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絕對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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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日去了鶴翔莊酒樓,烤活魚菜方經被其他店家爭相模仿,價格越來越低,我不可能再繼續憑著菜方拿利潤了,然後我又去了鎮上幾家布匹店,選了布料打算試著做出一兩件內衣來……”

    她事無巨細的一一報備。

    還好還好,他臉色很平靜,自顧自的斟茶倒水,然後坐在自己麵前。

    三妹又偷偷抬眼去看房景修……那麽好看的臉,要真是有印子,自己會內疚的。

    房景修聽了陳三妹的回答,抬眼道:“奧,那你在看什麽?看我的臉上有沒有留痕跡?”

    三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房景修暗自磨牙,想起她昨天毫不留情的樣子,氣得笑了:“你也知道心疼?”

    “啊……”三妹訕訕的看向別處:“那個,我做噩夢了嘛。”

    房景修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滿意。

    他放軟語氣,用極其好聽的聲音,笑看著陳三妹道:“所以……究竟是多麽可怕的噩夢,讓我的夫人居然下狠心打了我一巴掌?”

    三妹被他帶著笑意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

    這個問題,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回答。

    眼前這個言笑晏晏的房景修很明顯是陳端的升級版。

    縱使他語氣柔和,說話的聲音像是給三妹順毛一樣溫柔體貼,可越是這樣,三妹就越是不敢忘掉他暴戾冷血的一麵。

    他打樁時身手敏捷的不可思議。他滿身的箭傷一看就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還有,他是真得殺過人啊。那個什麽恭親王就死了!還有還有,他不是陳端,而是長公主之子。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一巴掌不僅打在了房景修的臉上,還打在了陳三妹的身、呃,任督二脈上!

    她像是看到了奇跡一般,心慌的發現自己是如此的害怕那家夥……不辭而別。

    所以她給自己找了無數理由來說服自己……接受他。

    譬如,擱在現代,他就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金龜婿,要背景有背景,要長相有長相,開著倌倌館不愁吃穿用度,居然還癡情的惦念著自己第一世妻子?最關鍵的還是他有她在黑匣子(電視)裏才能見到的令忍不住噴鼻血的腹肌是不是……

    現在這金光閃閃的金龜婿跑到自己麵前來說要跟她再續前緣,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被豬油蒙了心居然扇了他一巴掌?

    簡直是太沒人性了。還好這位爺沒掀桌走人。

    所以,當房景修再次出現在她麵前,三妹感覺眼前一亮……

    那麽這個問題她該如何回答?

    觸及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三妹小心翼翼的控製著自己的表情,甚至語速:“就是……做了噩夢。”

    “可怕的噩夢,這輩子死都不想再來一次的噩夢。”

    他如此平靜,眸子漆黑的嚇人。

    三妹甚至能夠清楚感覺到,因為怒火他身體在輕微顫抖。

    他咬牙輕笑,努力的控製著不把自己掐死的衝動。

    於是,陳三妹很識相的閉嘴。

    她感覺自己在他的注視下,整個人如沐冬風,甚至聽見了讓人汗毛倒豎的咬牙切齒的聲音。

    終於,三妹道:“我招,我錯了。”

    房景修氣極反笑:“哦~那你說說,昨晚夢到了什麽?是我嗎?”

    三妹老實道:“不是你……”

    房景修定定的看著她。整個人仿佛在醞釀一場毀滅天地的風暴。

    在他發作之前,三妹連忙歎道:“哎!大概是我太恨崔昌那個賤人,所以我居然夢見了跟他的那一晚。”

    說著她小心翼翼的控製著呼吸,舉起一根手指:“就那一次……”

    房景修死死的瞪著陳三妹。

    三妹訕訕的開口:“那個……他不好,長得醜,不溫柔,還無情……反、反正……我不喜歡。”

    “我當時以為你是他,所以才……”

    “上一世一屍兩命,如果沒有跟崔昌的那一次,怎麽可能一屍兩命嘛。”

    三妹垂著眸子,白皙的手指摩挲著紅色桌幾上的紋路,房景修還是死死的瞪著她。

    三妹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如果他不接受那也沒有辦法。

    她盯著桌子上的紋路,視線在紋路上一圈圈的遊走,心想,其實沒他也不是不能活。心痛一下下,習慣了就好了,她和他才相處多久?

    “如果是我呢?”房景修臉色來來回回變了許久,才終於找到正常些的顏色,撇開腿,雙拳放在膝蓋,極其嚴肅的問出這個問題。

    那種事啊?

    其實這時候三妹的臉色應該泛紅。但是她看著房景修怒瞪著自己的黑眸,卻莫名的出一身冷汗。

    她生出一種拔腿逃跑的衝動。

    可是房景修的視線硬生生的定住了她。

    三妹頭腦發懵,木然的想:果然是現世報。自己方才不該把姚芳姐推向姚敦?

    但是如何做同如何說又是一碼事。

    她不傻。

    她用力按住了自己顫抖的小腿肚,扯出一個讓自己都無比驚歎的笑容。

    溫順中帶著羞澀,小聲的開口:“嗯,如果是你,我絕對不會那樣……”打人。

    房景修一愣,怔怔的看著三妹羞澀的笑容。

    他呼吸急促,過了許久他才用一種緩緩的語氣,平靜的道:“嗯。”

    繼而又沙啞的補充:“你現在還小……”

    陳三妹抬頭,便看到了房景修耳垂出現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又過了一日,她臉上的瘢痕掉了。

    這日,三妹照例被房景修從被窩裏挖出來,練樁,早飯,然後一身男裝,準備跟著房景修正式入縣學。

    她身著男子素袍,臉上肌膚變得光滑不已,此時此刻正驚喜的看著鏡子,來回搓摸:“景修我好看不好看?”

    房景修看著他那騷包樣,忽然忍不住拿出了一支炭筆,黑色的。

    三妹警惕的蹦起來:“你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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