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冥府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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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判官的形象看起來很是滑稽,但他臉上的表情卻頗為嚴肅,周圍那些鬼兵鬼將們也都強忍著臉上的笑意,沒有一個人敢去出言取笑這個老頭。
他略顯艱難地邁開步子,走到滿地打滾的煉魂老人麵前,聲音沙啞地說道:“你是一位非常難得的對手,縱然是我也不得不承認,僅憑單打獨鬥的話,我是勝不了你的,不過這‘冥府令牌’本來就是為了克製像你這樣的惡鬼而存在,就算我在危急關頭使用了它,也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更談不上被鬼民恥笑了,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過於急功近利了一些。”
直到後來我才了解到,這所謂的“冥府令牌”就是冥君頒發給各級鬼將的身份證明,不同級別鬼將手中持有的令牌也存在著差別,從而也就能通過令牌來區分鬼將的官職大小了。
但它又不僅僅是身份證明這麽簡單,因為在每塊令牌上麵都存在著一絲冥君的意誌,鬼將通過特殊法門催動激發之後,可以發出克製厲鬼和惡鬼的能力,因而在各級鬼將行動執法的過程中,遇到那些修煉了成千上萬年的鬼妖,也就不至於感到束手無策了。之前,那胖鬼將就是憑借著自己的“冥府令牌”才抓住煉魂老人的,否者以這個老頭的實力,就不僅僅是將胖鬼將胖揍一頓那麽簡單了。
當然,不同官職的令牌上麵所蘊含的冥君意誌也有著或多或少的分別,這枚判官手中的令牌,就要比其他普通鬼將的強上許多,因此給煉魂老人造成的傷害也就更大了。
隻不過,在使用完“冥府令牌”之後,判官身上的氣息比之前更是萎靡了許多,可見這令牌也不是可以無限製使用的,使用者隨時都麵臨著被反噬的危險。
站在煉魂老人身前的判官,努力穩定住自己微微搖晃的身軀,隨後抬起一隻手掌,猛然向前麵打出了一道紅光,從這紅光飛去的方向來看,竟然是直取煉魂老人的眉心!
這次可算是上演了一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大戲,判官想用煉魂老人對付自己的手段,將他擊殺在當場。而就在此時,煉魂老人身上的火焰雖然逐漸熄滅了,但卻也被灼燒得萎靡不振,根本就無力將這道攻擊給躲開。
就在我以為他這次真是凶多吉少的時候,距離煉魂老人最近的長毛,脫離了自己正在對峙的戰局,閃身向煉魂老人前麵衝去。
而作為長毛對手的那幾名鬼兵鬼將瞅準時機,甩出幾道威力巨大的鬼術,盡數落在了他的身上。
數條深可見骨的傷痕,頓時出現在他的後背上,但他也憑借著這些攻擊產生的推力,猛然向前加速幾米,最終趕在紅光襲來之前,擋在了煉魂老人的身前。
紅光沒有半分遲疑地從長毛左肩洞穿而出,同時將他打翻了幾個跟頭,但也就是這次意外的阻礙,讓紅光的路線發生了偏轉,竟然落在不遠處的一個鬼兵身上。
隻聽一聲哀嚎傳出,那位突遭橫禍的鬼兵立時化成了一堆靈魂碎片,慢慢消失不見了。
“長毛怪,別看你長得磕磣了一些,但還真是夠意思啊!”煉魂老人看著倒在自己旁邊的長毛,如是說了一句。
長毛捂著正在汩汩流血的肩膀,咧嘴回答道:“那還用說,畢竟咱們都是自家哥們兒嘛,錢大富同誌!”
判官再次抬起手掌,似乎是想要重新打出一道紅光來,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有將紅光凝聚成功,最後隻得深深歎了口氣,對周圍看熱鬧的鬼兵鬼將們低喝一聲:“你們這幫小兔崽子,還在一旁愣著幹什麽,難道我這審判府是養了一幫飯桶麽,還不趕緊把他們兩個給我綁起來!”
“是!”
早就等在一旁摩拳擦掌的鬼兵鬼將們聽到這聲命令,立刻就行動起來,爭先恐後地向長毛和煉魂老人跑去,生怕把這個擒拿惡鬼的大功讓別人給搶了去。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這是一件手到擒來的大功時,跑在最前麵的那個鬼將突然哀嚎了一聲,抱著肚子向隊伍後麵倒飛而去,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十幾個本事不俗的鬼將,全都變成了被一棍擊飛的棒球,連個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打飛了出去。
當剩下那些鬼將停下腳步之後,方才發現在自己的身前竟然站著一個粉嫩俏麗的女孩子,因為她之前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每次出手都隻能看到一個影子在眼前晃動,誰也不知道她對那些鬼將高手們做了什麽。
穎兒雙手掐著小蠻腰,皺著眉頭看向麵前的這些鬼兵鬼將:“你們一點都不好玩,太不禁打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本是穎兒的一句肺腑之言,可是在那些鬼兵鬼將耳中卻變成了最大的諷刺,本就高傲脆弱的自尊心刹那間碎了一地,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般暴跳如雷。
站在最前麵的一個鬼將,粗著嗓門喊道:“臭女人,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竟然敢把我們這些堂堂的鬼兵鬼將當成玩具,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看我……”
還沒等他把這句話說完,身體就倒飛出去,砸倒了一大片正朝前麵觀望的鬼兵,哀嚎之聲此起彼伏。
穎兒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隨意地說了一句:“這麽不禁打,嗓門還這麽大,真是討厭死了。”
剩下的那些鬼兵鬼將看到這一幕,再也不敢亂說些什麽了,紛紛向後退去,生怕自己也步了上一位鬼將的後塵。
“你們人類修士什麽時候和僵屍勾結在一起了,到底還有沒有點底線啊!”判官終於看出了穎兒的身份,對著我們大吼一聲。
“判官大人,您有操這份閑心的功夫,還不如考慮下自己的處境吧。”我一邊說著,一邊向判官走去。
穎兒剛才的那一手,已經將周圍的鬼兵鬼將們徹底震懾住了,此時誰都不敢輕易地衝上來,而讓判官處在一種孤立無援的狀態。
“你給我站住,別再往前走了,我可是五官城的判官大人,你想要幹什麽!”判官依舊板著一張嚴肅的麵孔大聲說道,但語氣中卻明顯帶著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隨後他還向不遠處的那些鬼兵鬼將們喊道:“你們還在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請五官孫大人,這裏有人類修士作亂了!”
判官的話聲落下,有幾個稍微機靈點的鬼兵,立刻向辦公室外麵跑去,也不知道是真的去請五官孫,還是準備趁機開溜。
而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逃出冥界,眼看著和老陰約定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因而就更沒有心思去管這些跑走的鬼兵們了。
“判官大人,不管您是否相信,我們來到冥界真是為了救人性命,並沒有要引起衝突的想法,如果之前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當今天離開五官城之後,我盡量在壽命終結之前都不再打擾您了,現在就請您送我們出去吧。”我走到判官麵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說道。
“你還想逃出五官城?別做夢了!我今天就算是死在這裏,也絕對不會助紂為虐地去幫助你們的,你就別動這個心思了!”誰知這判官就像是茅坑裏的石頭,有著又臭又硬的脾氣,想也不想地拒絕了我的“和談”請求。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氣勢又開始慢慢凝聚起來,似乎是想要使用最後的力量進行一搏,大有一種準備舍生取義的架勢。
想讓判官乖乖合作是不可能了,若是被他在這裏拖住了手腳,等到五官城援兵來到的話,那則更是大大的不妙。
“呃……既然大人您這麽鐵麵無私,我也隻能用些非常的手段了。”我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判官皺著眉頭看向我,似乎還不明白這句話中的含義,但在下一刻,他的眼神就開始變得迷茫渙散,像是個木偶一般站在那裏,剛剛聚集起來的一些氣勢也戛然而止。
一張鎮魂符,出現在他的眉心之上!
審判府的最高長官被我們控製住了,那些鬼兵鬼將們更加不敢貿然出手,由我挾持著判官走在前麵,催曉薇扶著長毛和煉魂老人走在中間,穎兒這個小丫頭殿後,我們一行人終於離開了這座戒備森嚴的大樓。
來到樓下之後,打開一輛停在審判府門口的轎車,以判官大人作為通關的“令牌”,向城外疾馳而去。
不多時,長龍一般的城牆被我們甩在身後,駕駛位置上的催曉薇也終於鬆下了一口氣:“總算是逃出來了,剛才我還真擔心那些鬼兵鬼將不肯輕易放過咱們呢。”
“崔老師,你不用擔心,咱們手中有判官這老頭當護身符,他們就算想動手也會有所顧忌的。”長毛坐在副駕駛上處理著肩膀的貫穿傷,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不過咱們怎麽處理這判官老頭啊,難道要把他帶到鬼門關那裏不成?”
長毛齜牙咧嘴地捂著肩膀上的傷口,似乎是被煉魂老人說得有些動心,扭過頭上下打量著木偶一般的五官城判官。
“錢大富同誌,你為什麽總想要殺掉這位判官大人啊,他到底和你有著什麽樣的仇怨,不妨直接說出來,讓大夥跟著一塊樂嗬樂嗬。”長毛好奇地問了一句。
聽到長毛對自己的稱呼,煉魂老人的臉色突然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隨時有可能出手教訓麵前這個屢教不改的家夥,但萬幸的是,他咬牙將自己心頭的怒火給壓了下去:“長毛怪,我最後再和你說一便,請尊稱我為煉魂老人,不要再直接叫我的藝名了,要不是看在你替老夫擋過一道攻擊的的話,我現在就讓你滿地找牙!至於我要殺這判官老鬼,還不是全都為了你們著想麽,還能有什麽旁的理由。”
全是為我們著想?隻怕在這車廂之中除了穎兒外,所有人看出他在說謊了,不過既然他不願意把實話說出來,我們也沒有強求的必要。說到底,我們和煉魂老人之間隻不過是一種暫時合作的關係,我們幫他逃離冥界,他則出手救下瘦子,等這場交易達成之日,大家又將重新變回路人甲和乙,並沒有太深的交情。