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難以做到愛屋及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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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嫻是個聰明人,雖瞧見了‘雪頂含翠’的‘家醜’,但主人家不提這事兒,她倒也不多問。
隻在心裏感歎著那林子卿的傻,還默默祈禱,希望段淩天別跟著一起犯渾。
除此以外,便再無多餘的想法。
特別是當她吃到了‘恭喜發財’的飯菜以後,這腦子裏哪裏還記得別事情?
隻恨不得在皇城的日子裏,天天都能吃到這些美味兒。
……
當幾人在酒樓裏飽餐一頓再回到‘雪頂含翠’時,‘雪頂含翠’早已恢複了以往的雅致幽靜。
除了那數十車的嫁妝因庫房裝不下而被堆了一些在回廊以外,別的地方都跟以前無異。
就連那被砍了手的林母,雖在大夫的診治下醒來,疼得在床榻上打滾,也再不敢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兒來。
段淩天怕將段嫻安排在客房,會受到王蕭和林母幾人的打擾。於是,便將自己的屋讓了出來,給段嫻睡。而他,則跑到尚芷雪的房裏,幫尚芷雪暖被窩去了。
段嫻雖是大家出身,卻也沒什麽講究。
更何況,段淩天可是她最疼愛的弟弟。除去夫郞和孩子外,更是她唯一的親人。
弟弟睡過的房,她自不會嫌棄。
所以,答應得也極其爽快。
……
段淩天抱著尚芷雪躺在床榻上,一隻手不安分的攪動著尚芷雪的長發,問:“我去看看子卿?”
看他做什麽?”尚芷雪挑了挑眉,心裏還惱火得很。
你今日對他說的話,未免也太重了些。”
段淩天這人雖然冰冷,什麽人什麽事兒,都難上他的心。
但因著跟林子卿相處得久,他對林子卿,倒還是關心的:“子卿心思本就敏感,你還……”
就因為知道他心思敏感,所以平日裏‘雪頂含翠’的人,處處都讓著他。連說一句話,都得掂量掂量會不會讓他生出別的心思來。今日趁著這個機會兒,也是該好好改改他這個‘敏感多思’的毛病了。”
說罷,又道:“更何況,他的這個性子,著實讓人頭疼。若是繼續縱容下去,害的也隻有他自己。
你沒瞧見,他娘那幾人,可不是什麽好欺負的主兒。這幾日咱們不在,子卿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色白得跟張紙似的。想來,這日子過得也不怎麽樣啊!
偏巧我幫他,他還覺得我不講人情。竟不惜與我斷了‘夫妻關係’,也要為他那涼薄的娘求情。你說說,他這哪裏還是心善?分別就是個傻缺!”
嗯。”
段淩天聽言,也覺得有些道理:“善良,其實是件好事情。可一旦過了度,就成了缺點。”
是啊!”
尚芷雪重重歎息,心裏煩躁得很:“你說說,他怎麽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呢?我這麽做,不也為了能讓他早日擺脫他那極品娘親嗎?按道理說,賣身契都已經在自己手裏了,哪裏還用去顧忌什麽母子情分?說到底,不過就是他自己愚孝罷了!
隻是他愚孝歸愚孝,偏生還要把秦叔的安寧日子也給搭上去,這就不對了。秦叔再怎麽說,也是長輩。總不能你孝敬了自己的娘,就不管我爹是不是過得安生吧?
我雖沒有責怪子卿的意思,但總還是覺得,他有時候在處事兒方麵,的確有些欠妥。”
嗯。”
段淩天聽言,原本想去瞧瞧林子卿的心思,也被壓了下來。
隻覺得,尚芷雪言之有理。
這子卿啊,是該好好清醒清醒了。
按照這些日子他們的推測,尚芷雪很有可能便是皇室中人。
若這件事兒,一輩子都被旁人知曉,他們一家人隻當個普普通通的商人,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那倒也沒什麽。
但,若此事兒一旦被人拆穿。尚芷雪的身份,一旦被人確立。那麽,等著尚芷雪的不僅僅是回宮認主那麽簡單。更多的,則是要麵對著各方勢力的打壓。
屆時,身為尚芷雪夫郞的林子卿,就顯得尤為重要。
隻要有一個閃失,被被人給利用了去。那麽尚芷雪,便會墜入萬劫不複之地。
如此想著,段淩天雖擔心林子卿,卻也再不提要去看他了。
隻是輕輕拍著尚芷雪的背,哄她睡覺,生怕她為了林子卿操心過多,而夜不能寐。
可誰知……
尚芷雪都忙活一天了,哪裏還有那麽多心思瞎操心?
這段淩天才輕輕拍了沒幾下,尚芷雪就睡得咕嚕咕嚕直響,別提有多香了。
段淩天見此,是既欣慰又無奈。
輾轉反側許久,直到了後半夜,這才沉沉睡去。
……
因著段淩天有了身孕,而林子卿又被撤了權。尚芷雪終日忙著生意上的事情,所以這打理內務的事兒,自然就落到了秦叔身上。
秦叔雖然不願意接過此事兒,但看著尚芷雪近日事情極多。於是,便也無法。
大清早的用過早膳後,便親自將段淩天的嫁妝作了登記。然後,將登記簿交到了段淩天手上。意思是,這些嫁妝,全有段淩天自己做主。
秦叔的舉止,不偏不倚正巧被段嫻看在了眼裏。
於是,便越發肯定,這弟妹啊,她弟弟是嫁對了。
……
林母那邊,因著害怕再惹尚芷雪生氣兒。所以一晚上忍著疼,也不敢哼哼唧唧。
可斷手之痛,練武之人都難忍,就更別提林母這種尋常人了!
辛辛苦苦忍了一夜,終是在清晨時分,再也忍不住疼痛,開始‘唉喲唉喲’的叫喚了起來。
那叫聲兒,時而淒慘,時而銷魂,聽得眾人心裏又覺犯怵又覺怪異,好生尷尬。
特別是尚芷雪,在聽到那些聲音兒以後,更覺得心煩。
再加上,她對林子卿的這個娘,本就沒有什麽好印象。而且,林子卿那傻缺啊,昨天還為了這涼薄東西要她寫休書呢!於是啊,尚芷雪對這‘離間’了她們夫妻感情的混賬東西,就更難做到愛屋及烏了。
隻見她連忙命人翻出了林子卿的聘禮,尋了一處離皇城郊外較小的莊子,連忙將人給打發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