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第323章 殺人滅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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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舊的麵包車被袁藝凡用力的拉開時,車門被撞響,聽著頭皮發麻。

    迎著一陣冷洌的晚風,楚韻似乎感受到了山穀的濃濃氣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此時此地,已經遠離了繁華的城市。

    這裏到底是哪裏?

    袁藝凡到底要幹什麽?

    楚韻看不見,摸不著,猜不透。

    隻覺著頭發被袁藝凡用力的拽著,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她拖出了麵包車。

    “出來。”

    她發出唔啊唔的淒慘叫喊聲,因為嘴裏堵了塊布,根本聽不見。

    似乎能感覺到頭皮和頭骨分裂,疼得讓人一陣目眩頭暈。

    她拚命的掙紮,可手腳被綁著,最多隻是踢踢腿,伸伸腿,兩個胳膊被反綁在身後,想反抗也是徒勞。

    依稀覺著身下是濕淋淋的泥濘,又冷又髒。

    這一路被袁藝凡扯著頭發拖行著,楚韻還能感受著兩旁的茅草刺進肌裏的疼痛感。

    這裏絕對不是城市。

    絕對不是。

    恐慌,害怕,擔驚,絕望……

    在楚韻的心裏交替著,排山倒海著。

    想她楚夫人,年輕的時候丈夫離世,她一人帶著年幼的楚楠天四處打拚,什麽樣的風雨沒見過。

    可到了這一陣,她也是無可奈何,怕得直哆嗦。

    終於,袁藝凡鬆開了她的頭發。

    踢了她一腳,這才把她的眼罩和口罩給解開。

    口罩被解開的那一刻,楚韻在車上憋了許久的惡心,終於一瀉千裏的吐了出來。

    清冽的冷風中,飄散著一股惡臭味。

    過了一會兒,楚韻緩緩的,無力的抬起頭來。

    “你想幹什麽?”她哭訴著,身上早已是泥濘滿布,曾經高貴的頭發也變得髒兮兮亂兮兮,“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天空還飄著淅瀝瀝的小雨。

    冬天的氣息,在這山裏,顯得更濃,更濃。

    風更冷,像刀子一樣刮過臉麵。

    雨更冰,明明是細如絲,可飄落在臉上時,凍得人直哆嗦。

    楚韻就這麽抬頭望著,害怕的望著袁藝凡,“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袁藝凡穿著一雙又大又深又長的靴子,大號的,加大號的,不是雨靴,倒像是男士款的。

    她又提著腳上的黑色靴子,重重的朝楚韻的胸口踢了一腳,“想幹什麽?你說我想幹什麽?”

    “凡凡!”楚韻倒在濕淋淋的草地上,“凡凡,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好好說?”袁藝凡一聲冷笑,抬起左手來,“看見了嗎?我在楚家做牛做馬,你故意把杯子摔破,我伸手去撿,你卻狠狠的踩了我一腳。”

    “……”

    “這一腳,碎掉的瓷片割進我的肉裏,好幾天後我才取出來。”

    “……”

    “這傷疤,你看見了嗎?”

    “……”

    “還有右手,被你燙得不成樣,你知道當時我心裏想什麽嗎?”

    “凡凡,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

    “錯了?”她又撈起衣服,露出肋骨乍現的背來,“看見了嗎,你一不順心,就用東西打我,砸我。”

    “……”

    “以前,我想著楠天早晚會回心轉意,你怎麽折磨我,我都忍了。”

    “……”

    “可是我的孩子沒了,我和楠天的孩子沒了,是你和楠天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

    “……”

    “我月子剛做完,從娘家回來,你就讓我幹這幹那,還變本加厲。”

    “……”

    “楚夫人,楚韻,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凡凡,對不起,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了,我錯了,我錯了。我讓楠天回心轉意,我讓他好好對你。”

    楚韻似乎能從袁藝凡猩紅的目光中,看出殺意,以至於嚇得直哆嗦,直求饒。

    可袁藝凡隻是冷冷的,輕輕的,從鼻息裏發出一聲笑電,“楚韻,你以為我是傻子嗎?等我放你回去,你不得更加變本加厲的折磨我,甚至會送我進牢裏。”

    “你,你,你到底想怎樣?”

    “怎樣?”

    “……”

    袁藝凡直起腰來,望了望楚韻身後一片湍急的河流,目光同近及遠,望向更遠的地方,越過河流,越過山嶺,望向夜色的天邊。

    晚上八九點,山穀是一片漆黑。

    那些樹,那些草,那些山,那些風吹後的異動,讓人心裏發毛。

    “你知不知道,去年的十二月二十六號,雲喬兩家大婚,作為雲少的嶽母的袁藝凡,卻沒有出席,究竟是為什麽?”

    “……”

    身後的楚韻嚇得哆嗦,沒有回答。

    袁藝凡又往她身上踢了一腳,“我問你話,回答。”

    “她……她……”楚韻哆嗦著,“她不是在車禍中身亡了嗎?”

    “嗬嗬!”袁藝凡又是一聲冷笑,“車禍?”

    “……”楚韻害怕著。

    “開車的司機,是我雇的,是一個癌症晚期的中年男人。”

    “……”

    “我讓他撞死袁美麗的,隻是沒想到喬世文還活著。”

    “……”

    “雲少在d市權勢滔天,知道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找出真凶嗎?”

    “……”

    “司機死了,我給司機準備的證件全是假的,查不到他的身份。”

    “……”

    “我給了司機的家人六十萬現金,沒有銀行轉賬記錄,查不到任何信息。”

    “……”楚韻看著麵目猙獰的她,絕望著,害怕著,也求饒著,“凡凡,對不起,對不起,以前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那麽凶,凡凡,你放我回去,我把所有的家產都給你。”

    “你當我是傻子嗎?”袁藝凡怒吼,“我還沒說完,你閉嘴。”

    這一吼,楚韻乖乖噤若寒蟬。

    “因為我恨喬小安,她一直占據了楠天的心。我不想她的婚禮進行的那麽順利。”

    袁藝凡直瞪著楚韻,又說,“我也恨你,從我和楠天好的那一天,你就沒正眼瞧過我,後來還變著法的折磨我。楚韻,我的孩子沒了,你要償命。”

    “凡凡。”楚韻求饒著,“你和楠天還會有孩子的,如果你殺了我,你也會坐牢,你這一輩子就毀了。”

    “毀了?”袁藝凡反問。

    在楚韻害怕地望著她時,她抬起腿,又重重的踢了楚韻好幾腳,“毀了,毀了,毀了?為什麽會毀了,還不是因為你和喬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