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 飲茶

字數:3284   加入書籤

A+A-




    雛田的父親,在這種時候出現,足夠讓人感到驚喜。作為日向家的族長,拋去一切,陳牧業也有必要尊敬。陳牧業單膝跪地,恭敬地說了聲:“日向大人!”

    日向日足點點頭頭,說道:“起來吧。”

    陳牧業站起,日向日足又接著問道:“聽說你很喜歡雛田?”

    當這個問題被拋出來,陳牧業第一時間所想的是,‘日足在這個時間所說這句話的目的。’陳牧業最近剛剛得勢,展現出來的潛力,足夠讓人側目,但是並不足夠讓日向家族側目,在木葉村,日向家是一個龐然大物。然而就和所有得誌的小人一樣,陳牧業看不到這一點,這個謹慎的年輕人很單純的以為這是日足向他拋來橄欖枝的一個啟示。

    陳牧業點點頭,並沒有掩飾,道:“是!”

    “為什麽會喜歡上雛田?”日向日足問道。

    聽上去並不奇怪,可陳牧業這麽回答的,“因為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的。”這種答案,就讓日向日足的問題變得奇怪了。

    “噢?”日足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陳牧業道:“就像雛田大人喜歡鳴人一樣,我想,喜歡是沒有理由的。”

    日足搖頭說道:“喜歡是一個人是有理由的,任何一個喜歡的人和被喜歡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以為你是在雛田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閃光點,讓你喜歡上了她。”

    日向日足的看著陳牧業眼光帶有審視的目地。

    陳牧業道:“如果有的話,可能是雛田大人的善良吧。”

    “那是軟弱!”日足強硬的接話。

    “我不覺得雛田大人是一個軟弱的人。”陳牧業清楚得知道,自己最好的反應是沉默和不說話,可是對待雛田這個話題上,陳牧業從不如往常一樣理智。

    日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你看出了什麽嗎?”

    “是的。”陳牧業毫不猶豫的回答。

    日向日足靜靜地看著陳牧業,巨大的壓力隨之而來,陳牧業泰然處之,毫不為之所動,日向日足臉上的笑意擴大,說道:“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我可以給你一個喜歡雛田的權利。”

    興許,從前陳牧業還不懂喜歡一個人原來還需要權利的,如今,陳牧業卻知道這句話下不同的含義。

    陳牧業抬頭,直視日向日足,眼神當中帶著一層閃光。

    “願意到我的家裏喝一杯茶嗎?”日向日足忽然問出這麽一個話題。

    陳牧業毫不猶豫點頭。

    於是兩個出色的忍者,安安靜靜地走在夜幕下的木葉村當中,行走了二十分鍾,誰都沒有說話,來到了日家族。

    日向家族的門閥並沒有多麽讓人望而生畏,除了這群龐大的建築物本身之外。陳牧業走進這個家族,發現裏麵的一切帶著典型的日式風格,靜謐,安逸,空曠中帶著日式審美當中特有的宅寂。日向家的裝飾就將這一切的美學形態發揮到了極致,從內到外,無論是府邸還是自己本身,簡而不陋,古而不舊。

    日足將陳牧業走進府邸,在經過一個房間的時候,日向日足忽然停下來對陳牧業說道:“這是雛田的房間,今天她對陣寧次,受了不輕的內傷,早早就睡了。”陳牧業點點頭,還是不開口。日向日足將陳牧業帶到一個客廳,客廳內除了兩個蒲團和一盞落地式的油燈之外,別無他物。

    寂靜的房間內,伴隨著蛐蛐於青蛙的低鳴。

    二人各在一個蒲團上分立而坐,蒲團間,放著一個舊色的木桌,木桌上擺放著一套茶具。日向日足一身白色長衣,跪坐著,神情虔誠,如同一個禮佛的信徒,隨後,洗茶,衝茶,泡茶,斟茶,每個動作行雲流水,不急不慌,日向家族傳承的世家的底蘊氣質,就在日向日足手下的行雲流水之間,隨著他的動作,一股氣韻流淌在日向日足身上,滿滿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陳牧業坐著,心中卻多少有點於茶道的精神有所不符,因為他心中到有點惶恐。陳牧業知道,茶道的禮儀是一套規格頗高的交誼手段,中國古代素有以茶會友這種說法,日本的茶道脫胎於中國,雖自成一套體係,本卻不變,品茶是一個交心的過程,相互喝茶,必是知己。古來雲,知己難覓。日向日足和陳牧業是兩個有巨大鴻溝的階級,二人明顯不是知己,對照陳牧業的心裏,日向日足來這一套,陳牧業有點拿捏不準這個日向家的族長到底要做什麽?

    不過陳牧業卻不好破壞了氣氛,學著日向日足的樣子,捧著茶,小口喝之。紅色中帶點青黃色的茶水,質地卻格外的通透,入口之後,陳牧業這種不懂茶的人也覺得一股芳香在口齒間四溢,餘味非常。

    陳牧業雖不高雅,卻不會學著武俠小說中那樣不懂裝懂的來一句“好茶!”。在這個世界,他好歹知道一點知識,茶道即是禪道,禪由心生,心不可言為秘,茶如心,既然說不出,哪有好壞之分?任何一個關於茶味道的形容,都是大煞風景的。所以陳牧業一言不發,靜靜飲茶。

    日向日足心中對於陳牧業的表現頗為滿意,他有點懷疑自己今晚做的事情是否一切都是正確的,可是日向日足在木葉村的風雨中守著這個諾達的家族二十幾年,自然不是軟弱之輩,很快將這一點情緒壓製住。臉上不露聲色,等二人喝完茶之後,日向日足甩下一句,“牧業君,稍等片刻。”竟然起身離坐了。

    陳牧業滿臉疑惑,不方便多問。為表尊敬,陳牧業還保持跪坐這個姿勢,一動不動,直到一個時辰過後,也不見日向日足的身影,陳牧業腳下也酸麻的厲害,站起身子,徹底搞不清日向日足要搞什麽名堂了。

    就在陳牧業站起來沒多一會,陳牧業聽到西南角傳出一聲動靜,陳牧業看向方向,見到那個位置隱藏在一棟建築物之後,建築物外是圍牆。

    有人夜闖日向家?

    陳牧業眉頭皺起,覺得未免也太巧了,自己來到這裏,就有人闖日向家?可是陳牧業看那個闖入者的方向,竟然正好是剛才路過時雛田的房間,陳牧業僅僅是猶豫片刻,就將掛在後腦勺的麵具板正了帶好,身形一動,如同一個狸貓一樣,遠遠地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