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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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候車室中,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等候的人。窗外明媚的陽光,順著透明的大玻璃,照射在林久的黑色褲腿上。空氣中的灰塵在一道道陽光之中翻滾,碰撞。
看著前麵的大屏幕上,耳邊傳來冰冷的電子聲音,告訴人們一輛輛列車的發車時間。林久的心裏有些沉悶,完全沒有往日的猥瑣想法。看著坐在身邊的杜星月,兩人沉默不語。每當林久想說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終於,林久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起身說道:“我出去一下,一會回來!”。
說罷,不等杜星月說話,雙手插著口袋,便往候車室中的抽煙室走去。
哎!”,林久在心裏長歎一聲,尋找到一個人少的角落,一個人默默的抽著煙。
送別的心情,的確很難受。何況還是送別自己喜歡的人,心中更是有種說不出的疼痛。雖然此時林久的肺部經過五行精氣的衝刷、凝練,比常人要強上許多。但是,一大口,一大口的煙霧衝進肺裏,還是引起林久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好像是要把肺裏的空氣全部擠出一般。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後,林久靠在牆上,平複了一下呼吸。心間說不出的沉悶,又一根香煙在林久的手中燃起,煙灰在半空中灑落。
……
又去抽煙了?”杜星月臉色平靜,翻弄著手裏的火車票,輕聲說道。
恩!”林久沒有張口,用鼻子發出低沉的聲音回答著。
像你這樣,剛剛才開始煉精化氣,若還是像以前一樣攝取一些對身體有害的東西,是非常影響你的修煉的!”杜星月似乎也察覺到林久的異常,抬起頭來望著林久說道:“你知道麽?”。
林久卻答非所問,完全不聽杜星月的教唆。
可不可以不要走?”終於林久鼓起勇氣,看著杜星月,憨厚的麵孔上雙目炯炯,一絲情意流淌其間。
一時間,杜星月沒想到林久會這樣說,過了半晌,杜星月捋了捋頭發,微笑著看著林久。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來這裏念書,完全是師門安排,讓我體驗一下正常人得為生活,進而感悟紅塵,為突破化神境界做準備。現在我到了化神境界,就必須要回到師門繼續修煉,以求達到更高境界!”
你是知道的,若我還繼續留在在俗世之中,這裏汙穢的靈氣,會漸漸的滲入我的元神法身之中,到時候我就萬劫不複了!”杜星月轉言說道。“況且我的蓮花法身才剛剛凝結,必須要靜坐修煉。”
難道你想讓我永遠墮落在這萬丈紅塵之中?”
我不知道這些,我也不會讓你萬劫不複!”林久小聲的,但是幾乎用吼的說道:“我隻知道,若是今天你走了,或許我們永遠就不會再見麵了!”
此時此刻,林久看著杜星月,雙眼之中充滿著不舍、情意。
杜星月聽了林久含蓄的表白之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怎麽會呢?你現在也是修行界的人了,以你的天資,我想很快就會修到化神之境,到時候你可以來‘小須彌山’找我啊!”
嗬嗬,我哪裏有你所說的天資,我隻不過是誤打誤撞才修煉到現在這個階段的!”林久自嘲的笑了笑,滿臉悲哀之色。“或許你我今日一別,他日就再無相見之日了吧!”
我知道,你是能夠看出來的,你又為何要騙你自己呢?”林久突然間,拉著杜星月的手,柔聲說道。
別走好麽?就算你要走,也過幾天再走吧,我不想我們剛剛開始,就要永久的分別。”
杜星月沒有想到,林久會突然這麽大膽,在大庭廣眾之下牽自己的手。雖說現在這個時代男男女女這樣牽手很正常,但是自己從小就在師門長大,這種事情還是自己第一次經曆。
一時間,杜星月滿臉通紅,想把手抽回來,卻又被林久狠狠的攥住。完全沒有之前的淡然、聖潔,此刻倒像是一個落難的仙女,青澀的少女一般,不知所措。
你別這樣,被人看到不好!”杜星月好像忘記自己是站在這個世界頂峰的化神境界修士,低著頭不敢看林久,小聲說道:“你聽,已經開始檢票了!”
不,我不鬆,我以鬆手你就走了,你走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林久的聲音充滿堅定、執著,以及還有一絲委屈在其中。
你知道的,我是喜歡你的,即使我們兩個認識才沒有幾天。但是你知道嗎?你為了世人,甘願犧牲自己的時候,你腳踏蓮花,降妖伏魔的樣子。都徹底的留在了我的心中,烙印在上麵。”
你,知道麽?”林久握著杜星月的雙手,溫柔而又充滿深情的說著。
我知道!”杜星月突然之間抬起頭,平靜的看著林久。“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通過你的眼睛,我能看出,在你的內心深處,還有另外一個你放不下的人!”
即使,你想竭力忘記,但是她依然存在你的心中!”
忘記我吧,好麽?”突然之間,杜星月冰冷的雙唇輕輕的印在了林久的唇間。
一番話,林久徹底的愣住。
一個吻,林久大腦瞬間空白。
自己的心中還有她嗎?“
若有,為何自己已經有好久沒有思念她了?若沒有,為何突然之間提到她時,心中會有一股莫名的疼痛?兩份感情在林久的心間糾纏,激蕩,林久的心頓時如刀割般的疼痛。
忘記我吧!”杜星月歎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隻有忘記,你才能更加快樂!我們之間,隻不過是一場,錯誤的,短暫的愛情。我們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
說罷,拿起自己的箱包,不顧還在發愣的林久,往火車站的檢票口走去,一路上,頭也沒回。即使,有一行清淚劃過臉頰。
而當林久明白過來的時候,伊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路口的拐彎處。留下的,是背後自己怔怔的相望。還有,滴落地麵的一滴淚珠。
這一刻,林久頓時全部明白。世間的一切種種,既然已經過去,那便讓他順其自然的過去。以前或許有著刻骨銘心的愛情,但是那已成往事,多想已是無用。
眼前既然有著另一份情感,那就要好好的經營下去。若是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讓她成為記憶,心中的追求有成了什麽呢?
這一刻,林久完全拋開了杜星月的容貌,拋開了那心中的一絲虛偽的心理,正視自己的這份感情。說到底,還是差距使兩人分開。若是今天林久也有著同樣的化神境界,杜星月還會這樣的離去嗎?若是林久現在有著光明的修行前途,杜星月還會流著淚對自己婉言拒絕嗎?
這一刻,林久終於明白,原來那平淡的生活已經離開自己,麵對現實的而是那常人所不能擁有的奇幻世界。既然如此,自己就不能拒絕,必須坦然麵對。
有一天,我會以同樣的高度站在你的麵前!”林久心中默默念道:“希望到時候,你還沒有忘記這份短暫的感情!希望那一刻,你還會記得我。”
走出火車站,順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林久想也不想就對司機說道:“去長江路,易經研究會所下。”
出租車帶起一路煙塵,轉過一刻路口,飛快的開往前方。
這一走,便帶走了林久的所有思念,帶給了林久和常人不同的路,堅定了林久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