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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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兩個人一起走回寶之琳,顏想腳步很輕,留文這個機靈鬼也給她留了門。她拉著沈少君,走過樓下長廊時候,想起樓上那位,就指了指樓上低聲問留文:“他睡了嗎?”

    留文笑言:“睡了,早吹燈了。”

    她又指了指樓下那間:“他呢?”

    留文看了眼皺眉的沈二,立時回道:“也睡了,常林說他家大人喝多了。”

    顏想這才鬆了口氣,回頭一看沈少君已經沉了臉,頓時揮手叫留文去打洗腳水,說要送少君的屋去,然後拽著這個有點鬧情緒的,往他的屋裏走去。

    走兩步,停一步,她走在前麵,使勁拉著他的手,才將他扯動,短短的一段距離,鬧了半晌才走到門口。裏麵漆黑一片,沈少君推開房門,她率先進屋點燈,他隨手關上房門,黑暗當中尋到了她就一手抱住了。

    顏想正摸索著打火石,冷不防被他抱住好笑地推他:“別鬧,我點火。”

    他光潔的下巴就抵在她的肩上,淺淺的呼吸就吞吐在耳邊:“真的要住在我這嗎?”

    她理所當然地點頭,試圖掙脫了他的手臂去點火:“當然,怎麽了?”

    話音剛落,沈少君的唇就尋了過來,顏想被他扳著轉過身來,他摟緊了些,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你想我了嗎?”

    男人直接抱了她起來,她就勢一跳,兩腿就纏住了他的腰,沈二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隨即抱著她憑著記憶往裏間走去,途中也絆了東西兩次,可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切起來,誰也沒有說話,仿佛隻有躺了床上去才能見證這一切,見證兩個人心未變,兩個人終於在一起了。

    他大步走過去,順著放倒她的手勁就挨了過去,黑暗當中還能摸到她身上鬥篷的繩結,沈少君雙唇火熱,所到之處無不點燃她的熱情,一雙手更是在她身上摸索個遍。

    她低-吟出聲,配-合著他的動作,兩個人正是身處燥-熱當中,忽聽門外腳步聲響了起來,顏想推著他的胸膛,還有點氣喘籲籲:“大長夜的,你急什麽。”

    他當然急,他急著與她在一起,急得不行。

    她聽著門外動靜,試探地叫了一聲:“留文?”

    無人應答,沈少君站起身來,可待他走到門前打開房門,外麵空無一人,他瞥了眼對麵羅成的屋子,隨即大力關上房門。顏想在裏間說道:“點著燈吧,我都看不到你。”

    說的也是,他走到桌邊點著燭火,然後才走到她的麵前,她正解著自己的衣裳,因為突然的光亮還有點看不真切。沈少君隨後脫衣,兩個人都穿著中衣褲並肩躺了床上。

    他側身躺著看她,半晌也沒聽見留文的腳步聲,實在等不得,伸手在她的後背上麵輕輕揉捏著直到腰間,又輕輕摩挲。顏想神經有點繃緊,畢竟羅成就住在對麵,說實話她不緊張才怪。

    沈少君卻不知她緊張的是什麽,他左等右等,也沒人來,更是不耐。

    男人不安分的手,不斷在她身上遊移,她一把抓住,微喘道:“留文這個小兔崽子,不會是不來送水了吧?”

    他啃噬著她的一邊耳垂,也不說話,隻手下動作越來越大,直探了裏麵去。

    顏想由著他去,他更是摸了那池春水,惹得她嬌-喘連連。

    “想我了嗎?”

    “想。”

    他不放過任何一個讓她承認自己的機會,兩具軀體很快就糾纏到了一起去……

    ……

    黑暗當中,男人坐在窗口,猶如玉雕一樣。

    他旁邊的小廝憂心忡忡地站著,他手裏拿著打火石,想點燈又不敢,羅成在這坐了好一會兒了,常林向前湊了湊,對他小聲說道:“我剛才看了,是咱家少奶奶,進了沈二公子的屋。”

    羅成一動不動,忽然說道:“我若是會對賬就好了。”

    常林愚鈍,但也聽出他語氣當中的不悅來,隻好言勸著:“大人會那些幹什麽,誰不知道您做的菜少奶奶最喜歡了,日後時間長了,她就知道誰待她最好了。”

    他歎息,隨即起身:“我若會看賬,這會就上樓幫她把那些賬目都對完,也省得她明日費心。”

    常林看著他,聽見他叫點火罷,趕緊點著了燭火。

    羅成拿了本書看,可無心看書,見他總在眼前晃悠又嫌煩,就叫他先下去好生休息去。

    常林求之不得,鬆了口氣趕緊出了屋子,他輕輕關上房門,剛要走開,又聽見屋裏傳出那樣的聲音來,像是忍受什麽樣的痛苦,又似受著什麽歡-愉,起起落落,斷斷續續。

    他呆了一呆,剛要貼上門上仔細聽著,忽然看見一人提著燈籠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嚇了他一跳。仔細一看,是留文,常林就走了過去,他一拍留文的肩膀,哼哼著:“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幹嘛一聲沒有就站這嚇我!”

    留文瞪了他一眼:“不做虧心事,你怕的什麽?”

    常林切了一聲:“關你什麽事。”

    留文推了他一把:“快睡去吧,別在這聽牆角,叫你家主子知道了,那點火氣還不都發你身上?”

    說的也是,常林感覺跑了,剩下留文提著燈籠還在糾結,要不要去敲門,樓上的見她一直未歸不知去哪了,可還在發脾氣呢!

    三番糾纏,顏想被沈少君折騰得連一個手指頭都不願動彈了,也是疲乏,兩個人交頸而眠,很快就都睡著了。身邊的男子是她心底愛著的那一個,她就算在睡夢當中,也不忘他的臉,可是夢著夢著就變成了羅成的……

    她一下驚醒的時候,天還沒亮,沈少君摟著她,就枕在他的胳膊上麵被他壓製得緊緊的。

    天快亮了,顏想回想這麽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五味雜陳。

    她必須負責,必須對羅成負責。

    她不能再負少君,不成再負少君。

    可是顧此失彼,真是頭疼。

    本來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結果這件事就難住了她,真的難住了她。

    實在睡不著,樓上還有一個小祖宗,也不知道要是見她一夜未歸會不會鬧,她認命地撥開沈少君的手,穿衣起身。

    屋裏家什什麽的十分齊全,顏想坐了鏡前,伸手梳了梳自己的頭發。

    樓下沒有她的衣裳,她穿著中衣褲,披散著長發大略整理了一下少君屋裏絆倒的椅子,他聽見聲響,抬眸問她:“怎麽起這麽早啊?”

    顏想笑:“我還有那麽多的賬目沒對,還是早點起來看看好,省得呆會又送來些,忙不過來。”

    說得也是,沈少君點頭就要起身:“我陪你。”

    她趕緊按住了:“我先出門一趟,回來再說。”

    他看了眼天色,聽見她說先回樓上換換衣裳就閉上了眼睛。

    她偷偷鬆了口氣,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口,這才出得裏間。

    外麵靜悄悄的,顏想打開房門,不期然地對上一雙驚訝的眸子,羅成也剛好打開房門,她有點小秘密被揭穿的感覺,誰知他若無其事地瞥了她一眼,回身關上了房門。

    就連聲音,也絲毫聽不出異常:“怎麽起這麽早?”

    她趕緊說道:“要出門去一趟。”

    羅成一身朝服,拍了她的肩頭:“多穿一點。”

    說完招呼了一邊候著的常林,主仆二人就出去了。

    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她的目光當中,雖然他什麽也沒說,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是一早就知道了她留宿在沈二的屋裏,別人家共妻,她就知道後院偶爾爭執,也會達成一致,可她家裏的光隻這兩隻,她就感覺到了力不從心。

    她誰也不想傷害,可是一次又一次的這樣下去,恐怕更能傷害他們兩個人。

    總不能一直在其中徘徊,主意一旦打定,顏想趕緊上樓,她書房的櫃子裏有衣裳,也不想打擾到沈三的休息,就沒回屋,外麵天色已亮,又等了留文起身,她洗了把臉見大亮了之後,說用飯不等她了,要回顏家一趟。

    偶爾還能聽見貨郎的吆喝聲,顏想走在街上,心裏一直合計著要怎麽化解沈羅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好讓後院消消停停的。她走得不快,一早大街上隻有幾家開門的商鋪,她邊走邊閑轉著,走到一家書店門前,忽然大發奇想,不如進去看看,有沒有例如《論後院幾個男人的治理方案》《多夫共妻訣竅》之類的書。

    這一家也是剛剛開門的,掌櫃的拿著雞毛撣子就站了一邊,裏麵還有一個小廝一邊擦拭灰塵,還一邊不時看著她的動靜。顏想走進來,兩個人都不鹹不淡地問了她要看什麽書。

    那掌櫃的還認識她:“顏老板一大早這是要幹什麽去啊!”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有點事情要回家裏一趟,路過貴號進來看看。”

    看什麽?

    不言而喻,掌櫃的曖昧似地笑笑,隨即伸臂引路:“顏老板剛成親,要看什麽樣的書自己看,這邊的書恐怕都用得上。”

    她跟著他走進去,發現書架上麵的書有的已經隻剩殘頁了,前麵擺放著一排圖解的書,仔細一看,都是些什麽《閨房秘寶》啊,《□滿園記》啊之類的。

    她就不該進來,手欠翻開一本,裏麵畫麵都是淫-穢不堪的,那掌櫃的其實沒走,就在她的身後,此時更是站出來笑道:“顏老板好眼力啊,這本已經失傳,是珍品,隻租不賣的。”

    仿佛是燙手山芋一般的,顏想立刻鬆了手,她隨手翻了翻,其餘也大多都是教男女情-事的,並沒有什麽情感解讀什麽的,她略微失望,對那掌櫃的抱拳說告辭。

    不想那人卻是話多:“顏老板不如買上兩本,您家裏四個夫君呢,平日看看有助於促進夫妻感情。”

    她花錢買這個?

    才不,她一邊走一邊告辭,誰知這掌櫃的立即抄起了那本所謂的珍品塞了她的手中:“誒誒誒別走啊,顏老板就拿去看,回頭讓你家沈二公子收租的時候多寬限寬限就行了。”

    她……

    本來是想鑽研一下怎麽應對共妻的男人們的,結果卻得了一本什麽寶典真傳,她完全不想要,卻被那掌櫃的推出門來,一副你不必感激我的模樣。

    無語,她踢著街邊的石子:看來還是回家問爹爹比較靠譜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這兩天的確心情不好,所以真的沉浸在過去不願出來。

    關於這點肉渣渣,沒辦法嚴打啊,這樣就夠膽大的了……

    (四)

    自從知道了那金枝綠葉葉子的秘密,我覺得我突然釋然了,雖然有那麽一點點的小遺憾,但也能真的將心結放下了,後來有一次和媽媽出去就剪掉了頭發,變成了短發。

    我和L的重逢也很戲劇性,他中考也同樣失利,我們身處兩地,真的斷了聯係。過年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初中女同學的電話說聚一聚,就在她的家裏。我原本以為都是女生,也沒多想,去的時候還恰巧穿了那件紅格子大衣,原先很大的衣服穿起來這回是剛剛好了。

    這是我最喜歡的大衣,紅白格子相見非常好看,進門之後就聽見裏麵哈哈的笑聲,有男有女,然後我就看見了L,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他對著我笑,就好像中間的那些事情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們在女同學家裏待到了晚上七點,然後就散了,L說要送我回家,我沒有拒絕。

    那天晚上月亮很大很亮,滿空的星星,天氣很冷很冷,我一直不說話,他剛走出來幾步就掀掉了我的帽子,問我為什麽不說話。我捂住耳朵,瞪他,他又問我為什麽把那麽長的頭發剪掉,我搶回帽子戴上,就說不愛留了。

    回家的路我又不是不認識,說不清什麽樣的心情我就在前麵走不搭理他,他就跟在後麵吹口哨,時不時的還高聲喊兩嗓子,像個神經病一樣。

    快走到我家門口的時候他跑到我的麵前截住了我,傻站了半天,我都覺得凍腳了,L這才嬉皮笑臉地問我說,妞子,現在心裏又有別人了嗎?

    我說關你屁事。

    他笑,那張好看的臉真是欠揍,然後就拉開衣領,抓住了我的手不顧我的掙紮放在了他的脖子上麵,那裏坑坑窪窪的是他手術之後的深疤,我一下就不動了。

    他說,胖妞,怎麽樣?我活著回來了,要不咱們和好吧!

    他說的雲淡風輕的,就仿佛是昨天剛和我鬧完別扭一樣,我呸他,你說和好就和好啊!

    然後我轉身就走,卻忍不住想笑。

    他不死心,還跟在我的身後,甚至還拽了我非要和我說:別這樣好不,你現在和我和好,以後結婚了我叫我爸給你買一大套家庭影院!(大家別笑哈,其實那時候流行家庭影院,家家都買。)

    他還說結婚,要不要臉啊,我頓時就被他跳脫的思想震住了,然後他就煞有其事地用手指做了一個手槍的造型對著我的頭說:X小楠(我名X楠)你被我一個人包圍了,還不快點束手就擒!

    可能是他那天笑得太好看了,於是我們就真的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