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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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遊被杜子騰拖走之後依舊是懵的,他當初撿到這位從天而降的大人時,是真的沒有從大人身上取走什麽東西。而且,都這麽長的時日了,若是大人真的懷疑他取了什麽東西,為何現在才發難?!
一直到二人離開,城門口圍著的修士們依舊議論紛紛,不過,這等人流如織的地方,多的是新鮮事,與那妄想混入城中的妖奴相比,偷拿東西這種小事實在算不上什麽,不一會兒,這傳言便也湮滅無形。
到得無人之處,杜子騰神識一掃,對路遊的一臉委屈視而不見,反而沉吟了一會兒道:“你可曾見過符紙?”
“符紙?”路遊有些茫然,那是什麽。
杜子騰耐心地解釋道:“那是一種紙張,修士可以在上麵畫符,激發之後可以產生莫大的威能……算了,我這樣問吧,你在這妖圈邊緣時,可曾見過有修士激發種紙張?”
路遊搖頭。
杜子騰皺眉,莫非在這個世界中,並沒有修士修行符道?
路遊問道:“大人,您是要那個東西來做什麽呢?”
杜子騰瞥了他一眼:“那城門有檢查妖氣的法器,若有符紙,我可以繪製‘匿氣符’,至少三個時辰內,可以保證你的氣息不會被那法器覺察。”
路遊當即就被震住了,他張大了嘴巴,甚至保持著這個愚蠢的模樣好半天,才漸漸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您、您是說,您有法子讓我、讓我可以進城而不被發現?!”
杜子騰點頭,方才借著與路遊糾纏做戲的機會,他用神識略微刺探了一下那些修士正在調整的法器,其中原理大概可以明白,繪製一張反其道而行之的匿氣符對他來說也並不是什麽難事。
可現在,他卻正好卡在了沒有符紙可用的尷尬境地。
說真的,自杜子騰進入修真界以來,一直修行符道。
他在符道上遭遇過千千萬萬個關卡,或是神識不足、或是對規則理解不夠、甚至是自己靈力枯竭,心有餘而力不足,但唯獨眼前的窘迫境地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杜子騰居然會有一天因為沒有符紙而沒辦法畫符。
杜子騰的煩惱路遊並不知道,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竟然真的可以進城的狂喜之中,他自出生之後,泰半的時間都是困在族地中,他年紀小小卻對外麵的世界充滿好奇,常常不顧族內長老的恫嚇偷偷溜到洞口,哪怕隻偶爾能看到天際劃過的法器虹光、幻想一下那些老爺們穿梭於天空的風采都能令他興奮好久。
城池,那是老爺們居住生活之地。
哪怕這些老爺們每次到妖圈帶來的都是血腥殺戮,可是,那些畢竟是擁有無上力量的老爺們,他們居住的地方該是什麽模樣……
路遊一時陷入想像不能自拔。
杜子騰卻是煩惱地問道:“那我問你,你們這裏可有一種植物?或者是另一種相近的植物也行。”
杜子騰將一階、二階、甚至三階禾禾草的模樣仔仔細細地描述了出來,路遊卻依舊搖頭:“大人,我自幼在妖圈長大,我族本就依草籽為生,各種植物我都見過,但您說的這種在妖圈中從來沒看到過。”
路遊的話不必懷疑,這下是連用禾禾草製符紙的路也徹底斷了。
杜子騰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一身修為皆係於符籙,沒有符紙,他能動用的法術隻有符音殺,或是曾經以血盆口的山川為靈感繪出長城器紋,這些皆不是常規符籙,亦沒有辦法供平日使用,這下可如何是好。
沒有符籙,路遊氣息無法遮掩,便無法進入城池。
若是無法進入城池,便無法混入修士中打探消息,又談何尋找蕭辰與雲橫峰。
即使他此時拋下路遊獨自一人進城,但身上無符,他殺了那麽多修士,城中必是在通緝於他,沒有符籙的遮掩,貿然進城無疑自投羅網,依舊無濟於事。
杜子騰冥冥中有感覺,眼前這小子,雖不說於自己有什麽大用,但對於自己解開妖魔的許多奧秘定然會有裨益,更何況,當初他答應帶這小子離開,若是就此拋下,不符合他杜子騰的處事準則。
看到杜子騰的神情,路遊也知道恐怕那些東西對於大人發揮修為十分重要,他想了想道:“大人是需要紙張來畫東西嗎?那……”
路遊麵上猶豫許久,才緩緩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來:“您可以畫在這個上麵嗎?”
杜子騰挑了挑眉,他接過一看,是一張薄薄的皮子,觸之依舊帶著少年的體溫,自杜子騰第一天看到這少年起,他就是一副衣不蔽體的狼狽模樣,可這張皮子卻保存這般細致,主人肯定是十分愛護的。
顯然於他而言,這是極其珍貴之物。
更令杜子騰覺得奇特的是,當他神識拂於其上時,似乎隱隱殘留著某種力量的痕跡,而且這皮子的感覺……他細細回想當日與那些甲胄修士交手時,神識對於那些奇特法器的感覺,二者這般相似,難怪似曾相識。
杜子騰心中一動,符紙本質是一種承載規則與力量的東西,畫符之時,神識勾動靈力是將規則烙印其上,用符之時,神識激發規則、引發力量,繼而產生威能。
沒有符紙,這樣東西能與神識牽連,又隱含力量的痕跡,若是細細研究,也許真能繪出符籙來。
杜子騰看了一眼目含不舍的路遊,直言不諱地道:“這樣東西也許可以用得上,可如果你交給我的話,也許這樣東西就會損壞了,你舍得?”
好半晌,路遊才低聲道:“這是哥哥留給我的,族人一直都說他已經死了,但我相信他也許是進了城裏,如果大人能帶我進城找到他,我……我舍得的!”
杜子騰沉默。
其實一直以來,他也在回避一個問題,對於地底那些兔妖,他曾經覺得他們太過善良到軟弱,並不是什麽能夠生存下去的種族,這種故意的蔑視之後,又何嚐不是因為他其實刻意在疏遠與他們的關係,因為他們是妖,不是人族。
曾經那些入侵的妖魔已經讓杜子騰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哪怕是一個曾經好心收留過自己的種族,他亦回以冷冷的嘲視,根本不願施以任何援手。
但現在,當眼前這隻兔妖願意跟著他離開那個洞穴、進入一個對他來說處處危險的世界,甚至提到自己下落不明的親人時,杜子騰再也沒有辦法回避一個問題:哪怕這是個軟弱的種族,可這種族中的許多生命亦如同眼前這兔妖一般,有親人、有朋友,有喜怒哀樂,更有許多不得不以麻木去麵對的悲哀絕望。
他們之中,也許沒有幾人能有少年路遊的勇氣,為了心中一個答案衝進滿是危險的世界中。
可不能否認,這樣的種族……這樣的種族,本質上來說,和人類又有何分別?
區別隻在於他們的處境而已。
若是修真界沒有橫霄劍派、沒有蕭辰,若是那些妖魔真的入侵成功,是不是隨著時間推移,他們人類修士亦會這些兔妖一般,隻能膽戰心驚生活在地底之中,依靠著躲避妖魔生存,甚至一日日告訴自己要麻木,隻有麻木才能繼續生存下去,才不會覺得無望痛苦。
落後就要挨打,這是真理。
可是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蔑視、去嘲笑別人挨打的痛苦。
杜子騰歎了一口氣,然後道:“我一定會帶你進城。”
杜子騰手中不再遲疑,選好了一個位置,靈力所到之處,這張皮子便被劃下了小小一塊,剩下的,他卻是悉數還給了路遊。
少年一怔,胸中卻驀然滿溢著溫暖,看著這樣的杜子騰,他突然覺得,也許自己並沒有錯認,眼前這位……也許是自己真正要找、要追隨的“大人”!
然後杜子騰握著那塊小小的,還沒有半個巴掌大的皮子,盤膝垂眸,細細琢磨著這塊皮子的特性。
那日與甲胄修士交戰,杜子騰開始並不還手、隻一味躲閃,固然是因為他身上靈力不多實力不足,想以示弱來驕敵心,但更多的,亦是他對於那些奇怪的法器認知不足,想多加觀察的緣故。
那些修士的氣息、修為他十分清楚,絕不可能使出那樣大威力的招式,唯一的解釋隻有他們手中那奇怪的法器,不過幾招,杜子騰便發現,這些修士來來回回就那麽些招數,顯然,法器賦予他們超越境界的威能,亦不是沒有約束的:法器中的招數十分有限,他們隻能激發,不能修改。
杜子騰神識刺探中,隻隱隱發現是因為那些法器本身的構造決定了招數,而眼前這塊小小的皮子也是這般。
如果是符紙是一片廣闊的平原,靈力可以狂放恣意奔騰其上,那這塊皮子就是一處遍布窪地、沼澤、險峰的奇怪之地,若是貿然繪製,靈力在其上必然會磕磕絆絆處處受製,發揮不了符籙本身威能的十分之一。
所以,杜子騰細細揣摩著皮子中這些暗暗潛藏的“陷阱”,努力琢磨著自己要繪製的符籙結構,思索著怎麽才能避開這些“陷阱”,讓自己的符籙能安然在其上運行無礙。
路遊於一旁不敢打擾,於是杜子騰這般苦苦冥思之間,太陽東升西落,他才突然端正坐好,提起小木棍,路遊便瞪大了眼睛看到那小小一塊皮子無風自動,然後竟是懸浮在半空,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手牢牢將它繃好一般,穩穩地平鋪開來。
隻見這位大人提起那根猶如古怪的木棍在那皮上一蹴而就,七彩虹光閃過,那皮上竟是留下了一個精致繁複的紋路,仿佛生就一般,自然清晰。
路平看到眼前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出,覺得簡直神奇極了!
這塊皮子他貼身帶著這麽多年,每一個細微之處他都曾經細細擦拭過,是從來沒有出現這麽神奇的一幕的!
他看著杜子騰的眼中,帶著一種更明顯的仰慕。
而杜子騰將這塊皮子遞給他道:“好了,把這塊皮子藏好,現在應該那法器應該沒辦法覺察到你身上的妖氣了。”
在看到方才那畫符的一幕之後,路遊再也沒有半點懷疑,將這塊皮子同方才剩下的一起牢牢在身上藏好。
杜子騰卻是腳步一頓,然後手上一揮,地上無數草葉離地而起,隻見在他靈力精微地控製下,那些草葉以某種韻律編製成形,最後竟是製成了一頂草帽扣在了路平頭上。
杜子騰微微一笑:“以防萬一。”
別最後他老人家畫的“匿氣符”生效了,這家夥的兔子耳朵卻沒藏好而露陷,那就太搞笑了。
而杜子騰自己,卻隻是將一些草汁在麵上細細抹開,又用些凡間手法調整了一下模樣,用靈力調整了一下骨骼肌肉,便變了個模樣大搖大擺朝城門而去。
路遊摸了摸頭頂,便笑嗬嗬地跟在杜子騰身後進了城。
第一次進入城池中,路遊覺得眼睛都不夠看了,杜子騰卻是思索著,他那儲物袋恐怕是遺失在傳送陣中,不過也難怪,儲物袋雖是修真界中使用得比較成熟的法器,但其實,這儲物袋製造的根本原理,須彌芥子,那也是涉及到高明無比的空間法則,傳送失敗時,或許法則幹涉導致了儲物袋的破損、或者是遺失,隻是可惜了那些他與蕭辰準備的物資。
現在,除非他把身後那隻傻兔妖拐去賣掉,不然,他可真是名副其實的身無分文。
雖然一窮二白,但負手閑逛的杜小爺卻絕沒有半點窮困者應有的苦逼表情,看這位小爺那滿臉悠閑愜意流連於攤販之間的模樣,隻讓人想起那些閑得沒事幹、靈石多得沒地造的仙二代。
這條街麵上擺滿了各種小攤的,能在此處搶到一席之地的,哪個不是火眼金睛?
於是,杜小爺被人攔下來了。
“這位爺,您看看我手中這塊‘九瀾水貂皮’,這可是真正的九瀾水貂所產,不論是用來贈佳人還是送親友,都絕對是拿得出手的佳品……”
攔路的是個胖子,圓得杜子騰都不敢靠近——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蹭到,對方都會馬上滾起來。
但對於這胖子手中拿的那塊燦然生輝的皮毛,杜子騰卻是饒有興趣,竟然主動問道:“哦?佳品?”
“嘿,您可是問對人了!這塊皮毛來自於一隻水貂大妖,這大妖在九瀾周遭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您聽聽這稱謂,‘九瀾’呢!所謂一瀾,是指水妖成年時可催動一道水波,兩瀾,那是兩道水浪,這九瀾之力啊您想想,那可是能催動九道大江,法力一催,動輒淹沒良田萬頃,端的是厲害無比!這隻水貂可是六個大修士齊心協力才將之拿下!我這塊皮毛乃是貂頸後水行妖力最濃厚的一塊!我隻收您五百靈石,保證物超所值!”
眼見這攔路的胖子有滔滔不絕的架式,一個聲音陰陰地突然插道:“是嗎?您那塊‘九瀾仙貝殼’不是也來自於一隻貝殼大妖,九瀾法力,九個大修士才把它拿下?”
胖子臉色一變,身上肥肉一抖,正要開溜,卻被一隻手牢牢揪住,順著那隻手看過去,那是一張陰沉得似乎隨時可能雷霆大作的麵孔,對方另一隻手上,赫然捏著一隻雪白貝殼,都可以看到那隻手上明顯凸起的青筋。
似這等戲碼,在這太原城中的東市中,實在太多太多,東門商販素來就多,大家各有各的貨源,說得清的說不清的,總而言之熱鬧得不行,這等人來人往之地,似乎無甚分別。
似眼前這胖子就是那極其倒黴的。
旁邊就有不少同行在竊笑,這胖子也是豬油蒙了心,昨日既然已經宰了隻肥羊,就該收收貪念,老老實實按照規矩,要麽換個地方,要麽安心休息一段時日,他倒好,變本加厲,連台詞都不變就出來接著宰羊,如何不下場淒涼?
結局是可以預見的,在熱熱鬧鬧圍觀的人群散去之後,杜子騰悠悠然地邁著小方步一樣離開,路遊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大人方才是要在這幹些什麽?
杜子騰手中捏著一隻雪白貝殼,喟然一歎:“嘖,多年沒出江湖,寶刀未老哇。”
路遊有點發慌:“大人,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杜子騰卻是悠然道:“找地兒。”
路遊:?
杜子騰嘿然一笑:“畫符。”
不過半日之後,來往如織的人群便聽到一個大聲的吆喝:“列位客官、列位客官,走過路過可千萬不要錯過嘍!您來看看,這可是‘九瀾仙貝’!您聽聽這稱謂,‘九瀾’呢!所謂一瀾,是指水妖成年時可催動一道水波,兩瀾,那是兩道水浪,這九瀾之力啊您想想,那可是能催動九道大江,法力一催,動輒淹沒良田萬頃,端的是厲害無比!”
“就這塊仙貝的主人,這樣厲害的大妖,那可是九個大修士齊心協力才將之拿下!我這塊仙貝乃是水行妖力最濃厚的左貝!我隻收您五百靈石,保證物超所值!”
說話的修士頭頂著幾根雜草、臉上還有些髒兮兮的,手上揮舞著一塊眼熟的雪白貝殼,卻吹著這樣的牛皮,隻差沒在臉上寫著:“我是騙人的。”
但東市中這麽多做買賣的,卻從來沒有一個修士會站在三尺高的台子上這麽大聲講故事的,雖知這故事荒誕吹噓,一時間居然也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
當下就有人問道:“這麽厲害的仙貝,不是我說,兄弟你是怎麽到手的啊?哈哈。”
當即人群就哄笑起來。
這問題明顯就是嘲笑這賣東西的家夥說謊不打草稿,九個大修士合力才能殺掉的大妖,它身上的東西就這小子能摸到邊兒?
那賣東西的修士也不生氣,嘻嘻一笑之後一臉嚴肅地道:“修行都講究個緣法,這可是小生的緣法,怎麽能告訴你們知道呢?”
底下登時一片大笑。
雖然這小子看起來純粹是來攪局的,但這般打諢插科的居然也聚集了不少人,這看熱鬧的人多了……買東西的自然就少了。
當即就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九瀾仙貝’?哼,這九瀾是多不值錢,昨日也有個賣‘九瀾仙貝’的,早上有個賣‘九瀾水貂皮’的,現在又來個‘九瀾仙貝’?這九瀾之力,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此言一出,圍觀的修士哪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敢情這“九瀾”的品牌並不是現在才有啊——台上這家夥眼睛滴溜溜直轉,看起來不是個蠢貨啊,怎麽事兒幹得這麽蠢,一樣的謊話,昨天講一遍,早上講一遍,現在又講一遍?
蠢不蠢啊!
底下的人群嘲笑幾陣便漸漸有散開的趨勢,熱鬧嘛,看了一次,發現不是什麽新鮮熱鬧,人群便沒有啥圍觀的意願了。
結果,台上那家夥卻是笑道:“非也非也,他們賣的是假‘九瀾’,我這‘九瀾仙貝’可是真九瀾!”
不待那個質疑他的家夥再次出聲,人群中就有人高聲問道:“哈哈哈哈哈哈,真九瀾?你快真給大家看看啊!哈哈哈哈……”
隨著人群中的大笑聲,台上那家夥居然一本正經地道:“好勒!現在就給大家好好看看!”
然後不見那家夥怎麽動作,那所謂的“九瀾仙貝”上驀然爆發出一道藍色光芒,便見無數雨絲猶如鋼針自天而降!
無數修士麵色大變,連連運起靈力、催動法器就要抵擋,卻又見藍色光芒再次一閃,那些雨絲又反轉回去,什麽也沒有發生。
人群中死一樣的沉默。
再然後就是爭先恐後的報價:“我要了!”“我要!”“給我,給我!”“我加十靈石,給我!”“滾!老子加五十靈石!”“加一百!給我!!!”
人群中,一個胖子滿臉呆滯,喃喃念道:“這怎麽可能……”
然後一聲怒吼:“老子是城東王家的!誰tmd敢搶!”
人群再次安靜。
城東王家四個字,猶如帶著無上威能一般,竟讓這麽多人沉默安靜下來。
那是個高壯漢子,衣著不凡,見周遭無人敢再出聲,便冷哼一聲,心中萬分慶幸,這可顯然是個妖靈器,才五百靈石,還好自己搬出了家族,否則怎麽可能這麽便宜入手?
另一道聲音卻是哼道:“王家可真是了不起,好威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