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缺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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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下去的時候我隻感到自己沒一股極其黏稠的黏液給包圍,我的身上全是這種黏液,隻感到全身黏黏的,很是惡心。

    但隨後我就感覺不到那股黏液擠壓身體的感覺了,就像黏液一瞬間全部消失了一樣,我就那樣憑空往下麵落。

    我忍不住張開雙手隨意揮了一下,但我什麽也沒碰到。血池也好,裏麵泡著的屍體也好,在這時就好像全部消失了一樣,而我現在就像失去了重力一樣,在一個沒有底的空間裏無限的下落一樣。

    不知在哪個時刻,我感覺自己肺裏的空氣快要用光了,一種憋的難受的缺氧的感覺產生,而且越來越強烈。

    我的胸口難受的要死,一種強烈像呼吸的**在我的心裏產生,有幾次我都忍不住張嘴呼吸了。

    慢慢的那股難受的感覺越來越讓我忍不住,由於強行忍著這股痛苦,我的身體開始不由的顫抖。

    隨著顫抖,我隻覺得我的腦袋疼的就快要爆炸一樣,我的手腳開始麻麻的,似乎有些不受控製了。再這樣下去可不行,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但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被自己給憋死。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呼吸的時候,突然我的雙腳觸碰到了地上,接著久違了的重力出現在了我身上。

    踩著有些鬆軟的地麵,我不由得一下直起了腰。在我直起腰的一瞬間,我感到周圍的黏液又回來了。

    此時我也顧不上這許多了,我猛的一抬頭,感到脫離了黏液後敞開鼻孔用力的呼吸了幾口。終於,我都快哭出來了,所說空氣裏有些腥臭味兒,但裏麵的氧氣讓我全身的難受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隻感到全身無比的舒服,那種感覺簡直就像快要上天了一樣,全身麻酥酥的,說不出來的舒服。雖然頭還有些疼,但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直到我舒舒服服的吸了幾口空氣後,我才有心情去查看周圍人的情況。

    當我環視一圈後,發現所有人都是滿臉的血漿在原地大口呼吸著,而第一波跳下去的特種兵此時也沒有離開血池,一時間不大的血池顯得很是擁擠。

    漸漸的有些人反應了過來,我們趕緊往岸上走。等上了岸以後我才發現我全身都是黏稠的血漿,整個人都黏糊糊的,很是惡心,特別是這還是人血。

    稍微調整了一下後我趕緊再人群裏找上官儀容,當我看見小姑娘正在用毛巾擦著臉上的血漿時,我送了一口氣,她沒事就好。突然問感到自己有些奇怪,怎麽這段時間心裏老想著上官儀容,鬱悶的拍了一下腦袋。

    上官儀容見我看著她,衝我甜甜的一笑,隨後走過來用毛巾幫我擦臉上的血漿。擦著擦著我們的目光對在了一起,我的臉不由得有些發燙,而上官儀容也是微紅著臉,咬著嘴唇,輕輕的擦著我滿臉的血漿。

    可惜這種微妙的時光沒持續多久就被牛青的話給打破了:“都趕緊修正一下,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

    我毫不懷疑法主推斷這人的修為甚至要比無常師祖都強,當然,這隻是推斷,真正的情況我們誰都不知道。

    這時楊佟走到了薛仁的跟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說兄弟,你可真行,這麽邪乎的入口你都能找到,你到底是怎麽學會的,教我幾招唄!”

    看著楊佟火熱的眼光,薛仁苦笑著搖了搖頭:“楊兄弟,我這東西你最好還是不要學。在進入715之前我是個土夫子,這東西必須要會,不然隨時都會喪命。”

    “土夫子是幹什麽的?聽著很危險啊!不過我就喜歡冒險,有時間了我也去當一下這個土夫子,咱們一起去。”楊佟一臉憧憬的說道。

    這時薛仁有些尷尬:“嗯,這個……”

    “土夫子就是盜墓的,你小子要是敢去,老子非得把你那一身肉割下來煮湯!”牛青一臉陰沉的看著楊佟。

    看著牛青似乎要殺人的目光,楊佟吞了口唾沫幹笑兩聲:“這怎麽行呢!打擾死人的安寧可是遭天譴的,您老放心!”

    警告的看了楊佟一眼後牛青又去忙他的事了,看著牛青走遠了,楊佟搖頭低聲嘀咕著:“我們現在和盜墓的有區別嗎?”

    我無奈搖了搖頭,這楊佟練肌肉似乎把腦子都給練成肌肉了,他怎麽就那麽喜歡冒險。不過我還沒見過他全力出手,不知他的靈力使用時會是什麽樣的。

    時間這時很快,我和上官儀容還沒說幾句話時牛青已經催我們起身了。看著麵前黑漆漆的通道,我歎了口氣,我離我想知道的真相越來越近了,可我心裏似乎又不敢去接受它。

    人當真是好矛盾啊!心裏發了一句牢騷後,將懷裏的夢石向上扶了一下,便緊跟著王小飛的步子向這通道走去。

    這通道修的很是寬闊,我估計了一下,大概能有普通的公路寬,因此我們走在一起也不覺得擠。這裏的土是黑色的,但它是一種很特別的黑,就像什麽東西腐爛以後的黑色。

    這裏的溫度雖說有些低,倒也在我的承受範圍裏。但我始終感到一股陰冷盤踞在我骨頭裏,這陰涼讓我不時的打個冷顫,看著前麵的人似乎也和我一樣,總之進入這通道後我感到我的性命不屬於我自己了。

    而此時我剛進石人墓時的那股不安的感覺又出現在了我的心頭,而且這次的感覺更為嚴重,無論我們走到哪裏,無論我們在幹什麽,總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們,我甚至能感到那道目光裏的不屑於嘲諷。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佛緣裏的靈明告訴過我,我不再是那邪魔的棋子,可我為什麽感到我和那邪魔的聯係並沒有減弱,反而自我到這裏後更加牢固了呢?

    突然我眼前一個恍惚,隻見一個模糊的影子站在雲端如帝王般俯視著人間,雖然看不見他的容貌,但他那冷漠至極的眼神卻讓我不由得想要臣服。

    猛然間這一切又都消失了,我的眼前還是那黑色的洞壁,一時間我感到心煩的要命。

    我不由的伸手抓著自己的頭發,感到頭發被揪起的疼痛,而這疼痛似乎讓我好受了一些,我深深呼吸著,盡量讓自己極速跳動的心髒慢下來。

    這時我感到有人輕輕的握住我抓著頭發的手,慢慢的我的手送了開來。

    轉頭後看見上官儀容正咬著下嘴唇,一雙大眼睛裏滿是擔憂:“樹哥,你沒事吧?”

    我輕輕的搖了一下頭:“我沒事,儀容。”說完我盡可能的讓自己正常的笑了一下。

    但上官儀容又豈會看不出來這笑容裏的勉強,她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臉一下變的有些紅:“樹哥,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樣,但你一定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有我在。我們是,是朋友。”說完小姑娘盯著我,大眼睛裏滿是擔憂和關切,又有幾分期待得到我的答複。

    我笑著點了點頭,隨後伸手將她額前幾縷散亂的長發往整齊撥了一下:“我們是朋友!”

    上官儀容輕輕嗯了一聲,之後我們又開始趕起路來。

    這時牛青走到了我身邊,他將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輕輕的說道:“李樹,我知道你和這墓有很大的關係。但我們不是那種糊塗的人,我們隻知道你從小到大都是善良的。所以你要記住,隻要你善良一天,我老牛就護你一天。在715裏麵,你們可都是我的牛犢兒啊!”

    聽著牛青的玩笑我不禁笑了一聲,那種詭異的感覺也消退了一些。感激的衝牛青點了點頭,雖說這個幹瘦的老頭兒看上去非常剛毅的樣子,但是待人很是平易幽默。他一個海字境的強者卻沒有半分強者的架子,這點就很難得。

    牛青笑著拍了下我的肩膀,而後又走到前麵去了。

    當牛青走到前麵後楊佟轉身笑著對我說:“你就放心吧,牛叔認定的事,就是大象都拉不回來。”

    我笑著應了一聲,隨後就專心趕起路來。也不知設計這裏的人是怎麽回事,把這個通道設計的這麽長,我們走了這麽一會兒都沒走到盡頭。

    大概走了一個小時吧,前麵還是黑漆漆的一片,看樣子這裏離出口還有一段距離。估計牛青也有些累了,他命令我們在原地休息,乘著這會兒功夫也吃些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我們的背包都是特質的,防水性很好,雖說剛才經過了血池的“洗禮”,但裏麵的東西卻沒有沾上一點血漿,因此我們可以放心的食用。

    我盤腿坐在地上休息著,有幾個特種兵在我們周圍放風,我也倒樂的清閑。

    聽到牛青後韓部聯係後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上麵顯示我們是在地下一千五百米處。

    心裏讚歎了一句後便和上官儀容隨意的聊著,不知不覺我的心情好了許多。就在我和上官儀容聊到一個搞笑的話題忍不住偷笑時,一股詭異的花香鑽入了我的鼻孔。

    這時地麵也變的軟軟的,就像家裏溫暖的床鋪一樣。我全身都暖洋洋的,都忍不住躺在地上睡一覺。

    我的腦子裏突然升起了一種想法,就是在躺在花海裏曬著暖暖的太陽,閉上眼睛感受這花香。

    此時我就像被催眠一樣,全身不斷的放鬆,到最後全身都沒一點力氣,身體上那股舒服之意越來越濃。我恨不得馬上就到那片花海裏睡上一覺。

    “樹哥,樹哥!”

    “李樹!”

    “小李!”

    我突然聽到有許多人在叫我,甚至有人在不停的拍我的臉。這讓我心裏那股怪異的感覺漸漸的消失,隻是我突然感到鼻子下麵一疼,既然有人開始掐我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