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怒火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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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和白兆光的一場打得很是艱辛,雖不是生死之搏,卻也都拚了命,這一場的勝負對二人都很重要,陳嘉勝了這局,常勝武館這邊再無後顧之憂,不管之後的兩場如何,至少也是個平局,而白兆光則是急需一場勝利,現在他們青雲武術社隻有兩個平,還沒有一場勝利,他們可是挑戰一方,本來是必保四場勝的,現在看是無法完成了,隻能在教練組上爭回點麵子。
總得來說,陳嘉相對輕鬆一些,所以,在場上也比較放得開,這也正適合他的拳路。白兆光拳路比較圓滑,出拳短而急,很少有重拳,一波攻擊後馬上回防,攻防兼備,比較謹慎,若是以點數取勝,倒是比陳嘉勝上半籌。陳嘉則是生猛,抓住機會就是一陣猛打猛攻,不在乎小得小失,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事得到機會就幹,所以說,在實戰上,陳嘉又勝了白兆光不少。
十餘分鍾後,白兆光終於被逼到了死角,陳嘉直接和白兆光玩起了拳對拳,腳對腳,都是拳拳倒肉。之前,聶遠本是計劃給他麻痹痛覺神經的,不過,局麵已處於有利一方,也就沒必要那麽做了。
短短片刻時間,二人都出了上百拳,腿上的動作更是不斷,到底白兆光長了陳嘉六七歲,體力上先出現了不支,再者這樣的打法沒人能頂得住,被打得抱著頭趴在了地上。
一宣布完結果,陳嘉再也堅持不住了,一摔在台上,又是揉腿又是揉胳膊,跑上幾個學員才將他弄下來。
聶遠給他檢查了一下,胳膊腿都是淤青,拳頭都打腫了。聶遠拍了拍他的肩,丟給了他一瓶跌打藥水,讓學員幫他搓揉,而目光則向擂台的方向望去。
獸金鋼一步一步的向著擂台走去,一百二三十公斤的體重,走起路都有種震撼感,兩條手臂比成年壯漢的還粗,虯結的肌肉塊塊凸起,仿佛鵝卵石般堅硬,他邊往台上走,那黃中帶紅的眼睛邊盯著聶遠的方向,帶著赤果果的挑釁。
擂台的背後,不知多少隻眼睛在暗中盯著聶遠,都是心提著,手捏著把汗,並非是關心他,而是擔心他上不上場。白兆光一敗,趙青雲已經無路可走了,隻好提前派出了獸金鋼,隻要廢了聶遠,一切都值得了,就算是青雲武術社的名聲一降千丈,至少可以得到沈家的支持,隻要有沈家支持,青雲武術社就一定會崛起。
趙青雲麵目猙獰,目光陰鷙,雙手緊緊的握著護欄,手背的青筋根根暴起,雖然說,聶遠有**成會上擂台,但是不到最後一刻,他還是無法放下心來。本來,獸金鋼是壓軸的,就是擔心最後一場主動權在常勝武館一方,若是聶遠不肯上去,隨便派上一個人應付,那麽他們連挑戰的機會都沒了。
相對來說,趙青雲也是隻想廢了聶遠,出口惡氣,還在私人恩怨的層麵上。而另外兩個,則是視聶遠為生死仇敵,不死不快,廢了聶遠也隻是因為這裏不方便一步到位。
沈蓉,沈建和鄭涵宇並排站在二樓的貴賓區,沈建手撐著護欄,眼睛微眯,綻動著點點仇恨的寒芒,由於過度的仇恨,仿佛心力交瘁,麵色已有些蒼白,一張嘴唇微微的顫抖。
鄭涵宇的目光則是從聶遠的臉上掠過,像毒蛇一樣落在了施落嫣的臉上,看著她那張精致而英氣的臉蛋,從緊張擔心到變色,每一個變化,都讓鄭涵宇獲得說不出的快感,他在等著那張臉的絕望,向自己求助,甚至爬到自己的腳下,用她那張漂亮的臉蛋擦自己的皮鞋…
沈蓉瞄了鄭涵宇一眼,不由的一哆嗦,渾身像爬滿了蛇一般,暗罵了一聲“變態”,目光下意識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正看到施落嫣緊握著小拳頭,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目光更是透著緊張和擔憂。
沈蓉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扶住沈建的胳膊,目光轉向擂台,“爸,坐下休息一下。”
沈建一揮手,推開沈蓉的手臂,“我現在不累。”
鄭涵宇也回過目光,笑道:“蓉兒妹妹,沈伯伯現在正是精神矍鑠的時候。”
沈蓉輕哼了一聲,借機走開離他遠了一些,鄭涵宇隨著沈蓉的轉身,目光落在那小翹臀和修長的腿上,嘴角又露出一抹變態的笑意,目光有由毒蛇吐信。
嘶啦。”獸金剛一把身上的鬥篷,露出雄壯野蠻的身軀,鐵塔一樣的身材隻穿短褲背心,腦袋仿佛塔燈一樣,抹了一層蠟,油光瓦亮,野獸一般的眼睛鎖定了聶遠,伸出大拇指,反著往下一指,操著不流利的語言,“聶遠,從我鑽過去,回家找媽媽吃奶吧,哈哈哈……黃皮猴子,在我獸金鋼麵前,你就是孫子。”
觀眾暴發了,看著他在台上如此的囂張,每個人都種莫名的憤怒情緒,一片的叫喊叫罵。
還獸金剛,你就是畜生,聶教練,上去打死他……”
打死他,打死他……”
……
聶遠眼睛微眯,一股危險的氣息彌漫開來,無人能理解他對母親的感情,自他出生以來就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是他唯一的親人,若不是父親某一天的一個電話,他以為隨著十年前母親的去世,他在這個世上再無親人了。
就算是他回到了父親身邊,依然無法代替對去世的母親的思念,母親在他心裏,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觸之必死。
聶遠。”施落嫣從後麵奔上來,一把抓住了聶遠的胳膊,“聶遠,這局咱放棄吧!”
聶遠一把甩開施落嫣,連理都沒理,直接向著擂台走去,施落嫣一個趔趄,一坐在了地上,忙抬起頭來,清澈的眸子微微有些顫抖,望著快步遠去的背影,生不起半點憤怒,這一刻,她似乎能感覺到聶遠的內心情緒,仿佛點燃的炸藥包,隨時會毀滅一切。
聶遠的腳步一步重過一步,似要踩碎地麵,踩爛擂台,獸金鋼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緩緩握起拳頭,收起嘲諷的表情,神情認真起來。
因為感受到殺氣,血腥,原本沒怎麽當回事的“黃皮小個子”,此時已經不敢再輕視。
隨著聶遠站到擂台上,氣息一下凝固了一樣,整個擂台籠罩起冰冷的壓力,裁判喉頭發緊,頭皮發麻,一股寒氣順著脊椎直衝向發尖,艱難的吞了吞唾液,“兩位……”
下去。”聶遠嘴裏隻了兩個字,目光始終鎖定了獸金剛。
獸金剛拉開小弓步,一拳在前,一拳在後,身體微微側轉,擺出攻防的架勢,裁判瞧了聶遠一眼,沒再多說一句,轉身跑下了擂台,他這一痛快的決定,過後才知道有多麽的慶幸。
聶遠繞著獸金剛的麵前走動了幾步,腳下一碾,“吱啦”木地板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嘭!”腳掌蹬地,震得台麵都一顫,聶遠如同獵豹一樣陡然衝了上去。
呼!”觀眾一下全站了起來。
常勝武館的教練學員,一根心弦也隨著緊繃了起來,施落嫣心口仿佛停止了跳動。
嘭嘭嘭……”拳影閃動,有如奔雷,仿佛瞬間撕碎了空氣。
十幾拳眨眼間就傾瀉出去,帶著聶遠燃燒的怒火,彌漫一股血腥氣,向著鐵塔般的獸金鋼身上籠罩過去。
獸金剛目光一凝,也是舉拳相迎,兩隻有如沙鍋般的拳頭呼呼生風。
臂擋,拳開,橫肘,獸金鋼感覺到聶遠那拳頭像轟天雷,震得他的手臂似乎一下失去了知覺,拳頭砸在肉上,擠壓空氣發出的破裂聲,吹得耳摸生疼。
他眼睛一亮,血液也沸騰起來,這種感覺他喜歡,好久沒有過種感覺了。提膝猛頂,瞬間和聶遠的膝蓋撞在了一起,“登登登……”倆人一起向後退去。
獸金剛揉著痛麻的胳膊,“聶遠,你還不——”
哧啦!”未等他話說完,聶遠腳掌往後一滑,穩住身形後根本沒做停頓,再次一蹬撲了上去。
急拳猛攻,仿佛驚濤駭浪,獸金鋼高大的身軀連連後退,一直被逼到擂台邊緣,背了護欄繩。
獸金鋼的憤怒不可抑製,咆哮道:“聶遠——你不講究。”
他哪裏理解聶遠的憤怒,若是拿別的事來挑釁他,或許和你講究一下,錯就錯在拿他的母親挑釁他。
啪!”一拳砸在獸金鋼的左肩窩上。
啊!”獸金鋼獸姓爆發,借著高大的身軀,像頭發瘋的公牛一般猛向聶遠撞來。
聶遠再憤怒,也不想和他硬撞,那是自然麻煩。聶遠身子一扭,在躲開獸金鋼撞擊的同時,腳在他足腕一勾,那雄壯的身軀“撲通”一下摔趴在了擂台上。
聶遠並沒有馬上撲上去,他的塊頭在那,不是那麽容易製服的,就在他剛要起身,剛一弓時,一腳踹在他的上,“哧溜”那高大的身軀老遠。
好,打的好!”觀眾沸騰了。
常勝武館學員教練沸騰了,施落嫣緊繃的神經也微鬆了一些,那大塊頭,在她看來根本無處下手,卻沒想到還是被聶遠這麽快給放倒了。
施落嫣側頭看了一眼陸君梅,也是一副將緊繃的神經剛放鬆下來的樣子,心裏忽然升起淡淡的惡作趣,她全身心去緊張的人,卻等於幫自己緊張男人,如果將來她知道真相後……
不過,施落嫣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她一個堂堂館主如此搞手下的教練,實在有份。
就在施落嫣考慮著,是不是找機暗示一下陸君梅,突然擂台上的變化,讓施落施臉色刷一下白了,剛放鬆一些的心弦一下繃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