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深夜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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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裏,石墨寒和岑蓁被圍住,姑娘們都是一臉受驚的模樣。

    春香閣跟青樓不同,這裏不是什麽人都接待的,除了歐陽寒冰,接待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

    雖然她們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可是從他們的穿著言談舉止能夠猜到一些。

    現在一個陌生人闖進來,讓她們害怕。

    石墨寒沒有動手,他在等歐陽寒冰。

    石將軍,您這是何意?”

    歐陽寒冰不解,用眼神詢問岑蓁,岑蓁卻並未理會他。

    歐陽寒冰,你好歹也是將門之後,為何要做出此等有辱門風的事情?這些姑娘本都是良家姑娘,你這麽做害的多少人家的老母親在家日日流淚?”

    石墨寒看向那些姑娘,“誰是李娟?你的母親在家日日等候你回去,眼睛都要哭瞎了。”

    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放聲哭起來,跪在地上喊了一聲娘。

    原本很多人都不想回家,這裏好吃好住,有漂亮的衣服,又不用幹重活,可是此事,所有人都被激起了心裏回家的渴望,包括岑瑤。

    我想回家。”

    岑瑤哭喊道。

    其他人紛紛跟著哭起來。

    歐陽寒冰嗬斥道:“都閉嘴。”

    他看向石墨寒,臉色不好,“石將軍,她們都是自願的,您還是不要管了。”

    她們以前自願,現在未必自願。”石墨寒看向那些哭泣的姑娘們,“你們想回家嗎?”

    想。”

    歐陽寒冰氣的咬牙,恨不能立刻收拾這些女子,可是有石墨寒在,他不敢。

    他覺得自己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為什麽要請石墨寒來。

    歐陽寒冰,她們想回家,你覺得該怎麽做呢?”

    岑蓁很緊張,如果歐陽寒冰不給石墨寒麵子,豈不是要開打?

    這春香閣裏裏外外不知道多少人,靠他們倆能出去嗎?石墨寒身邊的岩副官根本靠不住。如果靠得住,也就不會出現岑家人到現在還被關在大牢的事情了。

    瞥到角落裏的季如風,他怎麽也在?

    公子,別理他,他就一個人,我們殺了他。”

    歐陽寒冰轉身踹了金來福一腳,“你以為你是誰,石將軍一個手指頭都能捏死你。”

    他怎麽有這麽沒腦子的手下。

    歐陽寒冰單膝跪下,“石將軍說的對,我這就放人。”

    他站起身,對那些姑娘道:“你們都回家吧,每人我會給十兩銀子,就當是你們的辛苦費。”

    岑蓁意外的看了眼石墨寒,好牛逼啊,就一句話就解決了?他不怕報複?

    石墨寒看向岑蓁,“可以走了。”

    我妹妹……”

    她會平安回去的,是不是歐陽公子?”

    歐陽寒冰點頭,“放心,她們都會安然回去。不過秦兒,你到底是誰?”

    我叫岑蓁。”

    岑蓁粲然一笑。

    金來福一副見鬼的表情,歐陽寒冰麵無表情道:“岑蓁,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遇到。”

    我想遇到的機會不會很多,我一個小小的村姑,哪裏有那個榮幸經常跟歐陽公子遇到呢。”

    岑蓁跟著石墨寒走了,“他為什麽這麽怕你?”

    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

    岑蓁不相信。

    因為一句話就讓歐陽寒冰放人,實在是讓人驚訝。

    可能他是害怕我把這件事告訴他的長輩吧。”

    呃……

    這個理由好。

    岑蓁到處張望,卻不見季如風。

    你找誰?”

    沒誰,你既然都做了好人了,能不能好人做到底?”

    你是想讓我幫你救出岑家人?”

    他們真的是無辜的。”

    岑蓁下意識抓住石墨寒的衣袖,石墨寒的視線落到她纖長的手指上。

    他的記憶裏,從沒有一個女孩抓過他的衣袖。

    岑蓁不放手,倔強的看著他。

    你不覺得我是壞人?”

    你是好人,大好人。”

    岑蓁一點也不吝嗇的誇獎道。

    石墨寒嘴角上翹,這個笑容很淡,可是岑蓁真的看到他笑了。

    走吧,我們去縣衙。”

    縣令正在夢鄉,門被大力拍開,“大人,快醒醒。”

    猛地起身,“誰啊?”

    大人,小人是值班的捕快,石將軍來了。”

    哪個石將軍?”

    就是駐紮在我們縣的石墨寒將軍。”

    縣令連滾帶爬的滾到了門口,嚇得他的妾侍連連驚呼。

    過來扶縣令,“別管我,快,快開門。”

    石墨寒那是大齊的傳奇,皇上都要給麵子的人物,怎麽會來他這個縣衙?

    捕快看到縣令如此狼狽,先是一愣,縣令怒道:“愣著幹什麽,扶我去見石將軍。”

    大人,您就穿成這樣見石將軍?”

    縣令低頭一看,自己身上還穿著中衣。

    快,服侍我更衣。”

    ……

    岑蓁等的焦急,石墨寒卻很淡定的坐在衙門的椅子上。

    縣令姍姍來遲,見到石墨寒跪下,“下官參加將軍。”

    起來吧,這麽晚把你叫起來,是我的不對。”

    縣令誠惶誠恐,嚇得直顫抖,“將軍說笑了,不知道將軍今日來是所為何事?”

    牢裏是不是關了幾個張家村的人?”

    岑蓁在一旁沒有插嘴,她發現石墨寒辦事很有章法。

    他不會喊打喊殺,可是這些人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縣令支吾著,他開始可是告訴石墨寒的副官已經放了人,可是現在他要怎麽說?

    說人在牢裏,豈不是就證明之前他騙了石將軍的副官?

    可是說不在牢裏,石將軍可不是一般人,他親自出麵,若是被他知道了,人還在牢裏,別說烏紗帽,就連小命都要沒了。

    他後悔自己財迷心竅,當時怎麽就敢說謊。

    大人不必難做,我此次來,別無目的,隻要你放人,以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有一種霸氣叫做把人嚇個半死,你依舊八風不動語氣淡然。

    縣令擦著額頭上的汗,“將軍,下官這就放人。”

    石墨寒的話已經很清楚,放人,既往不咎,不放人……後果自負。

    岑家人已經被關在牢裏多日,不能洗澡,吃喝拉撒都在裏麵,可想而知狼狽的模樣。

    獄卒打開牢門讓他們出去,還以為自己要被發配了。

    日子還沒到,怎麽就要送我們走?好歹給我們吃頓好的。而且也不能讓我們這大半夜趕路吧?”

    岑大河拽著牢門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