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書桌前的小東西繃直了身子，琥珀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首長大人麵色鐵青，難得動了怒。

    可她卻一點兒都不帶害怕的，這麽挑釁地看著他。

    戰首長等了片刻不見她有反應，眸色更冷了幾分，“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棉棉咬著下唇，深吸了一口氣，氣得不輕的樣子，“啪嗒”一聲將握在手裏寫字的筆摔在桌，整個人也“騰”的一下瞬間站起身。

    動作幅度又凶又猛……連帶著直接掀翻了她坐著的椅子。

    身後的椅子驟然倒地的聲音把她自己都驚了一跳，嫩生生的小臉仍舊沒露出半分波瀾。

    薑棉棉脾氣來的樣子簡直又凶又美又壞。

    可鬼知道……她兩條小腿的腿肚子莫名其妙軟了，軟了也罷了，還直打顫，她用手撐在書桌才勉強站穩，生怕自己腳下一軟露了怯。

    “戰首長，你憑什麽教訓我，我做全錯又怎樣，我都說了我本來不懂語法，再者說了……和我登記之前，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學習成績怎麽樣，這是我的真實水平，憑什麽我做錯了題你要打我，你特麽家暴！”

    女孩幾乎是用吼的，吼到最後氣都快順不過來了。

    她怒目而視，滿臉怒意完全不是裝出來的。

    ……

    首長大人眸色晦暗，俊臉黑得瘮人。

    原本他還沒怎麽動怒，隻要薑棉棉肯服個軟認個錯，他自然不會和小姑娘計較。

    這下倒好，他總算見到薑棉棉囂張跋扈的樣子。

    還真是一點都不帶怵他的，很好。

    戰慕謙將具尺往桌一扔，長腿一邁，棉棉幾乎被他捉住。

    她心裏緊繃著的那根弦不知怎麽徹底崩裂，她逃開，氣鼓鼓地踩窗台，一把推開窗戶，小手攥著窗邊，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地說道：“戰慕謙，你根本沒資格教訓我，今天你敢碰我一下，我從這兒跳下去，我的小命若是玩兒完了，我爸非得讓你給我陪葬不可，有種你跟小爺我同歸於盡！”

    首長大人的本能是窗台將她擰下來，可看著薑棉棉瞪著眼又氣又委屈的模樣，他忍不住嗤笑出聲。

    他一笑，暴走蘿莉棉的小腿更軟了。

    她本來打從心底裏怕他，所以才會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用這麽激烈的方式與他對抗。

    他動怒還好，他一笑，她徹底猜不出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了。

    ……

    戰慕謙在原地站著，微眯著眸，好笑地看著像隻小動物一般爬窗台巴著窗邊的小女人。

    他妥協：“我不打你，你先下來。”

    棉棉兩隻爪子都攥緊窗沿，認真的目光審視著他的臉，似乎在判斷他話的真假。

    “戰慕謙，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先發個誓！”

    首長大人微不可聞地輕歎，抬手揉了下眉心，看起來不是很有耐心。

    他不信薑棉棉真的會跳，但還是覺得她現在的舉動著實危險，萬一不小心……

    趁著她放鬆警惕，長腿前一步，作勢去抓她。

    棉棉尖叫起來：“你混蛋，你滾開！不許靠近我，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騙人的……戰慕謙，你特麽別逼我，老子真的會跳的！”

    首長大人雙臂交疊，似笑非笑：“行，你跳吧，這是二樓，摔得死算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