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來了。”

    莫柔敲門，誰知道門一下子就開了。

    咦，娘，這門沒有關呢？”

    米二順人小，順著門縫往院子裏一看。

    啊，好多人啊，是要開大會嗎？”

    怎麽會，開大會也是在村長姐，怎麽會在你姥姥家，這孩子，竟胡說。”

    娘，小順沒有胡說，你看”

    莫柔順著她們的目光看去，這一看之下就愣住了。

    這，家裏怎麽會有這多人？”

    難道是出什麽事了？”

    米小清這一嘀咕不要緊，嚇得莫柔一把推開了院門。

    娘！”

    院子裏麵的人，隨著她這一聲喊，都轉過了頭。

    咦，這不是柔丫頭嗎？”

    是啊，柔丫頭怎麽回來了？”

    院子裏大多都是一些熟麵孔，還有一些生的麵孔，莫柔並不認識。

    她嬸子，我娘呢，你們怎麽都在這裏？”

    天可憐見的，柔丫頭你回來的也好，快去見見你娘吧，好歹還能見上最後一麵。”

    莫柔手中的東西，就這樣掉在了地上。

    娘！”

    她瘋了一般向屋裏跑去，米小清見了，連忙跟了上去。

    院子裏的村民都很自覺，給她們母子讓出了一條通道。

    米二順跟在她們的身後，也跑了進去。

    但跑了一半，他又跑回去，將那些掉在地上的東西全提在了手裏。

    將東西收拾完了，這才又向屋裏跑去。

    屋內，莫柔正撲在炕上，隱約可見那上麵躺著一個人。

    娘啊，這到底是怎麽了，你怎麽了娘，你說說話啊。”

    身旁，莫劉氏也在抹眼淚。

    小姑耶，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要再不回來，娘怕是就見不到你了呀。”

    她彎下腰，在老太太耳邊又哭又嚎。

    娘耶，你辛辛苦苦盼著的閨女，總算是回來了，這下你也可以閉眼了。”

    也許是她的聲音，躺在床上的人真的睜開了眼睛。

    娘，娘”莫柔的聲音裏全是驚喜，“娘你怎麽了，感覺怎麽樣？”

    水，水……”

    老太太的聲音很微弱，不注意根本就聽不出來。

    莫柔將頭附到她的唇邊，才勉強聽清。

    水，娘要水。”

    莫劉氏有些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嘴裏一直嘀嘀咕咕。

    在路過米小清身邊的時候，她終於聽清楚了

    死都要死了，還盡作妖，喝喝喝，喝死你得了……”

    米小清看著她的身影遠去，這才來到炕邊。

    不動聲色的幫老太太把脈，莫柔則盤問氣了莫大牛。

    哥，娘這到底怎麽回事，上一次見她老人家都好好的，這一次怎麽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莫大牛目光躲閃，嘴裏也支支吾吾，卻就是說不出什麽來。

    莫柔急了：“你倒是說話呀？”

    正好這時莫劉氏端著茶壺進來，見她抓著自家男人不放，連忙將她給扯開。

    我說你幹什麽，這事跟我們沒關係，你別拉著好人不放手。”

    這時，院外也有人說話了。

    柔丫頭，這事不怪你哥，我們親眼看到你娘從那老山崖上摔下來，還是你哥將她背回來的呢。”

    老山崖，莫柔心裏一秉，這麽冷的天，娘她上老山崖幹什麽？

    娘，老山崖很可怕嗎？”

    米小清不知道老山崖是什麽地方，但她看莫家人神色都有些不對勁，這就開口了。

    老山崖是我們這裏最高的一座山，幾乎沒有什麽人上去。”

    這可就奇怪了，既然沒有人上去，姥姥一個人去哪幹什麽？”

    她招呼莫劉氏倒茶過來，親自接了。

    入手一片冰冷，米小清的臉色就耷拉了下來。

    舅娘，這麽冷的天，你就讓姥姥喝涼水？”

    米小清的聲音可不小，話音剛落，院子外麵便響起了議論的聲音。

    這，這不是忙嗎，就沒有來得及去燒水”莫劉氏臉上的神色訕訕的，一雙眼睛也不住亂看。

    米小清隻管盯著她，看得她實在不好意思了，便開口為自己辯解。

    我想娘不是渴嗎，口肯定很幹，所以就先拿了點涼水來救急。”

    米小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聲音卻猛的一提。

    舅娘對姥姥可真是孝順，大雪的天用涼水來解渴這樣的法子也想的出，但姥姥不喜歡啊，這水還是給舅娘你喝吧！”

    莫劉氏的連一紅，沒有想到這個小外甥女居然敢這樣方她。

    狠狠的瞪了米小清一眼，很好，她記下了。

    熱水沒有，愛喝不喝！”

    你……”莫柔被她這樣的態度氣到了，“你怎麽這樣，她可是你娘。”

    莫劉氏偏過頭，看都不看她。

    莫柔看向莫大牛，“哥，那可是咱娘啊”

    難道，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媳婦欺負娘？

    我……”莫大牛我了半天，在被莫劉氏看了一眼後，終於還是低下了頭。

    米小清心裏冷笑，眼看躺在炕上的老太太被氣的直瞪眼，她連忙安撫她。

    姥姥你別氣，小清有辦法對付她們。”

    但是這件事情完了，姥姥你就不能在莫家村住下去了，你要想好哦。”

    感覺到老太太無法動，於是她的聲音壓的更低。

    姥姥，如果你同意的話，就轉兩下眼珠，不同意轉一下眼珠。”

    說完，她就仔細盯著老太太的臉，老太太開始轉眼珠了，一下，然後又一下。

    好了姥姥，小清知道該怎麽辦了，你放心吧！”

    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麽呢？”

    莫劉氏看她兩一直在嘀咕，開始提防。

    我告訴你掃把星，少管閑事，不然我今天讓你出不了門。”

    對她的威脅，米小清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倒是把老太太又給氣著了，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你看，娘都不歡迎你們，趕緊哭，哭完了趕緊滾蛋。”

    嗬嗬，真沒看出來，舅娘你這倒打一把的本事，可真是厲害。”

    米小清看著莫劉氏笑，“希望待會，舅娘不要讓小清失望呀！”

    什麽鬼，莫劉氏一愣，不知道她為什麽還笑的出來。

    外麵的爺爺奶奶叔伯伯嬸嬸，不知道哪位有空，幫我姥姥燒口熱水，我姥姥說了，就是做鬼也會感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