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少主吳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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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之夫滿心惆悵地離開丹方室,那執事長老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叫住他,道:“俞道友,你需要什麽丹方,可以跟我說一說,或許我有辦法——”
俞之夫眼前一亮,既然這執事長老主動提出,說不定真的有可能,於是告訴他,自己所需要的是洗心丹丹方參考一下。
那執事長老上下打量他一番後,笑道:“若是有洗心丹,倒是可以減少俞道友不少打坐時間。俞道友,你真心想討要洗心丹丹方的話,十日後,在後山梅亭等我。”
俞之夫並沒有回到依山洞居,而是又去交易一條街閑逛,接下來十天,他幾乎將全部時間都花費在閑逛上,僅是高價購買幾件寶符和一些稀缺的妖丹等煉丹材料,以備將來可能用上。
十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俞之夫依約早早來到後山梅亭,梅亭裏除了他並無一人,而此時又非梅花盛開季節,滿山的梅花隻有青綠枝葉,倒也顯得鬱鬱蔥蔥。
他才打坐半個時辰,就見一結丹後期修為的修行者來到其跟前,開門見山道:“你是俞道友?”
俞之夫忙起身施禮,道:“在下正是俞之夫。”
“哦,這麽說來,我找對人了,你想要洗心丹丹方?”
“嗯,難道你有麽?”
那人取出一玉簡丟給俞之夫,道:“你且看一眼再說。”
俞之夫打開神識,掃了一眼,心中頓喜,道:“道兄,如何才肯轉讓此物?”
那人搶過玉簡,道:“此物並不是我所有,俗話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是俞道友想討要此丹方,我卻是做不了主,你需隨我走一趟,有人要見你免談。”
俞之夫猶豫一下,道:“原來還有一番周折其中,這洗心丹丹方對於我來說,其實可有可無,反正據說其中材料收集不易,不要也罷。告辭——。”
那人見俞之夫說走就走,並未上前攔阻,而是朗聲道:“若是俞道友不肯隨我去,我請那人來此親自見你,十天後,仍是此地這個時候。”
俞之夫並未應答,匆匆下山。
當天俞之夫便收拾東西後,離開雲夢莊,才飛出四天多,前麵便來了五位修行者攔住其去路。
其中一人正是數日前俞之夫在梅亭所見之人,俞之夫皺眉,道:“道兄,既然生意不成仁義在,難道你另有說法?”
“我無意聽說俞道友急匆匆離去,以為定是有要事,但是我曾受人之托,那人必須見你——所以才急急趕上來,還好沒走冤枉路,終於追上來。”
俞之夫冷笑一聲,道:“若是我不想見那人呢?”
“見一見吧?而且並不花費你多長時間,那人就在前麵翠雲島上,不過一日行程便到。”
俞之夫聞言,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於是轉臉,笑道:“既然道兄與諸位朋友如此熱心,我便走一趟又如何?”
第二日,在眾人挾持下,俞之夫見到前麵一翠玉如墨的島嶼,正是翠雲島,於是一行眾人落下來。
似乎早已得到通報,一結丹中期修為的修行者忙迎上來,道:“老祖聞聽有客前來,早早命我在此等候,沒想到來人竟是雲夢莊的吉道兄與諸位道友,請諸位朋友隨我來,大約老祖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了。”
“包道友,請前麵帶路。”
眾人繞行一段山徑小路,來到一草屋前,待到包姓修行者通報後,眾人便進入屋中,草屋不大,堪堪容得下七、八人,俞之夫進屋後,第一眼便看到正中有一須眉齊長得老者盤腿坐在案前,案上爐中香煙嫋嫋。
眾人行禮後,俞之夫亦是依照禮節施禮,隨後盤腿坐在一側,此老者姓包,叫包仁,為元嬰初期存在,廳中其餘人等結丹後期修為以及結丹後期以下修為,若是發生衝突,俞之夫自信可以全身而退。
“眾道友均是我翠雲島久處的朋友,不用累述,這位應該是俞姓朋友,憑結丹中期修為便贏得雲夢莊賞金獵人稱號,應該不是尋常之輩,聽說道友想得洗心丹丹方,不是是否是事實?”
俞之夫點頭道:“因為在下喜歡琢磨丹道,因此多方收集丹方,從前聽說洗心丹對我修為有顯著增進作用,雖然知道其中材料難覓,但是若能一觀丹方形成,以供參考,對我煉製其它丹藥或許有借鑒作用,所以才有心染指此丹方。”
“既然我已經承諾,俞道友又親自來此,此乃洗心丹丹方,請俞道友收下吧。”
俞之夫接過包仁扔出來的一塊玉簡,看也不看,便收在袖中。
包仁笑道:“俞道友不想驗看一下真假?”
俞之夫賠笑道:“既然是出自包前輩之手,難道還有假?”
“俞道友,你還是驗看一下吧。”
俞之夫見包仁一再堅持他驗看,心中頓時疑心,但是又不好當場翻臉,於是從袖中重新取出玉簡,張來神識認真驗看,待他略是瀏覽一遍,又收在袖中再次施禮,道:“既然前輩賞賜,我也不好推辭,隻是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前輩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包仁嗬嗬一下,道:“俞道友,如此謹慎小心,不愧為雲夢莊名不虛傳的賞金獵人,剛才俞道友明明取出另一空白玉簡,怎麽能看出其中名堂?”
俞之夫聞言,身子一怔,遂笑道:“俗話說無功不受祿,今日平白受此丹方,又受包前輩如此隆重之邀,定是有事?”
包仁點頭道:“確是有事找你——包城,你帶吉道友等人先去淩雲閣小憩,待會兒我將親自接待諸位道友。”
待眾人出去後,包仁神色一收,周身靈力一散,俞之夫頓感靈壓逼迫,強忍怒氣,道:“包前輩,請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包仁嘿嘿一笑,道:“俞道友,請聽我說兩句話,第一,你原本姓孫?第二,聽說過九龍令麽?”
俞之夫神色微變,瞬間恢複自然,但是這一切並沒有逃得過包仁眼睛,包仁繼續道:“無論俞道友姓俞還是姓孫,若是能主動將九龍令交出來,我組織必是不虧待你,並特設一太上長老之位供奉……”
俞之夫打斷其話,道:“包前輩,你認錯人了,在下因有急事在身,告辭——”
“俞道友,有一故人不遠萬裏專為你而來,此時正在路上,大約快要到了,難道你不想見一見?”
俞之夫冷哼道:“若不是因有急事在身,我定是將此地翻個底朝天。”
“嗬嗬——李道友,別來無恙啊?咦,怎麽成黑胖子了?倒是醜陋了幾分,果然不在乎皮相!”
人未至,聲音先到,俞之夫聞言一愣,閃身躥出去,然而還是遲了一步,去路正好被一美貌之極的女子攔住。
即使燒化成灰,俞之夫亦是認得來人,來人正是從中原九州一路追過來的吳雲,此時她笑意盈盈,似乎見到久未謀麵的情郎,其身後共有四位元嬰期存在,另有十一位結丹期修為的修行者,其陣仗非比尋常,令人不寒而栗。
俞之夫舔了舔發苦的嘴唇,訕笑道:“原來是吳道兄,別來無恙否?”
吳雲咯咯笑道:“李道友,今天你再逃一個給我試一試?可不要怪我不憐香惜玉,我先打斷你孤拐!”
“如此說來,吳道兄原來是憐香惜玉之人?嗬嗬——吳道兄,你這一局設計得頗為巧妙,雖然被我識破,卻是因為我優柔寡斷,還是遲了一步。”
“反正我左右無事,即使現在你逃了,將來我照樣追得上你,譬如貓捉老鼠,挺有意思的。”
吳雲身後有一元嬰期存在不耐煩地道:“少主,還是讓屬下直接上去將此子拿下吧?”
吳雲麵色一沉,轉身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麵子是什麽時候長起來了?有我在此,輪到你說話了麽?”
“少主息怒,屬下知錯。”
“此地事了,自斷一臂以示薄戒。”
俞之夫見之,身形晃了晃,當即在原地消失,吳雲手臂一抬,包括才從草屋中出來的包仁等人無論是法器還是法術均是像長了眼睛似的,循著俞之夫遠去方向砸過去。
俞之夫隻是覺得身後傳來一陣又一陣悶痛,如巨山撞擊一般,張口吐了一口又一口汙血,他隻是下意識地發動沒影步向西南方向飛過去,就在他神誌不清時,他咬破舌尖,祭出一口精血,才堪堪保持住心底一點清明。
也不知過了多久,俞之夫沉落在一淺海底部,恰恰躲在一礁石窟窿裏,李小月、李媛兒與他三人六隻手雙雙對掌盤腿而坐。
三年後,俞之夫才醒過來,他睜眼第一句話,便道:“我還活著?”
李小月抿嘴而笑,道:“老大,你傷糊塗了?”
俞之夫嗬嗬笑道:“差點兒傻了。此次九死一生,乃是僥幸,不愧我曾為沒影步耗費大量時間和心血,隻是不知以後有沒有如此幸運?”
這時俞之夫想到此次九死一生,全是因為那塊玉簡,從袖中取來,仔細盤玩一陣,道:“果然如我先前所猜測一般,此玉簡之中另有名堂,隻是一時可能破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