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瘋狂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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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張天海臉上那抹凝重,鄭曼還是有些不相信,蹙著眉輕輕說了一句“可是,你怎麽就不試著相信政府呢?”
張天海沒說什麽,隻是轉過頭來問鄭曼“試問,如果你是日寇,眼看勝利就要在眼前了,你會選擇停止戰爭嗎?”
張天海的這一句試問算是把鄭曼給問住了,後者蹙著一雙秀眉,沉默不語。
“日寇已經放出了要‘三個月滅亡中國’的狂言了,隻要他們不想被國際笑話,他們就一定會打下去。他們的目標是南京。”張天海目光之中一片寒涼,他不是救世主,他已經在全力打鬼子了,可在上海的局勢日漸危險,他想拯救南京這數十萬百姓,但是,他救得了嗎?
“南京?可是這還不在上海打著麽?小鬼子要進南京怕是沒那麽容易吧。”鄭曼滿臉不可置信,因為南京是中華民國的國都,日寇想進攻那裏,必定會受到百萬將士的拚死堵截,能打進去麽?
“不,鄭曼,你想錯了。過不了幾天就要敗了。”說著,張天海心中一陣抽搐,他想阻止南京大屠殺的發生,可是他終究隻是個的基層軍官,除了拚命打鬼子,他什麽也幹不了!
“怎麽會呢?在上海可是集結了幾十萬大軍啊,怎麽可能輕易地敗了呢?”鄭曼還是不相信張天海的話,因為在她看來集結了如此龐大的兵力在此決戰,怎麽會輕易戰敗?
張天海輕輕搖頭,滿帶落寞地說道“別忘了,日寇也集結了幾十萬大軍,何況他們裝具精良,炮火凶猛,我軍能在上海撐三個月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了。現在校長在通告我們這些軍官們說,九國公約會議就要召開啦,讓我們撐到那個時候。可是,你想過沒有,委員長已經是將所有希望都寄托於這個所謂的九國公約會議了,數十萬完全沒有做好撤退準備,到時倉促撤退會形成什麽後果,你知道嗎?”
或許是想到了這個後果,鄭曼臉色大變,焦急地問道“你能預測到這些事情,為什麽不跟宋軍長(指宋希濂)他們說?”
“我說過了,跟團座說過了。團座隻是跟我說,吾輩軍人,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些事情不該是我們所操心的事情。如果我去找軍座,軍座會相信我一個隻有二十四歲的年輕人麽?”張天海苦笑道。
“可是,無論如何你都該提醒一下宋軍長啊。這樣,你也問心無愧了不是嗎?”鄭曼柔聲說道,眼前的這個人無論從什麽角度看,都是幾近完美的——心有民族,心有國家!
張天海輕輕點頭“嗯,我想你說的是對的,無論如何,我都應該勸說一下軍座,如果可以,就發電報給南京提個醒;如果不行,那至少也讓我們三十六師的弟兄有個準備,可以活下來。”
鄭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側臉,心中大動,忽然下定決心要做一個瘋狂的決定。
天,依然是晴空萬裏,那一尾尾魚鱗狀的白雲一路向東延伸至遠方,美麗極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日軍那像蒼蠅一樣嗡嗡低飛的轟炸機了。
若是暴雨天,鬼子的飛機還能飛少些,在這大晴天來看,那簡直就是噩夢了。
日軍的飛機從早上天亮伊始便飛到空中對上海進行轟炸了,還是專挑人多的地方扔,中民死傷慘重。
堅持了三個月,便轟炸了三個月,可惜昔日繁華的十裏洋場是再也找不見一處完好的樓房了,隻餘那一首首悲涼的戰歌。
“中國不會亡,中國不會亡,你看那民族英雄謝團長;中國一定強,中國一定強,你看那八百壯士孤軍奮守東戰場。四麵都是炮火,四麵都是豺狼。寧願死,不退讓;寧願死,不投降。我們的國旗在炮火中飄蕩!飄蕩!”
這首《歌八百壯士》響徹了蘇州河兩岸,也在全國流傳,將士依然沒有放棄抵抗!
不過這一切都好像都跟張天海無關,可是又息息相關。
張天海帶著鄭曼來到了團部後,正要離開,卻被胡團長叫住了。
“玉麟,你進來一下。”胡家驥的聲音響起了。
張天海無奈,隻得回頭走進團部,“團座,您叫我?”
“對,你馬上和鄭記者去一趟師部。”胡家驥臉上沒有一絲猶豫。
“可是,您交給我接收補充部隊的事兒呢?”張天海問了一句。
“這事兒等你回來再說,接收一個營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兒,你趕緊和鄭記者一起去。早去早回吧,一營這邊離不開你,我手頭上也沒有什麽軍官了。”胡家驥臉色凝重道。
“是,團座。”張天海應聲道,剛想出門又想起了一件事,開口問道“那個……那個,團座,咱們的師部現在擱哪兒啊?”
聽到這句話,胡家驥頓時就怒了,抬起腳就想往張天海的屁股踹。
可張天海是誰?他可不願意像吳濤一樣抬起個屁股給胡家驥當皮球踹,踹上癮了還得了?
於是張天海身手無比靈活地閃過了胡家驥的這一腳,使得後者頓時氣得是牙根癢癢的。
“師部在羅別根路,立馬給老子滾!”胡家驥沒好氣地說道,這個張天海就特麽不能像吳濤這麽乖,給老子踹一腳消消氣兒麽?
得令後,張天海一溜煙兒地跑到了門外,那陣勢,比起逃命也不見得是慢的,搞得在門外等他的鄭曼頓時是滿頭問號的。
“玉麟,剛剛是發生的什麽事兒了?”鄭妖精終究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沒事兒,就團長那王八蛋想踹老子屁股。媽的,當老子是吳濤呢?”張天海沒好氣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鄭曼是頓時忍不住地“噗”地一下就笑了。
隻是鄭曼的笑是苦苦壓抑著的,大庭廣眾之下,她必須要保持良好的大家閨秀形象,隻剩那柔若無骨的雙肩在輕輕顫抖著。
“喂,張玉麟,你能告訴我一下,那個吳濤是誰嗎?”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的鄭曼輕聲開口問道。
“哦,吳濤是我們團的二營長,就是剛剛給你帶路的那個兵的營長。”張天海覺得這事兒必須是無關大雅的,於是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了。
呃,怎麽總感覺有一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感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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