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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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空很像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太極圖,太極圖有均勻的黑白兩個區域。我們所處之地的天空完全就是一個很大的,緩緩旋轉的太極圖。
這太極圖的旋轉造成了這裏晝夜的變化,這時我腦子裏唯一的想法。看著眾人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來我們都想到了一起。
“好大的太極圖!”這時王叔忍不住出聲驚歎道,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這麽驚訝。
此時就連王小飛那張石板臉都出現了驚訝的表情,不得不說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要比他平時更帥氣,我又是甚至懷疑他是不是麵癱,但現在看來不是。
這時我看見牛青的臉上又出現了凝重這色,確實,自從進石人墓後我們遇到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他平時的所見所聞能解釋的了的。我感覺進了幾次石人墓,我的世界觀要重新建立了,不然這裏的每一件事我都解釋不了。
再次看著遠方漸漸消退的黑夜,我忍不住苦笑了一聲,這墓裏的邪魔的每一個手段都不是我能探及的。現在的我離答案越近,就越發現自己在這答案麵前是那麽的渺小。這天空的手段已經幾乎不是人類的手段了,雖然我們還不知這裏的空間究竟有多大,但看著天空的無邊無際就能猜出肯定不小。
我現在吃驚的都有些習慣了,這邪魔到底是有怎樣的手段才能弄出這一個個堪稱神跡的地方。
然而所幸牛青在觀看這視頻的時候給所有的特種兵都下了任務,因此我們的談話並沒有被特種兵們聽見。我想這也應該是牛青為了保留士氣的做法吧!
我心裏此時很是佩服牛青的做法,也確實。無論執行什麽任務,士氣最重要。士氣飽滿這任務才有可能成功,要是這些特種兵一個個對任務不抱有希望的話,估計會全部死在這裏,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對活下去抱有希望。
我現在都有些羨慕那些不知情的忙忙碌碌的特種兵們了,有時候什麽都不知道也是一種福啊!
我搖頭看著牛青他們,隻見一個個麵色凝重,如臨大敵的樣子。想到這裏我又是惆悵的歎了口氣,真正遇到厲害的敵人時,還得是我們去打鬥。因為從錦衣衛那兒就能看出他們是不怕槍的,至於怕不怕炮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子彈打在他們身上就像沒事一樣。
“走一步看一步吧!都放輕鬆一點兒,別讓他們看出來什麽,否則到時候會是我們的負擔。”這時牛青低聲說了一句,隨後他就走開又去向那些特種兵發布一些命令。
她的的手指輕輕的把玩著衣襟,幾縷長發隨著山頂的清風在空中曼舞,她頭上戴著的那朵夢之曼陀羅在風中搖曳著身姿,夢幻的花蕊裏讓人分不清真假。
“我知道你於心不忍,但必要的時候我們必須放棄他們。因為在關鍵的時候他們一個會拖累我們所有人,要是我們全部折在這裏的話,外麵的人又得重新開始探索這裏,而那時死的人或許會更多。”我走過去輕輕的將她那幾縷飛舞的長發梳在她耳後。
上官儀容抬起頭看著我,眼睛裏有幾分掙紮,但隨後就無力起來:“樹哥,這些道理我懂。我在訓練時他們講過,可真正做起來我擔心我做不到。”
我猛的心裏一痛,隨後有些怨恨起老天來。為什麽要讓這麽善良的女孩兒卷入這場是非中,想起這裏或許有我的幾分原因,我一時間竟覺得對她有些愧疚。
“儀容,這事我們誰也做不到。但又必須去做,我們必須要考慮外麵無數的人。為了這次的任務誰都可以舍棄,哪怕我們全部死在這裏也要將我們探到的情報送出去。”說道最後看著上官儀容痛苦無助的臉我幾乎有些說不下去了。
“樹哥,對這裏你了解多少?哪怕我們知道的多一點點也可能會救一個人!”這時的上官儀容臉上帶著一絲哀求之意,似乎是在哀求我能多知道一點兒。
看著她的臉龐,我隻感到心裏似乎被人一揪。確實,對這裏的情況我是知道的比他們要多,在佛緣那裏我的那點靈明已經證實了我當初的猜想。或許邪魔現在還和我有聯係,也或者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但我能告訴她嗎?我怕她知道後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雖然我知道以她的性格不會,但我實在不願意冒這個險。
我不知道還能瞞多久,雖然這事暴露後有法主的承諾,但我還是想瞞著他們。
“對不起,儀容。我知道的和你一樣多,對這裏的一切我什麽也不知道。”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微微抬起頭看著遠方天際的那條近乎消失不見的黑線。
“樹哥,答應我以後別冒險了行嗎?我求你了!儀容是獨自一人,死了對誰也沒影響。可你不一樣,你有家人!鬼身花那裏我那時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你的父母……”說道最後上官儀容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起來,漸漸的開始抽泣起來。
“胡說!”我低吼一聲,隨後我一把將上官儀容緊緊抱住,“你不是獨自一人,從來都不是。哪怕你以前是,但現在你不是!我們是搭檔,你死了對我影響很大,很大,你知道嗎?”
開始時上官儀容稍微掙紮了一下,但隨後身子鬆軟了下來。隨後將頭埋在我的胸口,淚水很快打濕了我的衣服:“樹哥,儀容欠你很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還。儀容值得你這樣做嗎?我不過是一個棄嬰而已,什麽都不懂,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從來沒有人這樣陪過我,你的身體好溫暖,溫暖的我一刻都不想離開你。你救了我一命,儀容當以命還。”
“什麽還不還的,你好好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補償。”我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
“樹哥,我希望你有什麽心事不要埋在心裏,那隻會讓你更難受。你可以說給我聽,不管會發生什麽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這時上官儀容突然抬起頭一臉堅定的對我說道,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我頓時覺得自己更加愧疚了,我差點兒忍不住將邪魔的事向她說出來。但瞬間直覺告訴我這樣會給她帶來麻煩。
我強忍著顫抖的胸口,低聲說道:“傻丫頭,你在說什麽傻話,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
這時上官儀容微微踮起腳尖,伏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樹哥,這些天我看見你一直在背後歎氣,我知道你一定有什麽苦衷。儀容不會強迫你,隻希望你能信任儀容。”
我暗歎一口氣,這事真不能和她說啊!“儀容,這件事你就別問了,在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我有些迷茫的說道,我現在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隻要樹哥願意將苦惱說出來就好,一直憋著是很難受的。在沒有遇到你以前我一直在忍受著痛苦,我不希望你也有這樣的痛苦。”這時上官儀容將頭微微後仰,那對靈動的大眼睛裏微微閃過一絲深情。
“我不痛苦,有你在我還能有什麽痛苦。”我一笑。
上官儀容一笑,隨後將頭埋在我的胸口裏,然後閉上了眼睛:“樹哥,你說要是一直這樣該多好,什麽都不用想。”
聽完上官儀容的話後,我深呼吸一口,她發間的那股淡淡的香味讓我的腦子一下靜下來。看著懷裏享受著片刻安寧的上官儀容,我也將臉輕輕的貼在她的頭發上,隨後閉上了眼睛,此時我徹底拋開所有的苦惱,也和她一樣什麽都不想,突然我感到這種感覺很奇妙。
整個人仿佛空靈了一樣,我感到我仿佛成了一縷清風,在天地間遊蕩著。那種感覺就像是遊魚入海一樣,徹底的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咳咳,李樹、上官儀容,牛前輩要開始發布接下來的命令了,正等著你們呢!”這時呂柯有些不好意思的聲音將我從這種感覺裏拉了出來。
我睜眼一看,就見呂柯眼睛裏有一絲壞笑的看著我。這時我轉頭看到王小飛一臉無奈的表情,那邊的牛青也是沒好氣的看著我。看見我看來過去,牛青衝我一招手,示意我趕緊過去。
這時我感覺上官儀容從我懷裏掙了出去,隻見她滿臉羞紅的躲在我身後,輕輕的拉著我的衣角,就像一個孩子一樣。
說完後他示意我們快點兒準備,看到他們都開始忙碌起來,我也沒有閑著。當然,我們要準備的東西不多,我們出發時都是輕裝上陣,那些沉重的器材沒帶。
幾分鍾後我們向牛青說的那個小村子進發,一路上我們都很是警惕。有兩個特種兵將一架小巧的無人機放了上去,具體周圍的地貌什麽的都由他們負責。
現在的隊伍已不想剛進來時那樣龐大了,剛進石人墓時我們又三十個人,那時就算我們不說話都能感到隊伍裏很熱鬧。可現在光是特種兵就折損了十幾個,而且還留下了五個,這樣一來在我們身邊的特種兵隻有四個。
雖然隻剩四個人,但他們還是按照進墓之前的安排,前麵兩個後麵兩個,將我們這九個人保護在中間。
大概走了兩三個小時後,牛青命令我們休息一下。隨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抬頭看了一下天空。
這裏的天空是純白色的,不知為何給人一種心裏發堵的感覺。借著這會兒休息的功夫我又開始試著吸納這裏的靈氣,這時我感到這靈氣雖然也是瞬間將我包圍,但我感到這靈氣是冰冷的,是一種陰冷。
雖然這陰冷也讓我很舒服,但這種感覺始終讓我感到有一絲不對。搖了搖頭後我將這種感覺歸結於這個奇特的世界,確實,這裏不是常理能解釋清楚的。
幾分鍾後我們再次趕路,一路上我們都是小心翼翼的,所幸我們沒有遇到那些毒蟲猛獸和錦衣衛。
我們所過之處就是一些無人居住的荒地,這裏雜草叢生,但連隻野兔都沒有。
現在的我們已經趕了差不多幾小時的路了,看著走在我身旁的上官儀容滿臉疲憊,我甚至開始懷疑牛青說的那個村子是否存在了。
突然我聽到前麵傳來一陣騷動,我感覺加快了腳步向前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