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黑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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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西木默不作聲,可是他緊繃的下頜骨線條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在原地走了幾個來回,又坐回到梁西木身邊,拿起他的手仔細號了脈。

    可是卻感覺不出任何東西。

    秦昭婆婆的真實身份,她還沒有告訴梁西木,都已經一晚上了,梁西木仍舊高燒不退,秦昭婆婆下的春~藥,肯定不會是普通春藥。

    我心裏合計了一番,手上暗暗聚集了靈氣,悄無聲息的搭在了梁西木脈上,一邊道,“西木哥哥,現在你在我家裏,萬事都有我,你先休息。等你睡一覺起來,一切就都會好的,好嗎?”

    梁西木無聲的看著她,反手握住了我的手。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麽想要得到她;

    可是他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克製自己。

    困意突然襲上心頭,他眨了眨眼,渾然睡去。

    待他睡熟了,我將他的手放進了被子裏,而後喚出了陰奚。

    “梁西木中了秦昭婆婆的春~藥,我看不出來這是什麽藥,他現在仍舊高燒不退,你幫我看看是什麽邪門歪道。”

    陰奚挑了挑眉,抬起梁西木的手腕慢慢相看,好半天,奇怪道,“從脈向上看,他身體健康什麽都沒有。”

    我猛地皺眉。

    她也是這樣,看不出任何問題。

    頓了頓,她心一狠個,轉頭就要走,陰奚喊道,“你去哪?”

    “我去找師傅!”

    話音落,我人早出了房間。

    如此過了一刻多鍾,連朝才來。

    陰奚有些奇怪,按連朝的速度,他就住在旁邊,不該來的這麽慢。

    他抬眼去看我,連朝已經走到梁西木身邊。

    他不需要搭脈,隻是將手緩緩放在梁西木額頭上,梁西木本來燒的通紅的臉,居然滿滿變回了原來的顏色。

    “這不是什麽春~藥,”

    連朝接過陰奚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她在梁西木身上下了蠱,裏麵隻有一味藥,是你的氣息。”

    連朝一邊說,一邊看向我,我一呆,“這什麽意思?”

    連朝又看了看梁西木,道,“這秦昭婆婆看起來道行倒是不深,可是習的一手的黑法術,她將你的氣息采集了來,而後製成幻術,通俗說來,當時誘惑梁西木的,是你。”

    我呆了一下,全身的血液都著了。

    她不吭聲,隻是黑臉看著連朝。連朝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這種黑法術因為太過邪祟,一直都是被禁止的。說白了,秦昭婆婆不過是利用了人類心裏的心魔,我倒是佩服梁西木,憋的一身的內傷,居然坐懷不亂,”

    連朝一笑,走到我身邊,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扔下一句話,而後悄然離去。

    “好好給他治傷吧。”

    陰奚拍了拍手,做了個“完美”的動作。

    我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這樣不是不行,可是,“我現在是洛衡的女朋友,我要是貿然住到西木哥哥身邊去,這,這不好。”

    陰奚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跟洛衡不是假的嗎??”

    我白他一眼,“假的也需要遵守承諾。如果我擅自胡來,別人會誤會洛衡的。是我找他幫忙,自然有義務不給他添麻煩。”

    她說的義正言辭,其實心裏也沒底。

    她現在每天晚上偷偷去練梁西木的心魄,一來一去幾乎就天亮了,著實麻煩。

    要是可以住到梁西木身邊,自然是好。

    陰奚知道她那“為天下人負責”的高尚情懷又作祟了,也不跟她爭辯,道,“對了,你去請我王,怎麽去了那麽久?”

    說到這個,我無奈的看他,“他不肯來啊,我沒辦法,死說活說才把他叫來的。”

    頓了頓,她狐疑道,“你們王,以前也是這麽傲嬌??”

    陰奚瞪她一眼,“什麽傲嬌!我王生來便有威嚴,你等小小凡人之請,自然要考慮考慮。”

    “啊是是是,你王最厲害,行了吧!”

    我翻了個白眼,出言諷刺,兩人正說著,寶玥在外頭敲了敲門,道,“小姐,有一位姓秦的婆婆來訪,說是您的老朋友。”

    我眸子一黑,猛地就要往外衝,被陰奚一把拉住了手臂。

    “你幹嘛!!”

    “幹嘛?”我冷笑一聲,“她將西木哥哥害到如此境地,如今居然還敢上門來,我就敢讓她有去無回!”

    “你如此微淺的靈力說什麽胡話!”

    陰奚厲聲道,而後把她拽了回來。

    “傅我,萬事都有解決的辦法,你不要主動挑釁,讓她來。她出招了,你才好應對是不是?”

    我臉色鐵青,站在原地不肯動,被陰奚硬是拉了回來。我忍耐許久,總算是壓下了心裏那股邪火。

    她整了衣飾,從容走出房間,秦昭婆婆帶著元湘一起來的,她坐於客廳上首,元湘在一旁侍立。

    我最先去看元湘,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元湘今日比平時仿佛又白了些。

    她一麵看著她們,一麵坐到了秦昭婆婆對麵。

    她不說話,就隻是靠在沙發上看她。秦昭婆婆笑了笑,道,“姑娘看起來,是有備而來,大概,忘記了前塵舊事。”

    我仍舊不說話。

    秦昭婆婆眼眸微眯,“怎麽不說話?

    我冷冷道,“有事快說,別廢話,不然,我怕打起來嚇著這位元湘姑娘。”

    她語氣突然陰冷,秦昭婆婆愣了愣,低聲笑起來。

    “就憑你?”

    我也笑,“試一試,不就知道到底夠不夠資格跟您打?”

    我此時眼神裏,全都是火焰。

    她也不遮擋,調動了靈力,整個人都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光。

    這還是秦昭婆婆第一次看見我的靈力,她微愣,半晌後道,“看來姑娘是不準備履行當時跟老身的契約了!”

    話才說完,有一道白光就衝秦昭婆婆來,她略一歪頭,白光緊擦著她的耳朵飛過去,瞬間擊碎了她身後的一個大花瓶。

    秦昭婆婆倏然變色。

    我卻搶在她們麵前道,“你們祖孫兩是不是智障,聽不懂人話?我答應你的,有哪條沒做到?你們自己沒本事,不能讓梁西木娶了元湘,卻日日來騷擾我。如今,你們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梁西木就在樓上,此時還昏迷不醒,我若不是因為你救過梁西木的命,還能忍下這口氣,讓你安坐在此??”

    “秦昭婆婆,我勸你好自為之,別再來煩我,我也許靈力不如你強大,可我若是拚死,你以為你能得什麽好?我告訴你,我現在分分鍾都想掐死你們這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我再說一遍,有本事,就叫梁西木娶了元湘;沒本事你就自己滾蛋,如若再出現在我視野裏,就是拚個你死我活,看誰比較好過!!”

    說罷,我收了靈力,起身就往樓上去。秦昭婆婆在原地沉默半晌,起身朝外麵去。

    梁西木由於忍耐,果真傷到了心脈。

    可是有靈骨護體,他恢複的也很快,不過兩三日,就完好如初了。

    何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梁西木不肯說,她就隻好來問我。

    我不知該怎樣回答,隻好說自己和梁西木吵架,梁西木淋了雨,染了風寒,這才修養了好幾日。

    何氏鬆口氣,拍拍她的手,“你們啊,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你過了年就23了,這要放在過去,孩子都不知道幾個了,卻還這樣孩子氣。”

    她自然是知道洛衡的事。

    可如今梁西木身邊也有了元湘,她便不好說。

    頓了頓,她試探道,“那個,你跟那個洛衡,還好嗎?”

    何氏猛然提起洛衡,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挺好啊,他要接他父親的班,所以有點忙。”

    何氏點點頭,又道,“我,這話我本來不該說,從前,我一心以為你會做我的兒媳婦,一輩子都守著我。如今,西木出了這樣的事,天不遂人願,你又有了洛衡,我這心裏,一想到你要嫁去青島那麽遠的地方,我就難受。日後你嫁了人,我可就看不到你了。”

    說著說著,何氏便有眼淚下來。我一慌,趕忙安慰道,“您瞧您,我就是真嫁去了青島,如今交通也很方便,不幾日便可以回來了。”

    何氏瞪她一眼,“傻孩子,嫁出去的女兒,哪裏有動不動就回娘家的,說來讓人家笑話。”

    兩人正說著,梁西木回來了。他略略打了招呼,便上了樓,我覺得他表現很奇怪,忙追了上去。

    “你怎麽樣了?”

    她追到房裏,梁西木正脫軍裝,隨手解開兩顆扣子,“嗯”一聲。

    我皺了皺眉,繞到他麵前。

    “你今兒這是怎麽了?好奇怪啊。”

    梁西木解扣子的手忽然停了。

    他低頭看她,盯著她道,“洛衡,來了。”

    又是洛衡。

    我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洛衡??”

    她吃驚道,“洛衡來了!!他怎麽沒跟我說啊。”

    梁西木道,“我媽五月初一做壽,他代表洛鴻禕來祝壽。”

    這是官方說法。

    梁西木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這幾日隻要他有情緒波動,心就覺得疼。

    他一直看著我,她好似半晌才反應過來,笑道,“真是的,既然要來,怎麽不告訴我呢!這家夥,跟以前不一樣了啊,要是以前,保準臨來前半個月就開始嚷嚷他要來的消息。”

    頓了頓,她又道,“那他住哪?”

    “我讓人安排了飯店給他,他大約不長住,給我媽做完了壽辰就會走。”

    我點點頭,一時還搞不清洛衡來的真實目的。

    不過快要吃下午飯了,晚上她還要去跟連朝練功。

    我看一眼窗外天色,道,“西木哥哥,那我就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她朝他親昵的笑笑,轉身就想走,梁西木下意識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我愣了愣,回過頭來,梁西木皺了皺眉,鬆開了手。

    “我送你回去吧。”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也很近啊。”

    梁西木卻不理會她,道一聲“走吧”,越過她出了房門。

    回去的路上,梁西木一直不說話。

    我覺得奇怪,梁西木今天一直怪怪的。

    她想開口,可一看見梁西木冷峻的臉色,隻好作罷。

    到了家門口,我下車,梁西木也下車,她正要跟梁西木道別,就聽的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

    我一怔,回過身去,就見洛衡一身同梁西木一樣的戎裝,站在距離她身後十步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