們杏花村和楊柳村本來老死不相往來,管他們啥子事兒?”李大奎重重拍著桌子說道。
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的一蹦老高,茶水都潑了出來。
俺就是特地來帶個話,不信你等著下午看看,縣裏會派人來貼公告!”
說完,陳雙就看見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還伴隨著李大奎摔杯子的聲音。
陳雙也不知道這是鬧哪樣,楊柳村和杏花村本來就不搭嘎,那條楊柳河也是當年劃分給楊柳村的,後來不知李大奎幹了什麽土匪行為,硬是把那條河要過來說是杏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