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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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西木震了一下,終是停下了動作。

    他微微抬起頭看她,眼眸裏藏不住的惶然和悲傷,我鼻子一酸,大顆大顆的眼淚傾瀉而下。

    “你怎麽了?西木哥哥你別這樣!”

    她小聲的哭,不忘記掙脫他,梁西木忽然再度壓下來,貼著她的唇嘶啞道,“我,我是梁西木,我想要的女人,就一定會得到。”

    “我要殺洛衡的方式有很多種,你明白的,隻要我想要他死,他就一定得死,所以如果你真喜歡他,就離開他,別讓我動手。”

    我瞳孔劇烈的一縮,僵在了原地。

    “你這是….什麽意思?”

    梁西木呀了咬牙,他再不說,也許就沒有機會了。

    ,“我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比洛衡更喜歡你,比世間所有的男人都要更喜歡你!”

    我幻想過無數遍的屬於梁西木的告白,她終於得到了。

    可是,卻是她不能有的要的。

    眼眸裏有眼淚重新滲出來,梁西木的呼吸均勻的灑在她的麵上,夾雜了酒香,不知道是這香氣醉人,還是情話更醉人。

    她說不出話來,隻是淚眼迷蒙的看他,梁西木微微低下頭,再度吻住了她。

    這一次,他沒有再粗暴,這是他喜歡的女孩,他心疼她都來不及,他會給她最好的愛,他會給她一切。

    梁西木逐漸動情,適才壓製下去的**漸漸侵蝕他的大腦,占領他所有的思維。我猛的一下清醒過來,下意識用力一推,將梁西木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低頭一看,不知何時,梁西木竟已解開了她的旗袍扣子。

    她又羞又慌,手忙腳亂的捂住胸口往後躲,梁西木卻沒再欺上來,他隻是冰冷的看著她,沒有任何動作,我使勁咬了咬牙,轉身下了床。

    洛衡再度看到我,已經是宴會尾聲。

    我勉強梳了頭發,可是卻不如初來時的那麽精致,一個旗袍扣子明顯扣錯了地方,露出她白皙的脖頸。

    洛衡大吃一驚,趕忙迎了上來,我眼眸裏有淚,渾身顫抖著說不出話,洛衡眼眸一黑,趕忙脫下衣服披在她身上,帶著她離開了官邸。

    夜,已經深沉。

    我重新梳洗過,呆坐在桌前低頭不語。洛衡倒了一杯溫水塞到她手裏,溫熱的觸感仿佛救活了她,她身子動了動,有眼淚下來。

    “他…沒有傷害你吧?”

    洛衡凝眉看她,他是男人,自然知道她那個樣子出現是經曆了什麽。

    我再控製不住,抱著杯子委屈的直哭,恨不能手裏的杯子就是梁西木,真想捏死他!

    終於哭夠了,她搖搖頭,“他不會傷害我。”

    洛衡心裏一陣酸澀。

    “那便好了。今晚,你要不要住在我這裏?”

    我抬頭去看他,洛衡趕忙解釋道,“我怕你這樣的情緒麵對不了傅總長。”

    我長長的歎口氣,將杯子放在了桌上。

    “洛衡,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不可以這樣軟弱。如果我現在就服輸,我永遠也沒有辦法達到目的地。”

    她認真看他,眼眸裏有女孩子少見的堅毅。

    “西木哥哥…已經相信我喜歡的人是你,所以他才會這樣對我。我知道他很難過,可是我會盡快把事情解決,總有一天,我會讓大家都各歸各位,再沒有人可以威脅的了我,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連朝。

    謝天謝地的是,關於連朝,老張帶來了好消息。

    連朝雖然被封印,可是他身邊傳說一直有四大侍衛守護,其中一個,是一隻蛇妖,叫做落葵。

    “落葵是最容易尋找的,因為洛魁最看重自己容貌,全靠男人精血滋養,才能得到她傾國傾城的容貌。”

    我一怔,想了半天,落葵,那隻在青島被梁西木開槍打死的蛇妖,好像就是落葵吧?

    我看向老張,老張自然知道她什麽意思,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個落葵。”

    我一呆。

    “上一次,西木哥哥開搶打死她的宿主,之後我就再沒有見到她了。天地這麽大,我們應該去哪裏找她?”

    老張道,“四大侍衛輕易不會離連朝很遠,所以她能長時間出現在青島,那就表明連朝應該就在離青島不遠的地方。”

    我眼眸一亮,她是真的沒想到,連朝居然這麽快就有確實消息了。

    “那我們要去青島嗎,去了青島要怎麽找呢?”

    老張看九離一眼,“你應該有法子的吧?”

    九離沒說話,好半天才道,“如果連朝真的被封印在青島周圍,我想,我應該能尋找到點蛛絲馬跡。”

    去青島的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隻是,拿什麽借口去呢。

    我正愁,洛衡倒是先來找她了。

    “我,我家裏出了點事,你能不能跟我回青島幫我看看?”

    我愣了一下,能讓她看的,不就隻有鬼神之事?

    “出什麽事了?”

    她臉色淩厲,洛衡一臉為難,許久之後,才道,“我家,好像在鬧鬼。”

    洛鴻禕如今的夫人,並不是洛衡的親生母親。

    “我母親生下我之後就去了,我父親現在的夫人,是我母親當年的好姐妹,我母親過世之後,她就嫁給了我父親。”

    我點點頭,“是你跟我說過了。”

    “我爸爸打來電話,我繼母不知突然得了什麽病,整日整日的說胡話,漸漸的連床都下不來。家裏氣氛也有些不對,為此還連累了洛馨。我爸爸也請人來看過,有人說我家裏有不知名的東西在作祟,可沒一個人敢去驅鬼。如今我也不知具體情況,可我爸爸說,我繼母快不行了。”

    傅雲亭一聲歎息,拍了拍我的肩,“我終是老了。”

    他再也幫不了她,也給不了她什麽了。

    我眼眸微暗,沉默了還半晌,抬起頭看他,“爸爸,你想媽媽嗎?”

    傅雲亭身子一僵。

    他苦笑了一下,卻答非所問,“人生說起來也很短暫,我再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我一怔,仿佛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紮中,痛的她呼吸不來。

    她用力握了握手,站起身。

    “爸爸你相信我,終究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都幸福的。”

    這一夜,異常的安靜。

    我早早上了床,卻怎麽都睡不著。

    她沒開燈獨自下了床,已經是半夜三更,卻意外在窗外看見了梁西木的車。

    她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可她去青島的消息,他早早就知道了。

    自那日之後,他和她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了陌生人。

    我心裏覺得疼。

    她背靠著窗邊的牆壁滑坐下去,儀琳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她偶爾想起她,也會偷偷羨慕她,普通人的愛恨情仇,於她來說卻是奢侈的念想。

    眼眸裏漸漸有濕意。

    我猛的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在地上坐了半晌,我硬逼著自己回到床上,固執的閉上眼睛,縱然睡不著,縱然腦海裏滿滿都是梁西木,可是她不看也不聽,前路那麽崎嶇,她堅信她想保護自己愛人的心,一定可以戰勝所有。

    這樣迷迷糊糊一直到天亮,我才睡過去。

    隻是她還沒睡多久,就被寶玥叫醒,原是跟洛衡約定的時間到了,洛衡來接她去車站。

    我在床上呆愣了一下,猛的跳下床一把打開窗戶,昨夜停靠汽車的地方,已經換了洛衡來時乘坐的汽車。

    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小姐,時間不早了,您再不梳洗,就趕不上火車了。”

    寶玥提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握著窗戶的手用力握了握,回轉過身。

    她們到車站的時候,時間剛好。

    洛衡放好了行李,又安頓好一切,車窗外送行的人漸少,有工作人員提醒火車即將開動。

    我麵無表情,隻是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洛衡看她一眼,淡淡道,“你要反悔,現在還來得及。”

    我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道,“我反什麽悔,就算沒有你家這件事,我也得去青島。”

    洛衡微一皺眉,他看了看四周,低聲道,“你帶了他們兩個嗎?”

    “嗯。”

    “隻有你們三人,會不會有危險。”

    我抬頭去看他,洛衡麵上還鎮靜,不過眼眸裏掩飾不住的擔心。

    見我無聲看他,他笑了笑,道,“如今要回青島,昨兒一夜,我總是會想起咱們初次見麵我被那蛇妖抓走,她是怎樣的折磨你。”

    我沉默了一會,忽然笑,“這會如果再碰到她,我折磨她給你解氣,可好?”

    四目相對,洛衡心裏一片微甜擴散開來,控製不住的別過臉去。

    我歪頭看了看他,意外道,“洛衡你害羞啊!真是稀奇,我一直以為你臉皮超級無敵厚啊!”

    洛衡瞪她一眼,道,“承讓承讓,不過說到臉皮厚,我不及你,你是我認識的女孩子當中頭一份。”

    我挑了挑眉,也不否認,兩人正說著,我不經意看一眼窗外,這才發現都已經超過開車時間了,火車一直沒開。

    洛衡也注意到了。

    他抬手看一眼表,“這是怎麽回事,都過了半小時了。”

    洛衡隨即起身出包廂去看,不多會,又折了回來。

    “我問列車員,列車員說上麵沒有命令下來,這輛車暫時不會開。”

    我眼眸裏閃過一道光線。

    她看向洛衡,洛衡卻是一臉了然,梁西木。

    她下意識轉過了頭。

    包廂裏麵安靜的可怕。

    好大一會,洛衡道,“我,我一直有一個疑問,如果你和梁西木就此錯過,你會後悔嗎?”

    我搖搖頭,“我說過,隻要他幸福就好。”

    “可是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談何幸福?”

    我眼眸裏的光芒淡了下來。

    許久之後,她無謂的笑,“這也許就是命。”

    洛衡嗤笑一聲,轉過頭去看窗外,“你居然信這個。”

    我笑起來,“我怎麽不信,要不然,我今天不會坐在這裏。”

    洛衡一頓,轉過頭來,他和我四目相對,好半天,他道,“你說,今天這趟車還會開嗎?”

    我歎口氣,靠坐在身後椅背上,“當然會,我知道,西木哥哥隻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可最終,他還是會放她走。

    洛衡嘖嘖兩聲,“要是我,就算是要惹你怨恨,我也不會讓你跟別的男人走。”

    我怔了半晌,看向窗外,“所以你是洛衡,他是梁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