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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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蓁大學畢業後,家境殷實的她為了享受人生,背著包就四處旅遊。

    跟幾個驢友爬山,遇到了山體垮塌,自然力量麵前,人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岑蓁就這樣結束了她二十四歲的生命。

    烈日炎炎,炙烤著大地。

    一眼望去都是土磚房。

    地裏一個瘦弱的女孩睜開了眼睛,眸子裏滿是迷茫。

    她沒死?

    命也太大了吧,隻是為什麽不是在醫院?

    爬起來,頭還有些眩暈,然後很多不屬於她的記憶湧入了腦袋裏。

    岑蓁打了個冷顫,此時豔陽高照,絕對不是身體冷,而是從心底發寒。

    她穿越了,這個朝代不是她知道的任何一個曆史朝代。

    大齊,天順二十三年。

    ……

    岑蓁按照記憶回到家裏,沒人知道岑蓁已經換了芯,而這麽巧,身體的原主也叫岑蓁,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能穿越到這裏。

    記憶裏的原主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在家裏的存在感很低。

    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岑蓁並沒有露餡兒。

    家裏人口很多,沒有分家,總共有十幾口人。

    岑蓁的爹娘是家裏老大。

    這幾日家中大小都愁眉不展,準確的說,是岑家老兩口也就是岑蓁的爺爺奶奶和岑家老三一家愁雲密布,其他人因為同住一個屋簷下,總不能表現的歡歡喜喜。

    岑家老三名岑大河,好賭,前幾天賭博輸了錢,給不起,這會兒人還被扣著呢。

    那些人給了岑家十天時間,若是不還清,就要卸了岑大河一條腿。

    岑蓁剛剛來,是以她把自己還當做一個旁觀者來看。

    隻是很快,這旁觀者就變成了當事人。

    讓她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光棍,就是為了那一點點的彩禮錢,好去幫岑大河還賭債?

    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岑蓁真的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

    她在這個家裏的地位到底有多低啊,居然能這麽換算?

    岑蓁脖子一梗,我就是不嫁!

    岑大海和紀氏的性格懦弱無比,自己的閨女都要被賣了,他們不但不護著,還著來勸岑蓁。

    這樣僵持了兩天,第三天,出事了。

    岑蓁倒是沒出事,能吃能睡,就是我不嫁。

    可岑三嬸出事了,她鬧了回自殺。

    這是不救出她丈夫,她也不活了的節奏。

    哭爹喊娘的,整個家都沒得安生了。

    岑蓁這個局外人徹徹底底成了罪人,一家人看她的眼神都是,都怪你,要是你答應了嫁人,不就沒事了。

    這是不是就叫無妄之災?

    一向性格開朗的岑蓁安慰自己,誰讓自己撿回來一條命,這已經是上天給的恩賜,至於穿越到什麽人家,就表抱怨了。

    可她也絕對不會嫁給一個四十幾歲的光棍的。

    岑蓁一副死不怕開水燙的態度,該吃吃,該喝喝,至於其他人的眼神,謾罵她都自動屏蔽。

    可隨著交贖金的日子越來越短,岑家的氣氛也是越來越緊張。

    岑大河的死活何事,憑什麽她要用一生的幸福去救一個爛賭鬼?

    根據岑蓁的記憶,這種還爛賭賬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岑蓁接收了原主的記憶,每天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這天剛剛從地裏回來,發現家裏不太對勁。

    那些整天無所事事混吃混喝還時不時給她一個白眼的弟弟妹妹不見了,準確的說,每天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是在院子裏玩泥巴的,可現在呢,一個沒有。

    岑蓁有些奇怪,本來手裏的鋤頭該放下了,可她多了個心眼,抓在手裏。

    別看身體的原主瘦瘦的,力氣大著呢,跟她常年幹活有關。

    岑蓁下地,純粹當鍛煉身體了。

    家裏的門緊閉的,當岑蓁走到院子的時候,門打開了。

    紀氏的臉色不太自然,“小蓁,你回來啦,餓不餓,娘給你做麵條吃。”

    岑蓁的心裏咯噔一下,她這個娘怎麽一副要送她上路的模樣?

    下意識的岑蓁就想拔腿就跑,可晚了,從屋裏湧出來四個漢,外加一個婦人。岑蓁的記憶裏有這個婦人的資料,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媒婆,隻是缺德事兒沒少幹。

    然後岑家的眾人就不說了,全都到齊了。

    這陣仗岑蓁要是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真特麽白活了這麽多年,也不配當個穿越者了。

    爹,娘,你們真忍心看著女兒就這麽嫁給一個老光棍?”

    岑蓁手裏抓著鋤頭被圍在中間,身影是那麽單薄,此時此刻,所謂的家人,沒有一個站在她身邊的。

    她有種悲哀之情湧上心頭,是替身體的原主悲哀。

    如果原主不是因為暑熱死在了地裏,這會兒很可能已經嫁給了那個老光棍。

    岑蓁企圖勾起她那對爹娘的一點點勇於說不的膽量,可是她失望了。

    岑大海隻知道蹲在一邊抽旱煙,她娘紀氏隻知道抹眼淚。

    爹娘是指望不上了,其他人更別指望了。

    可岑蓁可不是好欺負的,她不好過了,別人也別想好過。

    岑蓁冷笑一聲,“二嬸,三嬸,你們以為今天賣了我,你們就能安枕無憂了?我被賣了,下次就該輪到岑芳、岑瑤和岑柔了。”

    本來還在看熱鬧的幾人,被岑蓁真一說,都像是心裏堵了層棉花一樣不舒服。

    誰都知道,岑蓁說的是事實,家裏已經窮的無法再替老三還賭債,再來一次,肯定就要賣兒賣女了。

    不對,現在已經是在賣兒賣女了,說是嫁人,其實就賣了岑蓁。

    二嬸錢氏和三嬸耿氏把自己的孩子摟得更緊了。

    雖然心裏忐忑不忿,可現在不是還沒賣她們的孩子嗎,一個都不肯站出來說話。

    你們別磨蹭了,抓住她直接綁上驢車。”

    婦人一臉的不耐煩,這種強搶的事情定然沒有少幹。

    在她眼裏,岑蓁就跟一隻待宰的羔羊沒有分別,抓上車,交給那個老光棍,就算了事。

    對付這麽一個丫頭片子還不是小事,四個人其中三個站著沒動,隻有一個擼起袖子朝著岑蓁走過來。

    岑蓁手心都冒汗了,被抓住她就完了。

    大漢有一米八的個頭,膀寬腰圓。一把就抓住了岑蓁手裏的那把鋤頭柄,用力一帶,岑蓁就摔倒了。

    手心傳來火辣辣的疼,但是她不能就這樣認命。

    瞪著如同看玩物一樣的大漢,大漢並沒有立刻就把她綁起來,可能是覺得她好玩,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岑蓁爬起來,看了眼躺在兩米外的鋤頭,是指望不上了。

    她活動了一下手腳,該怎麽四兩撥千斤呢?

    前世她喜歡四處玩,為了防身學過散打,學過跆拳道,還學過一點太極。

    隻是如今這瘦小的身軀和眼前的大漢力氣太過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