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不斷指責著牛小姐。讓聞風趕來的牛村長，羞得麵紅耳赤。

    許是怕惹起眾人，母女兩人都被堵著走不了。

    牛村長沉默了片刻，終是朝著牛小姐問道“秀秀，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牛小姐看著自己的母親，微微驚訝。也不知，是該點頭好，還是搖頭好。於是，隻有將眼挪開，沉默不語。

    對於牛小姐平日裏的做法，其實牛村長多少都是知道的。隻是這麽多年來，沒人敢當麵和她提，她又寵著這個女兒，所以便假裝什麽也不知。

    如果今日，村民們一定要讓牛家人給出一個交代。那麽身為村長兼母親的她，第一個難逃其咎。

    牛村長見牛小姐沉默了半響，也沒有開口。

    於是，便想著往後退上一步，蒙混過關“我知道，大夥兒丟了東西，心裏都不好受。但是，咱們做事情講究的是證據。

    你剛剛說張嬸家丟了魚，王嬸家，還有你家，丟了雞蛋，是不是？”

    沒錯！這麽多年來，丟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好！聽你的意思，這幾年是丟了好幾回了。”牛村長聽言，揚手打斷了肥叔的話“那既然這樣，我就要問問你們了。東西丟了那麽多回，為什麽今天才說？

    以前你們都幹什麽去了？難道前幾年丟的東西，你們今天才發現嗎？我想……不是吧？

    既然早就發現了，為什麽不早點來找我？非得等到今天，一起討伐秀秀，弄得秀秀好像是個罪人一樣！”

    說罷，牛村長又道“俗話說的好啊，抓賊要抓贓！你們呢？一個個口口聲聲說秀秀偷了你們的東西，那就拿出證據來啊？

    隻要有證據，我立馬就處罰秀秀，怎麽樣？”

    牛村長的話，說得倒是好聽啊。

    幾年前發生的事情，誰還能拿得出人贓並獲的證據來？她這一番話，明著聽起來大公無私。可實際上，無非就是護短啊。

    時隔多年，村民們物證是拿不出來了。但人證，倒還是有的。

    隻見最先站出來的人，是秦叔“抓賊要抓贓沒錯，但這麽多年，咱們村子裏的人一直都覺得牛小姐還小。

    所以呢？哪怕親眼看到她進了別人的院子拿東西，也看在您的麵子上，一次又一次給她機會，並沒有告發過她。

    可是牛小姐現在越來越過分，居然拿著別人家偷來的雞蛋，跑來爬阿紫家的院牆。您說說，這算怎麽回事兒！”

    是啊”秦叔話音才落，又有一村民站了出來“不僅僅是老秦，就連我，也親眼見過牛小姐在張家魚塘裏撈魚。”

    我也見過！我見過牛小姐出入王家的院子好幾回了。每一次她進了別人的院子後，別人家裏就會少些東西。”

    是啊！還有我家，我家雞蛋也丟得勤快。”肥叔指了指地上碎著的雞蛋，道“而且，牛小姐沒和我打招呼就私自出入我家雞棚，是我親眼瞧見過的。

    原本，我也是打算自認倒黴的，誰讓她是您閨女呢。但是村長，我都已經忍了好幾回了。現在您看看那雞蛋，那地上碎著的雞蛋，又是從我家拿的。

    我家統共就那麽幾隻雞，一天也下不了幾個蛋。更何況，我家裏還有兩個下不了床榻的老人要養。牛小姐老是這樣隨意去我家拿東西，我可。”

    尚芷雪靜靜站在一旁，看著牛家母女。本還以為，牛村長在麵對著一個接著一個的指控時，會頂不住而稍作讓步。

    可誰知，人家鐵了心要護犢。你就算是擺出再多的事實，也是無用。

    好好好！你們說的問題，我們一個個來分析。”

    牛村長一邊說著，一邊將牛小姐往自己身後拉了拉，那模樣兒，顯然是要護她護到底的。

    你們兩個啊，說親眼看到秀秀進了別人的院子，去了別人的魚塘。你們

    沒有眼花嗎？能保證，當初看到的那個人，就是秀秀嗎？

    你們能確定，秀秀當時去那些地方，不是受到了主人家的邀請？”

    能！那個人就是秀秀！”

    就是秀秀！而且我們敢肯定，她是沒經過別人同意，私自跑去的。因為在那之後，咱們村子裏的人都通過氣了。”

    是嗎？咱們都是杏花村的人，說話是要負責的！”牛村長盯著二人，一字一句道“你們在回答我問題之前，最後想清楚些。”

    想清楚什麽？我們年紀是大了，但還不至於眼花！”秦叔聽出了牛村長的話外之音，滿臉不屑“村長，你就說句老實話，這件事你到底管不管。這個女兒，你到底教不教。”

    老秦，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懷疑我護短嗎？”牛村長見自己的心思被秦叔拆穿，不禁黑下了臉“我告訴你，你要是說話這麽難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你們口口聲聲說看到了秀秀拿了這家東西，又看到秀秀拿了那家東西。我怎麽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說不定，是你們在扯謊呢？”

    說罷，牛村長又盯著另外一個控訴牛小姐的大叔，道“還有你，你說你親眼看到好幾回秀秀進出王家。我問你，那個王家是哪個王家啊？是不是王蕭他家啊？

    如果是的話，那就容易多了。直接派人去把王蕭叫過來，問問他家裏有沒有丟什麽東西就行，何必在這裏嘰嘰歪歪的？”

    言畢，牛村長又轉過頭，看著肥叔“對了，還有你！你說地上那幾個雞蛋是從你家拿的。那你告訴我，你怎麽證明地上的雞蛋是你的？

    蛋殼上刻著你的名字嗎？還是說，你叫那幾個雞蛋一聲，雞蛋會應你啊？”

    我……”肥叔從沒見過如此顛倒是非的人，能將黑的說成白的。

    於是，一時間竟吐不出一個字來。

    牛村長見此，得意一笑“說不出來了吧？沒法證明了吧？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沒是一場誤會。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大夥兒都別圍著了！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