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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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懂的省略號君  簡家人此時是真正覺得這耿馮氏出手狠辣,難以招架, 竟然真從峰上請了位修士來, 簡家人俱是沉默當場。
    耿馮氏怎會錯過這局麵,她咄咄逼人道:“這照明符既是我耿家的生意, 你簡家借杜小兒偷師, 賠償我耿家的損失豈不是天經地義?嘿嘿, 若是你簡家不願給這筆靈石, 那就把那個偷師之徒給我交出來,由我耿家處置!”
    而鎮長此時才恍悟,這耿家請出了峰上的修士果然圖窮匕見:他們這是想弄臭簡氏的名聲,同時將那杜小哥兒抓回耿家!簡氏一族在仙緣鎮立足的根本便是主持著鎮上的秩序,若是被耿家得逞, 隻怕簡家也再難維係,而那杜小哥兒若回了耿家,下場之淒涼更是可以想見,這耿家真是一石二鳥, 不留餘地。
    簡澤心中當然絕不可能同意交出杜子騰,雖然當日他曾威脅過杜子騰,但這段時日下來,杜子騰小小年紀便心誌堅定又智多近妖, 早將他折服,再說, 以他簡氏的家教, 也絕不可能做出此等出賣親友的卑劣之事!
    但如若不交, 四百多塊靈石,簡家手頭實在湊不齊,祖孫倆對視一眼,一時竟是進退兩難。
    耿馮氏譏笑道:“怎麽,這堂堂簡府,既不肯交人,又不肯賠靈石,還要耍賴不成?”
    圍觀人群有些騷動,這場景確實是簡家不占道理,雖然耿家要的靈石多了些,但那峰上的修士在此作證,明明照明符就是耿家的,不賠靈石就用別人家的手藝……眾人難免對鎮長一家的人品開始懷疑。
    此時,一道清朗略嫌稚嫩的聲音好奇地問道:“什麽耍賴?”
    耿馮氏一見來人,更是心頭火起!都是這小子,若不是為這小子,當日她怎麽會要找鎮長一家召集什麽朝會,不會有後來那照明符,更不會錯過交符紙的日期、招致峰上那般淒慘酷烈的後果!
    氣恨到了極致,耿馮氏嘴角斜起一個扭曲弧度,她今天非要把這小子抓回家好好折磨不可!她伸手靈力一吐就抓向杜子騰:“哼!等的就是你這個偷師的小畜.生!”
    鎮長皺眉攔在了杜子騰身前:“事情尚未分說明白,耿馮氏你何必對一個小孩子下此狠手?”
    耿馮氏冷笑:“我處置在我耿家偷師之人,鎮長你要攔?”
    耿大亦在一邊囂張吼道:“就是,偷師之人,打死不論!你簡氏敢庇佑?”
    按著約定俗成的規矩,處置從自家偷師之人,任是誰也說不上什麽不對。
    耿馮氏和耿大這番話分明再次陷鎮長於不義之境,在她請出這橫霄劍派的修士之後,鎮長一家借杜子騰盜用照明符一事就幾乎坐實,他們這番反問,分明是在指責鎮長包庇杜子騰!
    鎮長一時語塞,他身後伸出個腦袋來:“什麽偷師?”
    簡澤是知道杜子騰總喜歡裝瘋賣傻地戲弄那對耿家夫妻,但今日這場合形勢嚴峻,杜子騰出現的實在不是時候,這會兒更不是什麽戲弄的時機,他連忙一把拉過杜子騰。
    簡鈴兒在一邊早憋不住了,她一股腦兒地說道:“剛剛那個壞婦人說照明符是他們從峰上求來的,小杜哥你是從他家偷師學到的,喏,還請了那個峰上的修士,說照明符是他給的,還讓我們賠他家四百多塊靈石,不然就要把小杜哥你抓回去處置呢!”
    杜子騰好奇的眼神在那位大修士身上打轉:“那——是你畫的照明符?”
    簡澤一怔,本以為杜子騰這當事人無論如何都應該生氣憤怒才對,結果他卻一臉好奇,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那中年修士何等倨傲,自然不會開口回答杜子騰這黃口小兒的問題,耿馮氏更是急急地搶上前說道:“正是陸真人!你這小畜.生,偷走了照明符生出這麽多事端,死不足惜,還不跟我回耿家受罰!”
    杜子騰卻聽而不聞,眼神依舊在那位陸大修士身上打轉。
    耿馮氏一瞧杜子騰那副呆愣愣的模樣,冷笑著環顧諸人道:“哈,簡家居然說那照明符是這麽個傻子所畫!真正是天底下第一的笑話!你們簡家竟然還攔著我、包庇這個傻子,可見,一鎮之長,也不過是個不講公義的利欲熏心之輩!”
    然而,根本不等耿馮氏繼續煽動,杜子騰突然朝那陸姓修士笑道:“既然你能畫得出照明符,不知這個符你畫不畫得出?”
    與此同時,鎮長和那陸姓中年修士同時微微“咦”了一聲。
    簡澤十分緊張,立即問道:“祖父,怎麽?有何不妥?”
    鎮長神色間突然十分複雜,似是驚訝到了極致,又似慚愧卻又似高興,最後笑歎道:“當真後生可畏!我可真是老朽了……”
    簡澤隻覺得一片茫然,完全不知祖父所指為何。
    鎮長仰天一笑:“想不到杜小哥兒你最後真是做到了這前無古人之事!可敬!可敬!”
    然後他竟真是鎮長之尊向杜子騰躬身一禮:“杜小哥兒,老朽慚愧,現下收回當日那些話,還望你不要計較!”
    杜子騰連連避開又還禮誠懇道:“若沒有簡氏的支持,小子何德何能可以做到這一切,鎮長您切勿折煞小子!”
    簡澤心中恍惚地反應過來,剛剛杜子騰說看對方能不能畫這個符……難道杜子騰竟然真的畫出了聚靈符?他心中劇震,一時之間竟不敢相信。
    但漸漸地,以簡氏靈物鋪為中心,靈氣漸漸開始濃密,最開始隻是鎮長和那陸姓修士這樣的築基修士感應到靈氣的微妙變化,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發出驚訝的聲音。
    “這靈氣怎麽……”
    “誰在用聚靈陣?”
    “聚靈陣?沒見到啊?”
    那陸姓修士亦是滿臉肅然,隨即竟然掏出一個陣盤在手中,時而低頭看那陣盤,時而迅速疾走換到了另一個方位。
    杜子騰隻負手在原地笑看一切,神情依舊如昔。
    杜子騰突如其來的這一手打亂了耿馮氏的計劃,她在原地恨得直咬牙,但看那陸姓修士眉間的嚴肅專注,她又不敢打斷對方,隻在心中暗罵,這姓陸的收靈石收得那般利索,辦起事來卻這等墨跡,竟被一個煉氣一層、咦,竟然煉氣二層了,但也不過煉氣二層而已!一個築基修士竟然被這麽一個煉氣二層的小畜.生給絆得團團轉。
    殊不知,對於陸玄春陸大修士而言,他雖身在修真界一等一的大派,但無奈,這門派是叫橫霄劍派,劍派嘛……自然是以劍為尊,他素來以符籙一事自得,在這橫霄劍派隻覺得自己滿身本事根本無處施展,守著那“飛毫院”也隻有賺取靈石一事可以提起點興趣了,今天開始也不過是收靈石辦事,他隻露麵連口水都不想浪費,誰知竟然變故陡生!
    這不知名的符籙竟真讓他越是探查越是驚訝興奮!本來以為不過是聚靈陣的演變,將靈石中的靈氣抽取而已,但這番探查下來,發現這竟然是個符陣,符陣之外的靈氣竟是被源源不絕地抽取到符陣之中!
    這簡直違背常識、駭人聽聞!修真界中,除了修士和那等天材地寶或絕世名兵現世之時會大範圍地汲取靈氣,這符陣吸取靈氣簡直聞所未聞!
    如果這是真的……那麽:“你這符陣沒有抽取靈石中的靈氣?!”
    杜子騰:“符陣?呃,用了八張聚靈符,叫符陣倒是也貼切,”然後他撇撇嘴:“當然不用靈石,若要用靈石和那什麽聚靈陣有什麽區別?”
    陸玄春隻聽得雙目放光,他來回走動得越發頻繁,嘴中還不時念念有詞,杜子騰也吃驚地發現這姓陸的果然是有真本事的,對方步子停留的地方最後竟真的都聚焦到了他施放符籙的八個位置點上!
    但陸玄春步子停留在其中一點上良久,最後一臉嫌棄地說:“你往上麵又加了個隱氣符紋?這麽低階的隱氣法子,白白破壞了一張好符,真是暴殄天物!”
    杜子騰一臉不屑地說:“當然是為了防止你看到我的符籙再照著畫出來啊!為了保護正版犧牲一點性能算什麽!”
    陸玄春雖不太明白杜子騰最後一句亂七八糟的話,但大致的意思卻是明白的,他挑眉:“那照明符是你……”
    耿馮氏一聽二人對話心中大駭,立即打斷道:“陸真人!您當時在峰上答應過我什麽?!兀那杜小兒!你胡言亂語什麽,以陸真人的地位看你的符指點你一二,你便終生受用不盡,還囉嗦個什麽勁?!”
    杜子騰隻無辜說道:“是嗎?真是好‘榮幸’……”
    陸玄春卻隻嘿然一笑,這耿馮氏今日請他前來的目的他早就知道,之前耿馮氏那些描述裏模棱兩可他懶得搭理更不會反駁,也罷,收人錢財不說□□,但守點承諾是應該的,不讓問便不問吧,不過估計有心人肯定聽出來了……這般天馬行空的想像畫出這樣的符籙,那照明符除了這小子隻怕也不會有別人了。
    陸玄春隻懶懶朝杜子騰一拱手,光棍地說道:“你這符籙叫聚靈符?果然貼切,陸某確實畫不來!”
    耿馮氏本來剛剛鬆了口氣,但陸玄春這一番話仿佛身後一記狠狠的悶棍,直敲得她眼前一黑!這般承認他畫不來杜子騰的符籙,和直接說照明符不是他首創的有何區別?!這不是在間接承認那杜子騰偷師一說純屬杜撰,直接打耿家的耳光嗎?!
    耿馮氏一個箭步急急上前低聲道:“上次您看到符籙不也畫出來了嗎?這次您為何……”
    然後陸玄春上上下下看了耿馮氏一眼,隻說了兩個字:“蠢貨!”便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明明都聽到他和那小子關於隱氣符的對話還這般問,不是蠢貨是什麽?那小子當場激發這符籙分明是有備而來,他是收人錢財,剛剛耿馮氏顛倒黑白他出場不作聲就已經算盡了義務,但他卻沒有更進一步地幫蠢貨善後的義務。
    耿大目瞪口呆:“他怎麽能罵人……而且就這麽走了……他可還收了我們那麽多靈石……”
    眾人哄笑聲中,頓時都明了了前因後果,對這耿馮氏搬出峰上修士來戲弄大眾之舉不免就有了些不滿,嘲笑之聲就更大了些。
    耿馮氏氣得差點咬碎一口白牙!
    簡澤更是毫不客氣地嘲諷道:“被請來的大修士罵作蠢貨,還蠢得氣跑了大修士,不知賢夫婦做何感想?”不少人噴笑出來,這簡家的哥兒平時品性敦厚,被這耿家逼急了果然出口也不厚道了。
    杜子騰撲閃著眼睛笑眯眯地看向耿馮氏和耿大:“恩人哪~這下可證明我沒有偷師了吧~”
    眾人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你畫下的這聚靈符都難倒橫霄劍派擅長符籙的修士了,太能證明了好嗎?
    耿馮氏的臉色青了又黑,黑又了紫,剛剛被那陸玄春當眾扇了一耳光,此時又被這杜子騰扇了另一耳光,耿家的臉都被打腫了!
    但若就此放棄,那就不是耿馮氏了,她一咬牙說出一番話來。
    簡澤卻是笑道:“我們若是謝來謝去,今天還有完嗎?”
    杜子騰哈哈一笑,同簡澤一擊掌,眾多話語盡在這一掌之中,無須多言。
    簡澤問道:“杜兄弟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杜子騰:“當然是畫符了,我可是還欠著鎮上鄰裏幾百套聚靈符呢。”
    簡澤追問道:“就這樣?”他問的明明是今後的打算,方才杜子騰的願望他可是真真切切聽到的,難道這杜子騰隻是隨口向祖父說說的?
    杜子騰狡黠一笑:“就這樣。”
    符籙嘛,他相信隻要一直畫下去,自然也會出現他要的結果。
    杜子騰居然真的“閉關”了。
    一連數天隻見門口消耗之後留下來的食物殘渣,簡澤忍不住想去看看杜子騰的狀態,每次走到門口,看到那“閉關”二字的牌子時,就隻得搖頭退了回來,畢竟,這食物日日消耗,尤其是禾禾酒每天都涓滴不剩,至少說明杜子騰在其中應該安然無恙,既然這是杜子騰選擇的修行方式,不去打擾、全力支持大概是他唯一可以做的吧。
    向祖父稟告了杜子騰的打算舉動,又叮囑了簡鈴兒不可打擾,簡澤也全心全意投入靈物鋪的修複工作中了,畢竟,看到杜子騰這樣努力畫符修行,他也沒辦法放慢腳步,對方確實就是有這種魔力。
    然而,簡澤恐怕沒有想到的是,杜子騰是在畫符,卻不隻是在畫符。
    在正式閉關當日,杜子騰就打開了簡家所贈的功法。法侶財地,杜子騰沒有一刻忘記過自己想要追逐的東西,自然也不會忘記提升修為中,功法位列第一。
    就像鎮長所說,簡家的功法確實隻是一部相當普通的功法,卷首《引氣訣》三個字讓杜子騰覺得十分熟悉,這就是那部用靈石可以在鋪子裏買到的功法?隻是看這部功法一直持續到築基,恐怕內容比鋪子裏出售的要更全些,杜子騰心想,恐怕參考的意義也要大些。
    但當杜子騰翻開觀閱時,他卻忽然覺得自己錯了,錯得離譜。而他這一看就是日升日落,不知歲月。
    待他將功法合上閉目沉思後,仰天無聲微笑起來。
    如果將修為提升比作登山,那功法無疑就是一條條登山之道,鎮長口中所謂的普通,有另一層含義,那就是“普適”,這條道路或許不是最快、最通暢的一條,但卻是門坎最低的一條,沒有那許許多多奇怪挑剔的條件,任何有靈根的人都可以修行。
    如這功法的名字《引氣訣》所示,整個功法就是指導修士如何將體外的靈氣引入體內,打通人體周邊三百六十個穴竅。沒有什麽花巧,就是牽引靈力進入體內衝刷身體,明明白白簡簡單單,這條登山之路遵循的就是如此普通的道理:一步一個腳印地向上爬就是。自然也不需要什麽奇高的悟性去進行領略,是人皆能明白,卻需要日積月累水滴石穿的功夫與毅力。
    就好比登山時,你周圍有人挑了小道捷徑,可以更快到山頂,有人借助工具,也可以更快,甚至有人是跳躍騰挪、步履如飛,你看到周圍這些人使出了諸多手段,但你卻隻能順著山勢,走這條最平坦、最普通、最漫長的路,一步一步,來不得半點花巧,全靠自己步步前進。
    或許這就是世人認為這部功法簡單卻普通的原因吧。
    但對於杜子騰來說,現階段這《引氣訣》就是更合適的功法。
    杜子騰在與鎮長談話時就認真思索過,在這修真界,他當前最重要的任務,不是夢想,而是生存,先談生存才能談夢想,如果他自己都不能活下來,談什麽改變別人的生活都是狗屎,這就是苦逼的現實。
    提升修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為了生存,但單純地追求修為,杜子騰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優勢,法侶財地四項中,他一項優勢也沒有,杜子騰仔細權衡,符籙恐怕才是他真正有天賦有優勢的項目,符籙一道上的發展應該可以極大彌補他四項中財之一項,既然如此,那就要將長勢發揮到極致!
    發揮到極致的意思不是簡單利用畫符來賺取靈石,這隻是下下策。天賦的另一重意思是,投入同樣的資源(時間/精力/靈石),可能收獲的回報(境界/經驗/靈石)會更高!
    杜子騰算得非常清楚,在修行這條漫長道路的起點上,積累早期優勢的關鍵就在在於提升投資回報率,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在符道上的修行。縱然功法再重要,但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來做決策才是明智之舉。
    既然決定要在符道上投入,自然在功法上能夠投入的資源就會減少,很簡單的一件事就是,人的精力有限,要花時間研究符籙,自然就沒有時間去研究功法上的捷徑。但功法對於提升修為又是如此重要,讓他不可能完全放棄。
    這《引氣訣》簡直像為他現在的困境量身打造。
    畫符過程中本就需要引動體內靈力,將靈氣引至筆端,才能真正勾勒成符。若是能加上從外界引氣入體、衝刷過穴竅之後、再將靈氣引至筆端,那便可實現隻要畫符就能引氣入體、靈隨筆動。畫符的同時就能修煉!
    這其中最大的挑戰是如何控製靈氣,絕大部分低階修士都不可能這般一邊從外界引導靈氣一邊控製體內靈力,這對靈力感知的要求太高,但對於杜子騰而言卻都不是問題,他那強大到變態的靈力感應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這樣一來,杜子騰就可以做到一邊畫符一邊修煉,同時提升了效率。這與他當年一邊剁草一邊牽引草中破碎靈力進行修煉的想法如出一轍,但如果不是《引氣訣》這般簡單明晰毫無花巧的功法,他萬萬不可能再做這般大膽的設想。
    他沒有猶豫,閉目沉思,將諸多思緒沉澱之後,再次進入那種空靈自在的境界,吸氣之間,引氣訣起!室內那些細微遊走的靈力涓滴一般引入體內,呼氣之間,杜子騰提起符筆,如原來一般,靈隨意動,但卻“滋”地一聲冒起青煙,再次損了一張符紙。
    杜子騰神情間不見懊惱,隻是緩緩吐息,平複體內靈力,這次的損失並不是意味失敗,反而是一種成功,證明他的設想是可行的,隻是對於靈力在體內流轉的路徑不甚熟悉連貫才會破壞流暢性,導致最後畫符失敗。
    杜子騰並不灰心,隻在平複之後,再次嚐試。
    日複一日,杜子騰房間門口出現的不隻是食物殘骸,還有一張張聚靈符,簡澤驚訝地發現,這聚靈符增加的數目竟然一天比一天多!當那一張張聚靈符出現的速度讓簡澤感到心驚肉跳時……他終於忍不住去敲杜子騰的房門了,畢竟聚靈符那複雜到發指的結構他是領略過的……如果要這般畫符,那杜子騰豈不是數日以來一直不休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