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之前夏明遠跟我說的丹藥，他當時十分的有信心，除非是他的判斷錯誤，否則瓏築對吉納來說並不重要，不然他不應該一點表示都沒有。

    如果吉納當初捉我就是為了讓你放通對瓏築的買賣關卡，但他並未成事，一點一點煉藥也需要時間，現在我們也再沒聽過自殺案件。師傅，這個藥現在真的沒辦法買到嗎？”

    夏明遠聽我這話像是對他懷疑，有些生氣，他在人間這麽多年，雖然不算很出名，但對周邊幾個省市的把控絕對是最強的，不可能出現意外。

    除非吉納自己一點點的煉，否則他絕不可能在市場上買到成品的瓏築，這一點我敢保證。”

    封天羽知道這藥本就不是尋常的法師手裏就有的，而稍微有頭有臉的人物，絕對在夏明遠的掌控之中，這點信任他還是有的。

    小茵，這東西本來就不是什麽凡品，擁有的人就少。夏明遠這麽多年在人間的經營，這樣一件事他是絕對說得上話的。”

    我見他們都曲解了我的意思，有些著急，連忙擺了擺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自然是相信我師父有這個能力的，我的意思是除了人間呢？他會不會在冥界買這個藥？”

    夏明遠他們似乎沒有想到過除了人間以外的地方，都愣了一下，仔細的回想著什麽。

    不可能，他不可能在冥界買到瓏築。瓏築雖然之前在冥界的市場上有過流通，但是自從若何成妖之後，凡是跟妖界有關的東西，全被冥王禁了。”

    聽褚蔚然這麽一說，封天羽也想起來了。當初冥界瓏築的流通更甚人間，但是若何成妖之後，冥王就立刻下了命令，禁了所有和妖界相關的東西。

    對，若何成妖之後你在冥界絕對看不見任何一個和妖界有關的東西了。起初有些靈鬼族的望族覺得冥王不過說說而已，並沒有當真，仍舊販賣相關的藥品，可是最後冥王直接就將他們鏟除了。

    這件事在冥界的影響很大，再加上這麽多年仍舊對這個指示一直嚴格執行，現在是絕對看不到一點了。”

    我一直聽他們嘴裏說著若何，並不知道這個若何是誰，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讓冥王都對她有些忌憚。

    若何是誰？”

    封天羽看了我一眼，並不想讓我知道幾百年前的舊事，這事說來也和夏宜昂有些關係，夏明遠之前沒有細說，他現在自然也不好細說。

    若何是妖界之主。”

    我聽他這麽短短的一句就將我打發了，就知道肯定還有其他的故事。

    若何是妖界之主，就沒了？若她僅僅就是個妖界之主，那為什麽冥王好端端的要禁了妖界有關的東西？”

    夏明遠看了我一眼，明白封天羽不想將這件事說破的原因，但我也不是好糊弄的，他覺得這件事我遲早要知道，還不如早些告訴我。

    若何原本是冥界的一個鬼將。冥界幾萬年從沒有出過女鬼將，據說當時冥王覺得女子不宜為將，還打壓過她的功績，否則，論功她應當是冥界三使之一。

    冥王原本一直瞧不起她，從來沒有召見過她，有一日，冥王來祭司府與叔叔商議事情，恰好若何在叔叔這邊。若何也算是叔叔的半個弟子，他們見麵之後雖互不相識，卻因為秉性相投，竟然漸漸生出了情意。

    之後，祭司府出了事情，若何找冥王求情，希望他能打壓靈鬼族對叔叔的指控，免他去那苦寒之地……”

    我沒想到這件事竟然繞來繞去又繞回了夏宜昂和蘇浣紗的事情裏來，而且我更沒想到，妖界之主，冥王都要忌憚的人物，居然是個女子。

    夏明遠說到這裏，便不再說話了，我早就聽他說過夏宜昂的事情，既然夏宜昂最後仍舊貶到了鬼蜮，說明冥王當時並沒有答應若何的要求。

    若何當時修為極精，想要救下我叔叔，但是她生而為鬼，根本無法靠近鬼蜮半步，便逆天而行轉成妖身。隻是沒想到她剛成妖身不久，恰逢上一代的妖王曆劫歸去，她竟然被點做了妖王，冥王之前雖然不知道她已經成妖，但一成妖王，六界朝賀，自然是瞞不住的。”

    夏明遠終於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我驚訝的看著他，覺得他好像是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一樣。

    這樣玄幻的事情，恐怕連說書的老頭，都不敢這麽說。看來冥王在知道若何為妖之後大怒，才將妖界的東西在冥界全數禁了。

    我被這故事驚得半天沒有回過神，封天羽他們似乎也回到了之前那段日子，想到了當初冥王雖然死板卻不至於如此喜怒無常，想到若何雖為鬼將，卻一身英氣，從未因任何事妥協。

    封天羽抿著唇，想到當年不苟言笑的冥王，遠遠的看見若何，眼睛裏都藏不住的笑意，那個男兒裝扮的姑娘，在看見自己心上人的時候雖然表麵上目不斜視，卻悄悄紅了耳根。

    這件事也是冥界的一大禁忌，你切記，是萬不可亂傳的。而且千萬不能在冥王的麵前說這些，你上次當麵指責冥王就已經是一大罪了，冥王雖然沒有說什麽，那是因為你沒涉及到他的底線，你當時若是用的這件事戳到冥王的痛處，恐怕你的牌位都已經立好了。”

    我點點頭，知道自古情傷最是傷人，經久不衰。上次冥王那麽生氣，我現在哪裏還敢去招惹他。

    那照你們這麽說來，冥界也可以排除了，冥界買不到，人間也買不到，那還能在哪兒買？”

    氣氛一下子就尷尬起來，確實按照他們的說法，吉納沒辦法買到任何的瓏築，但他的表現很明顯又是有的，總不能再自打嘴巴吧。

    褚蔚然想了想，他們幾乎是可以斷定冥界沒有，人間既然也已經被封鎖，吉納總不能去妖界買吧，妖界！

    你們說，吉納會不會是在妖界買的？”

    夏明遠自然也是想過這個答案的，但瓏築這藥不比尋常，妖界也是要限製流通的，他一個剛成妖還是個下等妖的人嗎，怎麽可能有渠道買到瓏築。

    瓏築在妖界的流通比人間和冥界都嚴格，不是上了等級的妖沒有渠道在妖界根本買不到，所以妖界也不可能。”

    封天羽聽見他這話突然搖了搖頭，“吉納或許買不到，但他身後的那個神秘人能不能在妖界買呢？妖界買不會驚動我們，而且他要的數量不多，隻要能夠維持吉納度過他煉藥的這一段時間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