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正好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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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貨下完後,送貨的商隊離開。
    岑蓁對程幕和於六揚道:“準備了,好戲要開始了。”
    陳掌櫃親自押車。
    岑蓁嘴角翹起一個弧度,能讓陳掌櫃親自押車,這次的布料恐怕離他全部的身家也不差了。
    暗處的易和軒夥計有點等不及,“掌櫃的,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再等等,他們人手太多。我們最好等到了前麵的巷子動手。”
    他也沒有想到,陳掌櫃這次不但親自押車,還雇了這麽多人,這次失算了。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次姓陳的恐怕壓上了身家性命,他要是現在打退堂鼓,實在是不甘。
    “是,掌櫃的。”
    “記住了,一會兒一定一口咬定你們是臥龍山的土匪。”
    “是。”
    “走水了,走水了……”
    一聲鑼鼓,一聲大喊,驚得左鄰四舍都點燈起來。
    陳掌櫃慌了。
    “都別動,不關我們的事情。”
    有人要去救火,陳掌櫃阻攔道。
    “可是掌櫃,好像是民居那邊起火了。”
    “那又怎麽樣,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你們不許走。我花銀子雇你們過來,不能走。”
    然而那邊煙熏繚繞,火焰衝天,看上去火勢很大。
    陳掌櫃的臉色很差。
    他遊移不定,不知道是易和軒掌櫃的圈套,還是真的起火了。
    這時候一個女娃娃過來抱住陳掌櫃的腿,“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那邊於六揚看向岑蓁,岑蓁說道:“不用理會,並非真的起火。”
    因為就是她弄的。
    造勢而已,放了一堆草堆在那裏燒。
    “東家,是你……”
    於六揚跟著岑蓁這麽久,對岑蓁古裏古怪的招數,已經見怪不怪。
    “嗯,我放了一堆草堆在那裏燒。”
    岑蓁淡定的說道。
    然而不知道的人,看著那凶猛的火勢,真的以為起火了呢。
    “陳掌櫃,我們留下幾個人幫你壓貨,我帶幾個人去救火,救人要緊。”
    一個大漢說完,並不等陳掌櫃說話,帶著人就走了。
    陳掌櫃氣的跳腳,可是人已經走了。
    暗處易和軒的掌櫃見此情景,恨不能大笑。
    天助他也。
    “都記住我的話,不可傷人,搶了車馬就走。”
    “是,掌櫃的。”
    易和軒的人衝出來,陳掌櫃一聲驚叫:“攔住他們。”
    “我們是臥龍山的,你們識相就把東西留下,否則……”
    聽到臥龍山的,不管是陳掌櫃,還是陳掌櫃找來的人,都慌了。
    但是這些布料是陳掌櫃的全部身家,他戰戰兢兢的說道:“各位好漢,你們別搶我的貨,要銀子的話我給你們,我這裏還有一二百兩的銀子,你們拿去喝茶。”
    他雙手奉上銀票。
    “滾開,我們隻要貨。”
    陳掌櫃被一腳踹開,然後就見陳掌櫃的人全跑了。
    土匪啊。
    他們可惹不起。
    “你們別走,別走。”
    陳掌櫃要吐血。
    找的都是什麽人啊。
    這城裏怎麽會有土匪。
    然而對方蒙著麵,他根本不知道真假。
    “東家,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岑蓁看向程幕,“程大哥,現在可以動手了嗎?”
    程幕是將軍府的侍衛,麵對對這種對峙簡直是小兒科。
    什麽時候是最佳的動手時辰,他比岑蓁更清楚。
    有專業人士在,岑蓁也就不賣弄了。
    “再等等,好像有人來這裏了。”
    程幕的耳朵動了動,敏銳的發現有人來。
    岑蓁瞪大眼睛,“難道還有人看上了陳掌櫃的這些布料?”
    這可真是熱鬧了。
    “還不知道是什麽人,不過人數不少。”程幕依據經驗判斷。
    於六揚的耳力也不差,點頭,“東家,咱們還是再等等。”
    “嗯,咱們靜觀其變好了。”
    她的目的不是這批布料,而是不讓陳掌櫃再給她使絆子。
    陳掌櫃的麻煩越大,對她來說,可能越是好事。
    易和軒的掌櫃正在得意,又一夥人來了。
    雖然蒙著麵,可岑蓁一眼認出是岑大河。
    他怎麽也來摻和這事兒?
    如果金好運是臥龍山的大當家,岑大河現在是不是還是在給臥龍山做事?
    那些啞巴,扒手團夥其實也是臥龍山的人?
    “是誰冒充臥龍山的好漢?”
    臥龍山的好漢?
    這話說出來岑蓁都想冷笑,一群土匪還說什麽好漢,真是給自己臉上貼金。
    陳掌櫃好像找到救命稻草,也不管現在來的是不是也是蒙麵的,求救道:“他們,是他們冒充。他們說他們是臥龍山的好漢。”
    他指著易和軒掌櫃的人。
    那些人都隻是普通的夥計,見狀,跑的比兔子還快。
    這戲劇性的變化,讓一邊看戲的岑蓁一夥兒目瞪口呆。
    真的是那句你方唱罷我登場。
    岑大河不能說話,說話的是身邊的那個人。
    “這些是你的貨?”
    “是是是,是我的,多謝各位,那些想要渾水摸魚的,居然想冒充臥龍山的好漢搶我的貨。”
    陳掌櫃摸不清來人的來路,順著他們的話說。
    隻要能保住他的這批布料,他說什麽都願意。
    再次拿出那二百兩銀票,雙手奉上,“這些給各位喝茶,隻求各位能幫我把這些貨送去我的倉庫。”
    陳掌櫃現在成光杆司令了,他想把這些貨運走都沒辦法。
    岑蓁在一邊心裏替陳掌櫃哀歎,他這是引狼入室。
    暗處的易和軒掌櫃,咬牙切齒道:“姓陳的這是和土匪勾結上了,快去報官。我們在這裏盯著。”
    岑蓁對於六揚道:“於叔,快跟上那個夥計。不能讓他報官。”
    官府的人一摻和,還有她什麽事情,到時候她的計劃就得泡湯。
    “好。”
    這裏有程幕,不用擔心。
    於六揚幾個健步就消失在黑夜,有他跟著那個夥計,那個夥計想要報官難。
    然而這時候,本來去救火的人都回來了。
    他們看到這個情景,有點懵。
    “陳掌櫃,您還找了其他人?”
    陳掌櫃見到他的人回來了,膽氣也足了。
    本來雙手奉上的二百兩,這會兒舍不得了,趕緊收回袖子。
    “你們回來的正好,快點把貨送回倉庫。”
    他看向岑大河這夥蒙麵人,“就不勞煩各位了,我的人回來了,他們會壓貨去倉庫。”
    正要走,之前開口的那個人又說話了,“你是不是傻?我們蒙著麵呢,沒看出來嗎?把貨留下,人可以走。”
    陳掌櫃吃了一驚,“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們就是臥龍山的,所以,現在明白了,把貨留下。”
    “啊,臥龍山的?”
    那幾個才回來的壓貨的,嚇得麵無人色。
    土匪都是沒有人性的,說殺人就殺人。
    他們隻是賺個腳力錢,為了腳力錢丟了性命可不值。
    他們跟之前那波人做出了一樣的選擇,跑。
    陳掌櫃恨得咬牙切齒,這些人真是沒有一點用。
    他自己也嚇得腳肚子都在發抖。
    可是他不能跑,這些貨物是他全部的身家。
    他跪下了,“好漢,你們不能搶我的貨啊,這是我全部的身家,你們搶了我就完了。”
    “這些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們隻是求財,不想沒命,就滾。”
    陳掌櫃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可是臥龍山的這些土匪根本不理會,一腳踹開他,拉著貨就要走。
    岑蓁笑著對程幕道:“是不是該我們出場了?”
    “嗯,差不多了。”
    程幕帶著人衝出去,二話不說就開打,臥龍山的那些土匪都是烏合之眾哪裏是岑蓁這邊的人的對手。
    很快潰不成軍。
    岑大河很精明,沒有多糾纏,帶著人就跑。
    岑蓁也囑咐過程幕,不需要抓他們,隻要打跑他們就可以。
    於是他們成功逃脫。
    暗處的易和軒掌櫃看到這一幕,頗為驚訝,為何此事岑蓁會插一手?
    知道今晚沒戲了,帶著人離開。
    他疑惑那個夥計怎麽報官還沒有帶人過來,然而這時候就算官府的人來了也沒用了。
    臥龍山的土匪已經跑了,陳掌櫃隻要一口咬定,他什麽都不知道,官府還能怎麽樣。
    陳掌櫃看到岑蓁,臉上的表情風雲變換。
    剛剛那些狼狽窘迫的模樣,她是不是都看到了?
    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要能保住這些布料就行。
    “多謝岑東家。”
    這種時候不得不低頭,軟話肯定要說的。
    “陳掌櫃,這是遇到麻煩了?我正好路過,是不是有什麽可以幫你的?”
    岑蓁裝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好似正好路過似的。
    帶著這麽多人大晚上的路過,真的有點另類。
    陳掌櫃明知岑蓁知道,也裝著糊塗。
    “岑東家,幸虧你及時趕到,剛剛那些人是臥龍山的土匪,這些布料是我從外地運回來的,差點被他們搶了去。”
    陳掌櫃委屈不已,跟岑蓁在如意樓見到的完全兩個模樣。
    在如意樓的時候,他是那些本地幫的頭,威風凜凜,甚至都沒有跟岑蓁說話,就帶著人連個交代都沒有的走了。
    後麵那些搗亂的伎倆,也都是他在操控,這會兒卻能沒事人一樣跟岑蓁抱怨。
    “陳掌櫃,還有此事?真是不可思議,這城中居然有土匪?”
    岑蓁麵露驚訝,絲毫不提其實她看透了那些人的身份。
    現在隻有陳掌櫃在說那些人是土匪,然而她隻是個正好路過,救了陳掌櫃的人。
    陳掌櫃的夥計和找的人都跑光了,就剩下他一個人,想要把這些布料運走,是不可能的,他隻能求救於岑蓁。“岑東家,他們真的是土匪,我沒騙你。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否請岑東家幫忙,幫我把這些布料運回我的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