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我會親手為秦叔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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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

    屬下認為,那些殺手的目的,其實正是家主手中的這一塊玉佩!”

    今晨抬眼,盯著尚芷雪手中的玉佩,道:“在屬下等人護送秦叔回家鄉時,一路皆相安無事。可自從秦叔經過多番打探,尋回了玉佩以後,那些殺手便蜂擁而至。

    一開始,她們出手雖然狠辣,但卻沒打算要秦叔的性命!隻是威脅秦叔,讓秦叔交出他手中的東西。秦叔不肯,最後才惹得那些人痛下殺手。

    秦叔在還剩下最後一口氣兒的時候,親手將玉佩塞到了屬下手裏。讓屬下無論如何,也要將玉佩安全送到家主手中!”

    說罷,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倘若家主知道,是誰人在打這玉佩的主意。那麽那些被派去殺害秦叔的人,便十拿九穩了!”

    尚芷蘭。”

    一直不敢相信秦叔離世,不肯開口說話的尚芷雪,終在聽完了今晨的話後,幽幽開口:“除了她,這世上不會再有任何人,會如此忌憚著我!”

    看來,縱使咱們大大方方將容貌給她瞧了去,也依舊不能打消她的疑心。”

    段淩天神色悲痛嚴肅,既對秦叔的意外感覺到痛心,又對寧王爺下一步的動作,有所憂心。

    秦叔是從杏花村出來的,平日裏,又被大夥兒所尊敬。他突然在寧王爺調查我的時候兒,離開皇城回了家鄉,難免不被寧王爺所懷疑,惦記。”

    尚芷雪語氣兒極冷,仿佛刹那間,便成長了不少:“要怪隻怪我,把一切想得太過簡單。以為秦叔回去,當真隻是因為想念故鄉。

    殊不知,他竟是因為對我那一番話上了心。怕寧王爺尋到玉佩後,會將我死死拿捏在手。所以,這才尋了借口離開!而我……我竟當真便信了他。”

    好了,你們趕緊下去包紮傷口吧。”

    段淩天從尚芷雪冰冷的語氣兒中,聽出了她的自責與無奈。

    於是,匆匆交待了今晨二人一句後,便輕輕將尚芷雪攬入懷中,道:“阿紫,別怕,你還有我。”

    淩天,待秦叔的喪事過後,多教我一些武功吧。”

    尚芷雪痛苦的閉上眼,秦叔酒醉那日,可愛而絕望的模樣兒,便浮現在了腦海之中:“總有一日,我一定要親手為秦叔報仇!”

    好。”

    段淩天不知該說什麽,隻能順從點頭,褪下了一身的氣勢。

    讓子卿回來吧。”

    他輕輕撫著尚芷雪的長發,又道:“秦叔在世時,最心疼的便是子卿。如今秦叔去了,子卿總要回來送送秦叔的。”

    讓下頭的人去安排吧。”

    尚芷雪淡淡應了了一句:“他若願意回來,咱們便敞開大門迎著。若不願意,也無須強求。”

    你還在惱他?”

    段淩天雖不是秦叔最疼愛的孩子,可捫心自問,秦叔待他也還不錯。

    如今秦叔走了,痛苦的,不僅僅隻有尚芷雪一人。

    便連段淩天,也跟著失去了生氣兒:“阿紫。子卿這人,縱使有千般不對,萬般不好。可他對你的心意,卻是真真的。

    他啊,隻是腦袋缺了根筋,太過愚孝,容易一條路走到黑。你且想想以前林氏幾人還沒來時,他在咱們身邊兒是個什麽模樣兒?想必,也便能原諒他了。”

    淩天,你不懂。”

    尚芷雪是一個現代人,對待家庭與愛情,都有著自己的想法。

    縱使她不能再跟現代人一樣,一夫一妻,心中隻住著一個人,隻對一個男子負責。

    可並不代表,她需要隨著夫郞的增多,而放低對伴侶的要求。

    一個人,可以講義氣,可以孝順,但絕不能過火。更不能,因為旁人,而影響到夫妻之間的感情。

    就好比在現實世界,一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深愛著自己的妻子。可以為了他的妻子,付出一切。

    可當婆媳關係出現了問題時,男人卻又不管不顧的站在了自己母親的那一頭。全然沒有想過,婆媳出現矛盾時,誰對誰錯。也全然沒有想過,他的做法,是真的為了家庭好,還是在不斷的激化矛盾。

    隻是愚蠢至極的,重複那一句:“她是我媽,我能怎麽辦啊?她就算做得再不對,我們也不該丟下她不管啊!”

    所以……

    不能丟下母親不管,便隻能丟下同床共枕的妻子。

    一昧縱容著母親的無理取鬧,卻又理所應當的,要求寒了心的妻子理解。

    這種做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也是一種精神出軌嗎?

    更何況,讓尚芷雪心裏生了坎的,不單單隻是這一個原因啊。

    在對待林氏的時候,尚芷雪何時說過要丟下她不管了?

    莊子給了她,一應的吃穿用度給了她,每月的例錢也給了她。

    縱使她曾對自己的夫君千般不好,萬般苛待。縱使她將‘雪頂含翠’鬧得雞飛狗跳,自己不也還是幫她安排了她的後半生嗎?

    隻不過,在妥善安排她之前。

    尚芷雪因氣惱不過她的薄情,因心疼林子卿多年來所受的委屈,而奪走了她的一雙手罷了。

    林子卿以此為發難的理由,從而懷疑尚芷雪對他的心意。

    不僅將尚芷雪為他與林氏所做的安排一應否定,更否認了這些年來,二人相知相伴的感情。

    若說不心寒,誰又能信呢?

    如果說,一開始尚芷雪對林子卿的做法,不過隻是氣惱。

    可後來,日子一天天過去,每每她服軟想要將林子卿哄回來時,林子卿的執拗,卻終是傷了她的心。

    說她琉璃心也好,說她不懂林子卿也罷。

    感情這東西,一旦被作沒了,便再難拾回。

    她說不清,自己是不是不再喜歡林子卿了。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當初自己所對林子卿產生的那種憐惜與保護欲,卻早已消失殆盡。

    他是她的夫郞,他若回來,她自不攔著。他若要走,她亦會給他自由。

    責任,終究是要有的。

    但若再跟往常一般將感情拿出來造作,她怕是不願意奉陪了。

    縱使她從未,將自己的軟弱說出口。

    縱使,她現在所生活的,是一個女尊男卑的世界。

    可是……她也是人,她的心,也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