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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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鏡中投影出來的畫麵晃動得十分劇烈, 周遭盡是尖叫的人群,將整個畫麵塞得滿滿當當, 可以依稀聽到一個抖動得如同畫麵一樣的聲音氣息不穩地大聲吼道:“大家可以看到!整個天雲城都已經沸騰!!!”
    然後那抖動的畫麵抬向天空, 縱使是在密密麻麻的法器中,筆直劃一的龐大劍氣森嚴凜冽,依舊十分刺目, 那個聲音仿佛一邊尖叫一邊喘息著說:“啊啊啊啊啊!是劍修!是橫霄劍派的劍修!!!今天,橫霄劍派派出了一個完整的龐大劍陣抵達天雲城!!!現場的氣氛已經完全瘋狂!”
    畫麵定格在旁邊一個雙十少女的臉上,隻見她一張粉撲撲的臉蛋此時激動得通紅,聲嘶力竭雙手握拳,還在不斷呐喊著什麽。
    那個抖動的聲音大聲問道:“這位姑娘,親眼看到橫霄劍陣,您有什麽感想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帥!!!我要給橫霄劍派的劍修生猴子!!!!!”
    尖利到幾乎震破耳膜的聲音傳來, 少女的臉龐塞滿整個畫麵, 放大到恐怖的地步。
    好似被嚇到了一般,畫麵迅速轉開, 選擇了另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家。
    老人家的激動又是另一種不同, 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又能看到劍陣咧, 真是好哇!”
    “老人家您有什麽感想嗎?”
    老人眼睛一瞪:“劍陣來這兒肯定有什麽要緊事兒要辦!誰敢攔我們這些老家夥打斷他們的腿!”說完, 還老當益壯地揮舞著手中的拐杖。
    畫麵抖了抖,幾乎可以想像那問話的人如何無言地擦著自己的瀑布汗,然後那幹巴巴的聲音道:“這是修真1頻為您從天雲城現場發回的報道。”
    畫麵一轉,回到一個飛瀑傾瀉鬱鬱蔥蔥的靈氣之地,一身宮裝衣裙的女子端莊不失親切地道:“根據本頻獨家消息, 不隻是橫霄劍派的劍修們,聯盟高層幾乎悉數抵達天雲城,我們將密切關注事態發展,給您帶來更多報道。”
    畫麵“啪”地一下消失,卻定格在另一個奇怪的頁麵上:《修真聯盟門派律》。
    看起來就好像點到了某個生僻冷門的板塊而不小心彈開的,整個院子因為少了先前那熱鬧畫麵而驀然間冷寂下來。
    一個聲音詫異地道:“師兄,剛剛那應該是幾天前的新聞了吧,您……不往下看了?”
    弘宇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這位守一軒出身的師弟,叫那弟子不由有些惴惴,弘宇師兄這眼神有些滲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可明明最新的報道裏,已經公布那位盟主和禦獸宗宗主回來的消息了,那言壁上都炸窩了,“恭迎盟主與宗主歸來!”的帖子都已經頂了幾百萬層,飄紅置頂了好幾天,師兄卻在反複看一個過時好幾天的新聞報道,不是很奇怪嗎……
    好半晌,弘宇才道:“那《逆天戰記2》不是在熱映嗎?你們沒去追?”
    聲音低幽,聽不出情緒。
    那弟子愈加有些惶恐:“這幾天的新聞裏都是聯盟盟主與禦獸宗宗主歸來的消息,為了插播新聞,播劇的時間都後移了……”
    他等劇等得有些心神不寧,才在刷了言壁後出來透透氣,卻沒有想到遇到反複看那段播報的弘宇。
    然後他突然開口說道:“師兄,我錯了!”
    弘宇詫異地側頭看他,有些不明就裏。
    這弟子低頭道:“這幾日我們一直沉迷那收音機中,都沒有好好修行,讓師兄你失望了。”
    師門遭遇不幸,他們跟著一起到這修真聯盟中來,本應為了光複師門而努力的,卻被此地的新奇玩意兒迷了眼,竟然忘卻師門大仇,實是不該。
    這弟子看向弘宇的表情中愧疚極了。
    弘宇聽了失笑:“罷了,是我自己有失道心,與你們何幹,這收音機不錯,你們喜歡就多玩玩,若遇到什麽得趣的隻管來告訴我,不必拘謹。”
    那弟子見弘宇神情間的陰霾消散,不安地再次打量,見弘宇不是嘲諷,而是真心實意,才略微有些放下心來。
    弘宇看他的表情便知道是怎麽回事,於是認真地道:“我觀禦獸宗於此地經營之道,縱是我守一軒鼎盛之時亦難及萬一……”
    那弟子忍不住出聲道:“師兄……”
    自從守一軒出了那樣的變故之後,他們一眾弟子便將昔日榮光看得無比崇高,此時乍然聽到最尊敬的師兄這般貶低師門不由有些委屈又憤憤起來。
    弘宇卻像沒聽到一般徑自地道:“商道之中,取長補短才是正道,若沒有細細打探又如何知長短?妄自菲薄固不可取,因為心念師門的一切而妄尊自大更不應該。
    那收音機集禦獸宗之大道於一身,你們若能帶著此心,好好揣摩,便也是在光複師門了,不必有那矯矯之情。”
    聽完弘宇的話,這弟子若有所思,然後肅然點頭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好好揣摩那收音機去!”
    帶著這樣一顆心,而不是簡單地刷劇玩樂,這弟子覺得心中似乎都充滿了積極動力,他思忖著,弘宇師兄一番苦心教導,絕不能隻有他知道,也該去向別的同門念叨一二,如此才不負師兄心意!
    這小弟子說到便去做,數十日之後整理出一本《收音機集注》叫弘宇心中感動又是後話了。
    現在,弘宇坐在黑暗的院中,看到師弟滿懷堅定信念地離開,他的心中卻充滿了迷茫寂寥。
    師弟們迷失方向時,他可以目光堅定地給予指引,可現在他心中充滿困惑時,師尊不在,師祖不在,誰又能提點於他?
    葉重忍不住歎氣出聲。
    弘宇回頭:“……十師叔。”
    葉重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弘宇,不必如此。”
    弘宇默然。
    看到他這樣壓力重重眉宇不展的模樣,葉重道:“光複師門,不是你一人之事,是我們守一軒所有弟子之事,你不必一人扛在肩上。我守一軒如今隻剩下這些弟子,都如家人一般,有什麽不可以說的?縱是我愚鈍些,也願為你分擔一二的。”
    聽到葉重這樣的話,弘宇隻覺得眼前一酸,好半晌,才努力控製好情緒開口道:“自從踏入這修真聯盟以來,我便覺得……”
    “惶恐吧。”
    弘宇努力組織著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時,葉重已然替他想好了形容詞。
    弘宇一怔,然後苦笑著點頭:“是的,惶恐。”
    他們為什麽會答應那位蕭真人,如今的蕭盟主來到這修真聯盟?
    彼時他們不知道修真聯盟的一切,隻斷定是個修為低下的偏遠小界,身為萬古傳承至今的門派後裔,卻毅然應邀前來,為的……不過是投靠那位蕭真人,爭取到對方的力量光複守一軒而已。
    可是現在,弘宇苦笑著歎息道:“惶恐啊……自來到這修真聯盟,我一天比一天惶恐。在來之前,我甚至想過,承師門悉心栽培,我於門中經營之道已知五六分,來到這邊遠小界有一番作為還不是手到擒來,若我們經營得當,叫這小界繁榮興旺、叫那位蕭真人刮目相看定是輕而易舉……”
    如果說,在看到了傳送門、體驗了天雲城的繁榮、聽說了聯盟的製度、經曆了禦獸宗的服務之後,弘宇隻是有些沉默,對於禦獸宗的經營感到敬佩,那麽,在真正登記了神魂氣息綁定了收音機,開始使用收音機之後,弘宇對禦獸宗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敬畏與……惶恐。
    是的,惶恐。
    方才他反複播放的新聞、消息傳遞之時,他正在天雲城當場。
    這樣的消息已經麵向整個修真聯盟同步地播報了。
    整個修真聯盟無論大能小修、凡人非人,盡皆在第一時間可以知道這消息……
    商道經營之中,什麽最為重要?什麽最有價值?
    有人會說是特殊的貨物,有人會說是強大的組織,而在弘宇所習之道、守一軒那位開山大能的眼中,卻是——消息。
    守一軒萬載的經營中,最有價值的就是消息。
    哪裏產出什麽樣的貨物,哪條路線最為安全便捷,哪界的修士嗜好什麽樣的功法最喜歡什麽樣的靈物……
    這些通通是價值萬金的寶貴消息。
    守一軒的龐大架構便是基於這些珍貴萬分的消息而建立,何時該有探索商隊,何時該進行運輸,何時該購進何種貨物,通通是基於消息而做的決策。
    所以,他們的功法才會是基於籌算之學。
    弘宇掌握的望氣之術,不過是基於功法冥冥感應中對於信息的收集而做出的模糊判斷。
    傳說中,他的師祖蒼寒真君可以知曉這所有的消息可以同時向諸界上萬分舵分門別類傳達不同的命令,令整個守一軒如機器一般高效精密地運轉,日入億金,這便是消息的價值與力量。
    可是,現在在這修真聯盟中,最為重要、最有價值的消息卻是以一種顛覆性的方式在傳播著。
    新聞是什麽?那是麵向所有人一視同仁傳遞的消息!天雲城的一點動向竟然是麵向整個修真聯盟同步傳播的!
    可以說,守一軒經營之道中最為看重的消息到了修真聯盟竟然已經變成人人皆有之物,再無珍貴可言!
    更不要說言壁上開辟出來的五花八門的板塊中,功法的長短優劣、學堂的教學質量評估、產品的使用體驗……這許多的東西讓原本寶貴的消息變成了人人可以獲取的東西。
    弘宇看到的不是修真聯盟發達到恐怖的消息傳遞係統,他看到是聯盟高度驚人的商業體係的縮影。
    在這樣消息公開透明的體係中,除了建立這龐大體係的禦獸宗地位穩若泰山之外,生存在這體係的所有人,可以說隻要有些頭腦之輩,都能利用這些消息來經營獲利。
    弘宇神識一動,那《修真聯盟門派律》的頁麵便開始滾動起來,內容並不算多,卻跳動著顯示了“設立”、“組織架構”、“經營規定”、“責任與義務”、“合並”、“解散”等諸多內容。
    弘宇又點開了最底下的某個東西,彈開一看,標題是“修真聯盟門派信用信息公示係統”,然後底下密密麻麻便是各種門派的信息,橫霄劍派與禦獸宗赫然位列第一、第二位,而弘宇卻沒有點開,反而點開了底下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派:
    “門派登記信息
    門派名稱:二牛靈餅鋪;
    門派類型:小型食品經營類門派;
    門派掌門人:向二牛;
    門派成立時間:聯盟十三年八月五日;
    門派地址:修真聯盟百花城曉陽鎮;
    門派經營範圍:從事靈物食品的生產、加工、銷售活動。”
    弘宇一指這看起來可笑至極的登記信息,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十師叔,你看到了嗎?這向二牛或許是個凡人,或許隻是個低階修士,卻已經登記在冊,賣著這靈餅,在言壁上,甚至還有個專門購買二牛靈餅的帖子。”
    師叔侄二人沉寂許久,好半天,弘宇才長長歎息道:“您說我惶恐,我如何敢不惶恐,這修真聯盟中,門門生意都有人做,天雲城的導遊,靈物餅子,甚至我等想都不敢想的似那《逆天戰記》的玩樂之物……如今想來,在那無名小界時,我一廂情願的想法是何等稚拙可鄙,那位蕭大師、如今的杜宗主心中不知覺得有多好笑……”
    他臉上苦意幾乎重得幾乎要淌起來:“這修真聯盟中,我守一軒要如何才能立足?”
    剛剛抵達修真聯盟時,弘宇以為他隻要證明守一軒的價值就可以;初步了解修真聯盟時,弘宇覺得守一軒隻要幹掉禦獸宗就行;進一步了解修真聯盟後,弘宇判斷守一軒恐怕最多隻能取代禦獸宗的某些功能;在徹底研究了修真聯盟之後,弘宇發現……根本不是禦獸宗的問題,如果要在修真聯盟實現曾經守一軒的地位,他需要幹倒整個修真聯盟九成以上的門派,隻除了橫霄劍派這種不涉具體經營的門派。
    一個商業繁榮程度遠遠超越周天諸界的地方,縱然是曾經在商道上領先整個諸界的守一軒到了這裏,似乎並沒有什麽卵用。
    這是弘宇心中最惶恐的地方,亦是無人可訴的深沉困惑。
    這裏的一切已經形成了生態體係,環環相扣,每個環節上都有人在經營盈利,守一軒該何去何從?
    葉重卻笑道:“弘宇,你何苦如此?我守一軒經營萬載,縱然今日已經失卻了經營故地的資源支持,卻依舊有無數靈訣秘技,這修真聯盟偏居一隅,高階修士不過元嬰化神,化神之上的丹道器道皆無涉足,我守一軒卻有積年所累的法訣,隻需拿出一二便可在此地獨一無二……”
    弘宇一怔,葉重所說的,是最簡單可行的一條路。
    這修真聯盟唯一的軟肋就在於修士等階略低,隻需要拿出一二高階法訣,生產出化神乃至化神以上修士所用之物,便可以賺得滿盆滿缽……
    縱然守一軒敗落至此,但一些高階修士丹器道的秘法他手中卻是有的。
    可為什麽,他潛意識中根本沒有去想呢?
    弘宇想啊想啊,不知為什麽,他突然摸到了手中那枚溫潤如玉的算籌,師祖當年……在想什麽呢?
    傳說蒼寒真君當年出身於一介小賈之家,借著萬載前第一次斬梧之戰,人族與妖族的戰火紛飛中,這小小的商賈之家生存十分艱難落魄,直到這小賈之家偶然中得到一本功法,一本如何捕捉妖族的功法。
    彼時,那小賈之家亦有很多選擇,比如把這功法獻給上麵的大修士,換取適合修行的功法,或者幹脆換取靈物資源……可是,最後守一軒傳下來的曆史中記載,這小賈之家用這功法在戰場上捕捉了大大小小的許多妖族,靠著販賣這些妖族起了家。
    發家之後,蒼寒真君身為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也有很多選擇,比如繼續靠捕捉妖族為生,或者幹脆不事商賈經營,一心一意隻修大道……可是,最後他的選擇卻是建了一支探索商隊。
    在那驚心動魄的門派創建史中,這支探索商隊走遍周天諸界,用捕捉到的溫馴妖族作為第一批貨物,與諸界開始了交易,那是人族與妖族的大戰之後,彼時還沒有守一軒,隻有守一商隊,或者以妖易妖,或者以妖易物,信守承諾,始終如一,漸漸地闖下了偌大的名聲,這才有了後來的守一軒。
    弘宇漸漸地回想著曾經膜拜的曆史,這一刻,他突然發現,那些原本隻是讓他激動的事跡中,給了他無數的指引。
    師祖明明有許多更簡單的選擇,為什麽卻一次又一次選擇更加艱難的道路呢?
    漸漸地,弘宇心中有了答案。
    因為,“不甘心哪。”
    他長吸一口氣,仰望天際吐出了這三個字。
    然後他轉頭看向葉重:“十師叔,你所說的,沒有任何問題,修真聯盟中沒有太多化神以上的東西,我們守一軒當然可以借此盈利。”
    可他目光凝視天際,想到祖師當年如果沿著家業繼續向前,那就永遠隻有那個販賣妖族的小門派,不會有守一軒,更不會有後來跨越諸界的宏偉藍圖。
    “十師叔,這修真聯盟之中,沒有任何消息可以保密,縱然我們可以在一段時日內借高階秘訣盈利,可又能持續多久?
    你不要忘記了,那位蕭真人修為深不可測,便是那位杜宗主,看起來不過元嬰修為,可符陣之道的道境早就遠超修為,他二人亦去過諸界,那些東西他們豈能不知?他們能坐視我們長久借此盈利?借此卷走屬於修真聯盟的財富?
    即便我等能借此盈利,可利又幾何?待修真聯盟出現那些可製造類似靈物的門派之後,我守一軒是不是也要與那些門派去一爭高下?漸漸淪為這修真聯盟中的普通門派?”
    弘宇說著這樣沉重的未來,眼中卻是漸漸有了飛揚的神采,葉重隻是靜靜聽著,嘴角卻是慢慢有了笑意。
    弘宇起身仰望不知何時已經滿天的星鬥,神采奕奕:“我們……可是守一軒哪,曾經跨越諸界,無界不知,無界不曉的守一軒!我們又怎麽會甘心成為那等庸庸碌碌隻為些蠅頭小利而爭得頭破血流的門派!”
    這種驕傲,不是來自於無知時的自矜,而來自於一種骨子裏承襲的驕傲,不是盲目自大,而是來自於選擇一片更廣闊、更挑戰、更偉大的戰場的勇氣!
    看到這樣的弘宇,葉重心中那最後一點對於守一軒未來的擔憂也悉數散去,竟是仰天大聲地笑了起來。
    弘宇一怔,回頭看到這樣的葉重,才明白過來,原來他的惶恐、他的迷茫、他的差點妥協、他的苦苦掙紮,十師叔全部看在眼裏,他在等他自己想清楚、想明白。
    弘宇漸漸也笑了起來,心中溫暖,一片坦然。
    葉重朗朗笑道:“我守一軒未來可期矣!既然如此,下一步,弘宇你心中可有什麽謀算?”
    弘宇略微一思忖:“此事恐怕要落在那位禦獸宗宗主身上,他生於此界、長於此界,未見諸界之時便能在修真聯盟裏建起禦獸宗這般可怖之物……”
    有時候判斷事物,不能隻看當下大小,要看未來潛力,比如成蟲和幼龍。
    在弘宇眼中,禦獸宗顯然就是一條幼龍,隻待放到廣闊的世界中便可以矯然騰飛、翻攪風雲!因此才有“可怖”的評價。
    “……哪怕拋卻他符陣大師的身份,隻是個凡人,他的心胸眼界亦足列當世最值得敬畏之輩!依我想來,彼時在無名界,他既然手中已經有禦獸宗這張牌,卻還肯帶我等來這修真聯盟……必是已有成算。”
    葉重微微一笑:“這自然是因為我守一軒相比於他的禦獸宗,還有可取之處。”
    說到這裏,弘宇與葉重相視一笑,竟是異口同聲道:“走!尋那位杜宗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