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心裏憋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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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哪裏有醫館攆人的道理。”

    岑大江不滿那個夥計的態度。

    這大早上的,你們抬一個要死的人來醫館,誠心的是吧。”

    岑大江想跟他們理論,可對方很多人,他見情況不妙,“小蓁,我們把人抬回去吧,唉,看來是好不了了。”

    岑蓁怒了,這就是親兄弟的態度?

    她沒理會岑大江,看著那個夥計,“你們醫館的大夫呢,讓他出來。”

    小丫頭片子走開。”

    夥計招呼人就要動手把岑大海抬出去,岑蓁整個人趴在岑大海的身上,怒道:“看誰敢動,誰敢動,我就告他草菅人命。”

    岑楓見狀,也撲到岑蓁的身邊護著岑大海,圍觀的人看到兩個孩子如此,紛紛指責那個夥計。

    夥計見事情鬧大,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時候如意樓的趙掌櫃來了。

    看到如此情形,不滿道:“慶春堂一向仁心仁術,今天這是怎麽了,為何連一個坐堂的大夫都沒見著?”

    夥計顯然是認識趙掌櫃的,一臉為難道:“李員外家的小公子病了,坐堂大夫都被請去了。我看他快,擔心死在醫館,才……”

    你才快,我爹肯定沒事。”

    岑蓁反駁道。

    夥計一副要殺人的模樣,礙於趙掌櫃在不好發難。

    這個人是我的好友,你們騰出一個房間來給他,等坐堂大夫們回來,我自會跟他們解釋。”

    夥計們到底是不敢得罪趙掌櫃,把岑大海抬進了醫館專門給病人的房間。

    岑蓁和岑楓陪在一邊。

    岑大江主動跟趙掌櫃打招呼,趙掌櫃雖客套了兩句,卻表情淡淡,不似跟岑蓁說話那麽隨意。

    岑大江的心裏不舒服,他好歹也念過幾年私塾,雖說沒有考中秀才,可也算半個讀書人。

    什麽時候還不如個孩子了。

    趙掌櫃讓人把小龍蝦拉回去,自己卻留在了醫館,跟岑蓁他們一起等坐堂的大夫們回來。

    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慶春堂的坐堂大夫們就回來了。

    看他們的臉色,這趟出診似乎不順利。

    然而岑蓁並不關心什麽李員外家小公子的病情,她隻關心岑大海。

    以她看,岑大海是患了腰椎間盤突出,並不像那個夥計說的那樣人要死了,不過村子裏的那個土郎中倒是說對了,岑大海以後幹不了重活了。

    有趙掌櫃在,很順利的沒有再起什麽波瀾。

    大夫給岑大海看後,很不樂觀,“他這是腎氣虛損,筋骨失養,經脈困阻,氣血運行不暢導致的病症。”

    大夫,那是什麽?能治好嗎?”

    岑蓁聽不太明白,可能這就是古代對於腰椎間盤突出的說法吧。

    這個病是因為病人以前腰部受過傷,但未及時治療,又受了濕寒之氣。現在這是發出來了,這時候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好好調理。但日後是幹不得重活了。”

    大夫頗為惋惜。

    岑大海還是如此壯年,這時候就幹不了活,那日子肯定很艱難。

    岑蓁有點明白為何村子裏的土郎中會那樣一副憐憫的表情,在古代不能下地幹活就意味著會餓死。

    她鬆了口氣,還好隻是腰椎間盤突出,沒有生命危險。

    開了藥方,抓了十劑吃的藥,兩劑外用的藥膏,十兩銀子就沒了。

    岑大江一直在阻攔,不讓岑蓁把十兩銀子都買了藥,岑蓁不理會。

    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紀氏在村口張望,終於看到自家的兩個孩子。

    岑蓁把從趙掌櫃那裏收來的銀子如數送給了村長,當然了,她自己的那份收入自己的囊中了。

    跟村長借的十兩銀子她並沒有還,感謝了一番。村長還詢問了一下岑大海的病,客套了幾句岑蓁就回來了。

    她每天來回跑,也有好處,就是可以每天和趙掌櫃清算款項。還可以每天進城看看,吃好吃的。再一個就是幫了村長這麽大的忙,多少他都要給她點人情。

    剛走,吳氏就道:“你可真大方,一借就是十兩,岑大海要是以後都不能幹活了,看你找誰要這個銀子。”

    村長白了吳氏一眼,“你懂啥,如意樓的趙掌櫃怕是看上岑蓁了,要不怎麽非要她送小龍蝦過去呢。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這丫頭勾搭上了趙掌櫃。再說了,這銀子還不都是這次收小龍蝦賺回來的。要是以後岑蓁真的給趙掌櫃當個妾啥的,咱們的好處可不止這十兩銀子。”

    吳氏眼睛一亮,“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這趙掌櫃對岑蓁是不同的。”村長精明的很,怎麽可能有便宜銀子借給岑蓁。

    你真別說,岑蓁這丫頭的長相不知道隨誰了,也不像他老岑家人,現在才十四歲就這麽出挑,將來還不是個美人坯子。”

    長得像她爹,還能像誰,隻是大海是真不像老岑家人。不僅長得不像,其他方麵也沒有像的。老岑家沒一個省心的,怎麽會出了他這麽個厚道的。”

    ……

    回到家,張氏得知岑蓁跟村長借了十兩銀子全買了藥,那叫一個生氣,不停地罵罵咧咧,最後還是岑鐵柱讓她閉嘴,她才消停。

    當晚,岑蓁和紀氏就給岑大海熬了藥,還給他貼了一貼慶春堂的特製膏藥。

    夜裏岑大海就退了燒,人也清醒過來。

    他一直都是昏迷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二房的屋裏,岑大江睡不著。

    他想到今天白天發生的一幕,太過蹊蹺。

    他爹,你怎麽了,咋還不睡?”

    我睡不著,你說小蓁跟如意樓的趙掌櫃什麽關係,他咋對她那麽客氣,會不會這丫頭瞞著我們什麽?”

    錢氏一下子沒了睡意,“她不會跟趙掌櫃……”

    岑大江露出一個很詭異的笑容:“要真是那樣倒是好事,哪怕是給趙掌櫃當妾,總有咱們的好處,比嫁給那個老光棍強。”

    錢氏也笑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這樣,要不要我去探探口風?”

    嗯,這樣也好,如果她真的跟趙掌櫃好上了,肯定會露出蛛絲馬跡的。最近你就不要和老三一家摻和了,凡事別總針對一家。”

    錢氏瞬間會意,談完正事,夫妻倆擠眉弄眼,“他爹……”

    聲音嗲的讓人,岑大江一把抱住錢氏,蒙上被子……

    ……

    過了幾日,岑大海的藥都吃完了,膏藥也貼了,人看上去是沒事了,可就像大夫說的要靜養,隻能下地走動幾步,依舊不能幹活。

    往常這個時辰岑鐵柱帶著岑家兩兄弟都下地了,可今天不同。

    廚房裏紀氏忙完了一家老小的吃食,又在忙著給岑大海端去早飯。

    老大媳婦,你先別忙活兒了,進來開個會,商量一下以後的事情。把你家兩個孩子也叫上。”

    哎,知道了爹,我很快就來。”

    紀氏把岑大海的早飯端到房裏。

    他爹,一會兒你把稀飯喝了,我去趟爹娘的屋裏,爹說有事情要商量。”

    去吧。”

    岑大海覺得好多了,自己勉強要爬起來,紀氏攔住他。

    你的腰還沒好利索,別動了。我一會兒就來。”

    紀氏來到岑家老兩口的屋裏,此時屋裏已經一屋的人,基本上就是除了岑大海都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