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是第二個女人為了陳牧業哭泣。木訥的陳牧業所能做的就是替井野擦拭眼淚，這也是的陳牧業唯一能夠做的。

    那天是哪天？

    陳牧業想起來了，遇到宇智波鼬的那天，井野一直在後麵沒有離開。而陳牧業不可能在不動用止水眼睛的情況下和宇智波鼬打得難解難開，即使宇智波鼬沒有使用全力。

    沒有意外，井野看到了他使用止水的眼睛。

    正在替井野擦拭淚水的陳牧業，手被井野粗暴的打掉，淚如斷線之珠的井野絕望地看著陳牧業。

    那眼神表明，這個女人在討要一個解釋。

    陳牧業沒有說話，他荒唐的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是穿越小說中的主角，他因該對井野訴說一段耳熟能詳的彈詞，這段台詞是至尊寶第一次騙紫霞坦白時說的。

    ‘在四分之一炷香之後，那把劍的女主人將會徹底地愛上我，因為我決定說一個謊話……’

    雖然後麵那段一萬年更經典，可是陳牧業更喜歡前麵這段。

    不需要升華，僅僅憑借一句話謊言能夠讓一個女人愛上自己，陳牧業喜歡至尊寶獨白時的自信，因為陳牧業從來沒被人喜歡過，所以他喜歡。

    “我決定說一個謊，對你說的。”陳牧業這麽對井野說道。

    井野側著頭，斜眼看著陳牧業，她臉上的淚水在路燈和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如此的楚楚可憐，在陳牧業告訴她說決定要說一個謊的時候，井野笑了，一種你陳牧業徹底無可救藥的笑容。

    陳牧業當然明白井野為什麽笑，因為謊言說出來就不算謊言了，不過陳牧業還是決定要說。

    “你喜歡佐助是嗎？一直都是是嗎？”陳牧業先問了一個收不到答案問題。

    然後陳牧業繼續，自顧的說著他的謊言。

    “那天你來找我，你對我說得那些話，做得那些事，我很感動。”

    陳牧業輕聲說著。

    井野看著陳牧業，她要看看陳牧業這些天真的話語要說到什麽時候。

    “所以，在佐助被他哥哥胖揍的時候，我出手了。”說到這裏，陳牧業忽的一笑。笑容不僵硬，還有點自嘲。

    陳牧業雙手插回口袋，聳聳肩笑道；“我用胖揍這個詞語是不是很不嚴肅？畢竟佐助都被打得快死了。可是你不知道，宇智波鼬阿，他可能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他所做的一切可能就是為了佐助快速成長，用犧牲自己的方式。”

    在陳牧業說到這裏的時候，井野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麽又沒說。

    陳牧業歎氣道：“你是想說。這就是我說的謊？”

    “嗬嗬，其實不是的，無論你相不相信，你需要明白的是，那天宇智波鼬沒有想過要殺佐助。而我嘛，有兩個寫輪眼，你是知道的。不過你不知道的是，我其中一個寫輪眼來自宇智波家族，這個人和宇智波鼬是好朋友，如果被他發現了我的眼睛，我可能會死的。”

    井野搖著頭，捂住耳朵道：“這跟你要殺火影大人有什麽關係？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井野再次放肆的哭了起來。

    陳牧業不知怎麽的心疼了起來，又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伸手將井野摟在了懷裏，這個姑娘沒有任何掙紮，趴在陳牧業懷裏放肆大哭，淚水沾濕了陳牧業的衣裳，那種溫度仿佛能進入人的心裏。

    陳牧業摟著井野，眼神看著黑暗中的角落，那黑暗和陳牧業的眼神一樣虛無。

    陳牧業道：“沒有任何關係。我隻是想說，那天我本可以安然無恙的不被你發現，可最終我還是動用了止水的眼睛，你知道為什麽嗎？”

    井野問的是‘跟你要殺火影大人有什麽關係’，陳牧業回答的是，‘沒有任何關係。’這是一種承認，陳牧業自己也知道。

    在承認後，陳牧業分明感覺到懷裏的井野整個身體僵硬了起來，但是陳牧業不在乎了。

    陳牧業看著那片黑暗中的虛無，他將手放在井野的頭發上，輕輕的撫著，然後說：“我隻是想要在你心裏麵留下一個可能，一個讓你愛上我的可能。”

    在問出了陳牧業的那句話後，井野僵硬的如一座石雕。

    陳牧業將井野從懷裏推開，讓已經沒了淚水顯得呆若木雞的井野看著他的眼睛。

    陳牧業出奇的溫柔道：“你知道最殘酷的現實是什麽嗎？我們一直在追尋陪伴，但卻終於明白靈魂永遠是孤獨的，再相愛的人也不能在靈魂上同行。所以那天我想的是，隻是給自己留下一種可能。”

    井野就這麽呆呆的看著陳牧業，她眼中的傷心和絕望已經無影無蹤，最後有的，隻是一種不知所措的茫然。

    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快跑！”

    井野是這麽說的。

    陳牧業笑了，他一直明白井野出現在這裏的意思，最終陳牧業井野的這兩個字促使了陳牧業的某種決定。

    陳牧業將手輕柔地放在井野的臉上，柔聲道：“隻是一種可能。”

    不知何時陳牧業的寫輪眼已經打開，左眼，那是止水的眼睛，像是真空的四刃手裏劍。在和宇智波戰鬥的時候，陳牧業一直開著的是右眼。

    在遠處黑暗隱藏的人，看到兩隻烏鴉從陳牧業的身體裏飛出，在井野的左右手中鑽進了井野的身體裏。

    井野睜大眼睛，她感覺兩隻鮮活的生命在她的手中。

    不知為什麽，井野眼中再次留下一滴眼淚。

    就一滴。

    “不要走！”她說。

    黑暗中的人明白陳牧業對井野做了什麽。

    那是一顆種子！陳牧業在井野身體裏種下了一顆種子！

    陳牧業跪在井野的麵前，大口喘息著，這個忍術太耗費瞳力和體力，滿臉蒼白的他對井野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然後陳牧業轉身，飛馳而去。

    這一走，代表陳牧業徹底得和這個村子決裂！

    但是陳牧業不在乎，有個女人在遠方的路上可能已經生命垂危，有可能已經死去，為了她，陳牧業背叛全世界都無所謂。

    就是無所謂。

    一道人影在陳牧業離開之後飛速的跟上。

    井野攥緊拳頭，站在原地，不知何時起，路燈下的她又已經淚流滿麵。（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