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墨輕衣搖搖晃晃走向呆呆怔怔望著她的男子身前，將臉湊到他麵前，“你叫我什麽？公主？”

    男子望著眼前桃花樣的麵頰、水波瀲灩的眸，困惑了，她與她，明明不一樣。

    嗬嗬嗬，”墨輕衣輕笑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伸手點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是墨輕衣，墨輕衣。右相府的二小姐。我父親是右相大人墨溫敬，母親叫萬春蘭。哦，萬春蘭不是我親生母親。我親生母親叫容沁，生我的時候過世了。我有個兄長，叫墨染，任禁軍衛尉。我住在心苑。我的婢女叫白露。”

    雖口齒有些清，但這些話，墨輕衣卻沒有說錯一個字。她把這些，早就牢牢刻在了心裏。這是她成為墨輕衣，跳入寒潭再醒來後，生病的那幾日做的事情。她生怕她一出口就是本公主，一說話就是父皇、母後，琉璃宮。

    不是公主？

    男子怔怔望著墨輕衣，“你真的不是她？”

    她？都說了，我不叫她，我叫墨輕衣。”墨輕衣垂下的手搭在男子肩頭，“你叫什麽？叫她嗎？”

    江月白！”江月白側身扶住軟倒的墨輕衣，“你怎麽會跳剛才那支舞？”那是她最喜歡跳的。

    笑春風嗎？我本來就會啊。”墨輕衣的眼皮有些重。

    笑春風？”

    原本叫人麵桃花相映紅，後來覺得太長了，就改成了笑春風。好聽吧？”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江月白聲音澀澀。

    對，就是這個意思。桃花依舊，可是為我下桃花雨的人卻不知道跑去了哪裏？我找他找的好辛苦。真的，很辛苦。”墨輕衣低聲低喃。

    江月白怔怔望著懷中眼眸半眯的女子，明明兩張完全不同的臉，可有這麽一瞬間，他覺得這兩張臉完全重合在了一起。“公主？”

    墨輕衣！我是墨輕衣。”

    不，你是公主。我知道，你是公主，對不對？公主？上天眷顧，讓我可以再看到你，可以再看到你跳舞。我、我都不知道這舞叫什麽名字，隻是憑借著記憶，編了這首曲子，也取名笑春風。”

    我是墨輕衣，墨輕衣。”墨輕衣反複糾正，身/>

    墨輕衣，你看看你成……”

    斥責的話還未說完，墨輕衣已抬臂環住了九君的脖頸不滿道，“看清楚了，我不是公主，是墨輕衣。”

    你還知道你……”九君的話才說了半句，懷中的人兒又昏睡過去。

    後半句化成了無奈的憋屈與怒意。

    墨輕衣！再睡我就把你丟下去。”淩空的九君，沉聲嚇唬著懷中的人兒。

    我是不是傻？”墨輕衣揮了揮手，不知是嫌他吵，還是又想起了什麽，“是不是傻？他比我高，比我大，比我有權，比我有勢，比我武功高強，我卻還想要保護他，我傻不傻？”

    我不是公主。我是墨輕衣，父親是右相大人墨溫敬，母親是萬春蘭，娘親是容沁，我還有兄長，叫墨染，他任禁軍衛尉，我住在心苑，我的婢女叫白露。”

    我就是傻瓜，他隨便說說，我就信了。”

    都說了，我不是公主，我是墨輕衣。”

    ……

    她的話顛三倒四，時斷時續，有一句沒一句，毫無頭緒。

    九君滿腹的怒氣卻被這斷斷續續的話語衝得七零八落，又化成了繞指的心疼。

    如水的夜色一點點褪去，紅彤彤的太陽有條不紊的爬上正空。

    小姐，你醒了。”

    驚喜的聲音忽的在墨輕衣耳邊響起，“快，去通知墨公子和將軍，就說夫人醒了。”

    頭好痛。”墨輕衣揉著太陽穴坐起，將靈犀遞來的醒酒湯喝下，又怔了片刻才清醒過來，看向眼睛腫的像桃子的靈犀，“你怎麽了？哭什麽？”

    小姐，你昨日去哪了？”昨日，她不過是被張夫人拖住說了兩句話，一轉臉，墨輕衣就不見了。

    也沒去哪，就隨便走了走，我這不回來了嘛？”墨輕衣怔住。

    她迷迷糊糊記著她好像碰到了一個吹笛子的男人，與他說了很多話，好像還跳了舞，其餘的就記不清楚了。“我是怎麽回來的？是我哥哥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