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抱頭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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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小白足足休息了一個禮拜才漸漸恢複過來,期間上官儀容打來電話問我什麽時候能夠到達上官家莊,我並沒有將遭遇胡家埋伏的事情告訴她,隻是說在路上遇到些事情需要處理,得過幾天才能趕過去。雖然這妮子對我的話有些懷疑,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好囑咐我在路上注意安全,盡早去和她匯合。

    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我和小白一同走出醫院,在裏麵足足躺了七天,身上的懶骨都快長出來了。

    “小白,你要去哪啊,今天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麵了,不過你永遠都是我周天的好兄弟。”我看著小白的眼睛“款款深情”地說道,在相處了這麽久之後,我深知他是個外冷內熱的家夥。

    小白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遠遠看去,一定會以為這個家夥是在笑著,可是當你仔細觀察後,又在他的臉上找不到任何笑意,真是完美地詮釋了“似笑非笑”的真諦。

    聽到我的話,小白點頭道:“我打算去上官家莊,你預備去哪兒啊?”

    “什麽?你去哪!”我驚訝得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我也是要去上官家莊,這也太巧了吧,你這家夥不會是故意跟著我,有什麽不良企圖吧,我可是對男人沒興趣啊!”

    小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紫紅,似乎是驚訝於我的“語不驚人死不休”,而且還絲毫沒有想要壓低聲音的意思。

    來來往往的行人在聽到這句話後,不禁向小白投來了好奇和驚訝的目光,甚至不少女生還歎著氣扭頭離開。

    麵對大家夥的指指點點,小白再也難以保持剛才的平靜,咆哮道:“都是你這家夥幹出的好事!”

    車子駛過了一個彎道,一座古樸的石橋通過擋風玻璃漸漸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橋下還有著一條清澈的河水在汩汩流淌,為附近的土地帶來了勃勃生機。

    此時此刻,石橋的一段已經有很多人站在了那裏,一個個朝著我們所在的方向不停張望,不用多猜就知道是在等著接人了。人群中,一個美麗白皙的女孩子格外醒目,就像是河麵上升起的一朵水蓮花,聖潔而不妖,親切而不俗,讓人看後有著一種心情愉悅的感覺,連日來趕路的疲憊感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師傅,麻煩您停一下車,前麵那些人是來接我們的。”我趕緊朝前麵喊了一聲。

    “好嘞!”司機應了一聲,輕踩腳刹,將出租車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我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此時對麵的上官儀容也看到了我,好不容易才擠開人群,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來,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將我打量了個遍。

    方才兩個多月的時間不見,這妮子出落得更加漂亮了,原本就十分高挑的身材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如果不考慮她那活潑開朗的性格,沒準還真會被誤認為是個亭亭玉立的“大淑女”呢。

    在進入上官家莊之前,我原本設想了無數種見麵時的場景,也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對她說,可是當上官儀容真正站到我的麵前時,滿肚子的話語,卻化作了一句簡短的問候:“儀容,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麽?”

    剛才還“含情脈脈”的上官儀容,在聽到我的問話之後,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氣憤的事情,不由得撅起小嘴冷哼一聲,即轉過身去不再理我了。

    我看著身前那條烏黑柔順的馬尾辮,偷偷吸了一口氣,不禁被一陣清新的芬芳包圍了起來,就像是置身於茶園花海的世界中。

    看這妮子的意思,明顯是在生我的氣了,可這才剛剛見麵,我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錯事啊,這倒真是讓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儀容,你怎麽突然不開心了,是不是胖子那家夥又不聽管教的緣故,沒事兒,下次我和你一起收拾他。”

    我試圖將矛盾轉移走,在這種時候也隻有讓胖子背個黑鍋了,想來他為了讓自己的小姑奶奶開心,就算是受些委屈也不會有什麽怨言吧。不過,還好他沒在迎接的隊伍中,否則聽到這句話還不得和我絕交啊。

    上官儀容聞言轉了回來,神色還有些不善:“誰說是小胖了,明明是你這個家夥,這麽久了都沒回來找我玩,你知道我這幾個月是怎麽過的麽,咱們還是不是不是‘好兄弟’了?”

    正當我被說得目瞪口呆的時候,五長老走了上來,看了看上官儀容又瞧了瞧我,臉上露出一副為老不尊的笑意:“這下可壞事了,我們上官家的掌上明珠眼看著就要給人摘走嘍!”

    聽到這句調侃,他身後的那些上官家族人們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這些人平時可沒少受到上官大小姐的“欺壓”,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能夠報複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了。

    他們都是我在上官家的一些朋友,這些笑聲中自然沒有絲毫惡意,反而還帶著一股親切的感覺,想來隻有真正的朋友之間才能無所顧忌的說笑吧。

    我一個男生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過上官儀容畢竟還是臉皮薄了一些,略帶慍怒地白了五長老一眼:“老不正經!”

    等到上官家的族人都走了過來,我有意要將小白介紹給他們認識,畢竟這兩邊都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看到大家過於生分。

    可還沒等我開口,五長老就帶著幾名族人走過去,迎上了剛剛下車的小白,十分客氣地說道:“趙公子,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麽,上次在群英會上有幸見到公子的颯爽英姿,我是至今都還曆曆在目啊。”

    “哪裏哪裏,長老客氣了,行風在今後還要多多向您請教才是。”小白還了禮,說道。

    看到他們兩人聊得火熱,我不由得頗為奇怪,便拉了拉上官儀容的衣角,低聲問道:“你們之前認識小白?”

    “小白?”她有些不解地看著我,似乎是沒明白我在說些什麽。

    “小白就是趙行風啊!”我趕緊補充了一句。

    這妮子聽了我的話,原本還在努力板著的一張小臉,頓時露出了笑意:“人家可是趙家的天才,你怎麽給起了個這樣幼稚的稱呼啊,要是讓趙家族人們知道了,那還不得跟你拚命。這位趙公子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在上一屆玄門群英會上,力壓當今的年輕一代,摘走了‘新人王’的桂冠,如今在玄門中風頭正勝呢。”

    聽了這番解釋,我簡直更加糊塗了:“你們早就知道小白是和我在一起的?”

    上官儀容眨了眨眼睛,似乎也不十分清楚個中情況:“今天早上,奶奶讓我跟著五長老過來接你們,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趙行風的身份了呢?不過這其中具體是怎麽回事,還是等回去讓奶奶給你解釋吧。”

    正當我將這幾天經曆的事情,在腦海中一點點串聯起來的時候,出租車司機跑了過來,警惕地看著我和小白,說道:“二位,你們誰把咱的車錢給結了啊,不會是想趁著人多賴賬吧。”

    林蔭路旁的樹木依舊鬱鬱蔥蔥,院子裏麵被損毀的建築也恢複了往日的“容顏”,此刻沐浴在秋日的陽光下,彰顯著這個龐大家族的富貴鼎盛。這便是一個有著上百年曆史的世家所能擁有的底蘊,即使遭受到了近乎滅頂的災難,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恢複元氣,重振雄風,此刻的庭院中早已找不到被入侵過的痕跡,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欣欣向榮。

    隻不過,外物的殘缺容易抹去,人們心裏的那份傷痛能這麽輕易放下麽?

    我們被上官家家主上官嘯天迎院中,按照輩分來說,我作為上官家老祖宗的記名弟子,可以算得上是上官嘯天的師弟了,而身旁的小白趙行風,背後又站著整個趙家,因此上官家家主這番紆尊降貴、出門相迎,倒也還是說得過去。

    在上官嘯天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位於前院中心的會客廳,上官家奶奶早就在裏麵等著了。

    我快走兩步來到奶奶的身前,躬身行禮道:“奶奶,我回來了。”

    奶奶蒼老的臉頰上流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平安回來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啊。不過你還要多多感謝身後的這位趙公子才是,如果不是有他這一路上的悉心照拂,你這臭小子可就沒那麽容易在胡家人的手下脫身。”

    說罷,奶奶朝著小白笑了笑,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與此同時,小白也感受到了奶奶那善意的目光,趕緊向前邁了一步,持著晚輩禮節,說道:“晚輩趙行風,拜見上官家老祖宗。我和周天兄弟一見如故,能夠和他並肩對敵是行風的莫大榮幸,這‘多謝’兩個字,還是不要再提了吧。”

    聽到小白的這番話,奶奶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了,陪著大夥聊了很久,才帶著我和上官儀容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不過在臨走的時候,卻安排廚房盡早備下晚宴,說是要為我和小白的接風洗塵。

    接下來,小白似乎有事情要與上官嘯天並各位長老商量,我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當“電燈泡”的道理,跟在奶奶後麵一起離開了會客廳。

    再次來到那間古樸的四合院,裏麵的布置和我走的時候沒什麽兩樣。而此時已經沒有外人在場,我將早已按捺不住的問題說了出來:“奶奶,小白和我相遇是您安排好的麽,可是您為什麽不提前通知我一聲呢。”

    雖說這隻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詢問,但回想起這一路走來所經曆的重重危機,我的語氣中還是不由自主地透出了幾分不開心。

    奶奶拉著我的手說道:“傻孩子,前不久胡家的人來者不善地打聽你的消息,我又怎麽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坐車在外呢。你在濱海市的時候還算安全些,畢竟那裏靠近南邊,胡家的勢力一直是在北方發展的,觸手還伸不到那麽遠的地方,而且濱海市作為一個大都市,生活在其中的普通人和隱藏的玄門中人不在少數,胡家的膽子就算再大,也不敢公然對你出手。可是你這一路行就不同了,越是往北就越容易暴露在胡家的勢力之下。

    他們沒有從我這得到想要知道的消息,但卻也不肯就此罷休,還在時時刻刻地注意著上官家的動靜,因此族中的人是沒有辦法出動去接應你的。經過一番思慮,我隻得請趙家的趙行風出手幫忙,別看他年紀輕輕的,那本事卻不容小覷,普通的胡家族人不會是他的對手,請他來照拂你,我也就能稍稍放心了。不過這他卻提出了一條要求,便是不能將他的身份提前泄露給你指導,說是如果你知道了有人在暗中保護的話,難免會放鬆警惕,我覺得他的話有些道理,也就同意了。這件事隻有我和上官家的幾位長老知道,甚至連珂兒也蒙在鼓裏呢。”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過來,那天在火車上明明有著很多座位,甚至不少女孩子還主動招呼他,可是小白這個家夥卻最終選擇坐到了我的旁邊,看來不是被我的氣質所折服這麽簡單啊。同時,我也被奶奶的真誠關心給深深打動了,她那麽大的年紀還在為我的安全而費心勞神,我心中原本的幾分不悅早就煙消雲散了。

    “奶奶,您和趙家的人很熟悉麽?”我問道。

    奶奶沒有料到我會突然問出這麽一句話,有些困惑地看著我:“趙家的實力日益強盛,而上官家受困於其他幾個燕門世家的騷擾而不斷衰落,兩家人並沒有什麽交集,因此我和那趙家的人也沒有交情。”

    這就是了,我心中一動,如果不是奶奶付出了對等的代價,怎會讓趙家舍得派出族中的天才呢。

    看到我的表情,奶奶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苦笑著說道:“你這孩子,不過去濱海市才兩三個月的時間,這心思倒是越發的靈活了,竟然想著法子來詐我這老太婆的話了。趙家的人確實不會平白無故地幫助咱們,是我同意給他們一個下墓的名額之後,他們才派趙行風趕過來的。趙家位於濱海市的南邊,要來到上官家莊自然是往北麵走,和你的方向相同,我將你出行的日期和車次告訴那趙家小子,他就在車上等著你了。”

    “下墓的名額?”我有些不明所以,奶奶的話倒是引出了我一連串的好奇。

    奶奶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們準備在近期組織一次下墓,請來了幾波人一同參與,而所要下的墓穴,就是清流村戰國古墓。”

    聽過上官儀容的話,再看向奶奶確認的目光,我的心不禁猛然跳了幾下,被記憶封存的記憶一股腦兒地湧了上來,吳家二爺剜出自己的心髒,甘願變為怪物的情景,就像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一般。古墓中不光有些這些千年不死的怪物,還有那九個變化莫測的墓室、幽深的地下甬道、棺材旁邊的呼吸聲,以及小孩那麽大的老鼠……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對那個地方談虎色變,難以想清流村那片平靜的土地下麵,到底隱藏著一個怎樣的世界。

    奶奶知道我心中的想法,開口說道:“小天,你身上的古墓奇毒實在是厲害無比,即使我為你定期驅毒也終究不是長遠之計,不知道它在什麽時候就會突然爆發了,我們隻有把古墓中的情況弄清楚,才有可能找到將你徹底治好的法子。因此,從你離開上官家莊那天開始,我先後派了幾波人去古墓探查。按照你和珂兒的描繪,那些族人找到了隱藏在山穀中的秘密通道,但他們進在去之後竟然再也沒有了音信。大約是十幾天前的中午,一個派去探查的族人兀自跑了回來,將一副畫卷交到我的手中,便咽氣了。”

    “畫卷?”我疑惑道,難道是從古墓中帶出來的?可是我和上官儀容下墓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什麽畫卷啊,這是否說明那些探墓的族人比我們走得更遠?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麽危急的事情,以至於讓幾波族人都無聲無息地消失了,要知道他們可都不是普通人啊,既然能被奶奶挑選出來進入古墓的,那一定是有著不小的本事才對。

    在奶奶的示意下,上官儀容走進旁邊的一間屋子,等再出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卷暗棕色的卷軸。

    卷軸是被一根帶子綁係著的,我還無法看到其裏麵到底畫著什麽東西,不過從它的外表來看,這應該是羊皮或者牛皮製成的,而且存在的歲月必然不短了,以至於這些皮革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看起來更像是一塊抹布般破爛不堪,仿佛稍一用力就會破碎散架了似的。也幸好這個東西是皮製的,如果是用紙張後者絲綢,哪怕其質地再優良,想來也是早就化為一團飛灰了吧。

    奶奶將卷軸交到我的手中,輕聲說道:“你打開看看吧,不要太過驚訝了。”

    我看了看奶奶和上官儀容的表情,從她們的臉上都有著些許憂慮的情緒,仿佛這個卷軸中記錄了非常不好的事情一般,而且隱隱還與我有著關係。

    來不及做過多想法,我快速解開卷軸上麵的帶子,將其展開。隻見裏麵並沒有任何文字性的敘述,隻是用著極為寫實的筆法畫了一幅圖畫,畫上原有的顏色在歲月的侵襲下,早就化成了一團令人作嘔的焦黑,不過還是可以清清楚楚地分辨出,這是一隻惡鬼的形象,隻不過這張牙舞爪的惡鬼,竟然長著四顆醜陋的頭顱,頭顱上麵的八隻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前麵的方向,似乎含著無盡的怨念。

    這……這是我身上的“四頭惡鬼”紋身!

    大驚之下,我忘記了應有的禮儀,在奶奶和上官儀容的麵前,將自己的上衣前襟拉扯下來,露出了胸口上的紋身,果然是和皮卷上的圖畫一模一樣!

    下一瞬間,無數種想法衝上了我的心頭,那座戰國古墓距今已經有幾千年的曆史了,從裏麵出土的東西,怎麽會畫著我身上的紋身圖樣,難道這僅僅是一種巧合麽?

    不,這兩張惡鬼圖上的筆法、線條,連一絲一毫的區別都不曾有過,四顆凶惡的頭顱更是讓人感到同樣的毛骨悚然,用“巧合”這種無力的理由來解釋,連我自己這一關都說不過去。

    此刻,我多麽希望這是一出惡作劇啊,一會兒上官儀容就會突然拍著我的肩膀笑道:天哥,看你那副傻乎乎的樣子,這是我逗你玩的啦。

    可是,上官儀容肯開玩笑,道奶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拿這種事情騙我的。

    奶奶和上官儀容對視了一樣,似是對我的表現並不驚訝,繼續說道:“這也就是我為什麽著急將你叫回來的原因了,當珂兒將你的紋身照片拿給我看的時候,我的震驚絲毫不比你現在要少,這樣看來,那座戰國古墓一定是和你有著某些關聯啊。”

    “和我有關?可是我們所在的時代相差了幾千年,戰國時期的人又怎麽會知道我的存在呢?”我不解道。

    奶奶的眉頭稍稍蹙了起來,思考了一會兒:“我曾經對你說過,玄門之中的修煉法門有著千種萬種,但經過時間的淘洗,絕大多數都淹沒在了曆史之中,如今符術、陣法和相術成為了人們修煉的主流。其中,有相術大成者,不僅能為人們占福卜禍,更能知前曉後,對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推測出一二分,雖然沒聽說過有誰能夠推算到千年之後發生的事情,但這種可能性卻是存在的。”

    我明白奶奶的意思,她是懷疑在戰國時期,有某位相術大家,推測出了我的存在,才會畫出了這張“四頭惡鬼”紋身,作為某些暗示。

    雖然這是目前唯一的解釋,但人類真的能夠擁有如此神通麽,如果是這些都是真的,那位擁有通天徹地之能的大拿,為什麽要關心我這樣一個默默無聞的毛頭小子呢?

    不過在玄門的世界中,任何人都不會忽視古墓的存在,無論是它所在的“三全寶地”,還是幾千年來川流不息的“龍脈清河”,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著各大世家,那裏是一處巨大的寶藏,而且還是沒有被其他人得手過的地方。試想一塊肥肉掛在樹梢上,饑餓狼群雖然夠不著、吃不到,但又怎麽能不心懷念念呢,否則也不會將吳家老太爺從大老遠的南方給吸引過來了,甚至最後還搭上了一條老命,客死他鄉。

    “奶奶,那座古墓之中危險重重,我看還是不要下去了吧,上次的經曆至今還讓我直起雞皮疙瘩。”我擺弄這手中的皮製畫卷,實在是不想看到有人像吳家二爺那般,繼續成為古墓的陪葬。

    奶奶歎了口氣,神情之中含著幾分無奈:“現在即使咱們想要罷手也不可能了,這張畫卷就像是一張催命符,讓所有人都陷入了瘋狂,明知前麵是萬丈深淵,冒著萬劫不複的危險也要跳下去啊,這都怪我這老太婆思慮不周,派人到古墓中拿回了這個讓人勞什子的東西。”

    看到我疑惑的目光,奶奶繼續解釋道:“雲、王兩家的人聽說咱們從古墓中得了這張畫卷,便糾結著附近的一些勢力來到咱們上官家,吵鬧著說燕山附近的寶藏應當歸屬於燕盟共同所有,不能讓上官家給獨吞了,非要咱們將畫卷拿出來給他們看看不可,我思量之下覺得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便同意了他們要求,以免這些人繼續糾纏下去。可是其中有一位陣法大家,在看了這張圖畫之後,一口咬定裏麵記錄了古墓之中的布局,甚至還藏有一個驚天的秘密。聽了這番話之後,那幾大世家可就都坐不住了,吵著說說要下墓去一探究竟才行。我和幾位長老商議之後,認為絕對不能讓他們將上官家排除在外,一旦這些人在古墓中得到了什麽東西,下一步就會用來對付咱們,因此,也隻能派人參與了。”

    我聽到雲家和王家的行為之後,不由得在心中冷笑連連,這些人可真是夠沒有臉皮的,誰不知道所謂的燕盟早已名存實亡了,看到有利可圖之後還扯著這個幌子來到上官家,想要分上一本羹,更何況他們前不久還在和上官家鬥得你死我活,這一轉眼的功夫就來找上門來,簡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轉頭看向奶奶那張蒼老了許多的麵容,我又不禁湧起了無數的感動,我知道奶奶之所以同意讓上官家參與到這麽危險的活動,為我尋找驅毒之法是占了很大原因的,這種恩情,即使窮盡我的一生也是報答不完吧。

    “奶奶,去探墓的時間和人數都定下來了麽?”我問了一些實質性的問題。

    奶奶點了點頭,說道:“經過幾大世家共同商議,這次下墓一共有十八個人的名額,雲、王、宋和咱們上官家,每家派出三個族人,剩下的六個名額從燕門之外的一下世家裏麵選出來,跟你一起過來的趙行風便算上一個,他是代表趙家的。”

    聽到這裏,我的心思不由得活躍了起來:“既然下墓之事已經不可避免了,那咱們為什麽還要帶上雲家和王家呢,明知道他們沒安什麽好心,何不將乘機他們甩開,在其他交好的世家中多選些人呢,就讓雲家和王家的人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在一旁幹著急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