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共妻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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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送走蘇少遙,顏想拿了玉器上了二樓,樓上單獨有一間她的屋子,平日都是鎖著的,她打開窗戶,在一邊架子上麵掃了一眼工具,將玉器放在了案子上麵。
少君跟了進來:“他故意刁難,你為什麽答應他?”
她拿著尺子隻瞥了一眼他:“我也需要一鳴驚人,就叫你們看看我吃飯的手腕,可不想一出門就讓人家指著鼻子說我:看,那就是沈家的那個白吃飽!”
他好笑地看著她,在背後抱住她的腰身,也許是這兩次歡-愛的緣故,顏想也不那麽抗拒他的親密接觸了。她放好玉器,有一點擦拳磨掌的感覺,眼底都是笑意:“好久不做了,真的很期待呢!”
男人的下頜就抵在她的肩膀上麵,他想起兩個人初遇時候,忍不住笑:“是,我相信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嗎?你毫無家底竟然拿著自己磨的兩塊玉騙我。”
顏想當然記得,他是她第一個買主,後來也是他與她合作,才有了她的一切。她掙了多少銀子了?已經不記得了……
開始的時候,她想掙到伍佰銀,想這樣一家人就能溫飽還能好好供弟弟們上學。後來一千,兩千,上萬,總也剩不下。都知道她對外摳門,說她是鐵公雞,可那是因為了什麽才變成那樣的呢?
沈家都道她貪財,少君親吻著她的臉,她忽然黯然,唯一對不起的,隻有他。
一手按在他的手上,她微微歎了口氣。
有什麽辦法,她給不了他想要的那種刻骨銘心的感情,也給不了完整的自己。
少君也知道她需要安靜的空間,隻摩挲了一會兒,就下樓去忙了。這是兩塊上好的白玉,難得是這兩塊形狀都很相像,從大小質地來看,都十分接近。
蘇少遙遠的畫畫得不錯,顏想拿著炭筆按照他的畫輕輕在畫紙上麵臨摹,等嫻熟了才能再在白玉上麵形象得畫出來。
劃活是非常重要的一環,雕玉是一種非常繁瑣的工藝,從一塊璞玉,到做成一件玉器,相看成了之後就要一點不差的劃出活來。
她一個下午都在練習臨摹,到了晚上還不甚滿意,隻好放下。
清風一向會做菜,顏想和沈少君與他兄弟兩個在一起用了飯,睡前她們又故意早早吹了燈火,可窗外再沒有出現過什麽異常的情況,就這麽過了兩天她也就忘記了。
蘇少遙沒再來過,倒是他家的妙語小姐來過一次,沈少君冷眼看著顏想招待她,回頭跟她說了蘇沈兩家的事情。
原來那蘇家少遙,真的與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沈父是獨子,他為夫人的背棄傷得不輕,就在和離之後抑鬱離世。之前沈家有一門親事,就是當朝的紫玉公主,這個人顏想見過。沈少卿與紫玉公主也算青梅竹馬,兩個人感情很好,蘇家子就是沈家的家醜,蘇少遙就非要爭這門親事,後來兩敗俱傷,公主兩門親事都要,他們的娘親本來就是公主的姑姑,她直斥她貪心不足,兩家同時退了婚事,這件事鬧到了皇帝麵前,還曾轟動一時。
共妻,講究的就是家庭和睦。蘇沈兩家本來就有仇,想要和睦相處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沈少君說蘇少遙就是故意攪局,他早前在紫玉公主的那件事情上麵,就是一副想與沈少卿一爭到底的模樣,可解除婚事的時候也毫不猶豫。
她沒敢與少君說是少璃故意帶她去見了蘇少遙,少卿曾提醒過她,那小子不懷好意。想必是盼著她出點什麽事情,好快點跟沈家解除婚事。
顏想也未放在心上,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沈少卿可以全權代替她做任何決定,她懶得想那麽多的事情,隻管一眼閉到底,其餘的事情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在寶之琳一連住了五天,才滿意的將玉器畫好,沈少君一直和她住在一起沒回沈家,這幾日也是幫著她打理事情,給她騰出更多的時間用來雕玉。
都說秋老虎凶猛,這幾日是真的涼快了下來。
天氣陰沉沉的,烏雲當中閃著雷電,黑暗當中又帶著些許白光。
男人在櫃前查著賬,寶之琳的生意是不好也不壞,京城裏不缺這樣玉器小店,也就起初大哥給撐了場子,掙了一筆,之後就時好時壞。
她的確需要一個出手奪人的機會,正看得出神,忽聽嗤笑一聲。
回頭,少璃抱臂倚在門口,瞪眼對著他一臉的憤憤不平之色:“二哥,你不打算回家了嗎?”
沈少君笑:“你怎麽來了?”
少年走進店內,四處張望了下:“顏想呢?真不知道她有什麽好,能讓你這麽神魂顛倒的!”
他挑眉:“你懂什麽?她自然是有她的好。”
男人的眼角都是笑意,少璃一把摔了撩起的袍角,一旁清風送上清茶,眼一抬就過去了。
在樓下坐了一會兒,也沒瞧見她出現,忍不住又問了,少君這才對他說了蘇少遙的事,他一臉防備與氣憤,沈少璃一聽就知道顏想沒跟他提及自己的故意。
低了眼簾,到底是少年心性好奇她的工作流程,要上樓看看。
樓上廳裏都是等級不一的玉器,隻有後麵一個靠窗的屋子是顏想作為了自己專用的,平日都是上著鎖的。他走到門前,輕輕咳了聲。
裏麵頓時傳來顏想的聲音來:“少君?”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不似平日的嬉笑,帶著認真和嚴謹。
沈少璃推了推門發現從裏麵插上了:“是我,快開門!”
顏想一下懵住了:“哪位?”
他氣得想砸門,抱臂站在門口,一腳就踹在房門上麵:“顏什麽顏想!”
聲音一提高她頓時就聽出來了,顏想打開門閂,他先一步推開房門,仗著比她高一頭的優勢垂眸瞪著她。
一臉的惱意。
她手上還有磨砂和水的痕跡,看著他有點不知所謂。
“三公子有何貴幹?”
“你……”他一肚子的火不知從何而來:“你給我二哥吃了什麽迷藥?幾天不回家了知道嗎?”
幾天她忘記了,不過住在店裏她覺得自在,顏想甩了甩手上的水十分無辜:“怎麽了?”
沈少璃故意抬高下巴:“今天你們就得跟我回去!”
她剛才滿腦子都是那塊玉,剛有點想法動了手就被他打斷了,完全不想理會他,顏想隻盯了他片刻,隨即要關房門:“別鬧,你先回去吧。”
他本來是想進去看看他怎麽雕玉的,可惜人家完全沒有叫他進去的跡象,少璃頓時抵在門上,口中哼哼道:“幾天不見膽子大了是吧?你不怕我去告訴大哥?我知道你打的什麽好主意,是不是想天天纏著我二哥做那種事……”
事情的事字還沒說完,門就打開了,顏想一副怕了你的模樣,瞪眼看著他:“沈少璃,你到底想嘛?”
他拿眼角瞥著她:“我要進去看看。”
她讓開,少年大搖大擺地走進,屋裏子擺設簡單,他見過她住的地方,大多都是很簡單的,不像別個那般華貴。
架子上麵擺著很多書籍,下麵一排有幾塊不成形的玉器。
案子上麵放著不少東西,他好奇地走過去看,可惜全都是沒見過的奇怪東西,看起來笨重至極,一旁倒是放著炭筆和書紙,還有幾樣精巧說不上名字的東西。
那兩塊玉器上麵分別有了圖案,尖細的很精美。
他不敢伸手去碰,看了兩眼,見身後人走了過來,不屑道:“我以為這裏會有很多寶貝,原來什麽都沒有。”
顏想忙了一日,兩臂發酸,甩著胳膊抖了抖肩膀還是很難受。
她見他一直盯著那兩塊玉器看,不由得提醒他:“千萬別碰,不然我幾天的功夫就白做了。”
沈少璃白了她一眼:“天快黑了,你倆得跟我回去。”
她有點不想去沈家:“回去幹什麽?”
他臉上飄過一絲不自在來:“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問那麽多幹什麽?”
這家夥一直都能折騰人,顏想當然不想節外生枝,收拾了一下,這就跟他下樓,正好沈少君也對好了賬麵上的賬目,清風也做好了晚飯,加了少璃對付吃了一口,才一同返回沈家。
沈少君是願意讓顏想去沈家的,畢竟,以後是要一起相處的。尤其大哥和三弟,即使他的心裏有那麽一點點小心思,也是希望她快點融入沈家來的。
回到沈家,顏想這才知道,沈少卿也三天沒回來了,據說是有了差事,出遠門了。偌大的府中,除了奴仆,隻有沈少璃一個人。
名義上,她一直跟少君在一間屋裏,平時都住在外間,後來沈少卿也是怕她兩個人*,在一邊給她安排了個單獨的住處,偶爾也會去那過夜。
天黑之後,這雨還沒下,隻是天上轟隆隆地雷聲不停,少君幾日未歸,大夫對他進行了全麵的檢查,並且針對他的體質下了藥方。
顏想這才想起,這兩次的歡-愛都沒有任何避孕,她隱約計算了下,應該是安全期。暗暗想著明日要去外麵買點避孕的藥,她泡在浴桶當中洗了個澡,其實蘇少遙的確是給她出了個難題,這麽精美又繁瑣的,帶著那麽多鏤空設計的玉器裏麵,就連她都覺得是一個挑戰。
這幾天精神緊張,一回到沈家反倒放鬆了下來。
穿了寬鬆了袍子,爬了床上去還覺得這倆個胳膊抖不是自己的,酸疼不已。
昏昏沉沉的,疲乏讓她很快就睜不開眼睛了。
正是放下了所有心事,剛要睡著,房門忽然被踢了開來。顏想睜開眼睛,隻見沈少璃隻著中衣褲一臉蒼白地站在門口。
她揉揉眼睛,坐了起來:“沈少璃?”
他回頭關門,在雷聲中大步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了:“我大哥不在,我二哥還在調理身體,沈家現在隻有你個倒黴鬼了……”
顏想不明白:“什麽?”
少年斜眼瞥著她:“我睡不著,你也別睡。”
哪有這樣的!
她躺倒自己,才不理會他:“喂!你講點道理行不行?”
他一手拍在她的大腿上:“你別睡啊!快起來!”
外麵一個響雷,顏想不理他:“去去去一邊去,我困死了。”
又一個響雷,沈少璃一下縮了雙腿到床上去踢她:“快起來!是不是等著我跟我大哥告發你呢!”
她才不管,哼哼兩聲動也不動。
他開始數數:“顏想?我數三個數,你試試?我這就去給他寫信!”
顏想好想都打了個盹了聽見他數:“一,二……”
她歎著氣爬了起來:“小祖宗你吃錯藥了?不去睡覺作什麽啊!”
他得意地笑:“小的時候我睡不著,都是我二哥背著我走幾圈,他病著現在換你來。”
啥?
她瞪眼:“我背你?”
少年淡定地說:“三。”
哦好吧,顏想穿鞋子下床,沈少璃站了床上,等她過來給他穿鞋,然後俯身趴在她的後背上麵。他比她高出一個頭,雖然瘦但是好歹也是個男人,她哪裏有那麽的力氣背他走?
顏想苦逼地歎了口氣,提氣拖著他在地上走:“我說,沈少璃,走兩圈得了啊!”
他被她拖著,雙手摟著她的脖頸,偶爾還得自己走兩步,外麵的聲音好像這就聽不見了,少年貼著她的後背閉上了眼睛:“別說話,一會兒我就睡著了。”
她也不想說話,隻慢慢地拖著,走了三四圈,實在沒有力氣了,隻得站住了:“喂,你睡著了嗎?背不動了啊……”
少年鬆開她,坐在了床上:“睡不著,你和我打牌吧。”
她將自己摔在床上:“不想……”
其實他也不怎麽想……他也沒帶,他想快點睡著……外麵好像刮起了大風,側耳聽了一會兒,雷聲似乎沒有了,雨點拍打在窗上的聲音即可傳入耳中。
眼看著女人就要閉上眼睛了,沈少璃趕緊拍了拍她:“喂你別睡啊,我還睡不著。”
顏想側身過來麵對他:“建議你去外麵跑一百圈,洗個澡就能睡著了。”
他也躺好,看著她眯著眼睛一副馬上就能睡著的模樣不由得皺眉,兩手拉住她臉邊兩邊的肉肉,不由想起了個好主意。
“安眠穴你知道吧?給我按按,我不睡著你別想睡。”
“喂……”
她已經無力跟他惱火,安眠穴就在他的腦後,沈少璃麵對著她側身躺著,顏想伸臂半摟著他摸到了他的腦後-穴-位處。
“過來點,那你閉上眼睛,”她也閉上了眼睛:“我給你按按。”
少年聽話地閉上眼睛,女人散在枕上的長發似乎還有淡淡香氣,她淺淺的呼吸就吞吐在臉邊,腦後不輕不重的幾下好像真的有作用了,他聽著外麵的雨聲,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天。那天陰沉沉的,大哥帶他上街買東西,一眼就看見了娘親,她和家裏的畫像很像很像,他跑過去,在她馬車旁邊喊她。
馬車上的那個曾經是他哥哥的男孩對他做了個鬼臉,娘親卻摔了車簾。
那天雷聲很大很大,仿佛都砸在他的頭上……
腦後的動作停了下來,沈少璃睜開雙眼,顏想的手就搭在他的脖子上麵,她雙眸緊閉,淺淺呼吸,顯然是睡著了。
他伸指在她臉上戳了戳:“喂……”
她砸吧砸吧嘴一腿跨了過來,隨後整個人都抱住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9點的時候碼了一千字然後太累太困睡著了,半夜忽然想起電腦還沒關,等爬起來的時候都1點了,一直碼到現在4點12分,我想我一會直接去做飯收拾屋子算了。
一天又開始了,親們,早安。
反正也不睡了,跟你們分享一下我家親愛的。
他自從出院之後一直很難過,總說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最近心情才好一些。
距離做完換瓣手術馬上3個月了。
作為男人總是想證明他還行,總是纏著我叫我陪他。
可惜我總沒時間陪他,白天做事晚上碼字,也顧忌他的身體不能OOXX。
前兩天我正在碼這篇文的肉肉的部分時候,毫無靈感。
他非扯著我叫我去睡,說給我靈感,結果靈感有了,但是我卻睡著了……
因為到底是得逞了,所以這家夥這兩天心情非常好。
昨天周末,我在家裏大掃除,他玩電腦聊天,說有個遠親哥鬧離婚,原因是嫂子說他不愛她不能忍受了。我玩笑的拿掃把抵在他的脖子上麵,就問他:“我問你,那你愛不愛我?你要是不愛我的話也別耽誤我了。女人麽成天工作可都為這一個字呢!”
他一下癱倒在靠椅上麵:“親愛的,我當然愛你,不信把心打開看看!”
啊呸!
我笑他:“你的心不是才打開三個月了嗎?手術時候我也沒瞧見裏麵有我啊,爛掉的二尖瓣倒是有一個。”
他臉色非常鄭重,肉麻死了:“是啊,所以我才要求將爛掉的東西扔掉,大夫就給你安我心裏了。”
呸呸呸呸呸……
我瞪眼:“你那裏麵是個金屬片好不?”
這家夥沒臉沒皮:“那就是你啊,所以你得好好工作,不然我的心就會全爛掉,整個人都會死的。”
實在無語,他抓著我的手放在他的心髒處,我甚至都能聽見他身體裏麵那個機械的聲音。
我親愛的說:“不能沒有你。”
忽然就哭了。
我想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