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仲家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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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一陣熱鬧的掌聲將蘇子恒驚醒過來,他這才憶起自己是在暖香閣內,正和宋建明兩人喝花酒,看表演。他收回發散的思緒,打算沉下心,好好觀看下這個時代的歌舞曲藝,以便自己能做出相應對策,到底抄襲什麽樣的詩詞為妙?
年代不同,審美觀念也會有差異。有句格言說的好,領先半步是天才,領先一步是瘋子。藝術也同樣如此,君不見一代天才畫家梵高,生前窮困潦倒落魄,創作的畫作無人賞析,等到他去世後,都拍出了天價。
蘇子恒就是擔心出現這樣的事情,要知道他肚子裏背誦下來的詩詞,可是橫跨了一千年的時光。他可不想自己的好東西給賤賣了。
一位打扮花容月貌的小姑娘抱著一把琵琶登上了舞台,朝四下做著的眾人欠身行了一禮,這才咿咿呀呀唱道:
“玉台掛秋月,鉛素淺、梅花傅香雪。
冰姿潔,金蓮襯、小小淩波羅襪。
雨初歇。
樓外孤鴻聲漸遠,遠山外、行人音信絕。
此恨對語猶難,那堪更寄書說。
教人紅消翠減,覺衣寬金縷,都為輕別。
太情切,銷魂處、畫角黃昏時節。
聲嗚咽。
落盡庭花春去也,銀蟾迥,無情圓又缺。
恨伊不似餘香,惹鴛鴦結。”
小姑娘嗓音清越,琵琶聲錚錚哀怨,唱得在坐眾人仿佛隨著那聲聲幽怨的詞句,陷入無盡相思之苦中。
待那小姑娘一曲唱完,起身道謝時,台下響起了轟鳴般的掌聲,讓那小姑娘興奮的滿臉通紅。
“采兒姑娘,再來一曲。”台下有人大聲嚷嚷著。
“再來一曲,再來一曲。”
“……”
眾人紛紛開口,打算讓那名采兒姑娘再唱一曲。采兒姑娘站在舞台上,麵對群情湧湧,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一旁暖香閣的當家老鴇花娘一看勢頭不對,急忙走上了舞台,對眾人告罪陪笑道:“各位大爺,實在抱歉。因為時間緊迫關係,閣裏的每個登台表演的姑娘們隻能表演一個節目,否則後麵就有姑娘們排不上了。奴家猜想,各位大爺也不想錯過後麵小小姑娘的表演吧?”
原本在台下起哄的眾人,一聽後麵還有小小姑娘的表演,頓時就不再鬧著要采兒姑娘再來一曲,而是紛紛改口道:“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耽擱時間了,趕緊繼續下麵的表演,好讓小小姑娘出場。”
花娘風姿嫵媚的對眾人又說了幾句好言好語,這才轉身低聲冷哼道:“死丫頭,還不趕緊下場,一會再鬧騰出什麽事,看老娘不剝了你的皮!”
采兒被花娘的話語嚇的渾身一哆嗦,抱著琵琶匆匆跑下台去。
宋建明目送采兒姑娘離去,眼神甚至深情和留戀,湊到蘇子恒身側,低聲問道:“賢弟,你覺得這采兒姑娘如何?”
“不錯,唱的聽好。”蘇子恒隨口回答一句,剛才他一門心思都在她唱的詞上麵,哪裏還會專門注意她人如何?
宋建明嘿嘿笑道:“我也覺得采兒姑娘非常不錯,否則也不至於為了她和李浩邦鬧的不可開交。”
“什麽?!你說的和別人爭的不可開交的姑娘就是她?”蘇子恒不可思議的反問道。
“是啊,怎麽了,采兒姑娘不好嗎?”
臥槽,你真是禽獸啊!蘇子恒剛才雖然沒特意打量那小姑娘,就隨意瞥了一眼,目測那小姑娘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還沒有前世自己班上學生年齡大。
怎麽這些人就下的了手,還爭的那麽厲害?
……
……
二樓的一間廂房內,透過支開的窗戶,司空倫一幹人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樓大廳舞台上姑娘們表演。基本上暖香閣二樓的所有廂房都有這個功能,否則廂房的價格比樓下大廳貴了那麽多倍,還不如大廳欣賞的角度好,前來玩耍的人又豈會花這個冤枉錢?
若是不想看舞台的表演,隻需要將廂房內支開的窗戶重新關閉上,就可以恢複安靜的環境,沉浸在各自的小天地中。
司空倫輕輕揮動著手中的折扇,饒有興致笑道:“沒想到這暖香閣倒也名不虛傳,甫一登台的姑娘就有如此精湛的唱曲技藝,想來後麵的小小姑娘就更值得期待了。”
許博瀚笑著附和道:“小侯爺,你可知剛才下台的那個淸倌兒是誰嗎?她可是暖香閣推出準備接小小姑娘班的采兒姑娘,若是沒點能耐,又豈能在暖香閣立足!”
“淸倌兒嗎?”司空倫眼裏閃過一絲火熱,旋即又隱沒,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
……
如此蘇子恒又欣賞了幾首詞曲和舞蹈,發現這些詞曲和他記憶中的那些詩詞,無論是遣詞造句,還是意境修辭,都相距不是甚遠。
於是他心裏暗暗有底,開始琢磨著究竟拿出拿一首詞出來,賺取自己的第一桶金。
忽然蘇子恒猛然覺得周圍變的好安靜,落針可聞。就好像在電影院欣賞槍戰大片,正打的炮火轟鳴,緊張激烈時,突然被人按下了暫停鍵,整個電影院變得鴉雀無聲。
蘇子恒不明所以,抬頭向四周看了看,見在座的眾人眼光都不自覺得看向暖香閣的門口。
那裏又走進了兩個人,看穿著打扮,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襲白綢儒衫,女的身穿的是金黃底薄衫,烏黑的秀發簡單的綰個淩雲髻,幾枚纏絲赤金鳳花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黑發亮的青絲,更顯柔亮潤澤。
雖然相貌長的天香國色,但是蘇子恒依然敏銳察覺到她臉色蒼白,身體看上去似乎也很單薄,不時還要身旁丫鬟攙扶一下。
“這兩人究竟是誰?居然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將在座的眾人驚嚇的不敢出聲。”
蘇子恒正打算出聲詢問,忽然見身側宋建明艱難的“咕嘟”咽下一口唾沫,顫聲道:“她……她怎麽來了?”
“誰?”蘇子恒不明所以問道。
“仲,仲家魔女,仲輕寒。”
“魔女?原來讓大家噤若寒蟬的竟然是那個看似嬌弱的女子,這倒真讓人驚奇不已。”在一個男尊女卑的年代,一個柔弱的女子能讓眾人害怕成這樣子,她究竟做了什麽樣驚天動地的大事才會如此?
這一切由不得蘇子恒不心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