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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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別動。”

    無數個身穿藏藍作戰服,腳蹬皮靴,手持長槍的人從武館大門口湧進來,瞬間將裏麵的人包圍。

    聶遠看這訓練有素的陣勢,皺眉看向施落嫣,滿眼詢問之色。

    施落嫣看他眼裏明顯表達的:“你到底惹了多少人?”覺得很冤枉。

    常勝武館在武昌開館不到半年,瑣事一大推,她哪有時間到處拉仇恨啊?

    她也弄不明白這些特警是怎麽回事啊。

    落嫣。”

    一道溫柔的聲音從特警包圍圈後麵傳來。

    施落嫣往門口望去,待見到來人的模樣,瞬間笑逐顏開。

    涵宇哥,你怎麽來了?”

    聶遠檸眉,這個稱呼她在施老麵前也提過,看她那裂開的嘴角是想笑到太陽穴嗎?

    他轉眸看門口身穿藏藍製服,頭發剪得短短的男人,皮膚白皙,眼窩深陷,不是很大但很有神的狹長眼睛溫柔注視對麵的女孩。

    這個男人長得還不錯,幹淨明亮,隻是那雙略薄嘴唇上的淺笑,讓聶遠怎麽看都覺得刺眼。

    不是你報的警嗎?我還怕你出事,特意帶了特警出勤。”

    男人緩步走到施落嫣麵前,輕聲問道。

    報警?”施落嫣呢喃,轉頭問陳嘉張航:“是你們報的警?”

    啊,對,我以為館主還在碧水鎮沒回來,在這夥人進來不久,就打電話報了警。”張航如實報告著。

    哦。”男人聽完環視周圍七倒八歪的混混們,突然撞上一雙深邃冷漠的黑眸,環視的眼眸一頓又很快恢複如常,道:“全部帶回警局。”

    立刻有警察上前將混混們一個個架走,其中一名警察叩向聶遠的手臂時,被他一手揮開。

    鄭隊長?”

    警察看聶遠的眼神落在他們隊長身上,以為他們認識,遂出口征求道。

    涵宇哥,你誤會了,他是聶伯伯的兒子聶遠,不是來打砸的人。”施落嫣見狀,趕緊出來解圍。

    聶伯伯的兒子?”鄭涵宇明顯一愣,疑惑的看聶遠。

    你是想問,聶敬陽一直單身怎麽會有兒子?”

    聶遠看鄭涵宇的眼神就知道他所想,又道:“事實就是,我就是聶敬陽的兒子。”

    鄭涵宇沒想到聶遠這麽直白,他也不好打聽人家的私事,友好說道:“原來是聶伯伯的兒子,你好,我是鄭涵宇。”

    聶遠聽他熟稔的語氣,不解的看向施落嫣。

    施落嫣知道聶遠剛回來不久,對聶家的事情還不是很了解,出口解釋道:“涵宇哥的父親是雷霆軍區的軍長鄭天揚,曾經跟聶伯伯一起跟我爺爺學過武,論起來,你倆也算師兄弟呢。”

    原來是這樣。

    你好,聶遠。”

    鄭涵宇看聶遠從容自信的態度,點頭微笑後,對施落嫣說道:“這算是團夥打砸搶燒事件了,按章程,所有相關人等都要到警局錄口供的。”

    這樣啊,那行,我們跟你一起回警局。”

    施落嫣完全理解鄭涵宇的做法,爽快說道,可當看見鄭涵宇看她的感激眼神,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微笑不語。

    那就走啊,還愣著幹什麽?”聶遠突然走過來,將手臂突然搭在施落嫣肩膀上。

    施落嫣抬頭望離她及近的臉龐,不知為何,全身竟有些局促,伸手去拉他的手臂。

    大庭廣眾的,這男人竟敢攬他的肩膀,不要臉。

    手指使勁用力,也沒能將肩膀上的手拽下來,施落嫣惱怒的看向聶遠,沒想到瞧見的是一雙比她還惱怒的眼睛。

    這男人是在氣什麽?她這次可沒挑釁他。

    鄭涵宇看兩人彼此互望的眼神,眼眸幾不可查的閃爍一下,輕聲道:“走吧。”

    死男人還不放手,讓她丟這麽大的臉。

    施落嫣就這麽被聶遠半抱著的往出去,害她一路都低著頭走路,因此沒有看見她最得力兩名手下的不可思議神情。

    哎,陳嘉你說這個伸出援手的男人跟館主是什麽關係啊?竟能攬著館主肩膀?”

    張航長的就是一副眉清目秀的小生臉,體內的八卦因子也跟唱戲小生似的,開了嗓就收不回。

    我哪知道,閉上你惹事的嘴得了,小心館主聽見,扒你的皮。”

    張航聽了陳嘉無趣的回答,撇了一下嘴,道:“就不信你一點都不好奇,知道那男人現在摟著的女人是誰嗎?那可是我們一向將男人打趴下的館主,哼哼,這麽親密一定貓膩。”

    陳嘉轉頭瞧了眼正眯眼審視館主的張航,加快跟上警方的步伐,由他一個人自說自話。

    要是被館主發現他們私底下討論她,那不死也得扒層皮。

    因為暴徒比較多,還有常勝武館的人,警方開來的車根本坐不下,鄭涵宇征求施落嫣:“落嫣,你做我的車走吧?”

    不用了,我們有車,鄭隊長要不要一起?”

    施落嫣對聶遠搶先替她回答很不快,狠狠的瞪了這個嘴快的臭男人一眼,才轉頭看向鄭涵宇。

    涵宇哥不用管我,你先走吧,我們隨後就到。”

    鄭涵宇聽了施落嫣的話,麵上一愣,但也沒有再說什麽,道一句“警局見。”後,轉身就走了。

    放開我,你個混蛋。”

    待所有人都走後,施落嫣終於忍不住爆出一聲獅子吼。

    讓你長點教訓。”

    聶遠鬆了手,轉身朝路邊的奧迪車走,留下施落嫣一人不明所以的發愣。

    讓誰長點教訓?她怎麽就該長教訓啊?不對,臭男人憑什麽教訓她啊?

    啊……施落嫣徹底被繞糊塗了。

    少當家,剛才那位是鄭涵宇?”

    聶遠剛坐進車裏,就聽到了聶鬆的問話,聶遠望了他一眼,平靜道:“是又怎麽樣?”

    聶鬆不解少當家話語中隱隱的不快是因為什麽,低聲道:“老爺囑咐少當家,和鄭家的人保持基本禮儀就行,不必深交。”

    聶鬆等半天也沒等到聶遠的回話,正暗想是不是哪句話惹惱了少當家時,突然響起的話讓他一愣。

    晚上跟陪我練練功夫吧,順便再說說聶敬陽吩咐你的事。”

    聶遠現在不需要聶鬆回他的話,扭頭看窗外別扭往這邊走的女人,臉色深沉。

    他不是一味被動的人,即使聶敬陽也不能把他放在被動的位置。

    咣的一聲摔車門聲。

    聶鬆身體又是一震,少夫人會不會哪一天不開心把這輛車給拆了?

    跟前麵的警車走。”

    施落嫣吩咐完,也扭頭看著窗外,從始至終都不理會後麵那個說一句話留半句的臭男人。

    ……

    因為涉案人數眾多,光錄口供就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等從警局出來時,天上的太陽已經變成月亮了。

    天晚了,落嫣,我送你回家吧。”

    施落嫣對鄭涵宇的主動護送犯了難,不是她不想做免費的車,而是……她看了旁邊一副死人臉的聶遠。

    要是被人發現她的家裏住了一個大男人,她的聲譽往哪放啊,不行,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就這麽喪權辱國的結婚了。

    啊,不用了涵宇哥,我自己回家就行了,哈哈。”施落嫣擺手笑道。

    聶遠對施落嫣拒絕的行為還算滿意,要是她敢坐別的男人的車回去,他不介意把他們的關係公布於眾。

    何況,聶遠轉眸看一臉可惜的鄭涵宇,何況還是敢打他老婆主意的男人。

    他不管施落嫣對他這個丈夫是什麽感情,但既然他們已經達成了契約,就要守契約精神,他絕不帶有顏色的帽子。

    鄭隊長,那些打砸武館的人,你打算怎麽處理?”

    鄭涵宇沒想到一共沒跟他說幾句話的聶遠,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想到剛剛父親的電話內容,他平緩的眉頭微微皺起。

    哦,具體的結果還要等上級批閱指示,現在還不能有處理結果。”

    像這種沒有造成人命的打砸案件,還需警察局長的審理嗎?”

    聶遠邊說,邊用眼角餘光注視施落嫣檸眉的臉龐,又說道:“可能是我不太清楚警察辦案的程序,先告辭了。”

    聶遠說完,也不等鄭涵宇回話,拉著施落嫣就朝黑色奧迪走過去。

    鄭涵宇看聶施二人相攜離開的身影,目光狠厲的回想剛才施落嫣拒絕他的話。

    聶遠,你跟你父親聶敬陽一樣不識時務。

    世界上最莫名其妙又無法自拔的仇恨就是嫉妒和情仇。因愛相殺,屢見不鮮,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