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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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騰和合歡宗的玩耍,其實真的是很純潔的玩耍。
難得合歡宗的弟子們經營著修真界史無前例的播放頻道,也玩出了不少心得。
看著那些賞心悅目的歌舞,聽著那些逗趣好玩的笑話,痛快地喝著最愛的禾禾佳釀,杜子騰似乎已經將那些煩心事拋開了萬裏之遠。
可在內心深處,他知道,這是合歡宗上上下下在竭盡全力引他開懷,忘卻煩憂。
恍惚中,他依稀看到那個統領這個門派的女人,是不是自己年幼哭鬧時,她也是這般使盡渾身解數地逗自己開心,讓自己破涕為笑?
然後在春風十裏歡悅無比的氣氛中,杜子騰長長吐了一口氣道:“我決定了。”
金奴子:?
杜子騰一手支頤,醉眼乜斜中散漫地道:“就叫‘享樂集團’吧。”
金奴子:“‘享樂集團’?”
杜子騰笑嘻嘻地道:“是啊,享受世間一切歡樂,這個名字你不喜歡?”
金奴子搖頭不解,不知為何杜子騰是為何突然想出一個名字。
他卻隻是慢慢再斟了一杯酒:“這人世間,煩擾紛雜,何其困苦,何不今朝有今朝醉,及時行樂?……合歡宗再出現在世人眼前未免打眼,第一頻道與第二頻道已成氣候,相信用不了多久,享樂集團的名聲便會天下皆知,然後日進鬥金絕非虛言啊,嘖嘖。”
說來說去,原來還是再說這些雜務,金奴子都有些無奈了:“少主,弟子們是希望你忘卻煩憂……”
杜子騰卻豁達地道:“煩憂?我有什麽煩憂?”
看到這樣“執迷不悟”的杜子騰,金奴子忍不住歎了口氣,這是宗主唯一的寵愛,唯一的牽掛,唯一的血脈,在這世上唯一的延續,又這般鍾靈毓秀聰敏天成,他實在無法看到他過得不好,也許,是時候令他醒悟了。
“少主,你當真沒有煩憂?”
杜子騰失笑:“如今一切步入正途,我有什麽需要煩憂的嗎?”
金奴子卻深深看著他:“如果沒有煩憂……這已經是第十壺禾禾酒,少主,縱使你平日再放縱,也從來沒有超過三壺之數。”
杜子騰一怔,舉起的杯子竟然緩緩放了下來,這一刻,他無法再欺騙自己,說一切順心如意,說他沒有煩憂,說他歡喜欣悅,可是他又沒有辦法說明白自己到底為何煩擾。
金奴子隻耐心地道:“少主,人生在世,總有一些人事,你會去在意,會去牽掛,就比如主人生下了您,予以您生命,從此對您牽掛難舍,在您身上寄托全部愛意不舍……”
杜子騰將杯子放在桌上,困惑地道:“娘親……可是有的人,明明沒有血緣羈絆,隻是偶然在一段有趣的路程裏同行的路人……為什麽也會影響到你的心情呢?甚至怎麽也無法擺脫呢?”
金奴子微微一笑:“漫漫道途,謎團那麽多,我是沒有辦法給少主一個答案的,可是,少主,如果能有人能影響到您的心情,讓您無法釋懷,總是有原因的,對不對?”
杜子騰歪了歪腦袋,認真思索一下,然後竟是推杯而起毅然道:“你說得沒錯,肯定有原因,我得先弄明白原因,才能解決問題。”
然後他朝所有合歡宗弟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去找原因啦~愛你們喲mua!(*╯3╰)”
那惡心的親吻竟與收音機中那惡搞的親吻聲如出一轍,叫一眾合歡宗弟子看著他飛奔遠去的身影呆了一陣後,齊齊爆笑出聲。
而金奴子卻是捏著杯子微微用力。
旁邊一個少女悄聲問道:“護法,少主明明還沒開竅……您方才那樣說,會不會……太便宜那個姓蕭的了?”
金奴子卻是淡淡一笑:“便宜?未必。”
他的少主他看得很明白,瀟灑豁達,生性喜歡自由無拘束的生活,做不來那種斤斤計較婆婆媽媽的事情,弄不明白就弄明白,至於弄明白之後是好是壞……
金奴子的眸中一沉,以少主的性子,弄明白之後也必然是果斷絕決,絕不會拖泥帶水,他這番點撥已經算給了姓蕭的一次機會,可依他之見,蕭辰此番出關,這麽反常,還有那突然出現在試驗田中的少女,嘿,這便不便宜,恐怕還兩說呢。
再說,姓蕭的如何又與他何幹呢?
他隻要少主此生平安喜樂,不糾結,不煩擾,繼續現在這般瀟灑歡脫隨心所欲就好。
杜子騰的性子也確如金奴子所料,他已經想明白了,自己對蕭辰出關這些奇怪的舉動十分介懷,既然不知道原因那就去問明白,至少要做個了斷,現在這麽放在心裏,實在太不像他杜小爺。
說幹就幹,杜子騰傳訊給鐵萬裏,問清楚之後便直奔劍修們所在的大廳,蕭辰正在那裏。
他抵達之時,與前幾日不同,圍在蕭辰身邊的劍修除了孔雲幾位金丹,又多了一些眼熟的麵孔,依舊是幾個築基劍修。
而蕭辰在講解的似乎也不再是劍道之法,竟是在詳細分說著什麽東西,杜子騰在一旁越聽越驚訝,這好像是什麽陣法?
作為研究過符陣的人,杜子騰對於陣法並不算陌生,橫霄劍陣作為橫霄劍派的看家本領之一,杜子騰不但了解還親自見識過,可是,在秘境之中,高階修士畢竟少,倒是少見他們操練。
可是蕭辰這講解中,各種陣法的變幻中劍氣如何配合,如何指揮,竟不再隻限於橫霄劍陣。
橫霄劍陣所依賴的是劍派劍修們日日同吃同住一起練習中對於劍道的共同理解,無需特別操演便能直接上手。
以橫霄劍派的劍修之能,單打的時候遠超過獨鬥的時候,而且大家對於劍道的理解各各不同,這樣的橫霄劍陣自然是最容易上手的。
可若依蕭辰這番講解,顯然低階弟子們是必須要反複操演熟悉的。
橫霄劍陣有賴於劍修弟子們的劍道素養,不隻是對於自己之道,還有對於同門所修之道,隻有到達一定高度融匯貫通才能真正在劍陣之中發揮作用而不是添亂。
可蕭辰正在交待的這個劍陣,在反複操演之後,即使是煉氣期的弟子,恐怕也能很好地發揮出巨大威力,這完全取決於弟子們對於劍陣的熟練程度與指揮的水平。
兩種劍陣孰優孰劣,難以決斷。
若隻是現下大部分橫霄劍派的弟子來看,當然是蕭辰在解說的這個劍陣更加威力巨大,畢竟,這些弟子中,當初留在仙緣鎮上協助杜子騰一起抵禦妖魔的煉氣弟子居多,他們若要到能隨心所欲加入橫霄劍陣的境界,還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長。
可是,蕭辰這布置不是沒有缺點的,一旦要將大量時間花費在劍陣練習上,這些弟子們在修行之上可能進境就會放緩……
蕭辰並不是沒有成算的人,這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一時間,杜子騰也陷入了沉思。
杜子騰肯來尋蕭辰,已經叫孔雲心中驚訝,甚至是要用一種珍惜的心情來對待了,因此在蕭辰講清楚了之後,他連忙道:“掌門,既然這般,我等便安排弟子下去練習一二。”
蕭辰點頭,於是一眾劍修便魚貫退出,而孔雲本來見杜子騰低頭沉思想說些什麽,卻終是沒有開口,他轉頭想提醒蕭辰些什麽,卻見那來曆不明的少女竟然再次出現,在給蕭辰整理桌麵上那些散亂的玉簡。
孔金丹心中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若論對於人□□故的精通,鐵萬裏顯然還在孔雲之上,孔雲方才急切的安排他也看在眼中,蕭杜二人的曆史淵源,他恐怕也比孔雲要了解。
這兩個人,都是極為清醒的人。
孔雲在中間,恐怕會弄巧成拙,因此,不待孔雲說什麽,鐵萬裏已經乍著膽子目前拉了孔雲道:“師兄,掌門方才布置的那個陣法,我們幾人尚有幾處不甚明了,您看是否有空指點一二?”
孔雲無奈,隻得遠遠投來一個擔憂的目光,便不得不與鐵萬裏相攜離去。
直到那個少女給蕭辰斟了一杯茶水發出聲響,杜子騰才猛然驚醒一般抬頭道:“你覺得血盆口形勢將有大變?!”
即使是出關以來未與杜子騰真正溝通過的蕭辰也忍不住轉過頭來,二人四目相對間,縱然再有什麽隔閡,卻是難掩默契。
這個混賬,故弄玄虛,果然是這樣!
原來依舊是隻有他能猜中自己的心思。
二人默默無言間,心中各自念頭飛快轉動著。
杜子騰開口道:“我一直也覺得血盆口的局勢太過奇怪,那些妖魔……那些妖魔很古怪。”他皺著眉頭,顯然此事已經困擾他太長時間,卻沒有人能夠與他一同探討。
血盆口的局勢關係重大,妖魔首級一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而若要分析妖魔首級,整個破曉秘境,除了他之外,蕭辰彼時正在閉關,更無他人。
杜子騰所做的處理就是竭盡全力提升秘境的一切儲備,包括靈石、包括各種靈物,迎接所有可能的不測。
可現在,看到蕭辰這番布置,杜子騰突然之前倒吸了一口涼氣:“你……你難道真以為妖魔會……這,這不可能吧?”
到得此刻,蕭辰看著已經猜到他這番布置的真正原因的杜子騰,低聲冷峻地道:“妖魔既已入侵修真界,又豈會做無用之事?”
當初橫霄劍派傾全派之力搭上那麽多大修士才將天魔收拾幹淨……而現在,六派雇傭一些散修就能勢均力敵,豈非反常至極?
但杜子騰沒有想到的是,蕭辰的判斷竟然這樣恐怖,如果真是那般,整個修真界必成煉獄……
這一刻,杜子騰心中萬千思緒飛弛電轉,好半晌,他才緩緩道:“你決定出秘境?”
蕭辰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杜子騰張開嘴就想反對,這是他們橫霄劍派最後一點星火傳承了!可是,話到了嘴邊,想到劍修的性子,他歎了一口氣:“答應我,不要那麽早去。”
蕭辰的語聲亦忍不住柔和下來:“好。”
然後,他仿佛看著不知名的遠方冷酷地道:“起碼也要叫大雪宮與碧月城付出代價才行。”
杜子騰有些詫異地看向蕭辰,這樣陰冷冰寒的蕭辰……似乎與記憶中十分不同。
那個不願意與他說話、拒絕溝通的蕭辰就算再如何疏遠,也與眼前這個冰冷的蕭辰不一樣。
而仿佛感覺到了杜子騰覺察,蕭辰轉過了臉,竟是又恢複到了剛出關時那邊,不看杜子騰,不與杜子騰說話,拒絕一切視線、語聲的溝通。
一把無名火就在杜子騰心中騰地燒起,他甚至火得將那些關於修真界局勢的想法都驅逐到了一旁。
他大步上前,逼視著蕭辰道:“你到底是怎麽了?閉一次關,人都閉傻了嗎?!”
明明他們之間默契仍在,若想溝通並無滯礙,為什麽眼前這個混賬卻一直在拒絕交流?
蕭辰好半晌才道:“沒什麽。”
“蕭辰,你tmd敢看著我說沒什麽嗎?我杜子騰做錯了什麽,你說!是哪裏讓你蕭掌門不滿意不如意了?你好歹也是個漢子,別跟個娘們一樣別別扭扭的,有事說事,別叫我看不起你!如果你覺得我礙事煩人,大可直說,不必這麽拐彎抹角,我杜子騰馬上從你眼前消失,絕無二話!”
杜子騰這番咄咄逼人的話語中,不知哪句話觸動了蕭辰的神經,他驀然轉過頭來,漆黑雙目中似有赤色金芒猛然炸現,可他卻深吸一口氣合上雙眼,似在竭力壓抑什麽一般自牙關間出聲道:“別逼我。”
杜子騰簡直覺得天下最荒唐的事情也不過如此了:“我逼你?哈哈。”
他看了一眼旁邊怯怯看著他倆的絕美少女,嗤笑一聲便要拂袖而去。
蕭辰卻突然一字一句道:“不要離開西荒。”
那語氣,與其說是叮囑,不如說是命令。
杜子騰頭也沒回,比了個中指:不許你大爺!小爺愛去哪兒去哪兒!這世上可還沒人能束住小爺!
然而杜子騰哪怕出了大廳,蕭辰的聲音卻如影隨行一般再次在他耳邊響起:“不許,不許離開西荒!”
杜子騰深吸一口氣,強壓著自己不回頭去把那莫名其妙的混賬揍一頓,便在此時,簡澤傳訊。
如今西荒諸國深受元國影響,已經漸漸開始將收音機普及開來,普通民眾也開始知道這世上所謂的仙人也不是餐風食露不沾人間煙火的,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從凡人而來。
這種宣傳普及修真文化的同時,也讓凡間民眾對於修真的一切更加好奇和感興趣,在凡間相對還是比較安全,杜子騰便放心地將凡界一切交給了簡澤打理。
如今他傳訊而來,亦是為著凡界下一步發展之事,而且,他的傳訊中,隱約提及,那位定國公似乎十分急著尋杜子騰,也不知所為何事。
杜子騰決定自己還是別與那混賬待在一個空間內,省得自己氣悶,本來此事可去可不去,定國公在杜子騰這兒還沒有什麽大份量,可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杜子騰並不猶豫,摸出那包子特製的傳送符,竟是一步跨到了凡間。
簡澤看到杜子騰這麽快前來,簡直是驚訝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本來以為杜子騰還需要一些時日的。
不過,簡澤從來不是那種望一知十、擅於揣測人心之輩,他亦沒有多問,隻是例行問候之後,開始匯報起工作起來:
如今禦獸宗在凡間布設的工廠越來越多,以工廠帶動發展的模式得到了許多凡間帝王的認可,簡澤如今隻怕何世明那邊突然叫停,現在如今,那邊要多少靈物,他們在凡間便可建多少工廠。
此事有例可遁,杜子騰隻簡單過問了這些凡國的基本情況,簡澤的判斷亦十分成熟,杜子騰隻予以肯定便不再多加幹涉。
而另一件,卻是涉及到簡澤真正的想法:“……那第二頻道如今在凡間如火如荼,便有那等膽大包天的凡人,竟然敢偽裝修士前往行騙,或是訛人錢財,或是貪圖美色……”
杜子騰皺眉:“偽裝修士?凡人肯信?”
簡澤苦笑:“咱們並未向凡人普及過修士的特征,那些凡人膽大包天,依據第二頻道中所述的情形亦是編得栩栩如生,普通老百姓確實難以分辨……”
“那你是如何想的?”
簡澤道:“可否令第二頻道播放一些辟謠的消息,以免事大之後,動搖我們在凡間的根基,那就不美了。”
杜子騰卻是沉思道:“這其實隻是指標不治本,若是我們辟謠,必會有新的騙局衍生出來……”
“這其中有部分原因還是在信息不對稱,縱有第二頻道相助,一般凡人又哪裏知道真正的修真是什麽回事呢?”
“最根本的原因,也許都不是這麽簡單,我們在宣傳了修真界之後,激發了百姓對於修真界的好奇,我們卻沒有渠道來滿足這種好奇向往,所以才會給了這些騙子機會。”
一邊說一邊杜子騰也將自己的思緒整理了清楚,然後他一拍桌案:“一事不煩二主,簡兄,你便再多做一件事吧。”
簡澤連忙仔細聽起來。
“下一個階段,我會令第二頻道全權配合你進行宣傳,而我們的噱頭很簡單:想修真嗎?”
簡澤有些吃驚,腦海中思慮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是要在凡間找一些有靈根的人?”
杜子騰卻是嘿然一笑:“找?不,”思及某人現在的那些動作,盡管已經與對方撕了一次臉,但大局觀不允許杜子騰以私人感情左右決策:“我們不找,我們隻做一件事:靈根普查。”
“動員我們所有的凡間渠道,將所有凡人都進行一次篩查,看看他們中到底有多少有靈根,如果查出有靈根的,邀請他們加入橫霄劍派。”
簡澤,簡澤已經再次呆滯,他發現,每次他們提出來的、想到的問題,每次都能被杜子騰以一種令人無限目瞪口呆的方式來解決。
“您是說……全部凡人?普查?”如果真的全部排查一遍,哪怕有靈根的人出現的幾率很低,可是架不住它基數大,最後結果一定非常喜人。真不知橫霄劍派最後會有多少弟子,恐怕就人數上而已,已經與昔日最輝煌的時候差不多了
“對,普查,把所有人都查一遍!”
“都加入橫霄劍派?”
“呃,這樣吧,不一定是橫霄劍派,就宣傳說修真秘境吧。”
簡澤這段時間作為執行者,深知細節決定成敗,他問得十分仔細:“可是,有靈根的百姓中,有的上有老下有小,也許十分想修真,卻因為這樣的原因錯過……實在是太可惜了。”
杜子騰卻是大手一揮:“這有何難?單設一筆基金,對於十分優異、十分渴望修真的未來修士,向他們的家裏發放修真補貼,一年也不過幾十兩紋銀,根本都不算什麽錢。”
簡澤一聽,確實如此。若有了這筆津貼,至少解除了部分人的後顧之憂,才更能好地執行杜子騰的命令,讓更多地人加入修真的隊伍。
“不隻如此,此次普查結束之後,可以同他們凡間那些朝廷建立一個機製:比如每隔三五年再普查那麽一次,這樣就有源源不絕的修士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中……”
想到那副場景,在每個鄉村、每個城市,都有查詢靈根的地方,每個靈根查詢處都排著長長的隊伍,男女老幼列隊其中,期盼著得到一個改變家庭命運的機會,期盼著踏上仙途,從此不同於凡俗……
那副場景,想想都讓人覺得興奮不已。長此以往,恐怕整個修真界中哪個門派都不會有這麽恐怖的吸納能力,無論是什麽修真天才,還是普通的修士,破曉秘境都將徹底壟斷整個修真界的人才。
簡澤深吸一口氣:“我定然全力以赴,做好此事,不負杜兄弟你這番所托。”
杜子騰哈哈一笑:“你做事我素來是放心的。”然後他隨即皺眉:“恐怕那查驗靈根的法器也要進行世俗化並且大規模批量生產才行啊。”
所謂世俗化,有的法器需要靈石、靈力、神識等來進行驅動,但這顯然是不適用於凡間的,而世俗化,是通過凡人的簡單操作,比如說手指摁下去之類的,便能激發法寶功能。
這其實是杜子騰最看重的功能之一,如果沒有世俗化這件事,那麽修真文明永遠隻能在一群落寞的修士之間流轉最後漸漸死掉,隻有世俗化讓所有百姓都參與使用、隻有源源不斷地從凡間補充新血,才能保證整個團隊的欣欣向榮。
這樣的嚐試歐治挑戰過了幾次,相信應該問題不大。
此事討論得差不多,簡澤遲疑了一會兒道:“那位定國公再三想求見於您……剛才,我這邊下屬來報,他又已經上門了……您看?”
杜子騰有些詫異:“可知他所為何事?”
簡澤搖頭:“我隻看他焦灼不堪,不知到底是何事。”
宋明鈞此人他們打過這麽多年交道,既然他已經來了,那便見吧。
這位定國公又是一段時日沒見,卻是滄桑了許多,眼中掛滿紅血緣,胡茬兒都沒怎麽打理,那氣息間急促倉皇又絕望狼狽,似是一隻負傷到走投無路的野獸。
杜子騰不及開口詢問,這位素來驕傲自負的定國公竟是撲通一聲向杜子騰跪了下來:“杜真人……請您、請您救救阿濯吧!”
說著,這位已經位極人臣的堂堂男子,虎目中竟似有淚光漣漣。
杜子騰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阿濯,似是那位元國帝君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