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說得對，如今的我……活的真像個牲口。”

    “我……不該奢望的……可是我該怎麽辦？”

    姚芳斷斷續續的述說。

    那日成親，在眾人的嬉鬧聲中姚敦準備洞房，卻死死的拉了姚芳不撒手了……

    他就那樣醉醺醺的把姚芳拉入了洞房……

    門轟隆一聲巨響，徹底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雙眼如獸般猩紅，動作粗魯的撕爛她的衣裳。

    又用撕碎的衣裳纏住她掙紮的手臂，以一種絕對恥辱的姿勢挺入，然後開始了他漫長的征伐。

    外麵李大娘的嗓子快喊爛了，門也幾乎要被敲廢——

    姚敦卻兩耳不聞，一遍一遍的折磨她。

    那一天，吃席的村民無一不是白著臉散去的……

    姚芳的臉慘白，抓著三妹的手都在不停顫抖：“你說、你說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三妹聽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唇，實在說不出他恐怕是愛她的話。

    可是不愛又何必至此？

    三妹不禁想到崔昌，毫無疑問，他不愛自己。

    可是大哥房景修呢？房景修可是無時無刻不想揩油……

    昨晚他轉身離去的蕭條身影絲毫沒有讓自己放鬆，反而折磨的她翻來覆去一夜沒睡好。

    三妹揉了揉自己有些烏黑的眼圈，一臉愁容的看著姚芳。

    “三妹、我、我真得什麽都沒有了。”

    三妹覺得自己被她的情緒感染了，身陷在泥沼中不可自拔。

    不行，她不能這樣下去。

    姚芳兩手顫抖的抓著陳三妹，小手腕上露出被勒的青紫的痕跡。

    “三妹……我、隻覺得前路毫無希望。”

    陳三妹決定轉移一下注意力，便道：“芳姐……我最近正好有個生意要做，就是做一種內衣，你要和我一起嗎？”

    她將自己的想法大體對她說了一下，包括內衣的形狀和功能，最後鄭重道：“嗯……我目前的想法就是這樣子。”

    姚芳目光不似先前那樣呆滯，但卻聽得麵紅耳赤。

    她愣了半晌，才想起陳三妹是在等自己的回答。

    她實在想象不出三妹口中的內衣是個什麽樣子，吸吸鼻子：“三妹……我、姚敦是絕對不可能允許我出去的。”

    三妹托著下巴。

    按照房景修的說法，姚芳似乎這輩子都不可能甩開姚敦。

    忽然想起在那個世界自己聽到的一句話，便拿來安慰姚芳了。

    她看了看周圍，然後拍著她的肩膀，語氣低沉，卻掩不住的有些豪邁：“芳姐，人生就像一場強女幹，如果你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雖然她覺得那事沒什麽好享受，但是確實很有道理啊。

    哭一天不如笑一天，或者姚敦一心軟就肯放過她了呢？

    說出這番話，三妹萬分佩服自己。

    她忽然豪氣衝天的想，自己就算再嫁辣雞崔昌一回，她也不能過的那麽窩囊，那小賤男，她一定會把他往死裏整！

    更不會像姚芳一樣去自掛東南枝。

    啊呸，想多了。她不是有了……房景修麽？

    三妹臉頰泛起一朵可疑的紅暈。

    姚芳口中默念一遍，她居然聽懂了。可是她從未聽見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語，一時間也不哭了，睜著紅腫的眼睛瞪著她。

    “三妹，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陳三妹摸了摸鼻子，羞澀的垂著腦袋：“知道，知道！我就是安慰一下你嘛！”

    說著，她勾唇，騰的一下抬頭：“早知道我就不借你銀子了，這下好，你的姚敦哥有了兩個暖床的！如果他到時候不要你了，去跟範梅兒好，到時候你哭都要哭不出來了！”

    這是什麽話？

    他愛要誰跟她有什麽幹係？

    姚芳眼睛一紅，又要往下掉金豆子。

    “三妹？”

    陳三妹回過神來，打了一個激靈，昨日那個夢境帶來的不安似乎就這麽消退了。

    那些往事，真得已經過去了。

    三妹忽然湊到姚芳的麵前道：“姚姑娘，我問你個事……”

    姚芳吸吸鼻子，心裏打了個哆嗦：“三妹你說。”

    三妹表情很嚴肅：“姚敦睡了你？那範梅兒呢？”

    “什麽意思？範梅兒……還在家裏啊。”姚芳一臉茫然。

    陳三妹歎口氣，忍住臉紅，裝模作樣的學著自己在現代偷聽來的話，隔空戳戳她：“果然胸大無腦。”

    姚芳臉色騰的紅起來，慌亂的看了看門外，不知怎麽的，總擔心外麵有人：“三妹你別胡說，你、你快走吧！”

    “我好心來安慰你，你居然趕我走？”三妹撅嘴，為了讓姚芳樂觀起來，她可是把這張臉都豁出去了，仔細瞧瞧，她自己的臉都羞憤的發紅。

    哎，那些話，她知道，但一直羞於啟齒。

    畢竟她不是現代那些人。

    三妹紅著臉，醞釀了半晌，扔給姚芳一個怨憤的眼神：“我……可是為你好。”

    “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你自己的孩子想想。”

    轟隆一聲，姚芳看著三妹那一張一合的櫻唇，隻覺得自己真得被雷劈到了。

    腦海裏劈裏啪啦一陣金光電花閃過，然後剩下一片空白。

    她昏昏沉沉，腦子發懵，兩眼瞪圓，渾身發抖……真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是該抬手摸肚皮，還是該把三妹的嘴給捂住、堵起來。

    姚芳忍住委屈，顫抖著艱難的開口：“三、三妹，你真得是在安慰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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