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黑白雙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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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化成見一時無事,便想離開此地,此時宋離走過來,道:“孫道友,請留步,兩位專使有請。”

    在宋離指引下,他來到一處偏殿內,見到阮家明、劉靜二人,忙施禮道:“不知兩位上差有何吩咐?”

    阮家明道:“孫道友,請坐——先前聽宋道兄介紹,我大致對你有所了解,今天特意請你來此,實在是私人問題,頗為唐突——”

    “阮上差有話請講便是。”

    “不知孫道友是否認識一位姓俞的修行者?聽宋道兄介紹時好像你有一把血色兵刃——”

    “哦?阮上差所說之人應該是一位叫俞之夫的修行者吧,數百年前,我與他頗有一段淵源,並同在一處修行近百年之久,後來我與他分手各自遊曆,再無見麵。”

    “原來如此,你口中所說俞之夫乃是我鷹門十七師弟,當年在流雲山戰場,他還是我與劉師妹的救命恩人,可惜他為了引開雲夢莊之敵,隻身犯險,我等僥幸活命下來,然而他卻是從此杳無音信,雖說我門中四方打聽,終究是無法打聽其下落——但是聽說我這位十七師弟在流雲山戰場殺敵無數,並引起一時轟動,但不知雲夢莊出於什麽目的,竟然眾口禁言,再無他的消息傳出來,是生是死或是被擒,根本無從知曉。”

    “不知你師尊是何態度?”

    “據說師尊曾傳話給雲夢莊,無論多大代價,免我十七師弟一死,然而雲夢莊的人並未有任何答複。”

    孫化成笑道:“吉人自有天相,或許俞道友正有某種不得已的苦衷在某處修行也不是不可能的。”

    “多謝孫道友吉言,但願如此,它日孫道友見到我十七師弟,希望你傳話給他,請他務必回山門一趟,雖說他的諸位師兄大多沒見過他,但是很是關心他的安危。”

    “這個自然。”

    孫化成離開偏殿後,麵色陰晴不定,信步來到一荷塘前,佇立良久才長籲一口氣,轉身離開。

    一時之間,並無其它去處,於是他來到距離此地僅三天路程的鹿鼎門所在地,此鹿鼎門在數十年前曾被其滅門,如今重來此地,觸目之處,斷壁殘垣,遍地荒草,蛛網遍結……孫化成頗為感慨,正在沉吟之間,忽然心頭一緊,身後勁風傳來,他幾乎想都沒想,晃身隱去蹤跡,奔去百丈之外,隻聽得身後震天價地一聲巨響,絢爛之光十分耀眼,顯然偷襲他的熱所使用的是一件寶符之類的東西。

    盡管孫化成速度極快,但是還是被震波波及,又滾出十餘丈遠,他根本不敢回頭望,擇一方向向乾天門所在飛過去。

    “小子,你給我站住!”

    傻瓜才會站住,此時隻恨少爹娘少生兩條腿,在他又剛剛發動沒影步時,身後又是傳來一聲巨響,由於這一次爆炸距離他不過二十丈遠,所以受波及更大,在接連翻了十幾個跟頭後,他胸口一悶,竟然吐出數口汙血。

    他咬破舌尖,使得他能保持更清醒,也不知是偷襲者寶符有限還是其它原因,他竟然能成功地發動沒影步,一下子逃出百丈開外,隨後他接連發動沒影步……當他一口氣跑出十餘路遠時,才敢回頭,果然見到三位元嬰期存在緊隨其後急急地追來。

    孫化成暗中叫苦,吞服一把靈丹妙藥後,正欲發動沒影步,隻見斜對麵憑空鑽出兩位修行者,定睛一看,竟然均是元嬰期存在,而且這兩人的氣勢比追來的三人更高,大約修為高出一階以上吧。他慌忙扭頭擇另一方向離去,這時對麵一元嬰期存在攔住他的去路,道:“小子,你給我站住,他們為何追殺你?”

    孫化成頭也不回,晃身離去。

    那元嬰期存在見孫化成惶惶離去,也不追上去,而是轉身與他的同伴一起截向追來的三位元嬰期存在,道:“我當是哪幾個兔崽子呢?難道雲夢莊沒人可用了,竟然將你們三個不中用的東西派來作前哨,好在我們有所準備,看來守株待兔這個辦法還是管用的。”

    三個追來的人一見半路上殺出程咬金竟然是比他們仨還高出一階的倆元嬰期存在,連話也不搭,扭頭逃去。

    於是三個追孫化成的元嬰期存在被兩個比他們還高出一階的元嬰期存在追得抱頭鼠竄。

    孫化成再三確定身後無敵追來,便落在一崗上打坐療傷,由於猝然間被襲,所受創傷不小,即使他有靈丹妙藥,大約沒有十天半月很難痊愈。他運行真氣,張了張嘴,吐出一口汙血,便感覺胸口一座大山被卸去一般暢快,隨後他連續服用近百粒靈丹妙藥,靜心打坐。

    大約才過去半日,兩股強大靈壓無來由地逼迫過來,未等孫化成反應過來,隻見轟隆一聲,他擺布的地網法陣竟然如破爛篷布一般被輕易毀去,而盤腿坐在陣眼的孫化成如落葉一般整個人兒被掀翻至半空裏,本來創傷未愈,如今又受重創,使得他雪上加霜,喉嚨一甜,張嘴吐出幾口汙血。

    他正欲發動沒影步,不料眼前兩個身影正好擋住他的去路,他舔了舔發苦的嘴唇,穩定身形,施禮道:“不知晚輩如何得罪倆位前輩,以致前輩不分青紅皂白痛下殺手?”

    “你就是剛才被追殺的那個小東西?第一,我們救你一命,你當謝我們;第二,我讓你站住,你竟然頭也不回,這是何道理?分明是藐視我燕山鷹門黑白雙煞。”

    孫化成聞聽這倆人是燕山鷹門,心中稍有些底氣,萬一有不妙之時,抬出芮元子名號,想到這裏他才敢抬頭,發現眼前兩人竟然長得一模一樣,隻是一人長得像白化病似的,另一人長得如窯中出來的黑炭,而對他說話的人正是黑煞,他俯首跪道:“晚輩孫化成拜見兩位前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剛才因為亡命惶急之時,未曾知會兩位前輩好意,請前輩大人大量,饒了晚輩這一次。”

    黑煞點頭道:“你早這麽知禮,也不至於吃這般苦頭,我且問你,剛才被我壞了的法陣叫什麽名字?有什麽來頭?我怎麽沒見過?”

    孫化成胡編道:“這是晚輩借鑒一上古遺跡中的殘陣自己琢磨出來的東西,名曰地網法陣,前輩未見過也是自然,當然這些晚輩玩弄的小伎倆也不會入前輩法眼之中。”

    黑煞對法陣之術頗有研究,本想討要一套,但是被孫化成一語堵住,哪裏好開口,正欲另找借口發作,孫化成掏出一套地網法陣陣旗供奉給黑煞,道:“晚輩這裏還剩有一套法陣法器,請前輩笑納。”

    黑煞堆起笑臉,道:“晚輩的東西,我黑煞好意思要麽?”

    嘴裏說歸說,卻是探手取去收在袖中。

    孫化成見之,道:“前輩,晚輩現為漂浮大陸軍團第九隊副領隊,因為軍團事務,不敢拖延,所以想就此前去——”

    白煞冷哼一聲,道:“剛才三個老鬼拚命追你,難道你不想解釋一下麽?”

    孫化成心中一震,不敢表現在麵色,忙道:“晚輩因事經過,大概是無意中識破他們的行藏,所以他們才不惜一切代價追殺——”

    白煞從袖中取出一玉瓶,瓶中封貼一萎頓元嬰,他在孫化成麵前擺了擺道:“幸好我捉了一個老鬼回來,經過剛才一番搜魂,嘿嘿——小子,你話中不盡實吧。”

    “前輩,晚輩連他們的照麵都沒打過,更未說過一句話,便遭他們突襲,若非晚輩跑得快,此時已經屍骨無存了。”

    “據這老鬼交代,他們早已盯上你,你自封是小陰山小鷹門大長老,並鳩占鵲巢占了小鷹門,憑一己之力在一夜之間滅了鹿鼎門,又以小鷹門微薄力量將擎天山數個門派合力派出的四位結丹期修為的修行者以及超過一千築基期修為的修行者一網打盡,可見你的手段非同尋常,何況你原來並不是漂浮大陸土生土長之人,而是百年前才落戶此地,他們懷疑你另有身份……”

    孫化成這才不得已伏身磕頭道:“黑煞師叔、白煞師叔,師侄俞之夫不敢再有任何隱瞞,師侄其實是芮元子師尊門下第十七弟子,在流雲山一役拚死搏殺僥幸逃得性命,後來療養數年,才略是恢複,期間雲夢莊數次派人追蹤襲殺,恨不得食晚輩血肉,所以晚輩潛入此地,改頭換麵、隱姓埋名,乃是不得已而為之,更不敢回山門,擔心禍及師門……”

    “哦,原來是芮師兄門人俞之夫,能有如此本事,也隻有芮師兄才能調教出來——俞師侄,你可有師門憑證?”

    孫化成掏出一玉牌,黑白雙煞分別驗看,黑煞道:“確是我門中憑證,俞師侄,我好像聽說你是一黑胖子?”

    孫化成背過身,化了身形,變為黑胖模樣。

    白煞道:“師侄,憑你結丹中期修為便能化形?而且能堅持百年不變?我元嬰後期存在也僅是維持一時半刻兒,你是如何做到的?”

    孫化成如實道:“晚輩無意之中獲得一件靈器,後來經人改製後,如今為低階靈寶,借此法器奧妙,故而能隨心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