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隻有一個人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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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蓁好說歹說邱大夫就是不肯跟她回城。
她隻好帶著這些草藥離開。
回到藥鋪的時候,張合跟陳落還有幾個夥計正在收拾鋪子準備打烊。
“東家,事情辦的怎麽樣,人請到了嗎?”
岑蓁坐下,搖搖頭,“沒有,邱大夫不肯跟我回來。”
她把竹簍遞給張合,並沒有把裏麵的草藥當回事。不過是止血的草藥,她的藥鋪有很多。
張合接到手裏,驚訝道:“東家,這麽難得的止血藥材,您是哪裏弄到的?”
“嗯?是邱大夫給的。這草藥有什麽特別嗎?”
止血的藥材很多,大多數都很便宜。
“這種止血草藥,不僅能止血,還能生肌。比普通的止血藥要好上百倍,可惜就是難得。就這一點點,估計就要一兩銀子,鳳凰鎮的藥鋪除了慶春堂,估計都沒有。”
張合用手捏了一小撮給岑蓁看。
岑蓁很意外,原來這麽值錢,怪不得邱大夫拿來抵飯錢。
她想到了一個可以打持久戰的辦法,邱大夫她是請定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村裏說的動不動就動刀子並非什麽奇怪的事情,而是邱大夫能做外科手術。
隻是在人身上大家就不能接受了。
第二天一大早,岑蓁又去了邱大夫的村子,這次她帶來了米麵油還有雞鴨魚和豬肉蔬菜,調味料。
來到邱大夫家,岑蓁讓人把東西往屋裏搬。
看著一袋一袋的東西搬進去,邱大夫無奈道:“岑姑娘,你這是做什麽?老夫真的不能跟你去城裏,你就算說破大天來也沒用。”
“邱大夫,這些東西都是您買的啊。昨天你給我的那些草藥原來那麽值錢,何止一頓飯。我扣了昨天的那頓飯錢,剩下的都換成了這些。”
岑蓁說的很理所應當,還刻意說了昨天的飯錢已經扣下。
邱大夫沒辦法,隨岑蓁自己忙活去了。
他自顧自的搗鼓著自己的草藥。
岑蓁見此偷笑。
讓跟著來的人回去,她自己留下給邱大夫做飯。
如此這般三天後,邱大夫實在無法接受岑蓁的好意了。
“岑姑娘,你每天大老遠的來給我做飯,讓老夫有負罪感。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我不想怎麽樣,我就是想請邱大夫你去我的藥鋪當坐堂大夫。您也看到了,您留在這裏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別說人了,這幾天就算牲口也沒有找您看病的。”
“可老夫如果真的進城,可能就不是被稱作怪人,而是被稱作怪物了。到時候,不僅老夫陷入困境,岑姑娘你可能也會有麻煩。”
“我不怕,再說,我會保護您的,您是我請去的人,怎麽會讓您陷入困境呢。”
邱大夫依舊搖頭,他不相信岑蓁有這麽大能耐,他深知自己如果進城會有怎樣的後果。
大概會被送去官府或者燒死。
岑蓁見勸不動,就不勸了,她相信水滴可以穿石,她有的是時間耗下去。
剛剛吃完飯,岑蓁收拾了碗筷。
邱大夫雖然吃著岑蓁做的飯,可是已經不跟岑蓁說話了。隻是忙自己的事情,岑蓁也不介意,同樣忙自己的。
“邱大夫,您快去看看吧,我家的母豬下崽子快不行了。”
農村豬下崽子是大事,邱大夫聞言,立馬帶上藥箱要跟人走,岑蓁接過邱大夫的藥箱,“邱大夫,我來背。”
事情緊急,也顧不得這些小事,邱大夫隨岑蓁背著藥箱跟著。
折騰了好一個多時辰才總算讓那頭母豬轉危為安,邱大夫回來後累的靠坐在椅子上。
岑蓁給邱大夫倒了水,“邱大夫,您喝水。”
邱大夫端著碗猛地喝了幾口,碗放到桌上已經見底了。
“岑姑娘,回去吧,明天別來了。老夫謝謝你這幾天對老夫的照顧。”
岑蓁情緒低落,忙了這麽多天,邱大夫還是無動於衷,多少都有點打擊她。
可快出門的時候,她還是回頭道:“明天我還來。”
岑蓁直接回了家。
岑大海見女兒如此疲憊,心疼道:“小蓁,你每天早出晚歸這麽辛苦,不如休息兩天。”
“我沒事爹,對了,二叔的銀子借給他了?”
岑蓁太忙了,這事兒一直沒有過問過。
“嗯,借了。”
“那行,爹,我累了,回屋去了。”
“去吧。”
正說著,大門被人拍響。
“岑大叔,快開門,岑楓出事了。”
岑大海和岑蓁的臉色瞬間變了。
岑楓太省心了,每天按時上學,從不逃課,也不惹事,家裏從不用為他擔心,這樣也就讓大家放在他身上的心思少了。
驟然聽到岑楓出事,可嚇壞了岑蓁。
紀氏也從廚房出來,抖著嘴唇,“小楓怎麽了?”
此時岑大海已經打開門,門外的人是岑楓一個學堂的同窗。
“岑大叔,快跟我走,小楓被馬蹄踢了,現在已經不省人事了。”
都是孩子,可能是被岑楓的狀況嚇到了,說話都帶著哭腔。
岑楓怎麽被馬蹄踢了,這些孩子都說不清楚,就知道他們本來在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兩個人騎著馬橫衝直撞,其中一個人的馬蹄踢到了岑楓,就這樣了。
七嘴八舌的,又讓人慢慢還原了當時的情景,其實是岑楓是為了救一個小姑娘才被馬蹄踢中。
然而,那個小姑娘的家人看到岑楓出事了,害怕給自己惹麻煩,不見了蹤影。
岑楓的傷勢很重,雙眼緊閉,臉色蒼白,額上一層細密的汗珠。
“小楓,別怕,我們都在。”
“姐,我疼。”
岑蓁的眼淚掉下來了,“很快就到醫館了,很快就不疼了。”
唯一慶幸的是,慶春堂就在這附近,岑蓁找人用門板抬著岑楓很快來到慶春堂。
紀氏一路以淚洗麵,差點暈倒。
岑大海默不作聲,可是誰都能看出他此時心急如焚。
岑楓受傷,無疑給了岑家一個晴天霹靂。
慶春堂的大夫都搖頭,“他傷及髒腑,已經無藥可醫,抬回去吧。”
岑蓁的臉一下子白了,什麽叫無藥可醫。
不就是受傷了嗎,難道不能做手術?
她忘記了,這是在古代,拿什麽做手術,手術根本不存在。
石墨寒聞訊趕來,他派了人暗中保護岑蓁,岑楓出事,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岑蓁撲到他懷裏,“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慶春堂的人都看到岑蓁一個灰撲撲的鄉下丫頭撲到一個貴公子的懷裏,有人看不下去,罵道:“如此傷風敗俗,還敢出來賣弄。”
石墨寒冷眼看過去,那人還想說,可就是張不開嘴了,下意識的閉嘴。
石墨寒又冷眼掃了一眼其他人,觸及他目光的無不低頭。
慶春堂的大夫有人認出石墨寒,趕緊過來跪倒:“參見石將軍。”
然後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都起來吧,真沒辦法救這個孩子了嗎?”
“石將軍,如果能救,我們怎麽可能會推辭,真的無能為力。”
大夫不是神仙,不能救就是不能救,就算殺了他們也沒有用。
石墨寒不知道怎麽去安慰岑蓁,忽見岑蓁抬頭,臉上掛著淚痕,眼裏有一絲決絕。
“能借將軍府的馬車一用嗎?我的馬車太小了。”
“好。”
不知道岑蓁要做什麽,可石墨寒能做的就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滿足岑蓁的要求。
岑蓁讓人把岑楓抬上將軍府的馬車,石墨寒道:“我來。”
他親自抱著岑楓上了馬車,岑蓁緊隨其後要上馬車,紀氏急道:“小蓁,你要帶小楓去哪裏?”
“娘,小楓會沒事的,您和爹放心。”
她沒有多說,隻是上了馬車。
現在,可能,唯一能救岑楓的,隻有他。
她不能說,如果現在對紀氏和岑大海說,他們肯定會阻攔。
馬車一路行駛,有石墨寒的陪伴,岑蓁才覺得這一路沒有那麽漫長。
可岑楓的情況越來越不好,臉色越來越差,到最後呼吸都是如此的急促。
“小楓,就快到了,你一定要堅持,不能睡。”
“姐,我好想睡覺,我好困。”
“不要睡,跟姐說話。”
岑蓁的眼淚就像決了堤,她從不知道,自己原來也這麽愛哭。
前麵馬車不能走了,而且此時天已經黑透了。
石墨寒抱著岑楓,一路跟著岑蓁來到了邱大夫的家裏。
邱大夫已經歇下,聽到拍門聲,披著衣服起來。
還沒看清是誰,就見到一個人跪下,“邱大夫,救救我弟弟吧,他被馬蹄踢了。”
“快,快把人帶進來。”
邱大夫趕緊說道。
岑蓁爬起來,身後石墨寒抱著岑楓,三人進了屋。
邱大夫翻了翻岑楓的眼皮,又給他把了脈,臉色嚴峻起來,“髒腑出血,很嚴重。”
“邱大夫,您有辦法是不是?”
“我……我沒辦法。”
邱大夫眼裏燃起的那抹掙紮很快消失,最後變成死灰。
“您怎麽會沒有辦法,您可以給我弟弟開刀。”
岑蓁的話很驚駭,哪怕是石墨寒也覺得匪夷所思。
“小蓁,你別這樣。”
他以為岑蓁急瘋了,已經開始說胡話。
可岑蓁不理會石墨寒的驚訝和擔憂,隻是看著邱大夫,拉著他的衣袖,苦苦哀求。
“不,老夫發過誓,不會再在人身上動刀子。”邱大夫麵露痛苦,擺手岑蓁不要再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