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珊一腳踹在聶遠的屁股上，橫了他一眼，“現在施落嫣不在，你就不能少裝一下。”

    聶遠一哆嗦，險些從床上出溜下去，嘴角抽了抽，“珊姐，你別嚇我，我膽小。”

    徐珊麵色頓時冷了下來，惱道：“你就那麽怕落嫣，你還是不是男人？”

    ……”聶遠有些猜不到徐珊這是要幹什麽，難道趁施落嫣不在，想偷偷和自己做些有意義的事？可這不是徐珊的性格啊！

    以徐珊的人品，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徐珊敲了敲床邊，“再不坐過來，再不出去。”

    聶遠忙甩掉亂七八糟的心思，徐珊也是女人，悶在房裏這麽久，需要一些安慰也很正常，這和人品沒有關係，就算是親姐姐，用一下弟弟的肩不也很正常嘛！

    略穩了穩心神，聶遠起身坐了過去，熟悉的味道頓時濃鬱起來，還帶著淡淡的奶香，搓了搓手，“珊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徐珊在聶遠的胳膊掐了一把，“是不是良心不安了？”

    聶遠下意識的握住了徐珊的小手，徐珊微微一顫，抬頭看了看聶遠，突然猛抽回了手，“啪”一下打在聶遠的手背上，“你果然還不老實。”

    ……”怎麽說變臉又變臉，不過，這話又是什麽意思？聶遠賊溜溜的掃了一眼，施落嫣確實沒藏在房裏，心裏這才鬆了口氣。

    徐珊嘴角勾了勾，不過，馬上又冷了下來，“別誤會，不是我想怎樣，是落嫣讓我搭理搭理你。”

    聶遠一怔，看了看徐珊，總感徐珊帶著怨氣，難道是施落嫣以為自己又要出去執行任務，怕自己心裏帶著牽掛，擔心出了危險，然後向徐珊拉了皮條……我呸，以現在的施落嫣還真做得出，每到關鍵時刻，都會給他這個老公一些空間，對徐珊同樣如此，比如，徐珊生孩子時，不是給足了空間，讓自己陪了徐珊一整天嘛！

    有點小感動的同時，聶遠心裏又有些酸苦，這就是一個糊塗賬啊，施落嫣肯定要偷偷的難受，而徐珊也不會好受，肯定會認為，兩人能有一個私人的空間，像是施舍來的。

    這樣一來，徐珊有怨言也是正常，長久下去，她兩相處的關係，也會漸漸磨沒的，施落嫣有時的想法也是想當然了。

    徐珊見聶遠皺著眉，一副頭痛的樣子，惱恨的同時又有些心疼，本來，這個男人是不用這樣為難的，就是因為救了她，才讓他們夫妻難辦了。

    用手指戳了戳聶遠的胳膊，徐珊的麵色也不再那麽冷了，“什麽時候走？”

    哦。”聶遠回過神來，搓了搓臉，“你說救人嗎，看情況吧，在法國那邊，我去也趕不急，先等一下情報。”

    也就是不一定走不走？”徐珊笑了笑，一副頑皮的樣子，“那落嫣豈不白擔心了，既然如此，我替落嫣再問問你，你什麽時候回武昌？落嫣這些日子，心可是一直懸著，又不敢問你。”

    聶遠道：“這個定不下來，也急不來，這需要契機，有可能明天就走，也有可能等上幾個月。”

    徐珊道：“你可不要一驚一乍的，弄得那麽突然，落嫣的身體受不了驚嚇，如果可以的話，給她一個緩衝的時間。”

    聶遠點點頭，“好的，走之前，我盡量提前和你兩打招呼。”

    徐珊想了想，道：“好像沒什麽事了，要不你走吧，否則，小醋壇又該翻江倒海了。”

    ……”聶遠都無語了，自從兩個女人見了麵，都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了，“珊姐，能不能讓我再待一會？”

    可以啊，反正我不怕，就算是小醋壇子再吃醋，也不會來折騰我。”徐珊又捧起書來，輕輕翻了一頁，仿佛忽然想到有趣的事，抬頭看向聶遠，“我搭理搭你，你心裏什麽感覺，舒服嗎，是興奮還是惆悵？”

    你這不是往鹹魚身上灑椒鹽嘛，比起施落嫣來，你蹂躪起人來也不遑多讓。聶遠站起身來，走過去瞧了瞧孩子，小家夥睡得正香，握著小拳頭，小胳膊舉到頭上，蜷曲著兩條小腿，姿勢像小青蛙似的。

    聶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粉嫩的小臉蛋，滑溜溜像果凍一樣。

    徐珊道：“剛睡不久，你別弄醒了，這幾天老調皮了，弄醒了你可要哄啊！”

    聶遠道：“珊姐，我感覺落嫣你倆越來越像了……”

    你可別亂說。”不等聶遠說完，徐珊便將他的話打斷了，“我爸會不高興的，我的身份清清白白，是我媽親生的，而且，我媽當年也是清清白白的，嫁給我爸時也是黃花大姑娘。”

    噗！”聶遠笑了出來，你母親嫁給你老爸時是不是黃花大姑娘，你怎麽知道？

    徐珊白了他一眼，“你笑什麽，信不信我捶你。”

    聶遠猶豫了一下，道：“珊姐，其實落嫣從小到大都是挺孤單的，也沒有什麽交心的朋友，我能感覺得到她是真心想認你這個姐姐，一直在琢磨著有個兩全其美的結果，或許，有些時候欠考慮，但她沒有什麽惡意，如果你心裏有什麽不舒服，盡管來罵我。”

    不愧是夫妻，什麽都為她考慮了。”徐珊輕哼了一聲，將書丟在床上，“我現在心裏確實有些不舒服，你倆夫妻兩想幹嘛，如果拿我做姐姐，就該像姐姐一樣待我，如果讓我做妾室什麽，就痛快點，我也抓緊考慮一下，這樣不死不活的蹂躪，姐我真受不了。”

    聶遠咬了咬牙，道：“珊姐，你真得願意做我的女人？若是你做好了準備，我去和落嫣說。”

    徐珊輕咬著小嘴唇，抱著胳膊瞧著聶遠，好一會，才道：“那你是希望我願意，還是希望我不願意？”

    我自然是希望你願意，還希望你倆能和睦相處，這是我不願醒的美夢。”聶遠歎了口氣，緩緩走了幾步，“但是我不能隻站在男人的角度考慮，也得考慮你和落嫣的感受，我的幸福不能建立在你兩的痛苦之上。”

    那好，我知道了。”徐珊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我的選擇是——不願意。”

    聶遠並沒感到輕鬆，反而一陣失落，心裏空落落的，點點頭，“珊姐，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混蛋男人，傷心了嘛？

    可是，這種夾在縫隙中的感情，連生存的空間都沒有，讓我一個女人怎麽辦，難道學那種不要臉的女人，當麵一套，被後一套？

    你回來。”徐珊有些後悔剛才的話，本來準備一些輕鬆些的話題，卻沒想到扯來扯去就扯遠了，“急著走什麽，看我心煩怎麽的？

    徐珊有些不敢就讓他這樣走了，先不說施落嫣求她幫忙，從她個人的角度，也放不下心，萬一在做危險的事時走了神，因此出了什麽事，到時後悔都來不及。

    聶遠回過頭來，故意露出一個難過的表情，“珊姐，我想去哭一會。”

    徐珊拍了拍肩，“姐借你一個肩膀。”

    長歎了口氣，聶遠靠在了牆上，“還是靠在這裏安心，珊姐，你知道我的，在你麵前我沒有什麽自製力，怕犯了不可挽回的錯誤。”

    我呸。”徐珊白了聶遠一眼，“你能不能有些正經的，我可是你姐姐，而且是親的，反正我一直是這樣想的。”

    徐珊臉蛋泛起一抹紅暈，咬著嘴唇眨了眨眼睛，“調戲你親姐姐，你心裏沒壓力嘛，反正我有，太禁忌了。”

    頭疼！

    聶遠揉了揉額頭，“珊姐，你是不是智商都轉移給了咱閨女，自生完孩子腦容量明顯縮水，我能說，這不算是幽默嗎？”

    你直接罵我逗比好了，我不在意的。”徐珊撇了撇小嘴，正要開口，目光卻轉向小床，“看看閨女，是不是醒了。”

    聶遠快步走了過去，小家夥像小蟲子似的拱來拱去，正用小手揉臉，聶遠俯身將小家夥抱起來，輕輕拍著。

    小家夥似乎沒睡足，“哇哇”的哭起來，拍也不管用了。聶遠抬起頭，“珊姐，小家夥是不是餓了？”

    徐珊道：“睡前剛喂過的，還沒一小時，應該沒睡足，給我吧！”

    聶遠將小素馨遞過去，徐珊剛抱到懷裏，小家夥就尿了。徐珊氣得在她的小腳丫輕打了一下，“你還真向著你媽，你爸爸抱時你不尿，我接過來你就尿。”

    徐珊見聶遠開心的笑，瞪了他一眼，“你還笑，還不找毛巾，對了，用溫水洗一下。”

    聶遠洗了一條毛巾給小家夥擦了擦，擦完了撲了些粉，又找了一身衣服換上。

    珊姐，我來抱孩子，你去換衣服吧！”

    小調皮，還哭，去找你爸吧！”徐珊又在小家夥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順手塞給了聶遠。

    小家夥起床氣很大，聶遠坐在床上哄著哭，站起身走著哄還哭，隻好向洗手間走去，“珊姐，怎麽不停了，以前挺乖的。”

    那你是隻看到乖的時候。”徐珊在裏麵回答，“你大概抱得姿勢不對，豎起來抱一會，讓她趴你肩上。”

    聶遠將小家夥豎起來，輕輕拍了拍，果然不那麽哭了，“珊姐，豎起來要怎麽抱，頭朝上還是腳朝上。”

    呼”一下，洗手間的門推開，瞧了瞧，狠瞪了聶遠一眼，“你是不是也變逗比了。”

    徐珊本想再關上門，但想了想，幹脆走了出來，順手將睡衣的幾個扣子係上，“哼，欠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