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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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鶴橋失笑,“於亭恩顯然是有備而來,要不是我小姐發現了白雲寺的秘密,說不定咱們要在這裏死戰。我剛才試了試,咱們對外的一切通訊路線全都被切斷了,於亭恩這是斷定明天中午南方係代表是趕不到了。”
梁西木眯了眯眼,雙手交握靠在下巴處。
他當然知道於亭恩是有備而來的,丁鶴橋說的沒錯,若不是我,他們這次是得有點麻煩。
“我讓你做的布防你都做好了?”
丁鶴橋點頭道,“這您放心,咱們是做這個出身的,您這次帶來的警衛隊也是咱們團裏邊最精銳的部隊,他於亭恩想強攻,那得看看弟兄們手裏的槍答不答應!”
“那就是了,”梁西木歎一口氣,“爸爸那邊,我相信他已經開始有所應對,於亭恩如此明目張膽,妄圖把一切罪名都扣在我頭上從而順理成章的殺了我。我倒是要看看,最後死的究竟是誰!”
一番話,丁鶴橋心裏猛地激動起來。
他自打跟了梁西木,還沒遇過戰事。
今日就算沒有我小姐,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你去囑咐你的人,今晚隻留小部分人在各個要塞防守,其餘人都給我好好睡覺,等睡夠了,明天才有力氣殺人。我賭於亭恩今晚不會動手,我想,他再著急,也得熬過這一晚去。”
這一夜梁西木幾乎無夢。
快天亮的時候,他猛地驚醒,走到窗邊一看,外頭依舊是被團團圍住,於亭恩的兵馬已經開始在城外來回走動。
他漫不經心的起床,又吩咐廚房給大家準備早餐,等一切擺弄停當,九點都過了,太陽早就冒的老高。
一直有人將外頭的情況告訴他。
於亭恩的機槍手已經占據了城外的有利地形,貌似前排的主攻手也早就準備好了。
隻要時間一到,便會萬箭齊發。
隱約的,丁鶴橋甚至還偵察到了炮團的存在。
於亭恩這是決心要置他於死地。
梁西木往後輕靠在椅子上,無聲的看著天花板。
他相信我的能力,不會出現意外。
但因為有何氏在,他也得做好完全的準備。
沉默了許久,他起身將槍支準備好,又再一次確認了周圍的城防圖,確定自己的布防天衣無縫,至少可以抵擋兩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
不同於城外的一觸即發,城內此時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準備工作。
就連昨夜置於城牆上的警衛,此時也撤了下去。
城內漸漸有鼓樂聲傳來。
於亭恩有些納悶,為何梁西木會如此輕鬆。
“會不會,計劃有變?”
參謀有些沉不住氣,梁西木的舉動太反常了。
“不可能!!”
若是連這件事都做不到,那還爭什麽權奪什麽利??
“你去,把炮團給老子拉到最前麵,聽說梁西木這個小兔崽子詭計多端,隻要時間一到,咱們先下手為強先轟開他的城門幹掉他。即便那邊有誤,南方係代表如約趕到了,咱們再殺了他就是,反正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是!”
正睡著惹,外頭有傳令兵來,報說城門有動靜。
於亭恩趕忙出的帳篷一看,就發現臨澤城此時已經是城門打開,有士兵在有條不紊的鋪紅地毯,準備迎接南方係代表。
於亭恩心裏瞬間就沒底了。
他不相信,一個乳臭未幹沒有上過戰場的黃毛小子,能有這樣的氣魄。
會不會,有詐?
身旁參謀一看表,已經十一點五十分了。
“督軍,時間就快到了。”
於亭恩死死盯著空曠的城門看了許久,咬了咬牙。
“全都準備好,照原定計劃進行!!”
“是!”
十二點,很快就到了。
可是官道上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人來。
於亭恩眼眸裏閃過一抹顏色。
“準備動手!”
隨著他的命令,前方一排迫擊炮準備就緒,炮口直接對準了城頭,傳令兵一直在看於亭恩,就等著他一聲令下。
可就在這時候,隻聽的砰的一聲槍響,最中間的炮手猛地跳開來,結果發現不知是哪裏打槍,正巧打在他身後的彈藥箱前麵,再往前一公分,他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炮手頓時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於亭恩正要發作,就聽的不遠處城牆上,梁西木的聲音傳來。
“於督軍,我勸你不要擅自行動。”
於亭恩一驚,瞬間惱羞成怒。
“梁西木,你殺害南方代表,蓄意破壞南北合作,我有權就地槍決你!”
“是嗎?”
梁西木忽然大笑起來。
“那你試試?”
他眼眸裏夾了風雪,所有暗處的狙擊手也都在等他的號令。
擒賊先擒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身後關道上,忽然有聲音了。
好幾輛汽車,浩浩蕩蕩的從遠方開來。
先是三輛小汽車,之後,便是兩輛大卡車,上頭載滿了荷槍實彈的士兵。
到了城前,卡車上的士兵迅速下車,將小汽車團團圍住,而後,從小汽車上陸續下來很多人。
於亭恩一看,大約這就是南方代表了。
居然還有拿著相機的記者。
那些記者對著於亭恩的軍隊一陣猛拍,梁西木唇角上揚,道一聲“動手”,隨即便有狙擊手一槍打中於亭恩的大腿,於亭恩哀嚎一聲,轟然倒下去,於亭恩的部隊瞬間就亂了。
而就在這時,梁西木的警衛隊忽然從四麵八方衝出來,領頭的人高喊一聲“捉叛賊”,就朝著於亭恩的部隊衝去。
三個小時之後,於亭恩被生擒,於亭恩的幾百號人盡數被俘虜。
梁西木接了代表進城,由於於亭恩事先已經掐斷了臨澤對外的通訊線路,所以梁西木逼不得已隻好用南方係代表的隨身電台向外求援;
而南方係代表也馬上向南方政府做了匯報,北方政府有人蓄意破壞南北合作,若不是梁西木,他們便要客死他鄉身首異處。
本來是一件極平常的事件,在短短一天之後,轉變為惡性外交事件。
所有的勢,都做足了。
梁西木終於從南方係代表的房間裏邊出來。
丁鶴橋一見他,立時迎了上去。
“小姐已經悄悄回來了,您放心。”
梁西木心頭稍安,“那些記者和士兵,都是我搞來的?”
“是,小姐說對付這種小人,就要讓他見光死!”
梁西木不自覺的笑,道,“那就按小姐的意思,將今日所有拍到的照片統統傳真給各大報社,我不介意陪著於亭恩丟一次臉。”
若是之前就知道這趟行動有去無回,於亭恩以及他背後的人,還會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於亭恩被取出了子彈,好生關押,才到第二日,北方政府直屬的警衛隊就來押走了於亭恩。
作為當事一方,梁西木也被一並帶走。
梁西木被帶走的同時,遠在華庭的梁仲林連夜召開記者會,痛斥身邊同行為小利毀壞國家大義,大發國難財,不顧人民死活;
並言自己非常寒心,現如今自己的兒子女兒以及夫人都被扣押,他欲卸甲歸田,不欲再與此等人為伍。
消息一出,首先是老百姓物議沸騰。
對於老百姓來說,他們隻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打仗對於他們來說,是滅頂之災;
而對於梁仲林手下的軍隊來說,他們所效忠的將帥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那是對他們的侮辱!
而對於南方政府來說,也有部分人趁機上竄下跳,言北方政府破壞和平,欲意北伐。
這件事情發生後的第五日,開始有學生上街遊行,要求剪除於亭恩**,呼籲和平。
事情發展到現在,所有的該有的不該有的輿論都已經做足了,這場戲,已經到了高氵朝。
若回到當初,絕不會有人想到,手中隻有九十個警衛隊人員的梁西木,居然掀翻了於亭恩這條大船。
頓了頓,她轉頭看我,摸了摸她的臉,“隻是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嚇壞了吧!”
我有些尷尬,機靈道,“沒呢,我也相信西木哥哥,絕不會就這麽完蛋的!”
這話一出,何氏和梁仲林忍不住都大笑起來。
“到底還是個孩子!”
也虧了我,回去的路上歡聲笑語,算是沒太無聊。
梁西木再回來,已經是要三月底了。
他自然是完好無損的。
聽說呈州參謀本部已經決定,於亭恩自然是要殺的,可是他背後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伴隨梁西木的回來,是薛彥和堅決而隱秘的內部大清洗。
經曆了那麽多事,我再回學校上課,發現自己突然變孤單了。
玩的好的夥伴自然還有很多,可是儀琳不在,她再也沒有傾訴的**。
不過這時候,傅小棠倒是帶來了一個不算新聞的新聞,梁西木被抓之後,方美靜立即回呈州去搭救梁西木。
“聽說她動用了所有的關係,看上去像是一定要救出梁大少。”
我眨了眨眼,她雖然討厭方美靜,可是她得承認,方美靜是真心喜歡梁西木的。
“喬南衣呢,最近有什麽動向嗎?”
說到這個,傅小棠撓了撓頭,“喬南衣最近很安靜,放學就回家,有空就陪著方先生散步聊天。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方美靜要回呈州救梁西木,方承業居然沒跟著一起回去。”
我挑了挑眉。
她忽的想起那日碰到喬南衣陪著方承業買衣服的事。
“你是說,喬南衣一直都在陪伴方承業?”
“是的,我有好幾次都看見他們吃過晚飯出來散步,他們的表情怎麽說呢,很開心,至少方承業非常開心。”
我才不信喬南衣會無緣無故對方承業好。
“我想,她大概是想討好方承業,方承業如今新喪了夫人,正是感情空虛的時候,這個時候要是下足了功夫,哄的方承業收了她做幹女兒,那是再好不過。”
兩人正說著,梁西木來了。
我安排傅小棠從後門走了,她下樓,梁西木一如往昔,安靜的坐在客廳等她。
自臨澤那晚分別,這是他們第一次相見。
“我才說你回來了我去看看你,沒想到你今天倒是來了。”
我邊說,邊繞到梁西木的對麵坐下。
她仔細看了他一眼,笑道,“精神還不錯,西木哥哥,你這樣回來可不好。”
梁西木挑了挑眉,“那我應該怎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