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後，司家村又來了一個人，這次來的是王糧長，他一來就把全村老少召集了起來，商量大事。

    看到人到齊後，王糧長說道：“鄉親們，今年的徭役分派下來的，你們司家村需要派出兩個壯年男子去夷方，派誰去，你們自己選吧。”

    聽到王糧長這次來不是來押自己全家去夷方的，司徒鬆了一口氣。

    司徒鬆了一口氣，但其他人不幹了，不滿的說道：“王糧長，今年是小年，隻要去一人就夠了，為什麽要選兩人？”

    “這是上頭吩咐的，你們有意見，自己去找官府問去。”王糧長口氣生硬的說道。

    看到王糧長一生氣，底下的村民就退縮了，妥協的說道：“那好吧，我們再選一人。”

    “不是一人，是兩人，你們再選兩人。”王糧長大聲說道。

    聽到還要選兩人，村民大吃一驚，夷方那可是有去無回的地方，能少去一人就是少死一人，於是有人不甘的說道：“王糧長，不對啊，司馬都決定代表我們司家村去夷方了，怎麽還要我們選出兩人？王糧長，你是不是搞錯了？”

    “哼哼，我沒有搞錯，司馬不代表你們去，他頂替姓何的那個倒黴鬼的兒子去，你們就不用奢望少去一個人了。”王糧長說道。

    一聽王糧長這話，村民們不幹了，出聲反對道：“這怎麽行，他是我們司家村的人，生是司家村的人，死是司家村的鬼，怎麽能頂替別人去呢？”

    “他家連姓何的給的糧食都收了，賣身契都簽了，這事已經定下了。你們就不要再瞎嚷嚷了，再多說一句廢話，我讓你們全村去夷方，老老少少一個都不留。不準再說話，選出兩人，明天去縣裏報備，後天出發去夷方。”王糧長怒氣衝天，一槌定音的說道。

    看到王糧長把話都說到這了，本來他在司家村積威已深，大家都怕他，於是都不敢說牢騷話了，乖乖去選人服徭役去。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看到被選出來的兩個倒黴鬼，王糧長微微一笑，這兩人自己認識啊，前幾天還見過，印象深刻啊。

    前幾天這倒黴的一家子差點被人送去夷方，不過不知道那個叫司馬的小鬼對那位大人說了些什麽，最後放過了他們。

    而今天全體村民都選擇了他們，看來他們一家果然不是好東西，被全村人討厭，這可是很少見的。

    今天被司家村的所有村民一致選出來的倒黴鬼正是司徒和司牛兩人，再加上被衛教諭欽點的司馬，這次他們一家有三人要去夷方送死了。

    至於其他村民為什麽出奇一致的都選司徒和司牛，那是因為他們惱怒他們家收了姓何的好處，讓司馬去頂替別人去夷方。

    要是司馬代表他們司家村去夷方，這樣就可以少去一個人，甚至有些人想的更深一點，本來今年是小年，隻要派一人就夠了，結果司馬頂替別人去，這讓上麵看到司家村人口這麽富裕啊，那就再加一個吧。

    這麽一想，他頓時把怒氣和怨氣發泄到司徒一家人身上，要不是你們吃裏爬外，今年司家村隻要去司馬一人就夠了。

    但如今你們見利忘義，惹怒了上麵，還要讓司家村繼續出兩個勞力，於是大家不約而同的把司徒和司牛選出來了，既然你們貪圖那點糧食，那你們家就再去兩個人吧。

    看到自己和司牛被選出來去夷方，他們一家子悲從心來，絕望到極點。

    尤其是司牛，歇斯底裏的大哭，跪下來不停的求大家改變主意不要派他去夷方，如果能讓他留在村裏，他給大家做牛做馬都行。

    見大家都一臉冷漠的拒絕了他的要求：早知如此，當日何必為了一點糧食就讓司馬去頂替別人呢？這是大家此時的想法。

    司牛見村民不肯改變主意，之後跪著爬過去，求司徒，哭著喊道：“爹，我不去啊，我不去，我求求您了，別讓我去吧……”

    看到司牛哭的傷心欲絕，司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司牛能抱著他哭，哭著鬧著不想去，但他又能抱著誰哭呢？

    也罷，上次自己就有陪司馬去夷方的打算，但因為家人的阻攔，再加上自己確實也很害怕，就沒堅持下來。

    這次就當帶上兩個兒子，冒死一搏吧，於是，司徒說道：“我也不想你去，但我又有什麽辦法呢？我自己還不是要陪你們一起去？

    牛兒，別怕，夷方路上，有爹陪你，你就不要哭了，不要怕，有爹在你身邊。

    你要想想希望，想想遠方，我們父子三人一起去挖礦，互相還有個照應，而且要是萬一真被我們挖到了靈石，你就能修真了。

    希望還是要有的，就算再小，你也不要放棄，別哭了，去夷方沒什麽大不了的。”

    聽他司徒說到修真，司牛突然停止哭泣，眼睛一亮，靈光一閃，福至心靈，抬起頭，擦幹眼淚，像是換了一個人。

    剛剛他還崩潰的不成人樣，他現在就一臉堅定，完全想明白了，決心滿滿的說道：

    “對，父親您說的對，希望要有的，否則和五屬性雜靈根的有什麽分別？

    爹，孩兒不怕了，去夷方有什麽可怕的，大不了一死？

    而且孩兒好歹是三屬性靈根，要是爹和三弟真挖到了靈石，但我因為進了夷方而死在了裏麵，那挖到了靈石又有何用？

    所以，爹，依我之見，這次就由您，老三，還有老二去夷方挖靈石吧。

    老二隻是四屬性靈根，對他來說，他已經沒什麽修真機會了，而我還有一線機會，差的隻是靈石。

    我身為長子，爹和三弟要去夷方，這個家還需要我留下來照顧，我已經長大了，能成為家裏的頂梁柱了，而二弟太年輕，什麽都不懂，他還擔不起這個重任。

    所以這次，讓二弟代我去夷方，這是對我，對他，對我們整個家庭來說，對整個未來，長久之計，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選擇你媽，你這個黑心老牛！”還沒等司牛說完，司徒傍邊的司虎再也忍受不了了，衝上來就一拳打到司牛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